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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毕业小伙墨子路-第2部分

小说: 毕业小伙墨子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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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墨子路还留着几根头发,且头发枯黄经常掉,但不是秃头的那种,脑袋非打旋儿不可,还可能像熟大的五香瓜子一样裂开一道缝。你别说,他的脸是很像瓜子。若是以前逮了个正着,双方都你嘻我哈地逗逗嘴皮子。然而,晴天偶尔霹雳,老虎也会打盹。凡是可能出岔子的,就一定会出岔子。是的,难免。

  墨子路知道出了岔子,因为头顶的刺痛迅雷般传递到大脑中的神经中枢。此般迹象分明是暗示他,他该醒醒了。始料未及的是,墨子路既没笑也没哭,而是主动站起来,耷拉着脑袋,面朝桌面,呼吸也不怎么通畅,俨然一副没睡够的样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非常习惯(2)
“给我站到下课!”她一边走,一边叨咕。

  女老师又开始讲起作文中的亮点及大忌。整个教室里,除了当当声和高亢的嗓音,别无他声。而在每个学生眼前,除了这些,就是密密麻麻的白线条。这就是他们年复一年所要面对的东西。

  临近下课时,女老师提到了“字如其人”。她突然点到第二排的“黑子”徐亚崖。他的脸庞长得堪称标致,有点天王郭富城的味道,当然凭着这一点就足以成为没脑子追逐的猎物。其实,“黑子”这个说雅不雅说俗不俗的绰号由来已久。不管怎样,今天,他已经成为时代的宠儿,当代有名的创业明星。要知道,他没上过一天大学。一点都不吹牛。此外,“‘当年黑子’徐亚崖” 这六个字经常出没于各大报刊杂志的头刊头条上。也许你很少关注新闻而略显孤陋寡闻,不要紧,因为你肯定知道“无涯”这个品牌。

  对于这个绰号,刚开始你也许会为他黯然伤神、痛哭流涕。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因为他这个人从不喜欢抱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瞧,最近又有NBA球赛了不是?球场上大多是什么人?黑人。傻子都知道。

  他简直入魔。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脑子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为人也不坏。事实上,平白无故害人的不见得多少,反倒好心却把事搞砸的大有人在。不知这话对不对。他不会因你蔑视他喜欢的人而争得你死我活、大动干戈。但你只要提及“黑鬼”这个词儿,那可真会惹恼他。他最忌恨种族歧视了。这也是目前为止人人知道的“黑子”眼里容不下的唯一的一粒沙子。

  对于这一点,墨子路与黑子可谓惺惺惜惺惺,但墨子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得不甘拜下风,毕竟没有实施暴力的资本。一来,他研究过自己的姓,黑土,毕竟是田里出身,乡巴佬,不会和别人争风吃醋,自寻烦恼,少了人生的一大痛苦。二来,或许是他单薄了些。他确实单薄,瞧他那副身板,皮包骨头,说得好听些,就是比干柴丰满些,不难联想到教科书里的一幅图画。好像是高中历史教科书。

  一个贫民躺在床上,瘦弱干枯,一动不动,死了一样;几个地主豪绅洋鬼子模样的吸血鬼围在床边,慢慢品着血,不时陶醉似的双眼微闭,舒服。这幅图画得真是太有趣味了。虽然夸张怪诞,但不能不承认它是一幅好作品。

  说起来,有一次,就是去年十二月拉练那次,女老师翻过手来,指骨敲打着黑子桌面上铺着的一副装饰画,紧锁眉头骂他的字和画上的黑鬼一样吓人。当时她也是在气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火气总是好大。她喜欢说草、屁、屎、猪之类的粗俗字眼,夸张一点,那些都算得上是她的口头语了,习惯了,以致“妙语连珠”丝毫没有顾忌。这并没有多大意外,因为她的文采并不逊色于古代文人骚客多少,班里人都知道。

  女老师没有挑明他的作文中是否反动、跑题等常识性错误,而是一口咬定字乃祸根也。而灾祸与此次如出一辙。高三这一年只出现过两次良好,其余的都是优秀。当时,女老师大为恼火,无形中夸大了黑子体——他一向以此自许——的作用。算不得不期然而然,黑子动真格的了。

  “我最恨提‘黑鬼’这个词儿,实话告诉你。……”黑子攥起猪心大的拳头,坠向桌面,怒视着女老师,鼻孔过度膨胀,咬牙切齿地说。

  女老师怔了一会,好像明白到了什么,没有吱声。虽然有眼镜当靠山,但遮不住她惊恐颤栗的脸儿。她真的被黑子吓坏了。自那以后,女老师偶尔会关注他,但那个词儿再没从嘴里溜出过。

