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神途-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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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荆树
夜很深,雪很厚,风愈加猛烈。
长长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消除,风雪中的身形却是笔直的,移动的雕像一般,白色的雕像,他的身体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甚至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都是一样的深浅。
雪花欢快的落在他鼓动的披风上,与披风上的雪连为一体,躺在了披风上。
披风上的帽子盖住了夜天暗红色的长发,只有额头上偶尔蹦出一根不安分的发丝,发丝上晃动着晶莹的六角冰花,在夜天的眼前左右摇动。夜天的眼睛是闭上的,夜天无法睁开眼睛,风雪太大,而且即使睁开,视线中也是一片雪,别无他物。
夜天的记忆很好,他按照施明光的路线,再次回到了原地,巨大的石柱依旧巍峨耸目,夜天没有驻足,施明光已经将路线告诉了夜天,夜天笔直的身躯,继续前行。
对夜天而言,如果不出现意外,他是不需要睡眠的,只要不是战斗,任何时候对夜天都可以说是休息。
夜天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走出去,出去。这就是夜天现在的想法,双脚只要不断的移动,走出这里是迟早的事。一个人在不是睡眠的休息时,总会忍不住去思考,去回忆。
夜天的脑中闪断着一些不愿提起的片段,然而在许多时候,一个人努力去压制一种想法或是情感之时,事情往往适得其反。情感总是那么的难以琢磨,墨莲的身影和这猛烈的风雪一样,环绕在夜天的周围,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风雪环绕的是夜天的身体,墨莲环绕的是夜天的心。
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嘲的一笑。脚下顿时加大的力道,厚厚的积雪覆盖住夜天的小腿,用力拔出脚,再次踏入积雪中,夜天顿时感觉双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也不错,总比这呼呼的风声好听。
风雪停了又起,起了又停,夜天没有去刻意记下昼夜的变化,每日只是不停的行走,其间,夜天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夜天的脚步越加的随和,越加的自然,如同呼吸一般,夜天自己并没有刻意去让自己移动,夜天甚至怀疑的想到:“人生出双脚和双腿,或许就是为了行走。”至此,夜天微微一笑。
或许是夜天已经习惯了表情的冷漠,现在夜天的笑只是在眼睛里,夜天的眼睛和一般的人眼睛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因为蟒目,即使是平常,夜天的眼睛依旧让人忍不住生出寒意。此刻夜天的笑,就像是一块寒冰中包裹的火焰。两种极致的融合,奇怪的是,却是那样的自然,仿佛原本就该如此。
夜天想到了乐乐,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少有人敢直视自己的双眸,尤其是陌生人。而乐乐在第一次见到夜天时,却是直视着夜天的双眸,夜天在那双纯真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胆怯和恐惧。至此,夜天才对乐乐另眼相待。将其看作为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相界的温暖记忆,已经没有了。夜天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夜天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了,爷爷离开了,但自己现在甚至不知道爷爷是死去何人之手,寒枯死前的话,夜天自是不会忘记,自己唯一的线索就是怀中的画像,这张口福酒楼老板亲手画下的像。无论他们是不是与寒枯一道而行。应该也是东帝宫的人,而且自己已经答应口福酒楼的老板,此人非死不可。自己现在的目标就是东帝宫。
夜天的眼中,杀意毫不掩饰的释放,绞碎了近身的风雪。
沧桑的土地终于到了尽头,夜天走出了这条古朴的路。一个显眼的牌子,在阳光中份外的醒目,“劳累以西”四字映入夜天的眼中。几间精舍都是只有房顶的巧屋,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人,每方人都静静的喝着手中的液体,夜天并不认识那是什么,这些人面带倦意,显然是经过了长久的旅程。
精舍的主人,颧骨微微凸起,眼睛奇小,嘴也很小,四肢给人瘦弱的感觉,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夜天,继续忙碌自己手中的绿色液体,夜天也觉有些口渴,刚想说什么。立即想到了一个颇为严峻的问题,这里是不是也使用星晶,如若不是自己不是身无分文吗?夜天顿时犯难了。
看了一下,那陌生的绿色液体。转身便要离去。“且慢。”身后传来一声,夜天回过身。精舍主人,头也不抬的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坐下休息,喝杯树酒,缓解旅途的劳累。”夜天望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精舍的主人淡淡的说道:“出门在外,谁不会偶尔有些难处,小兄弟只管休息,不需要多想。”他的话语很诚恳,毫无做作之态。夜天也想借机询问一下,东帝宫的路如何行走。信步踏入其中。精舍中的其他人只是先前向这里看一下,随后一切都回复如常。
