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悲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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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佳艺还不能说话，嘴部被牢牢的扣着。周围有闪烁的指示灯连成了一线，变成蓝色的线条在飞速地运转。下身的一阵刺痛，让她绷紧了双腿，还没缓过神来，头顶上就被电流套上了一圈，那圈子渐渐地收紧，让她握紧了双拳。她知道那是按照人体科学设计出来的仪器，目的就是要让人最大限度地体会到痛苦，人有再强的意志也扛不住，如同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有天大的本事，被人念了紧箍咒还是会痛得受不了。她是一个女孩子，怎么承受得住，紧接着身上的汗就全出来了。耳朵里又是嗡嗡的声响，那些医生又坐在那里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讨论，好像不搭理她了。伊佳艺用脚拼命地蹬着地面，在急剧的痛苦中煎熬开了，要是能冲过去，她就会用头撞死他们。有位医生拿着烟站了起来，伊佳艺急不可待地希望着他走向自己，以改变自己痛苦的现状，可是他拿着烟走外面去了，大该要抽完一根烟才回来，伊佳艺可想到自己要忍受多久了，她可是连一秒钟都不想过了的。她想不到自己还能忍上五分钟，可是她确实毫无选择地在忍下去。那个抽烟的医生回来了，伊佳艺痛得都要昏过去了，眼见到右上方有一个显示屏在从9到8地往回倒数，眼看着要到0了，她被折磨得可迷糊了。突然感到头部一松，又清醒了起来，头皮都似被人扒开了一层，有无数的大针在上面往下钻了。周围闪烁的指示灯已经由蓝色变成了黄色，她的背部、胸部，从脚心到手掌都似被针穿了进去，并且在里面穿针引线一般。这种痛苦的滋味正在超出言语所能表达的范围，伊佳艺竟然渴望着那些黄色的指示灯能够回到蓝色了，她以为回到了蓝色就似回到了天堂一般，都已经忘记了没有指示灯的状态。但是那些指示灯是不会变的，它们用不停的闪烁提示着她的生不如死。她只能恨自己活着。她的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内所有可以排出的东西都留不住了，她止不住排泄和呕吐的反应，好在她的体内早就空了，他们早已对她的身体进行过了洗胃guan肠的处理，这时候那种处理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显示屏晃到了伊佳艺的眼前，由30到29地往回数，她都已失去了昏迷的能力，清醒地看到那里有三块级别对比。早先的蓝色级别已经跳过去了，目前是黄色的级别，还有一个红色的级别没有来临。她意识到了那绝对是个更加无法想象的恐怖级别。终于有个医生说话了，她的目光又不由得被控制着看去，见到了那个坐在左边第二位的医生。他说，你现在应该体会到痛苦了，你必须明白，我们有的是痛苦让你体会。不过我们还是建议你摆脱痛苦，只要你学会服从，你就能摆脱痛苦。我们来教你学会服从，我说什么你都要说服从，然后按我说的去做，你要听话，而且不只是听我一个人的话，你要听从所有人的话，任何人让你做什么，你都要说服从，并且按他说的去做……现在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两个字，服从，你就能摆脱痛苦了。这位医生说完了，黄色的级别也要向红色的级别过渡了。伊佳艺听得明明白白，感到嘴巴一松，赶紧地脱口而出，服从！
身上的电流都停止了，一种屈辱感换来的是无与伦比的肉体舒适，这种舒适几乎已经可以换取人生的任何价值，让人在瞬间恍然大悟，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在追求肉体的舒适。伊佳艺得到了，满足了，愿意向所有的一切致谢、向所有的人展开她幸福的笑颜。这时候她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愿意插在任何地方，如果可能，她都能跳出去向最恶心的流氓忘情地献吻。不过医生们须要的还不是这些，有人在说了，伊佳艺，请举起你的左手！伊佳艺看着他是那么可亲的样子，冲他笑得可甜了，还没明白过来，那台折磨人的机椅已被重新开启，并且是直截了当的红色的级别。这是伊佳艺从未体验过的级别，她惊恐万状的样子表明了那种出奇的效果。那种效果是只要一次便几乎终生有效的效果，她的惊恐在每一个细胞里生长、在每一寸肌肤里萌芽，她被死死扣牢着的身躯在亡命地扭曲，她表现出了一种痉挛，从头发丝到毛细血孔都在挣扎着的痉挛。终于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伊佳艺，请举起你的左手！她才明白过来，于是高喊着，服从！不顾一切地要举起左手。那只手本来是固定的，这时还连接着座椅，只是座椅上的一个机械活动开了，让她把手连着钢板一起抬了上去。这好像已经是她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了，她喜不自禁地完成了这一愿望。然后她的世界又回来了，所有的舒适又突然而至，电流在她的身体上已经停止，却在她的精神上铆足了劲力。她深深地记住了用服从去换取肉体的满足，深深地记住了不去服从将要面临的恐抪后果。仿佛所有崇高到卑贱的转换，再也无法避难于理想的佑助。有个声音又在说了，伊佳艺，请抬起你的右脚！于是她忙不迭地说着服从，抬起了她的右脚。这次的动作很及时，她没有受到折磨，于是她便牢记在心了，要用最好的表现去避免折磨。于是她所有的聪明才智都被调动起来了，只是为了避免折磨而決定拼尽全力。
