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杯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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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身把手放在水中,任水流穿过掌心。“干吗这样伤于小姐的心,我看得出她对你有意?”我轻声地问。
“呵呵,”齐鹏躺在游椅中,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幽幽说:“不是存心伤她的心,而是我怕她当了真,那样伤害更会大。”
这句话有点意思,我扭头看他,“她不是随意的女子,你不想给她希望,当初为何要惹上她?”
“唉,当初又不知,她是酒店经理,杭州的朋友介绍认识的,晚上一起喝喝酒,后来酒喝多了,就开了房,两情相悦,谁也没想太多。没想到,她后来追到北京,我才发觉她当了真。”
“她是好女子,被这样的人爱着,不是很好吗?”我都想开口说祝福了。
“呵,她是不错,但她是个商人,不是我想要的。”
“你不也是商人吗?刚好有共同语言,她还可以助你一把呢。”我好心情地劝说着,“其实你心中对她还是有点牵挂,对不对,不是借她看我,而是借寻我的名义来看看她吧!”
“你呀!”齐鹏啧了我一眼,“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想娶的人是你。”
“哼,你想娶,我却不敢嫁。”我想嫁的人爱着别人,我叹了口气,蓦然想起刘若英的一首歌《一辈子的孤单》:等来的人不爱,爱的人不来,只有一辈子孤单了。
这一刻,我很想很想沈仰南,想他俊雅的面容,温和的笑意,想他为我迷醉时的眼神,想他对我悄悄的恩宠。认识时间不久,我却真的恋他很深。爱情真的不能用时间来度量,几秒、几分,只要真心爱过,就铭心刻骨了。
“齐鹏,放弃一个爱你的人很容易,但放弃一个你爱的人却很难,所以你过得洒脱,而她却困得很死。这叫什么缘,怨缘?”
“晨曦,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一个人,不然怎会理解得如此通彻,我记得你明明是教经济,而不是心理学,对吧?”
我笑笑,“所以我才不嫁你呀!”
“啊,”齐鹏挫败地瞪着我,“你也是傻瓜一个呀!那个你爱的人呢,为何不把你娶回家,却扔在大街上让我们这群单身贵族虎视眈眈?”
“哇,那是不是芦苇,与白洋淀的有一拼哦。”我指着一大群苇荡,装出惊喜地叫着,“那边,那边还有大榕树,几个要都抱不过来呢。”
“好啦,好啦,不要那么大声,我不问就是了。”齐鹏一眼就刺破了我的佯装,无奈地说,“不过,你一日不嫁,我可一日都抱有希望。”
我真想叹气,他明明又不爱我,却死命要娶我,这傻的人到底是谁?
晚上,我约于小姐喝茶,我不敢说是喝酒,因为我对酒有些敏感,一两杯低度酒就可以让我不醒人事,我怕吓坏她。
酒店附近就有一间茶室,很是清幽,音乐是班德瑞的《仙境》,和风细雨间,就带你走进了一个不食人间烟气的境界。我要了龙井,西湖的雨前茶,喝起来清香满口,她喝碧螺春。脱去酒店制服,她显得纤柔了许多。
“我是不是让你觉得轻浮?”到底是商人,精明到极点,一下就看穿了我知晓了所有的底细。
我摇头,“不,其实对于男女音的亲密接触,我不是看得苛刻,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和他亲吻、上床,我都觉着很自然,相爱的两个人做什么都是合宜的。只是,你很傻,齐鹏他是个浪子,你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她冲我苦笑,“我难道不知道这很傻。一开始,他指点我为商之道,帮助我,我就心动了,我们两个之间是我主动的,我以为用身体可以把他束缚住,呵,可能吗?他那样的男人,情人如烟,我算什么?”
“那就不要再痴迷了?”
