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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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操场上的黄沙便劈头盖脸的袭来。运动会在两天后草草收尾。
一个人一旦被感情的事烦着了,他离颓废就不远了。
在我第N次觉得我已经把扶蓉忘记后,我又第N+1次想起她。
12
我写的小说在一个知名论坛连载着,人气不错。
一日我在和网友聊天时,QQ的小喇叭闪动了。身份验证是:我是扶蓉的同学。
“你好,你是?”我在网上对陌生人一向客气。
“云作么?我是柳芸嫣!”
“是你啊!你怎么知道的我的QQ?”
“听说你写小说,我在论坛里看了你的联系方式。”
……
“你还喜欢我们扶蓉是吧?呵呵,是不是啊?”
我很冷静地回答:“以前是。现在不知道。”
“我早就跟扶蓉说过,我说云作看上你了,她还不信。”
“那又怎样?”
“*********是她的QQ。有时间你跟她聊。”
我望着屏幕上的“可乐嘉宾”,却一直没有点“加为好友”。我关了QQ,把“可乐嘉宾”拒在好友外。
13
一中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隐晦起来,清纯的记忆仿佛发生在远古时代那么遥远,不复追求。
晚上,扶蓉来找我,我快乐并痛苦地和她站在走廊上。
“云作,我……我想找你说说话。”
“嗯,行啊,你说吧!”
“柳芸嫣是不是在网上碰到你了?”
“是啊!呵呵!”
“那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暂时没有想起来。”我叹了口气,“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啊?”
“嗯。”扶蓉低着头,我把手搭在她肩上。我说,“既然当面说不出来,我们就在网上聊吧。”
凄楚的夜,剥落了我尚未痊愈的伤口,疼痛到麻木,然后违心地快乐着。
中午放学,我问她:“扶蓉,怎么看你很不高兴啊?”
“好烦好烦。”
“你……男朋友不陪陪你么?”我毫无意识地就把话题转了上来。
“我没有男朋友。他不要我了。”
“为什么?怎么弄成这样?”
“你认识他的,你的好朋友。”
“我知道是霁林。他跟我说过。他不喜欢你了?”
“他对我朋友说,他不喜欢我了。呵,当时,他也是对我穷追不舍,可最后……”
“你们什么时候分的?”
“大概我们在一起没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听说他不喜欢我了。”
“你恨他么?”
“当时恨,现在不了。他不喜欢我了,我也永远不会再去喜欢他。我讨厌他!”
……
每天中午我都在网上和扶蓉说会话,逗她开心。扶蓉和霁林分了,我现在是什么角色呢?
我放《痴心绝对》给扶蓉听。
“扶蓉,我喜欢你。以前没说过。但是已经在我心里掖了很久了。”虽然是在网上,但我打出这几个字感觉我好有勇气。
“真的么?”接着她又说,“我不信,你和霁林都是一样的!我现在谁也不信!”
“本来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但那时我发现东韧喜欢你,我有顾虑,所以沉默。后来又是霁林,我还是沉默。现在我不想沉默了。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这句话我说出来就不后悔。那天你问我,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办,其实我多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我的玫瑰晚了一步。你知道那天在二高,霁林对我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
“云作,对不起。我是不是伤你伤得很深?”
“东韧和霁林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但是……”
我们又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她说她的,我说我的,像是彼此在交换着什么。
末了,扶蓉说:“云作,让我考虑考虑好么?”
“扶蓉,我爱你。”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应对来自东韧和霁林的压力。我甚至准备暂时为了我的感情而放弃我们三个的友情。我想面对我自己真正的感情。
14
孤注一掷后,我对我的未来突然无限希望。心境似乎也挣开了枷锁。我也可以像电视剧上那样,为了心爱的女孩轰轰烈烈地抛去所有。我开始相信言情片里的信誓旦旦,相信了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并开始相信霁林东韧可以理解我。
次日,扶蓉上线,她问我:“云作,如果我答应你了,你会怎么对我?像霁林那样么?”
“我会宠你,爱你,疼你,哄你,但不会惯你。”
“我,我现在很矛盾。”
“抛开过去吧,然后重新开始你的爱情。”
“你不会骗我吧?”
“我可以把我的户口本,学生证,团员证给你做抵押。我要是骗你,你可以去销毁这些。行么?”
“好了好了,我信你。”
“那……”
“你必须答应不去我们班找我。”
“是,老婆大人。”
“云作,我会想你的。我上学了!”