夜天使用流力控制好甲骨臂的重量,坐在精舍的主人的对面。精舍的主人打出一杯绿色的液体放在夜天的面前,夜天感到一种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不过这清香中却有一股猛烈的气息,夜天低头看着杯中的液体。
精舍的主人,奇怪的看着夜天:“小兄弟没有喝过树酒。”他的话顿时引得其余几间精舍中的人,转头侧视。夜天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精舍的主人笑着问道:“那你平时都喝什么?”“水。”夜天的话语刚出,所有的人爆发出一阵狂笑。
“原来是未沾过酒的奶孩子?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一个粗犷的大汉说道,他的话自然引得旁人再次大笑。夜天皱了皱眉,暗道:“没喝过酒又怎样?”抬头见对面精舍的主人也是一脸的笑意,夜天顿时瞪了他一眼,端起杯中的树酒,一口灌了下去,香醇的植物气息,自口腔中传来,暗道:“这就是树酒吗?不就是比水多出了一些味道而已。”
夜天还没有放下手中的杯子,腹中窜出一股刺激性气息,直奔夜天的头部,夜天的脸顿时憋的通红,喉咙中的气体眼看就要喷出,夜天死死憋住嘴,脸色越来越红。
精舍的老板,摇头微笑道:“树酒可不是那样喝的。”夜天终于憋不住了,他的嗓子痒的难受。不住的咳嗽起来。夜天这时却忽视了甲骨臂,只听一声脆响,夜天的座椅顿时四分五裂,地面的房子也被夜天压出了一个深坑。五间精舍连接在一起,同时狠狠的震动几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夜天,如果没有这让人不解的震动声,或许这些人会放声大笑,但此时,这些人的目光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一些夜天不愿看到的目光。
夜天心中暗自警觉起来,这件事情可能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精舍的主人顿时大笑一来:“小兄弟,你的运气还真好。”这次就连夜天也是一脸的不解。
精舍的主人,扫视了其余人一眼:“我在建造这几间精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妥之处,但已经无法改造,使得这几间房子像一个空中楼阁一般,悬在地面几寸处。这次小兄弟的无心之作却是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应当好好犒劳小兄弟一番。”听了精舍主人的话,那些旅人才转会了自己的目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夜天感激的看了精舍的主人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谎帮自己。但夜天知道这是自己的甲骨臂超常重量引起的。精舍的主人,自身后取出一个绿色的葫芦,递给夜天,笑着道:“这是答谢小兄弟的。”夜天站起身,接过这绿色的葫芦,夜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精舍主人的一面之词,夜天发现仍有不少人,仍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瞄着自己。在夜天接过葫芦的瞬间,才有几人不甘的收回目光。
夜天坐在另一张座椅上,精舍的主人又打出一杯树酒放在夜天的面前。夜天当然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相信精舍主人的话。但能够打消大部分人的心思,夜天已经很高兴了,他可不想现在就冒尖。
“我叫夜天。”这是夜天进入精舍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夜天觉得精舍的主人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因为,他没有问夜天任何不该问的话,便让夜天进来免费饮用他的树酒,也没有深究夜天身上的秘密,反而将夜天从刚才的险境中解救出来。都可以看出精舍的主人的品行。人的品行往往体现在许多细小的事情上。而在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身上,表现的更加明显。在相界这样一个强者生存的环境中,许多人都持着明哲保身的心态,别说陌生人,就算是熟知的人,在危机的时刻,也会不闻不问。
精舍的主人,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树酒,碰了一下夜天的杯子。夜天尴尬的看着桌子上的树酒。精舍的主人微微一笑:“树酒应该小口的喝,多喝点你就会喜欢上它。”夜天怀疑的端起树酒,精舍的主人,喝上一小口,淡淡的说道:“荆树,就是我的名字。”精舍的主人发现夜天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禁暗自点点头。
精舍中的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身体明显一阵,有些还在打夜天主意的人,连忙打消这寻死的贪念,暗自抹了把冷汗。
第六章 东一城
精舍的的气氛突然间变的有些沉重,夜天发现在坐的许多人都变得很小心。只有荆树仍是一脸的平淡,气定神闲的喝着手中的树酒。夜天抿了一口树酒,汲取上次的教训,那种呛人的感觉夜天可不愿再次体会。
眼睛一亮,再次抿了一小口。荆树微笑道:“味道不错吧?”这些树酒都是经过他的加工,味道自不是一般的树酒。
夜天点点头,二人只是喝着手中的树酒,夕阳渐渐西斜,精舍中的旅人与荆树道别后,便匆忙的离开了。夜天望了望被残阳染红的天幕,说道:“离开这里最先将会到达哪里?。”荆树如往常一样收拾着精舍中的东西。每当客人都离开时,便是他打烊的时候。“东一城。”荆树将所有的用具清扫一空,再次坐在夜天的对面。
