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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部分

将夜-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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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朝小树是位知命境的大修行者,与她的父皇有兄弟情谊,她见着对方也要称一声朝二叔,还在于,朝小树有很多愿意为他去死的好兄弟,而那些好兄弟在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干系到长安城的安危。

太监宫女被赶出去后,殿内并不是只剩下李渔一个人,还有一位中年大臣,正是四年前入阁的武英殿大学士莫晗。

“殿下暂时先不用忧心。朝小树不肯进宫,不代表他对殿下有何看法,当年他拒绝陛下授予的官职,飘然出宫远去,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今日不过是当日的延续,想让殿下明白他不愿参与朝政的决心。”

莫晗微笑说道。

李渔微微蹙眉说道:“常三费六在羽林军颇得人心,刘五如今已经是骁骑营统领,陈七回侍卫处后更是成了徐崇山的左膀右臂,这些人唯朝小树之命是从。如果父皇在世,他们自然不敢有异心,可如今父皇已经离开人世,万一朝小树有何想法,长安城何其危险?本宫不想授命于人。”

莫晗笑容渐敛,反问道:“那殿下觉得要如何处理朝小树?”

李渔沉默了很长时间,明白了大学士的意思,说道:“这本就是父皇安排的旧事,只能靠时间来改变,无论是我还是皇后娘娘都无法处理。”

莫晗赞赏说道:“正是这个道理。陛下当年在民间创建鱼龙帮,看似不起眼,甚至被御史直斥为胡闹,然而谁能想到,鱼龙帮当年的那些人,如今已经成了如此重要的人物?这些人只会忠于先帝,那么他们便必然会忠于先帝指定的继承人,也就是我们的皇帝陛下,殿下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按照旧时惯例,维持通家之好便可,想那朝小树自然明白殿下的心意。”

李渔说道:“大学士所言有理,稍后本宫便做安排。”

“羽林军、骁骑营、侍卫处,除了先帝,没有谁能向里面伸手,包括皇后娘娘和亲王殿下都一样,当年春风亭雨夜死了那么多人,便是先帝对此做出的警告,所以依臣看来,长安城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莫晗的神情渐趋严肃,说道:“臣担心的反而是国境之外。传闻荒原之上,院长拔剑与昊天战,才有西陵联军阵前反目,先帝虽率铁骑大破敌军,但如今院长已去,先帝已逝,西陵神殿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我大唐虽然强大,但已成举世之敌,四周强敌环峙,稍不留意,便会陷入风雨飘摇之境。据报那位隆庆皇子,已经率领左帐王庭的骑兵,打起伐唐的旗号,准备借燕道而南。殿下应该劝谕皇帝陛下,多多思忖军马之事,而不是放在朝堂上的这些小事上,外敌当前,切不可生出内乱。”

李渔知道大学士指的是钦天监及天枢处二事,神情微凛,很感激大学士能够直指陛下之过错,说道:“大学士请放心,我会与陛下去说。”

莫晗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李渔又道:“左帐王庭伐唐一事,大学士毋须太过忧心。隆庆所谓借道南下,世人皆知其直指燕国皇位,崇明太子与我情谊深厚,对此早有预料,冼植朗大将军智谋无双,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

莫晗身为公主殿下近些年来全力扶植的文臣,自然是心腹之中的心腹,当然知道冼植朗是殿下的人,闻言稍微安心了些。

“燕境边衅可以暂且不理,臣真正担心的还是北方。”

莫晗担忧说道:“如今因为皇后娘娘还在贺兰城,北大营地位更显特殊,既不能乱,又不能不管,不知殿下对此可有安排?”

北大营镇守着大唐帝国北方绵延无数里的边疆,拥有最多最精良的骑兵,承担着最险峻的使命,与强大的金帐王庭对峙相抗,已经不知多少年。

如今北大营的主帅,乃是大唐四大王将之一的镇荒大将军徐迟,这位大将军向来沉稳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最不起眼。

然而无论是李珲圆要坐稳皇位,还是大唐要对抗整个天下,徐迟其人,都是无法忽视、无法绕过的一个重要人物。

曾经的四大王将中,镇军大将军夏侯,是皇后的亲信,如今的镇北大将军冼植朗,是李渔的人,而镇国大将军许世和镇荒大将军徐迟,没有任何偏向。

他们忠于、并且只忠于大唐皇帝李仲易。

莫晗大学士现在担忧的便是,徐迟大将军对先帝的忠诚,究竟能不能够顺利地过渡到当今皇帝陛下身上,还是说会转移到另外一个皇子身上……

李渔说道:“徐迟将军,绝对不会参与到皇位继承一事之中,这是父皇很久以前便对我说过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他会保持中立。”

莫晗摇头说道:“陛下既然已经登基,大将军再保持中立,那便是不妥。”

李渔说道:“大学士此言有理,所以我已经派华山岳去了。”

莫晗微微皱眉说道:“华山岳将军对殿下的忠诚肯定没有问题,他与徐迟大将军家里也有姻亲关系,但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李渔平静说道:“既然我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华山岳,我便相信他一定能够完成我的嘱托,请您放心。”

上官扬羽从宫中回到家里,【wWw。3UWW。cOm】便闭门不出。

老妻坐在床边侍候汤药,忧心忡忡问道:“难不成又要打自己一棒子?”