“王菲不是唱过:等到风景都看透,再来陪我看细水长流。我想他也有倦的那一天,对不对?”她问我,无助又期待。
我不敢告诉她他其实已倦了,只是看细水长流的计划里没有她。“也许吧,他那样的男人,做合作者很理想,做生生世世的爱人,我敬而远之。”我坦白我的态度,不想她多虑。
“你是个细腻的女子,他配你太粗糙。”她大气地说,我语塞地看着她,似乎我有些小家子气了。
“有没有想过从商,齐鹏说你的经济理论雄厚。”
“那是纸上谈兵,起不了大作用。”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没试怎知道,不过,看你非常知性清秀,气质纯净,做老师确实是最好的。知道吗,你长得很象林徽因。”她拉了我的手,笑眯眯的,很是真诚。
她和齐鹏果真是一国的,讲话都象一个版本,可惜林女士虽被优异的男人深爱,却很短命。我不想象她。“我的性格很内敛,在人群中有时会手足无措,讲话又直,这些都是从商的大忌。做老师,只要面对孩子,那就好办多了。“我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晨曦,你男朋友是不是宠你宠得狠,以至你象不食人间烟火般。”于小姐忽然问。
“我没有男朋友。”我以为她知道。
“啊?”她大大惊讶了一番,“你是不是要求定得很高。”
我摇头,“他爱我,我爱他就行,物质上面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
“呵,要求还不高,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家庭能做到这一点,将就些吧!”
“算了,别管我吧,宽慰宽慰自已吧,别痴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于小姐叹大气,“想想,也是。等到他倦了,我也老了,人生没了激情,和谁过都一样。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飘飘又浪漫,放在电视剧里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扯进现实中。”
我哈哈大笑,没有悲剧美少女心有所感的颦眉愁。
于小姐嗔我一眼,嗔我的哈哈笑。她觉得我应该微拧眉,坐望窗前,同叹一声愁。
“我突然觉得杭州真的很美。”我感叹道。
“天堂吗,怎可能不美?”她奇道。
“以前,我觉得她是用泪泡就的一座城,什么断桥遗梦,雷峰恨塔什么的,都非常伤感。”
“呵,你是中《白蛇传》的毒太深。”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不是。”心结化解还需系结人,我耿耿于怀的许多东西在这座城中烟消云散,所以我看到了她真正的秀美。
不管怎样,虽然没有了回忆,但我却释然了,这世上不如意的人很多,而我那点轻愁真的不算什么。
伤城,今夜不再流泪。
二十,月上中天 上
休假也要有福气享受,我心不知为何象悬在空中,每日数着日子等,从没有觉得一个月会象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好不容易实习结束,北京已是漫天的热浪。我仍然不能适应这种天气,学生们的毕业答辨要辅导,我的课还没有教完,所有的工作都积压了下来,齐鹏又毫不客气地扔给我许多通告访谈。我觉得他在“磨”我,不想我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我也宁愿忙着,不想别的,但我是活在红尘中,不是真空里,我仍然要解决许多民生问题。洗漱用品没了,零食没了,这些可以到超市去补,但换季所需的衣衫,无论如何要去趟西单。
把时间掐到周日,终于可以出去晃荡一下午了。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许丽。她在东侧的电梯里,我在西侧,我看到她挽着一个头发已很凋零的男人,掩着嘴一直在娇笑着。我记得她要求我再见时,一定要当她是路人,我欲转离视线,她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指着楼下的咖啡座,隔空用唇语让我在那里等她。我诧异地指着自已,想证明一下,她点点头,回过身,俯耳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有些不悦,她撅着嘴撒娇着,终让男人喜笑颜开地搂了她一下后,放开了手,又叮嘱了什么,她忙不迭地点着头。
咖啡厅里人很少,只几个逛累的人坐着休息,大包小包地扔了一地。许丽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我友好地冲她笑笑,说:“你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站台。”
她听明白了,嗔一声,白我一眼,说:“讨厌!你都看到了。”
许丽本来就妩媚,那声“讨厌”说得那样娇,我不是男人,但骨头差点都软了。
“我也没特意看,可人群中你们声色俱全,那么招摇,我不想看见都不行。”
“讨厌,还贫嘴。”许丽又嗔一声,佯装要封我的嘴。
“好吧,算我怕你,小姐。”我笑着躲开。“不过,你好象越来越投入了,是不是这次要定下来。”
“嗯,如果没有意外,我想我已把他锁牢了。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有个坚固的人靠我不想错过,反正玩也玩够了。”
“哦!”她一向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很努力很执著,我佩服她。
“先别说这个了。”许丽靠近我,低声说:“告诉我,你现在搬到哪里了?”
“呃。”她想串门吗,我那里,她不会感兴趣的。“我现在住在学校的女生公寓里,怎么啦?”
“怪不得那天那么多小帅哥帮你搬家,原来你真的进了修女院。”
我笑了,她比喻得很形象。
许丽话峰一转,忽然填了一颗核子弹头,“那个音乐家沈仰南是不是你朋友?”
