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应征作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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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看了一眼苏小小道:“还有,不许为难这位姑娘!”
钱万才根本就不想放过苏小小,他决意要找苏小小的晦气,因此便没答应。
那书生见钱万才不语,知道他心内定然记恨,便加重了手上力道,稍一用力,钱万才便杀猪般地嚎叫:“我答应你便是!”
书生这才松手。
钱万才带着家丁,狼狈逃窜。
石匠们忙向书生跪下,拜谢道:“多谢恩公!”
书生道:“各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你们雕刻出这么精细的石罗汉,为湖山增色不少,我有幸能看到,倒该谢你们呢!”
那书生看了看苏小小,想上前询问,向前走了几步,又止步不前。
苏小小将那书生上下仔细一打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呆住了,只见那书生虽然衣着寒酸,但是眉清目秀,气宇不凡,相貌酷似阮郁。苏小小见他进退趑趄,料知是为寒素之故,便下了车,轻移莲步,上前道:“妾乃钱塘苏小小,品虽微贱,颇识英雄,公子为何见而却步?”
那书生听了,惊喜万分道:“你真的是苏小小吗?久闻大名,只恨未能有缘相见,今日有幸得遇,我本想相邀一叙,又担心苏姑娘平日里所结交之人,非富即贵,像我这样的寒门之士,定然不放在眼里,所以不敢贸然接近。没想到苏姑娘反而下车来和我说话,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苏小小施礼道:“妾之虚名,不过堕于脂粉。今日幸得公子出手相救,若不然,定受辱于那猪猡之手。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书生道:“在下鲍仁是也。”
苏小小道:“鲍公子若不以妾出身娼门为嫌,敢屈尊到寒家一叙,我为公子烹茶献曲,聊表谢意。”
鲍仁道:“苏姑娘乃天上仙子也,所住之所定然是天上的仙宫,就如嫦娥所居之广寒宫,这怎么能是贫寒之士轻易能造访的呢?既然苏姑娘盛情相邀,我也不敢不去。请苏姑娘香车先发,容步后尘。”
苏小小转身上车道:“也好,请公子千万不要失言。”
鲍仁答道:“知己一言,焉敢自弃?”
苏小小驱车前行,鲍仁随车而行。
不料,苏小小香车才到家,却见家里早有许多富贵子弟,有的带着酒具坐在她家里等候,有的在画舫里摆下酒宴,派人来请她去赴宴,吵吵攘攘。
众人一见她回来了,便一拥而上,你请我邀,喧夺不已。
苏小小谁也没答应,全都回了,道:“我今日有客,没有工夫去陪诸位了。回去告诉你们家相公,苏小小改日登门致歉。”
众人哪里肯听,都原地不动,央求着,不肯离去。
苏小小见状,便不理他们,径直入内,叫人设酒宴款待鲍仁。
鲍仁到了苏家,抬眼一看,只见挤在门前的仆人们,身上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而他却穿着缊袍草履,便越发不自在起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见贾姨出来,道:“多谢公子今日搭救我家姑娘,老身在这里谢过了。我家姑娘让我带你进去。”
鲍仁道了谢,便被贾姨带到镜阁。
苏小小迎上前去,说道:“公子请坐。”便吩咐小丫鬟上茶。
鲍仁看了看屋内的摆设,道:“珠玉之堂,我一介寒士竟然坐在里面,甚不相宜。”
苏小小道:“公子此言差矣,这一切不过是过眼烟花而已,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鲍仁道:“千秋义侠,谁知反在闺帏。”
二人正说着,侍儿送上酒菜。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又开始不停地催迫苏小小前往侍宴。
苏小小虽毫在不意,鲍仁听了,只觉不安,便起身告辞:“苏姑娘之情,我已心领。若苏姑娘愿意和在下交谈,即使通宵达旦,也不为长,在下定当奉陪。但恨此时此际,眉低气短,不能畅此襟怀,徒费芳卿之婉转,而触蜂蝶之憎嫌。倒不如领惠而行,直截痛决,留此有余不尽,以待异日,何如?”
苏小小道:“小小既然将公子迎接到此,本当扫榻亲荐枕衾,又恐怕流入狎邪之私,而非慷慨相赠之初心。况公子堂堂国士,志不在于儿女。既要行,安敢复留?”