上官扬羽哀叹了一声,说道:“这次只怕要拿白绫把自己勒死。”

老妻吓了一跳,说道:“新帝登基,公主殿下权势熏天,她既然看重你,你应了便是,何至于要寻死觅活?”

上官扬羽把两只三角眼一瞪,训斥道:“你这个无知妇人又懂得个甚?权势熏天也要看能熏几天,我若一头拜在殿下门下,自然可以大把捞银子,官位直上,然而等皇后娘娘带着那位皇子回到长安,我又能怎么办?”

老妻听着这话反而笑了起来,说道:“老爷整日里说唐律在上,怎么这时候偏忘了?皇帝陛下是拿着遗诏登的基,谁敢反他?谁能反他?”

“说你不懂便是不懂,遗诏固然无法作假,但公主殿下谁都不见,第一个就要见我,这是为什么?说明殿下也在担心长安城生乱。”

上官扬羽说道:“什么情况下长安城会乱?自然是有人不满。”

老妻愈发不解,把汤药搁到桌上,认真问道:“谁还能生出是非来?”

上官扬羽嗤笑一声,说道:“如今朝廷里那些大臣,不管是皇后一派还是殿下一派,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在我看来,即便是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都没有想明白,遗诏不是关键,长安城不是关键,就连那些大将军也不是关键。”

老妻好奇问道:“那什么才是关键?”

上官扬羽说道:“书院的态度,才是关键。”

第85章 有人在等,有人在拦

在这种时刻,还能像上官扬羽一般冷静清醒、准确地在复杂的世界里找到最关键的那个点的人不多,不过总还有一些。

朝小树的宅子在东城春风亭横二街上。

他抱着孩子,坐在老父亲身边,低声说着话,又用筷尖蘸了酒水伸到孩子嘴边,不等孩子好奇去舔,霖子急忙抢了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今天是朝老太爷的寿辰,朝宅没有大摆宴席,只请了些亲近之人,当初鱼龙帮的兄弟们,从各自衙门请了假,早早提着礼物过来。

想着新帝登基,长安城暗流涌动,朝宅设宴必然是兄长有话要交待,大家给朝老太爷磕完头后,便安安静静等着听吩咐,不料朝小树在酒席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就是这样一幅阖家安乐的画面。

便在这时,朝宅管事匆匆而入,低声说了几句话。酒席上的人们闻言无不微惊,朝小树却没有什么反应,淡然说道:“殿下送了些什么礼物?”

管事拿出礼单仔细报了一遍,不敢有任何疏漏。

李渔送来朝宅的礼物里,很大一部分是赐给朝老太爷的——有黄杨木的手杖,有一方寿山石,还有来自大泽的湖蟹,河北郡的九江双蒸,赏给朝夫人的陈锦记脂粉和宫绸,剩下的便是无数送给孩子的玩具。

听着管事的声音,朝小树剑眉微挑,他也没有想到殿下会送这些家常的礼物,沉默片刻后,说道:“继续吃饭喝酒。”

于是众兄弟继续吃饭喝酒。

宴席结束,朝老太爷去后园听戏,朝小树夫人抱着孩子去休歇,所有的管事下人都被请出了花厅,剩下的便是鱼龙帮这些兄弟。

朝小树端着茶杯轻轻摇晃,说道:“你们现在不是当年的江湖男儿,行事要再低调些,尤其是陈七,这些天你不要理会侍卫处的排班,就算徐崇山怀疑你,你也不要理会,齐四你让帮里的兄弟也安静些。”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过鱼龙帮的帮务,但他说的话,对于鱼龙帮来说仍然像是圣旨一样,常思威这些人,在明面上早已经离开鱼龙帮,在朝廷里任职,但也绝对不会反对他的安排,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唯一会问的人是陈七,因为他是鱼龙帮的智囊。

“五哥那边怎么安排?”陈七看着坐在右首方沉默的中年男子,说道:“殿下的应对很得体,我们只能承情,但五哥如今统管着骁骑营,宫里肯定不可能由着他继续沉默,总需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朝小树放下茶杯说道:“兄弟们有很多如今都在朝中任职,既然为官,当然要替朝廷分忧,依照唐律旧例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花厅里一片安静,虽然众人都承认朝小树说的话是对的,然而如今毕竟不是从前,有很多事情,大家都还看不明白。

陈七看着诸位兄长,微微皱眉说道:“我明白大家心里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没必要担心,遗诏不可能出问题,因为这太容易被揭穿,要知道陛下离世之时,贺兰城里至少有数万人可以作证。”

刘五始终沉默,他现在的官职最高,位置最要害,直到此时,才望向朝小树神情凝重问道:“大哥,陛下当年到底有没有对你说过,皇位会传给谁?”