“啊?”我没提防这个问题,一时愣住。
“算认识吧!”我没有否认。
“你跟他是怎么凑上的?你好象并不太懂音乐,整日呆在学校里,似乎没有机会认识他。”
“哦,我在街上流浪,他看到了,施舍我一把同情。”我开玩笑。
其实我不是那么有幽默感的人,一时心血来潮,听起来也没什么说服力。
“哇,这么浪漫啊!”许丽却信以为真。大概我一脸正经。
“呵,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我反问,她好象更没机会接触到他。
“你刚搬走的那几天,我晚上回到家,看到有辆车天天停在楼下,车灯熄着,我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有天,车门开了,沈仰南从里面出来,喊住我,问我有没有看到你,我说你搬了,他那个脸色憔悴的模样,好象被折磨得很惨。”
“他,他有没有讲别的。”我张大嘴巴,手抖得很厉害。
“他只是苦笑笑,很有礼貌问我可知你搬去哪?我说不知,他就走了,以后我再没见过那辆车。晨曦,我觉得你们好象不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我心象震裂了,疼得我直抽气。他不是已有明琪了,为何还要去那里,是想看看我活得可好吗?我想不通,只得叹息。
从不曾互相说过喜欢说过爱的相处能算是特别朋友吗?
“哦,晨曦,你有时很神秘的,别看你足不出户,朋友都很不错。沈仰南对你好象很看重。”
“嗯,他待人很好。”我只能轻描淡写这样说。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许丽小心地试探着。
“正在寻觅中。”我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你可要努力,不要象我这把年纪,只得拉个老男人来垫背。”
她其实不比我大多少,只是生活不太节制,稍有些风尘味。“老男人也不错,会疼人,有经济基础,说不定,以后我也找一个。”
“去去,滚一边,你还是使出你的浑身解数,努力你的风花雪月吧,趁着年轻,挥洒一把。”
我也想呀,可也要有份好的运气,让我遇到那个能接招的人啊,我冲着许丽耸耸肩,无力大于无奈。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很久不露面的谈剑居然坐了许久的车,专程过来看我,哦,还捎带了一位娇小的MM。
我刚下课,捧着厚厚的作业本,看见他在办公室里拥着一位美女,实在有些好奇。
“你怎么来了?”他课业很轻松吗?
“我专程带她来看你。”他拥着她,轻吻了一下,当着我的面,我看得脸红,“我女友。”他显示他的拥有权。
“晨老师,你好!我叫肖雯。谈剑常说起他有个很年轻很可爱的老师,我觉着好奇,嚷着要他带我来认识一下,对不起,没有先给你打个电话,有点冒味。”她羞羞地一笑,还斜视了一下谈剑。
天,真的很小女人,谈剑从哪里搜到的?
“不会,我喜欢这样的惊喜。走吧,老师今天请你们吃好吃的。”为人师就要象个长者,我可不能委屈了专程来看我的小情侣。
“少老师老师,你能大我们几岁,看上去就象个学生,一说话脸还红。”谈剑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当着女友的面,就和我对上了,“今天说好啦,我可不吃什么快餐之类的,晨曦,正式一点啦!”
真想拍他几个巴掌,这象我教出来的优等生吗?我恨得牙痒痒的,“知道,但说好,我是主请肖雯,辅请你的。”
“行,算我蹭吃也可以。”谈剑牵起女友的手,一脸温柔。
“能有一个年岁差不多又是朋友的老师真的很好,我都有些羡慕你们了。”肖雯娇娇地说。
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没看过我被他们整,所以才那样说。不过,谈剑现在有些男子汉的样,不会再犯很幼稚的错了。
我们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很多,一桌一桌,情间绵绵地凝视着,反观我们这桌,我好象一颗八百支光的灯泡,亮得慑人。
谈剑根本不在意我的强光,当着我的面,对女友嘘寒问暖,温柔到极至。记得谁说过,爱情让人着迷的地方,是让人重又变回一个小孩子。谈恋爱时,桌上最好吃的东西,总在你的碗里。
我是长者,没人再把我当孩子了。
在合适的年岁里,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可能是人生在世最幸运的事了吧。我没有,我在象谈剑这么大时,所遇非人,以至拖到现在,老成这样。谁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呢,我只是不好命,命运真的待我不公。
我忽然有些自怜起来,这恩爱的场面不能再看,越看越唏嘘。我装出很知趣的样子说:“我把单买好,就不呆在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肖雯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谢谢晨老师。”
他们是诚心过来看我,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