那时突然明白,有些事情勇敢地面对往往会很简单地处理。在扶蓉答应做我女朋友之后,我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在网上谈情说爱。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突然,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有几天我家里没人,我为了和她聊天,宁愿不去买饭。我说我饿了,她说她给我做。顿了顿又说只会做方便面,不过足以喂饱我。我说我一定尝尝老婆大人的手艺。我又说我冷了,她说如果她在我旁边她就让我抱着她取暖。我还称她妈为岳母。她会撒娇地说,她还没考虑过嫁给我。以后我再喊岳母她也就默认了。临走的时候,我说,蓉蓉,我爱你。她说她比我爱她更爱我。
这些都是情侣之间最基本的打情骂俏。但是在我看来,却是来之不易的一份精神财富。
我很怀念那段时光,我至今最快乐的日子。有时候在学校碰见她,我的一声暧昧的“蓉蓉”惹得她的同学瞎起哄,然后她会红着脸跑开。
我自信我找到了我的归宿。有了扶蓉,我不再焦躁不安。垣斐然说我春光灿烂,就像我欠他二百块钱他不让我还了似的。
有次放学我送扶蓉回家,碰上虞头。当时我拥着扶蓉,行为暧昧。我看了看虞头,然后我行我素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见虞头站在原地看着我。扶蓉问我,那个男的看谁呢?我说看我呢。她又问,看你干吗?他真无聊。我笑了笑,我说,帅哥就是用来看的,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15
高一下半学期要会考,我的考场排在了一中。佐翼和子言都在一中。霁林也排在了一中。
我和扶蓉的关系建立并没有惊动多少人,至于霁林,我越来越觉得是他不要扶蓉了,而不是我抢的。
考试那天,我和佐翼在一中门口等霁林。
“你来得可真慢!”我笑着迎上去和霁林打招呼。霁林好像没看见我一样和佐翼说话。
“呵呵,佐翼那边我一个二高的兄弟跟你们一中的闹了点矛盾。”霁林说。
“操,林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在一中还能吃亏?!走,看看去!”
霁林把佐翼拽走了。我站在原地,然后我转身向我的考场走去。
看见那栋我待了三年的教学楼,心中无限地追忆。一年前,我和霁林还在这里打闹。如今物是人非了!
独自流泪,会不会太疲惫?
会考全是做做样子,监考望风,考生狂抄。其间个别傻×竟然忘了把手机调振动。此起彼伏的合弦引来一阵骚动。
会考结束后,在门口,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霁林远去的背影。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性格直率,我行我素,活得真实而简单。
我在电话里问Mage霁林最近怎么样。
Mage说,霁林还是天天嘻嘻哈哈的,沾花惹草。前段时间因为和女孩“交往过密”还被他们班头训了。Mage压低了声音问我,云作,怎么我听说你还和扶蓉有一腿啊?
我问,谁告诉你的?
霁林说的。
我挂了电话,看着子言。我问子言,是不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找个借口?
子言说,是,不过有时候没必要把借口说给别人听,自己无愧于心就好。
16
“云作,想我了么?你考完了吧?”扶蓉打电话给我。
“我也想死你了,因为想你,我都没时间把题做完。”
“讨厌!”
“乖,在家听咱妈的话,别天天在网上泡着,有碍身心健康。”
“嘿嘿,人家不是等你嘛!”扶蓉发嗲。
“好了好了,我要和同学去吃饭了,回去我再给你打电话。”
……
如果我为了扶蓉彻底抛开一切顾忌,我就可以去真实的享受自我了。可是霁林那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印在我脑海中了。
放假前,我毅然选择了文科。当时虞头问我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说,不用了,太浪费时间。
选择文科意味着要离开四班。我早就应该剥夺四班对我的监护权了。那天虞头在宣布云作离开四班的时候,只有畅宛象征性f 看了我一眼。四班,再见了,不再留恋。
假期我就更有时间和扶蓉侃了。记得那天晚上在秋水河边,她躺在我的臂弯里,天真f唱着一句儿歌: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要播种太阳。我紧紧地把她拥入怀里,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我望着我怀中此时恬静的女孩,彻底醉了。扶蓉说,这的蚊子个头好大,咬人一口还湿答答的。我会心地一笑,又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仲夏的秋水,糜烂着一股泥土的芳香。
我跟扶蓉说,我以前太幼稚了,干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很丢人。我闭上眼,往事都浮现在水面上:有我和霁林东韧的欢笑;有我们球场上的狂欢;在初中面对班头时的唯唯诺诺;还有我和秦璎的一出出闹剧;我和扶蓉在上海的疯狂;以及中考后我的颓废……
我开始原谅自己,原谅我的伤口和回忆。
17
我和她又约好参加一个旅行社的一日游,去爬山。
车上,我搂着扶蓉,像是找回了当年在上海的感觉。扶蓉看着我,甜甜地笑,然后把头埋在我怀里。
我喜欢山的秀美,水的灵动,我更觉得这是个恋爱的好去所。我拉着扶蓉往山上跑,扶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云作,我跑不动了。你背我!”