苏小小亲自将鲍仁送到门口分别。
易小川对苏小小说:“他走了,是你亲自把他送走的。”
苏小小说:“是,我让他走了。”
“如此良缘,你为什么又要放弃呢?看着他刚刚离去,我想起了一首歌:英雄美人,情关难留。是什么时代,什么样的人,才能完成这个梦。我本有心,我本有情,奈何没有了天,爱恨在泪中间,聚散转眼成烟。秋风落叶愁满楼,儿女情长谁捉弄?这次孤行没人相送,看来只有挥挥衣袖。飘啊飘啊飘的风,吹的是谁的痛?欠山欠水欠你最多,但愿来世有始有终。”
“可能是相遇的时间不对吧。我和他相见恨晚,如果早些见到就好了。在正确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带来伤害;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徒惹伤心。我也曾送过人,可是我挽留了,因为我不想他走,留下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走了?”
“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时间。”
“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再也不能爱了。”
“你可以爱的,只是你害怕恋爱,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你需要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你需要告诉自己,你仍然能爱。你这种症状在我所处的时代很普遍,叫做重症爱无力。”
“重症?难道他们都生病了?”
“是的,整个社会都生病了,人们忙追逐名权利,没有时间去恋爱,恋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更奢侈。”
“可是,他已经走了。”
“他还会再回来的。”
“我已经伤了他的心了。”
“他其实一直在等着你的挽留。”
“他还会再来吗?如果他能再来见我就好了。”
不几日,鲍仁果然来了。
苏小小盛情招待,她对鲍仁说:“我看公子之丰仪,不是常人,他日定当高中状元,大魁天下,欲借先生之功名,为妾一验。”
鲍仁道:“动乱之际,有力难效,我既无张良之奇才,又无韩信之勇敢,萧然一身,饥寒尚且不能自主,功名二字,却从何说起?何况我又将功名视作草芥!”
苏小小道:“当今之世,南北分峙,我闻听朝廷屡次求贤,虽有功名,却在帝阙王都,要人去取。昔日诸葛亮尚且要出山,而先生居此荒山破宇中,功名岂能自至?公子得努力进取,不要辜负上天赐予你的才华啊。”
鲍仁听了苏小小这一番话,不觉伤心大恸道:“苍天啊!你既覆庇群生,何独不覆庇到我鲍仁?反不如钱塘一女娘,见怜之亲切也。”
苏小小道:“公子请恕我直言,据妾看来,非大不培,只怕还是先生栽之不力耳。”
鲍仁听了,叹道:“苏姑娘责我,未尝不是。不知帝阙王都,于此相距千里之遥。我没有半肩行,枵腹空囊,哪怕我力追夸父,也不能前往。”
苏小小道:“公子若无齐治均平的大本领,我苏小小风月行藏,便难效力。若是这些客途资斧,不过百金之事,我苏小小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鲍仁又惊又喜道:“我和苏姑娘仅一面之缘,苏姑娘为何交浅而言深,一至于此?”
苏小小道:“你我原本素不相识,而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区区百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鲍仁道:“昔日韩信落魄时,得漂母送一饭,一顿饭,能值几何?而千秋同感,施得其人耳,何况百金。但恐我鲍仁不肖,有负苏姑娘之知我,该如何是好?”
苏小小命人取来一百两金子,送给鲍仁道:“百金聊佐行旌,我在此敬候佳音,公子高中之时,我一定为公子摆酒庆贺。”
鲍仁收了,近前一揖,道:“苏姑娘待我鲍仁之情,深于潭水,非片言所能申谢,惟铭之五内而已。”
鲍仁带着盘缠进京赶考去了。
易小川对苏小小说:“鲍仁再回来的时候,肯定是已经高中了,到时候,就是你们成亲之时了,双喜临门,你可就又想不尽的福了。”
苏小小凄然笑道:“你看我能等到这一天吗?”
易小川一惊道:“你才十几岁,你的路还长着呢,怎么说起这丧气话来,多不吉利。”
苏小小叹道:“但愿能等到那一天。”
“你一定能等到的。”易小川应道,好事多磨,但愿苏小小能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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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西泠香魂
更新时间2010…5…22 18:28:16 字数:6191
苏小小久在欢场,因此待人接物已游刃有余。若众人等得不耐烦,颇有怨言时,待苏小小走到面前,只消三言两语,一颦一笑,满座皆喜。故纵情谈笑,到处皆著芳香;任性去来,无不传为艳异。就算是王侯之贵,怜她娇惜她美,便待之不啻上宾。
贾姨对苏小小道:“姑娘昔日说要为妓,虽一时戏言,我还不以为然,到了今日,方知姑娘有此拿云捉月之才,方有此游戏花柳之乐,真青楼之杰出者也。”
苏小小得意地道:“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看那做人妻子的,望又不来,嫁又不可,独拥孤衾,凄凉无限,空生怨。做人姬妾的,言非不工,貌非不美,沦于下贱,安得自由?苦也。怎如小小罗绮遍身,满头珠翠,鲙厌不甘,蚕嫌不暖,无人道其犯分而不相宜。若稍不浓,略不密,便去之有如过客。”
贾姨想了想说:“听说钱万才四处散布流言蜚语,对姑娘百般诋毁啊。”
苏小小说:“任他倒尽污水,不能伤我毫发!”