荆树端起桌上的树酒,继续道:“东帝宫四周有几座较大的都城,分别为东一,东二,东三,东四。”
“路程如何?”夜天感觉荆树对相界应该知道许多。先前的微妙气氛就是很好的证明。“如果使用闪步,在天黑之前能够到达。刚才那些人也是去东一城。”荆树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夜天,很有可能与那些人在此相遇。
夜天点点头,晚风带些许的凉意,流动在精舍的周围。夜天迟疑了片刻问道:“你对相界的修行者是否熟知?”荆树抬头看了西方天际一眼,残霞正在消失,地平线毫不客气的将其吞噬。一道劲气打入自己的座椅下。精舍动荡了几下,房顶突然出现白色的屏障,刚好将精舍的房顶和地面的栏杆连接,精舍变成了一座精巧的房子。外面也无法看到房内的情况。
“很巧妙的机关,想不到房子还可以这样变化。”夜天由衷的赞叹道。
“世上能够变化的东西想之不尽,看之不完,这座房子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设计而已。”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围的屏障,这些可是他想尽办法才找到的特殊材料,可软可硬。为了这几间房子,荆树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
将目光移到夜天的身上:“对相界的修行者,在下倒是略知一二。”荆树知道接下来夜天要提问的是一些相对隐秘的事情,他在等待着夜天的询问。
夜天掏出怀中的画像,摊在荆树的面前。目光直视着他。荆树诧异的看了夜天一眼:“这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你知道?”夜天急切的问道。
“这是东帝之子,相界知道他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不知道东帝之子鼎设,倒是有些让人费解了。”荆树的话使得夜天心惊不小,他怎么也没有猜到这人竟会是东帝之子。
“鼎设在相界颇为扎眼,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据说还去了另一层界面一次,风光正盛。”荆树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夜天。
在荆树的眼神中,夜天明白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来历。
夜幕终于如期降临,而荆树建造的几件房子地理位置甚至巧妙,距离风雪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摇头看去,便可欣赏风雪的姿态。
夜天从座位上站起,走至门前,转身对荆树道:“谢谢你的招待。”荆树仍旧在他的位子上,细细的品尝着树酒:“路上可能有几块挡路的石头,别被绊倒了。有时间欢迎来这里饮用我的树酒。”
站在门前的夜天,披风在晚风中晃动着,看了一眼身形瘦削的荆树,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有力的说道:“一定。”轻轻的合上门扉。
残阳的余晖将夜天的影子拉的很长,夜天的影子投射在房子的屏障上。随着风的呼啸,屏障上影子消失了。
在黑暗笼罩东一城之前,夜天已经进入了其中。一路上,夜天已经知道这里使用的是玉石,作为交换的货币。而玉石的品质决定了它的价值。夜天小心的走在路上,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高手,任何一个放大十大星球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在这里他们只是普通的一员。就像十大星球的普通人一样。
这里的一切建筑似乎都很古老,包括修行者的着装。现在夜天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昏沉的**。暗自叫苦:“看来树酒开始发挥它的效用。自己不该一口将那杯树酒都喝掉。”而且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夜天走进了一条小道,一手扶着墙。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摇晃,走不成直线。用力甩了甩头,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小路的一头出现了几个一脸厉色的修行者,嬉笑着走来。夜天不由加快了脚步。
路慢慢变得开阔,路的两旁出现了零散的修行者。走在夜天后面的几个修行者,不时的用脚踢着其他人,被踢者都低着头,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言语。
夜天模糊的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转角,顿时加速向转角走去。接着嘭的一声,夜天与一个小男孩撞在了一起,小男孩哎呦一声,倒在地上。而夜天身体只是晃了一下,身体的重量有时的确有许多的作用。
小男孩刚站起来,突然被一脚踢在地上,这些都是修行者,即使是普通的一脚,威力也不容忽视。小男孩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身后的墙上。怒喝道:“你们干什么?”
夜天的脑子昏沉的听到身后传来几声狰狞的狂笑:“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和我们叫板。”伴随着狂笑,气刀凭空出现,小男孩的身体挂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