“好,我背你!”
扶蓉在我背上给我擦汗,还给我打着太阳伞,那种恋爱的感觉好极了。
“蓉蓉,玩点刺激的?”
“好啊!什么刺激的?”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要呼出。”扶蓉按我说的,闭上了眼。我扭头看她一切妥当,就向后躺下,扶蓉突然惊叫。
“扑通”一声,我和她都掉进了身旁的水潭里。水不深,到大腿。扶蓉从水里站起来,一直不停地打我,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坏坏地问她,刺激么?她说,讨厌死了,差点呛着,水好冷!
我抱着她像是两条落汤鸡相依为命。我说,这样就不冷了。
扶蓉抬头看着我,娇娇地问,云作,你爱我么?
我说,爱!我们永远不分开了!
18
我和扶蓉煲电话粥的时候往往两个人都不说话但却同时笑起来。在电话里听扶蓉的呼吸让我觉得电话原来可以让生活更美的。
东韧暑假回来了。住我家。我把我和扶蓉的事讲给他听,但没扯上霁林。
东韧现在修炼得跟一妖孽似的,喜怒不颜于色,他很平静地说:“我又有一个弟妹!”我听了一阵酸楚。想哭。
给霁林打电话,他说他和佐翼在桂林玩儿呢,过些天才回来。
“霁林知道你跟扶蓉么?你应该跟大家都说说啊!以后大家见了面不至于造成尴尬啊!”
“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我跟东韧说我报了文科。他惊讶了半天,说,文科是为智商低的孩子开辟的天堂,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云作进去耍一圈吧!我笑着说,哪跟哪啊,我到那当上帝去了!
东韧说他想秋水了,想这里的碧水蓝天。东韧也变了,说话精简含蓄,更成熟稳重。在蹉跎岁月中我们都变了。慢慢长大。
东韧在秋水没待几天就走了,因为要回省城接受一所知名大学教授的单人辅导,为的是在省科技创新大赛中获奖,然后凭这个奖保送清华。据说该教授是本届科技创新大赛评委组的组长,具有一票否决权。
子言终于给我透露了实话,她说云作,知道霁林为什么突然放弃扶蓉么?是我把你那天跟我说的话告诉霁林了。我的本意是让霁林找你谈谈,大家把话说开,但那傻×直截了当的把扶蓉甩一边了,也不做解释。唉,话说回来,这也怨不着霁林,是我多嘴,都怪我……
我异常伤感地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一些人在欢歌,一些人已经睡去。一个穿着破烂的流浪汉嘴里念念有词的从旁边一晃而过。表情无比狰狞。
想起以前我们几个在秋水大街上晃悠,大家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要跟路过的美眉上前搭话:“姐姐,你好漂亮,给我签个名吧。”其他人就会蹲在马路牙子上笑。每次我输了都是霁林自告奋勇替我,但条件是让他打上两拳。他下手很重,有时候打急我了,我还要追着他还回来……
生活好像是在捉弄我,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当岁月换过一层面具后,谁还记得当时的温情和疼痛?霁林忧郁的眼睛浮现在我眼前,我心里一酸,眼睛立刻湿润起来,悲伤与痛楚席卷而过。
19
扶蓉又去青岛玩儿了。原以为她是和父母去的,后来她在青岛给我打电话说她参加的是夏令营。她在电话里还抱怨伙食太差,背包太重,天气太热,玩儿得太无聊。把我心疼了好一阵。我问她是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她说她妈同事的孩子和她一起,叫墨烨,是个男孩。我笑着说你竟敢红杏出墙,携情夫私奔。扶蓉挺兴奋地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我说哪能啊?我从小不吃醋,在门口吃个凉皮都不带放醋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