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应征作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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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贵人?班昭早就听说过她了,如今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邓贵人是太傅邓禹的孙女,她的父亲是护羌校尉邓训,母亲阴氏为光武帝皇后阴丽华从弟之女。邓贵人五岁的时候,祖母很疼爱她,亲自为她修剪头发。祖母岁数大了,眼睛看不清楚,把邓贵人的额头剪伤了,邓贵人忍痛不说。旁边的人看见了,觉得很奇怪,便问她,她说:“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怜为断发,难伤老人意,故忍之耳。”邓贵人六岁时便能读《史书》,十二岁就懂《诗》、《论语》。她的兄弟们每读经传,辄下意难问。志在典籍,不问居家之事。邓贵人的母亲常责备她:“汝不习女工以供衣服,乃更务学,宁当举博士邪?”邓贵人不想违背母意,便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称她为“诸生”。父亲邓训很看重她,事无大小,都和她商量。
永元四年,汉和帝选妃,邓贵人被选上了。无论是从相貌、家庭出身还是自身学识来看,邓贵人都是无可挑剔的。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事,皇后的宝座就是邓贵人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鼻孔朝天、傲慢无礼的阴皇后得靠边站,宫里根本轮不到她说话。可是邓训却在那时死了,邓贵人昼夜号泣,拒绝进宫。三年不食盐菜,憔悴毁容,亲人都不认识她了。邓贵人曾经梦扪天,荡荡正青,若有钟乳状,乃仰嗽饮之。让人解梦,算命先生说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而咶之,斯皆圣王之前占,吉不可言。看相的人看到邓贵人后惊道:“此成汤之法也。”家人窃喜而不敢宣。邓贵人的叔父邓陔说:“常闻活千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谒者,使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邓贵人的祖父太傅邓禹曾叹道:“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后世必有兴者。”
邓贵人再次被征召选入掖庭,这一次她顺利进宫,左右皆惊。邓贵人饱读诗书,深知宫廷险恶,在宫中恭肃小心,动有法度。承事阴后,夙夜战兢。接抚同列,常克己以下之,虽宫人隶役,皆加恩借。
邓贵人听皇上召唤她,便走到班昭面前,低头向班昭深深一拜,并敬酒一杯。
班昭可吓坏了,她哪敢接受啊,慌忙还礼,“贵人折煞班昭了。”
汉和帝哈哈一笑,道:“邓贵人这是在向你行拜师礼呢,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师傅了,想赖也赖不掉,哈哈。”
班昭这才喝了邓贵人敬的酒。
汉和帝拉着邓贵人的手,说:“爱妃,来,坐在朕身边,朕特意吩咐御厨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朕一一告诉你。”
谁料,邓贵人却连忙跪下,道:“昔日汉文帝宠爱慎夫人,令慎夫人坐于其旁,而慎夫人不敢坐,今日,臣妾如何坐得?”
汉和帝不以为意,道:“爱妃旦坐无妨。”
班昭早知阴皇后为人嫉妒,如今见邓贵人敬重她,便有意帮她,遂道:“皇上,邓贵人所言极是,且皇上身侧已有皇后相伴。”
汉和帝很无奈,对邓贵人说:“既然如此,爱妃就将这些菜拿到座位前吃吧。”
邓贵人却道:“臣妾不敢独享,还请皇上赐予诸位嫔妃们同享吧。”
汉和帝只好照办。
班昭见状,说:“陛下得邓贵人,贤德如斯,真是后宫之幸啊。”
宴会后,邓贵人又特意宴请班昭。
邓贵人对班昭礼遇甚周,亲自斟酒布菜,端茶奉巾,“多谢今日宴席之中为我美言。”
班昭道:“贵人贤良,班昭理当辅助。”
邓贵人道:“我和你一见如故,有相见恨晚之感。以后,我就在宫中称你为曹大家吧。”
班昭道:“曹大家?也好,可免很多是非,还是贵人心细,想得周全。”
邓贵人说:“汉成帝的班婕妤是你何人?”