医生们一个又一个地开始了对她的教导，让她举手她就举手，让她摇头她就摇头，她一一做到了，并且不断地在嘴里重复着，服从、服从……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外面夕阳落尽，换得黑暗降临。他们都已忙了好几个小时，伊佳艺再也记不起在这种时候与叶业年的相偎相依，再也记不起罗利亚美丽的青草地，和她至爱的恋人拥有的小小屋宇。
第三十三章 危机四伏
肉体行动上的改教告一段落，他们又针对于伊佳艺的内在思维开始了教导。他们说，接下来你不须要做什么动作，因为你听不到我们要你做的动作，但你必须听从我们的话，服从我们的话，重复我们的话，在心里面接受我们的话，让我们的话变成你心里面的话、让我们的话变成你心里面的想法。伊佳艺便诚惶诚恐地说了服从，生怕出现理解上的偏差。然后有一个显示屏被推到了伊佳艺的面前，屏幕里出现了成哥的脸，他们说，这是你的丈夫。伊佳艺才认出来，厌恶之感却在她的脸上稍纵即逝，她马上唯恐不及地说了，服从，并且重复了一句，这是我的丈夫。有个医生走了上来，手里拿着几张皱巴巴的纸，伊佳艺还记得那是自己写下记忆的纸。医生看着纸说，叶业年已经死了。悲痛又在伊佳艺的脸上稍纵即逝，她马上讨好地说，服从，叶业年已经死了。医生说，罗利亚是不存在的。伊佳艺说，服从，罗利亚是不存在的。医生说，那些只是你的幻觉。伊佳艺说，服从，那些只是我的幻觉。然后又有些话语被不断的重复，伊佳艺便也重复着服从的话语。她不愧是聪明的，表现得令医生们都非常满意，才没有再受到折磨。
医生们很高兴，今天的加班还不算太晚，他们提前完成了工作。最后他们给伊佳艺注射了药物让她睡过去，并给了她适当的生理盐水，让她维持生理机能。她的饮食是被禁止的，因为第二天还要重复对她的改教。伊佳艺的配合是积极的，卓有成效，连着几天的改教便彻底地改变了她的面貌。医院的领导都特别的喜欢她，提早地让她恢复了饮食，脱离了机械的束缚，伊佳艺也已能完全的服从了，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让她想什么她都会想什么。
医院里其他的病人也不少，基本上都跟伊佳艺隔得很远，放到她身边来的也都是沉默寡言的，可能是她的情况特殊，人家做了特别的安排。这天的午后，有几个监护的人员休息去了，病人们起先也没出现什么反常现象，呆在伊佳艺五米远的数位女病人都在太阳下眯起了眼睛。周围有高高的院墙，让她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好像没什么要担心的了，都没人注意到，通往男子病区的一扇小门在吱嘎嘎的响动，风声卷带而来各类的声音，早己掩盖了些微的异常。不过那边的男病人也都对此莫不关心的，他们有自己的一片院子足够游荡，只是有一个病人一直在向女病区张望，透过坚硬的铁丝网，他可以看到远处的伊佳艺，他对伊佳艺似乎有特别浓厚的兴趣，总想着过去，然后才被他找到了那扇嘎嘎响动的小门。那扇小门本来也是监护人员的来往通道，有时侯为了方便就没有加锁，很少被风吹开过，精神病人看不出来，也不大会往那儿走。偏偏这天的门被风吹开了，被那个男病人看出来了，他还过来了。他过来了本来也不要紧，因为在另一头还有监护人员看着，会将他送回去，偏偏他又长得挺瘦，从侧面一看，跟削短了头发的女病人没什么两样。所以监护人员的目光是从他的身上滑过的，但是没看出来，就把他放过了。他便一直走到了伊佳艺的对面，对着她看着。伊佳艺没有看他，也不去搭理，他好像不知道怎样动手，一副兴奋异样的表情。监护人员由于是面对着那位男病人的背影，所以没看出来。一会儿，见到两人一前一后的都向女厕所走去了，他也没在意。
伊佳艺在前面走，身后的男子显然是跟着她的。伊佳艺都没回头看，进了里面就要解手，才做了个动作，身后就嘭地一声，惊得伊佳艺才回过头去。那个男子已经将门撞了个严实，还瞪大了眼睛，激动得全身乱颤，突然的就叫出声来说，我再也不打枪了！伊佳艺的反应很快，跟着就说了，服从，我再也不打枪了。那个男子接着叫，我再也不打枪了！伊佳艺又跟着说，服从，我再也不打枪了。那个男子还叫不够，又来了一句，伊佳艺便又跟了一句。他叫个没完了，她也跟着说个没完，声音越来越大，才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有几个人沖了进来，一阵忙乱之后，将那个男子抬离了女子病区，才又安静了。