  还有一次,坐在他后面的阿骨打发言总是“那个”“那个”的,结果也被黑子猪心大的拳头吓着了,以后真个把“那个”的毛病给改掉了。

  这年月,拳头才是硬道理。

  黑子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立马站起来,像钢筋一样直立。他好久没被点到过了。这次只怕是最后一次,难免会重视一些。女老师扼制住未消的火焰,心平气和,提醒他高考别忘了把字写得再好看那么一点点。然后女老师微微点头的同时,右手稳稳地擎起,手腕连抖三次,手型如鸭嘴。班里人都知道,黑子可以坐下了。

  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每个人以为紧绷的弦儿总算可以松松了,可世事就是这样的多变。女老师的话音刚落,呼噜声又起。她条件反射地向后排墨子路所在的方向扫去。一阵风。女老师发现墨子路的同桌正坐在扁倒的板凳上,低着头。女老师的“棍棒法则”又派上了用场。

第二章非常习惯(3)
他叫阿羔,头脑简单的同学。班里的男生几乎都有绰号,有的还不止一个。

  阿羔落了个与墨子路相同的命运,只是外加一耳刮。阿羔这才暂别桌下工作者。阿羔的表情忧伤而且夹杂着虔诚,与课下的时候截然相反。你真应该见识一下他下课时的那股疯劲儿,喜笑怒骂,样样精通,实难寻觅对手,真称得上“独孤求败”。

  但事实上,刚才打呼噜的还是墨子路,并非阿羔。原来,风声一起,阿羔捅了下墨子路,依然保持原样,书放在双腿上,只是把头低下了而已。

  等女老师甩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转身欲要归去时,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呼噜声再起。再一再二不再三。是可忍忍孰不可忍。

  墨子路真想安慰她一下,她的脸太紧太皱了,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解释给她听了。

  “在……在家……家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攥着遥控器,可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再说在班上站着睡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信的话……班主任、朱老师、张老师、李老师,啊……他们都知道的。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懒、不用功,但我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懒。”

  “别弄些鬼话糊弄人。”

  “没,真的。”

  “怎么可能?谁信!”

  “我发誓还不行。”

  墨子路举起右手,大小拇指扣在一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朝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奇地问道,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谁知道呢!”墨子路脸颊转阴,一副很难堪的样子。

  “是遗传还是咋的?”

  “好像不是,应该不是,不,绝对不是。”墨子路一边挠头,一边摇头。

  “睡着时没犯过错误吗?”

  “这个,嗯,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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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啊老板,再见(1)
四年后。六月十六日。立夏以来的第一场雨刚停。

  幕色冷不丁下来了。 

  他跨出校门,左拐,来到建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处,把银行卡清空了。他乘坐的是晚上十一点半的火车,仅此一趟,所以他一点也不急。即使远在北方的家在等他,他也没有一丝焦急的样子。接下来,他抿了抿沾着雨水的短头发,左右顾看,车灯很远。于是横穿纵贯南北的柏油路,在斜对面一家餐饮店门前止步。抬头,依稀看得清招牌上的一行字——扬州炒饭。

  透过串有各种花色珠子的门帘,他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墙上古香古色的大挂钟指着七点半多一点。

  这口机械挂钟形状设计上没有什么特色,像一部牛津大辞典,但比它大多了;靠近上沿的地方镶了一双大的极似功夫熊猫的眼睛,在光线下贼亮贼亮的,随着钟摆而有节律地左右转悠,并发出朴素的嗒嗒声,可爱极了,真是一口*“大眼钟”。它扫着来去匆匆的过客,只要上紧了发条,它就机械下去。

  在门口,墨子路出神地望着“大眼钟”。他知道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他哀叹了一声,仿佛离开了“大眼钟”就失去了方向一样。接着,又苦笑又呻吟,精神恍惚,有点失常了。大概头脑蓦地又涌现出哪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总是忽然想起一件不顺心的事来。这与他的哥哥大大不同。他哥哥是天生的乐天派。

  有一次,一家人围在一张圆桌上吃午饭,个吃个的,没怎么说话。可饭刚吃了一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气氛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哈哈哈——哈哈哈——”

  他哥哥深深埋头于饭桌之下,张开血盆大嘴,露出两个虎牙,止不住地笑。饭喷了一地。

  在坐的各位瞬间无不蹙眉凝神,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那是干吗?”妈妈一脸惧色。

  “我刚才想起了个事,真笑死我了。”

  “哎唷,可吓死我了。”妈妈松了一口气,“往后可别这样了,真吓人。”

  妈妈还以为他犯了神经病呢。

  “老板,我来取行李包。”

  “怎的,墨子路,你现在走吗?”一位大约三十五岁,或者说接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穿着灰白大褂。

  “恩,是的。”

  “你一个人走?没人送?”