贾姨道:“凡事防着点才好。”
贾姨这句话不是多余的,且说有个上江观察使孟浪自恃年少多才,闻苏小小之名,只以为是虚传,不信红裙中果有此人,因有公事路过钱塘,想见她一面,便借游湖之名,叫了一只大楼船,备下酒席,遂使人去唤苏小小来侍宴。他自恃为官,以为妓女听说官长差遣,肯定立刻就到。
谁料派去的人到了苏小小家,把门拍得山响。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贾姨开了门,道:“姑娘昨日被人请去西溪看梅,只怕明日方得回家。你是哪位相公家?若要请我姑娘侍宴,可留下帖子,待姑娘回来看了,好去赴宴。”
差人道:“你这婆子听好了,我们孟观察大人叫她去佐酒。”
贾姨见那官差颇为傲慢,因此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家姑娘不懂怎么做酒,你们若要做酒,就到酒坊去。”说罢,嘭的一声关上门。
差人吃了闭门羹,没办法,只得回报孟浪,“那个妓女气性很大,说是没在家,明天才能回来。”
孟浪听罢,想道:“她既是一个名妓,那有此时还闲着的道理?不在家,想是实情。”又吩咐差人道:“既是明日来家,明日却是要准来伺候的。”
差人领命,第二天大清早就去了,可去了一看,苏家的门还没开,只得折转身回来。
再去时,贾姨回道:“刚得到信,说是今天回来,可是哪能一时半会儿就到的?最快也得到午后了。”
差人午后再去,说还没有回来。
差人担心误事,便坐在门前呆等,一直等到日落,也不见回来,黄昏也不见人影。只等到三更半夜,才看见几个人打着两三对灯笼,簇拥着一驾香车,沿湖而来。
差人一见,知是苏小小回来了,待那车到了门前,见到一个女子下车时,差人便急忙迎上前唤道:“你可是苏小小?”
没人搭理他们。
苏小小已喝得大醉,被几个小丫鬟搀扶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门人来报说苏小小已睡下了,差人见她如此大醉行径,也不敢罗嗦,只得又回去,一五一十地报与孟浪。
孟浪问道:“真的醉了?”
差人道:“小人亲眼看见的。几个丫鬟都搀不动她,东摇西晃的,看上去像是真的醉了。”
孟浪道:“既是真醉,就再宽恕她一次,若明日再无故推脱,本官绝不饶她。”
等到了第三天,差人又早早去了。
不料,贾姨一见是前几日来的官差,便回道:“姑娘昨天喝得大醉,还没醒,正在床上睡得香呢,谁敢在这时候去惊扰她?”
差人道:“我们家孟大人乃上江观察使,官大着呢。一连叫了她三日,若再不去,惹恼了我们大人,大人若发起脾气来,小心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贾姨冷笑一声,道:“少吓唬我老婆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就是让我们姑娘去唱曲陪酒侍宴罢了,去迟了,不过罚两杯酒罢了。”
差人听得不耐烦起来,一挥手道:“爱去不去,你们看着办,我反正是把话带到了。”说罢,便回到船上禀道:“小人再三催促,那娼妓只装睡不肯起来,全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孟浪听了,勃然大怒道:“一个娼妓,怎如此放肆?本官定要将她抓来羞辱一场方解心头怒火。”又想道:“我若去拿她,她看出我是外地人,定还不怕。必须托府县立刻拿来,才让她知道我的利害。”便差人到府县令人抓捕苏小小。
府县得知,暗暗吃惊道:“此人系权贵,又性情暴戾,稍有拂逆,定要口伤。”叫人悄悄报知苏小小,叫他速速去求显宦发书解释,然后青衣蓬首,自去请罪,庶可兔祸。若少迟延,便不能用情。
贾姨听说了,大惊失色,匆匆报与苏小小,又派人去请易小川来商议对策。
苏小小听了,仍然高卧不理。
贾姨急忙走到床前说道:“这姓孟的,人人都说他十分惫懒,你不要看做等闲。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抬起来,固不难,要作践,却也容易。姑娘还是快些起床,梳洗一番,前去应酬,不可被他凌辱一场,损了芳名。”
苏小小道:“乳母不消着急。他一连请了我两三日,没请到,才这样装腔作势,我不过勉强去走走便罢了,何必打点?”
贾姨道:“不是这等说。据府县说来,连官府也怕他三分。又来分付,叫你求几位显宦去为你说个人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