医生对此事进行了调查，才闹明白，那个男子原来就是陈德景，以前冒充过伊佳艺的丈夫，后来还被乔天仁用枪吓得疯了。医院领导对此事特别关注，生怕伊佳艺出什么乱子，要求下面的人对她严加看护。有位小胡子的科室主任，对伊佳艺更是关怀备至，把手下们的活都揽了过来，亲自的管理了伊佳艺好几天，还不放心，决定了将伊佳艺带到家属楼里去调养。这本来是违反规定的事，小胡子主任不让上报，上面也就不知道了，就是下面有些议论，说他这个小胡子自己都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单身在家属楼里住着，这一回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只会服从了他的女病人回去，不知像怎么回事。不过议论归议论，小胡子还是力排众议，在仔细地端详了伊佳艺的身前身后之后不惜挺而走险。于是选择了一个领导比较少的日子，他就对伊佳艺说了，跟我走。伊佳艺说，服从，跟你走。两人就从病人区向着家属楼走去。
身后跟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监护人员都被小胡子支使开了，小胡子明白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比自己还壮、文化比自已还低，那些自己都克制不住的想法，别指望他们能够克制。伊佳艺羊落虎口，被咬上一口是早晚的事，要不是他小胡子盯得紧，伊佳艺早就失贞了，如今他小胡子正是英雄救美，美不胜收之时，谁也别想跟他急，谁跟他急他跟谁急。路上真的没什么领导，他带着伊佳艺连过六关，一道又一道厚厚重重的钢铁门都被他手中小小的卡片刷了过去，进入了一个长满绿色植被的花园小世界。穿过林荫道，就到了家属楼。小胡子就住在一楼，打开了门他拉伊佳艺一把，一起进去了。屋里面的采光隔音都做得很好，总之是他们能看见外面，外面不能看见里面；他们能听见外面，外面不能听见里面。这些都是专业设计，小胡子做这个专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很有经验了。此刻他熟练地往沙发上一躺，冲着伊佳艺命令开了，说，帮我把鞋脱了。伊佳艺便过来帮他脱鞋了。小胡子见到她跪在地上，衣领口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尤物，便轻轻地用脚尖一挑，支起了伊佳艺的下巴，看了个清楚。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才想到了两个字，糟蹋。不过他又觉得不应该太糟蹋了，对别的女人可以，对于这样的女人不可以。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忙着坐起来，替自己又把鞋子穿上了。赶紧地出了门，把伊佳艺反锁在屋子里，他就先往外跑了。他跑上了大街，先逛商店，女子服装店，他都愿意往高档的进。他要替伊佳艺选购一套漂亮的衣服，绝对要有气派的那种。忙了半天，他才买上了，喜滋滋地又往回赶。
开了门，忙着往里望，伊佳艺还在，他才激动的带上门，把俩鞋子都甩了，过去拉着伊佳艺往房间跑。他让伊佳艺在里面把自己买回来的衣服换上，自己都还不偷看的，就退了出去，替伊佳艺关上房门，自己在外面等着。连喝了两大杯的水，他才安静了一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推开了房门。才向里面望了一眼，他就扑嗵一声跪了下去。眼见得伊佳艺穿上了新衣，已是风华绝代的样子了，小胡子是本能的拜倒。这种拜倒真是太令他满足了，尤其是当他内心里明白，那个拜倒的对象自己最终是能够得到的时候，他都要沉醉了，跪着就往上爬，说，我的仙啊！伊佳艺忙说，服从，我的仙啊。小胡子才一激灵，意识到了这是个神经病。跳起来了，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伊佳艺给扒了。不过他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了，就盼望着能够达到欲仙欲死的境界，不想白费了力气。所以忍住了气，急思妙计，才从床柜里找出了两个耳塞，将伊佳艺的耳朵给塞上了。然后他又独自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在客厅里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接着推开了房门，他看到了，伊佳艺还是那么美的站在那里。扑嗵一声他又跪下了，这回激动得声泪俱下，趴在那里都哭开了，说，你知不知道，你曾经是我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偶像？我梦中的情人，我朝思暮想，却连你一个小小的手指头也碰不到的，你能够理解吗？你曾经让我多么的自卑，现在你的光彩又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小小悲怯。我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