  “一个人走,我喜欢一个人走……倒是有个人想送我,我嫌麻烦,推辞掉了。”

  “还没吃饭吧?”

  “早就吃了。给我个饭盒和塑料袋,把这小东西装起来。”墨子路将手中的小乌龟托起。小乌龟左眼皮有些肿,仔细一看一个眼大一个眼小。

  “呵!哪弄的?”

  “谢谢。我在飒沱湖的观望台那捡的。”

  他的学校依飒沱湖而建,狭长,拱形,位于A市东南郊。听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划入市区版图。观望台处在学校的腰部。黄昏时分,他到湖边怀旧去了。

  站在观望台上,他目视前方。远处大山连绵不绝,如同排开的侍卫一样坚守着飒沱湖,试图阻止前方的劲敌。他把眼眯得更强些,视线冲向西边阴森而飘渺的天空,畅望那里的极乐世界。浓厚的云朵愈发黑暗,团团聚集在大山的背面,如同一块从天而降的幕布,凸向极乐世界,遮住太阳,欲罩大地。隔段时间,一道道惨白的光芒,痛恨、发疯、不要命似的,将幕布撕裂,杀出一条血路,貌似早与幕布结下了梁子,看势头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显然,此时已经修炼成精,以致幕布没有了招架之力。

  幕布却不甘心就此败下阵来,它想方设法买马招兵,直压大山头顶,随之大山配合似的,努力幽暗,努力阴森。终究敌不过闪电的*与淫邪,双双缴械投降,虽然心有不甘。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湖面不可避免地在阴森与惨白中嚎叫。

  幕布与大山被湖水射出的光芒刺瞎了眼,无奈地摇摇头,自认为全力用尽,九死未悔了。

  站在观望台上,他时不时还在想。北校区图书馆的赵阿姨,西校区乒乓球室的李教练,餐厅里卖油饼的大伯,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他还惦记着一个女孩,他要送礼物给她的,可最近没看到她。不出意外,她已提前离开了学校。

第三章啊老板,再见(2)
“怎么偏偏被你捡到了?我这辈子可不曾碰见这等好事。”老板笑呵呵地说,“好好养着吧,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墨子路听了这些,低头又瞧一眼小乌龟,心里一阵暖意。然后轻轻地把它放入木桶形状的饭盒里,呵,正好。再把一个透明小塑料袋套上。

  老板掀开帘子,大步径直迈入大厅。

  墨子路背对灯光,注视着公路上来往穿梭的行人。大多是学弟学妹。他还依稀记得他作为一年级新生前来报道的情景。

  四年前的九月,办理入学手续那当儿,日头异常地毒,满道上都是太阳伞,各色旗帜死气沉沉地耷拉着。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着北。大二的学姐,灿烂阳光又勤快,是她领着墨子路东奔西走,不厌其烦地帮着他完成了一连串琐事。真难为她了。

  可是现在想来,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没去为她送别,他感到颇为遗憾。当时,他甚至都没寻思到离别这回事,更别提送上祝福的话了。

  给他稍许安慰的是,他把在去年暑假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送走了。

  她是外语系的,专业是英语教育。那时,他们一起在校图书馆中自习。图书馆是个好地方,且不说环境美不美,光那种氛围就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到了这一点。

  墨子路和她挨着,她和她的好伙伴挨着。很快熟了。她们两个是在为考研而奋斗,墨子路则不然。他闲得慌,看点书,陶冶陶冶情操,名副其实的“附庸风雅”。 

  他们三个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敏虽然长相平平,但很可爱。交朋友不同于买花瓶。墨子路虽然总想交朋友,虽然认识的人一大堆,可是真正知心的寥寥无几。但她俩——不是说之间有什么爱恩恩爱,因为墨子路已经动不起他那苍白的感情。心与心的交流算不上很多,但他们相互理解,这就够了。

  就在墨子路刚把“家当”收拾好之后,大约十点半钟,他就去送她了。她要回家,过两天接着去深圳工作。她找了家深圳的单位。而另一位考上了广东一所学校的研究生,就是说要送墨子路却被推辞掉的那个。暑假这段时间她打算留在学校,做个兼职工作。

  墨子路招呼了辆出租车,一直送她到汽车站。这里不得不提一段小插曲。等把大箱子放进大巴侧身,她向他身上靠了下,于是他便深深地搂住她,然后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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