班昭道:“她是我的祖姑母。”
邓贵人说:“我今天不和皇上同坐,就是效仿班婕妤呢。有一次,汉成帝想和婕妤坐同一辇,婕妤辞道:‘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皇上觉得她说得很对,就不那么做了。太后听说后,喜道:‘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婕妤有才学,善于诗赋,诵《诗》及《窃窕》、《德象》、《女师》之篇。每进见上疏,依则古礼。我也想做她那样的妃子,留下千古美名。”
班昭想到祖姑母后来的惨状,很是伤悲,“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可是后来,汉成帝的姐姐阳阿公主献赵飞燕赵合德,二人谮告许皇后及其胞姊许谒、祖姑母挟媚道,祝诅后宫,詈及主上。许皇后坐废,许谒问斩。皇帝居然审问祖姑母,祖姑母答:‘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祖姑母恐久见危,求共养太后长信宫。汉成帝死后,祖姑母充奉园陵,葬园中。”
邓贵人道:“这宫中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我本无意进宫,只想侍奉双亲膝前,皇上一再征我入宫,圣意不可违,这才进宫侍驾,每日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敢有半点疏忽,唯恐出了差错,落了口实,害了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家人。光武帝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他娶了阴太后以后,为了统一河北,又娶郭圣通。光武帝即位,阴太后屈居贵人,受尽屈辱,直到光武帝废郭氏而立阴太后。阴太后尚要隐忍,何况我辈?”
班昭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贵人真是冰雪聪明,把一切都看透了。贵人放心,我班昭绝不会让‘钟期改听,伯牙驰琴’之事再次发生。”
班昭回去,和易小川一说,很是把邓贵人夸了一番。
易小川说:“这才像皇后的样嘛。”
班昭忙道:“此话不可乱说,当今皇后是阴皇后。”
易小川说:“早晚的事,总有一天她会是皇后。”
班昭也暗自下定决心为邓贵人登上皇后之位助一臂之力。
由于有邓贵人这个范本做榜样,后宫嫔妃们为了争宠,竟然都捧起了书本,一来做做样子,讨皇上的欢心,二来看她们的对手邓贵人如何。再加上阴皇后也赌气来听班昭的课,所以,嫔妃们每课必到。
可是嫔妃们的妆饰令班昭很是头疼,那些嫔妃们只懂得争奇斗艳,浓艳无比,而邓贵人却喜欢素雅的服饰,不事张扬,这一素一艳,互不相让。
班昭不想明显地表现出她支持谁,她想了几天,都不知道究竟是该穿素一点,还是艳一点。
易小川见她愁眉不展,便道:“这还不好办,今天穿素的,明天就改穿艳的,一碗水端平,谁还会再说你什么?”
班昭高兴地叫道:“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从此,班昭每天的着装素艳交替,这几天素衣淡妆,浑然天成,高贵优雅,抱着竹简轻车入宫,如神仙中人;过几天,班昭又精心装扮,浓妆艳抹,妖娆妩媚。
这一来,后宫嫔妃们都对班昭刮目相看,觉得她一视同仁,并不厚此薄彼。再加上,班昭学识渊博,讲课生动有趣,娓娓道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被嫔妃们认可了,都和邓贵人一起称呼她为曹大家。
私底下,班昭和邓贵人的交情与日俱增,日益深厚,无话不谈。
汉和帝听说后宫嫔妃们自从以班昭为师后,在才学方面进步了不少,感到很高兴,便召集所有嫔妃,想开个诗会,好好庆祝一下,也顺便检验一下成果。
照例,嫔妃们都要事先打听皇后穿什么衣服,不然若是冲撞了,便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当然,皇后若不喜欢某个妃子,就可以放出假消息,然后抓住那个妃子的把柄,加以治罪。
所以,邓贵人自知自己被皇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自是小心再小心。
今天,对邓贵人来说是个尤为重要的日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才学,就要正大光明地得到后宫的认可了。
可是,阴皇后绝对不会对她手软的,肯定要在今天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该如何是好呢?
邓贵人急得团团转,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宫人赵玉报蔡伦求见。
邓贵人惊愕道:“蔡伦?他不是在侍候皇太后吗?怎么有功夫来见我?他没说什么事吗?是皇太后有事找我吗?找个小黄门来传话,不就得了,还劳他大驾?”
赵玉道:“蔡公公没说。”
邓贵人猜不透,便说:“那就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蔡伦进来了,先给邓贵人作揖施礼,看了看邓贵人,说:“奴才听说皇上今天召见娘娘们,都这会儿了,贵人还没有更衣,大概是拿不定主意该穿什么好吧?”
邓贵人说:“明人不说暗话,不瞒公公,我正是在为此事发愁,公公有何高见?”