朝小树摇了摇头,想着那位鱼龙帮真正的大哥,想着那位曾经的友人,如今竟是再也看不到了,眉眼间不禁带上了一抹疲惫。

“这段时间,大家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他说道。

齐四有些头痛,问道:“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朝小树说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什么?”

“等皇后娘娘和黄杨大师回到长安。”

“如果他们回不来怎么办?”

“那就说明有问题。”

马蹄翻飞,被雨水浸泡得极为酥软的草皮,被踢得片片飞起。

十余唐骑驶入了北大营,无论骑士还是战马,都显得格外疲惫,身上残着雨水和泥点,模样看上去很是狼狈。

北大营的校尉,在比对文书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十余骑迎入军营,然后召唤役兵准备给这些客人安排热水和饮食。

十余唐骑里领头那位将军说道:“我要见大将军,别的事情稍后再说。”

那名校尉闻言一惊,心想这么短的时间,便从固山郡赶到北大营,想来疲惫痛苦得厉害,居然连休息都不用便要面见大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来自固山郡的年轻将军,正是华山岳。

此人家世背景深厚,又得到公主一系的全力支持,年纪轻轻便担任了三州镇军主管,麾下的军队驻扎在固山郡,无论地位还是实力,都不容小觑,他提出要尽快见到大将军,北大营竟是找不到理由推搪。

将军府内,徐迟大将军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华山岳说道:“雨停之前,你便动身了?”

华山岳恭谨回答道:“是的,叔父。”

徐迟说道:“年轻人做事总是这般急躁,须知兵者乃大事,不可不慎,你身为三州镇军主管,孤身脱离本营,已是违反军例,若你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且不提家中父母如何悲痛,又该怎样向朝廷解释?”

华山岳压抑住疲惫,说道:“事情紧急,所以来得匆忙了些。”

徐迟大将军向来低调沉稳,即便听着事情紧急四字,依然面不改色,再次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缓声说道:“你可知道我本来不想见你?”

华山岳知道大将军早已猜到自己的来意,微笑说道:“但叔父最终还是选择了见我,这表示您愿意听我说些什么。”

徐迟说道:“我知道你马上要说的话,便是公主殿下……或者说是当今陛下要对我说的话,但我仍然建议你不要说出来。”

华山岳微微一怔,问道:“为何?”

徐迟说道:“因为那番话必然大不敬,而我……不想亲手缚你。”

华山岳说道:“如果叔父听完我的这番话,依然认为是大不敬,那么莫说缚我,就算您斩了我的头颅,我也毫无怨言。”

徐迟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北大营送往贺兰城的粮草辎重,在大雨刚停的那一刻便出了城,你觉得你要说的话还有意义吗?”

华山岳诚恳说道:“大将军对陛下和殿下有所误解,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断贺兰城的粮草,更没有人会无耻到对大唐的军人玩什么阴谋诡计,殿下对大将军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您后续的动作再慢一些。”

徐迟眉梢缓缓挑起,声音渐寒,问道:“为何要慢一些?”

华山岳迎着目光毫不退缩,说道:“叔父向来以沉稳著称,先帝才把北大营放心地交到了你的手中,如今新帝登基,长安城暗流涌动,并不太平,皇后娘娘晚回长安一天,大唐便能更稳一分,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慢一些?”

徐迟沉声说道:“陛下还在贺兰城,难道你要我毫不理会?”

华山岳说道:“陛下总有回到长安城的那天,长安城却禁不起一场动乱。”

“真是幼稚的说词。”徐迟面无表情说道:“如果就是这些话,殿下很难说服我,相反,我却会开始怀疑殿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华山岳说道:“遗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布,如果有问题,我相信长安城早就有人暗中通知叔父,但既然到现在为止,包括皇后娘娘一派都没有人暗中报知叔父,那么您的怀疑便没有任何意义。”

将军府前忽然微乱,有紧急军情传来,华山岳说道:“军情要紧,叔父先行处理,稍后我们再继续谈这件事情。”

过了一段时间,徐迟处理完军情,回到屋内,看着站在书架旁拿着本书在看、实际上神思不知飞到何处的华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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