蔡伦说:“贵人素喜素装,今日不如穿得艳丽一些。”
邓贵人想了想,说:“有道理。”便要吩咐侍女们准备艳装。
蔡伦又道:“贵人且慢,待奴才把话说完,再换装不迟。”
邓贵人道:“公公请讲。”
蔡伦道:“贵人平日穿什么衣服,今日同样穿什么衣服,而且要早早去见皇上。只是早早预备下艳装,以防不时之需,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找不到衣服换上,落人口实。”
邓贵人恍然大悟道:“多谢公公指点。”
蔡伦道:“奴才还请贵人日后富贵了,不要忘记奴才。”
邓贵人在心内叹道,宫里面的人可真是见风使舵,人情薄似纸,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想在宫里生存,就得八面玲珑,原也怪不得他们。
邓贵人主意已定,并不去打听阴皇后今日着装,而是依蔡伦之计,穿上日常喜好的素装,另命侍女们暗自带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艳装,早早去进见皇帝。
果然,邓贵人前脚刚到,阴皇后后脚就到了。
邓贵人一看,可不是,阴皇后身上穿的也是素装,和她的一模一样。
阴皇后见了邓贵人,眼睛瞟了一下,面露得意之色,“邓贵人怎么和本宫穿一样的衣服啊?”
汉和帝说:“穿了就穿了,邓贵人平日里都喜欢穿素装,而且今天是邓贵人先到,皇后后到,邓贵人事先也不知道皇后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知者不罪,皇后,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阴皇后好不容易抓着了邓贵人的把柄,怎么能轻易放手呢?所以,她不依不饶道:“今日邓贵人着装拟于皇后,皇上若凭一己之私,加以纵容,明日后宫嫔妃们的着装定然都要拟于皇后,皇上若不治邓贵人之罪,臣妾如何为皇室立威?”
皇上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纤芥之事,也要大声声张。”
邓贵人跪下道:“皇上请息怒,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这就换下身上衣服。”说着,就脱下身上衣服,叫侍女取出衣服换上。
阴皇后气呼呼地坐下。
皇上对邓贵人赞叹不已,“还是邓贵人识大体。”他伸手扶起邓贵人,“爱妃快坐下。”
邓贵人不敢就坐,“臣妾还是站着好。”说着她弯腰佝偻着身子,以卑弱的姿态站立着。
汉和帝知道邓贵人有才学,便有意让她在众人面前显示才华。
可是,皇帝每次发问,邓贵人都要等阴皇后回答后,她再回答。
汉和帝知道邓贵人劳心曲体,叹道:“修德之劳,乃如是乎!”
汉和帝原来兴致勃勃,这么一来,兴致全无。
易小川没事,就到街上闲逛,打发时间。
忽见洛阳街上,不停有快马驰过。
易小川便向路人打听:“这些人为什么这样,难道是边关告急?”不好,班超那肯定出事了,他顿时紧张起来。
“你是外地人吧?谁不知道这是南海献龙眼、荔枝的队伍。”
“什么?你说这是送荔枝的队伍?”
“你还不知道吧,南海献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奔腾阻险,死者继路。唉,真是劳民伤财啊。”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易小川原以为只有唐朝的唐玄宗为讨杨贵妃欢心,才做出这种劳民伤财的荒唐事,没想到早在汉朝就出现了。
易小川暗道:“不行,我得阻止这件事。”
他折转身,找到班昭,具述其事。
班昭一听,也很是愤慨,道:“我要将此事上奏皇帝陛下。”
班昭在奏报汉和帝之前,先和邓贵人商议了一下。
邓贵人说:“真巧,前几天,就听皇上说临武长汝南唐羌,县接南海,上书陈状南海上供荔枝一事。不如就由我来说吧。”
班昭道:“贵人能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南海的百姓要感谢贵人的大恩大德才是。”
邓贵人淡然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后妃为君分忧,也是份内之事。”
班昭对邓贵人越发敬重,觉得皇后之位理所当然应该是邓贵人的,而那个骄横的阴皇后根本就不配坐皇后之位。
在邓贵人的劝说下,汉和帝下诏省南海荔枝之供:“远国珍羞,本以荐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
邓贵人深受汉和帝嘉许厚爱,因此邓贵人生病时,皇帝特令她的母亲和兄弟去病床边侍候汤药,不限时日。
邓贵人却对汉和帝说:“宫禁至重,而使外舍久在内省,上令陛下有幸私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诚不愿也。”
皇帝说:“人皆以数入为荣,贵人反以为忧,深自抑损,诚难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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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张酺、司徒刘方、司空张奋上奏,应依光武黜吕太后故事,贬太后尊号,不宜合葬先帝。
百官大都附和上面的言论。
汉和帝却亲手下诏道:“窦氏虽不遵法度,而太后常自减损。朕奉事十年,深惟大义,礼,臣子无贬尊上之文。恩不忍离,义不忍亏。案前世上官太后亦无降黜,其勿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