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杯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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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很大方地挥挥手,“拿去吧,晚上十点前请还过来,不然就回不了房间了。”
“这么严?”温子中看向我,我耸耸肩。学校生活,本来就如此。
温子中的车停在店的对面,他拉着我穿过马路,张望着附近可有不错的饭店。我拍拍他的手,“去下赛特吧!”
“你要购物?”
“不是,我想送你件礼物。”他对我一向爱护有加,我应有所回报。
“干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什么礼物。”他揉乱我一头长发,笑着说。
“我可以送件小礼物,以作纪念。这样下次你的生日,我就会记着了。”我坚持我的想法。
他忽然就定在那里,眼神变得迷离,“晨曦,我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都会陪在我身边,是不是?”
我呆住了,不知如何应答。“我,我。。。。。”
“哈!”温子中笑着打开车门,“没有答案吗?看来你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问题。这样吧,礼物呢,不要买,下午我要值班,你陪我半天抵充礼物吧,怎样?”
我点头说好。
事情一下子就变成这样,陪温子中吃完午饭,我坐在他办公室后面的休息间里,他就在外面和一群医生讨论着病人的病况。
休息间不大,一张行李床就填去了房间的一大半。温子中怕我闷,找了一堆杂志给我,还买了许多女孩子吃的零食和水果。我想他把我当小女生了。
休息间的门开着,医生和护士们来来回回,自然就看见了里面的我,他们先是惊讶,然后会意地冲温子中一笑,问完,就忙着走出去,把空间留给我和他。气氛很微妙,我有些不自然,幸好他一直都在忙。
两天了,沈仰南一个电话也没有,我的心空落落的。
六点,温子中换班。离开药水味浓重的房间,走在医院的草地上,我长舒一口气。和校园比起来,医院真的是个让人心情郁结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必须经历痛楚和惊惧,而校园处处阳光、欢笑,充满着活力。我很庆幸我离阳光很近。
走到医院大门口,温子中的车还没过来。院外从车中下来的一对男女攫去了我的注意力。
他们正走了过来,女的优雅娇美,男的温文俊朗,他们我似曾相识。。。。。。的确是认识的。沈仰南和明琪。
北京这么大,怎么会在这里撞见!
我知道,这叫偶然。机率这回事,就是越期然就不期然。不期然,却倒就那样撞见了。
温暖的阳春三月,我却象掉进了寒冬的冰窟里。
我没有掉头跑开。歪头想一下,立在那里。
“嗨。!”只几步,他们到了我的面前,看见了我。温和的笑冻结在他的脸上,我居然笑了。
“晨曦。”他没有惊慌。也对。慌什么?只是陪前女友走走,又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
我不想看明琪,看了我会更没信心,但我还是看了。她一脸震然,却依旧明艳照人。
我下意识地转头,想看看温子中有没有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沈仰南又露出那亲和而又疏离的笑意。
“陪朋友。”我淡淡地回道。
然后,我发现,我们这时的位置是不平衡的。我们不是三人呈三角,而是。。。。。她挽着他的手臂。他们两个是一国的,我自已在银河这一边。想想也对,人家本来就是恩爱情侣,我是后来插进来的。
“明琪,你先进去,我和晨曦说几句话。”他放开她的手,温柔地低声对她说。她大度地放开手,礼貌地冲我一点头,那神情象是施舍,我可以感到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另一个声音的加入又把她的脚步拉了回来。“明琪?”温子中欣喜地从车上跳下,拉过她的手。
“温大哥!”她高贵的脸上有了几份真实的热情,“你在这里工作吗?”
“是呀,好多年没见了,真的不敢认。”温子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如见亲人般的开心。
“嗯,我出国时才二十岁,现在都快近四十了,大哥当然认不出。”她柔柔地冲温子中撒着娇。“前些日子,我见到表姐,她现在哥伦比亚医学院附属医院做住院医生,很不错。”
“吴静她本来就很优秀,再加上她很拼命,以后会更不错的。”
吴静,我记起来了,温子中的前妻,她应是她的表妹。
“你怎么在这?”
“哦,我和仰南来看个朋友。对了,仰南,你听说过吧!”
“当然,如雷贯耳呀!沈教授可是名人。”温子中伸出手,他礼貌地握住,掉头看她。
她俏皮地一笑,“我的前表姐夫。”看我仍立在那边,她掠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如初。
“晨曦,过来,见见我的朋友。”温子中拉过我。
“你们认识?”明琪失声问道。
“晨曦是我中学老师的千金,也是我年少时暗恋的对象。”温子中瞅我一眼,笑着说。
“晨老师,这世界真的很小,是吧?”明琪优雅而又意味深长地说。
不是很小,而是太小,小得你转个身都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嘴唇已冷得发抖,沈仰南的脸色变得阴冷,眼神也复杂起来。我冲明琪点点头,表示同意。忽然觉着呆在这里很傻,我转身问温子中:“我们要走吗?”
“嗯!明琪,明日我请你和沈教授吃饭。现在我先送小师妹回校。”温子中拉着我的手,拉开车门。
“再见!”我谁也没看,上了车,双手紧紧环住自已。
明琪在窗外轻敲着,递给我两张票,“这是我们乐团明晚的演出票,和温大哥一起过来看吧!”
我想说我是下里巴人,不懂阳春白雪的高雅音乐。但我还是咽下了,礼貌地收下,说谢谢。
终于,温子中也上了车,和他们挥手道别。车一出院门,我就摊在了座位上。
车上,我谢绝了温子中的晚饭,说可能冻了,想早点回校。他摸摸我的额头,说好。他没有问我怎么会认识明琪和沈仰南,他只是沉默地看车,眉拧得紧紧的。我非常抱歉让他的生日这么的扫兴,可是我没有办法。
校门口,温子中拉住急欲下车的我,爱怜地说:“晨曦,不要太傻,你还有我!”温子中太聪明了,聪明得一眼看穿了我所有的故事,也看出了我的狼狈。而这是我最不想要的。
我佯装没有听懂,轻快地向他道别,他叹息着放开我。
没到十点,公寓里灯火通明,每个寝室里都是欢歌笑语。我没有开灯,关了手机,脱了外衣,就那么睡了。
十六,随风而逝 上
铃声响起时,我还在梦中。有那么一刻,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身在哪里。走廊上纷杂的脚步声让我记起,这是在学校,这铃声是早操铃。不一会,学校广播里开始了雄壮的进行曲,我放弃躺回床上的想法,起床、洗漱。开门出来,正遇值班的女生,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老师,你没事吧?”
我不解地问:“我脸上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不是,老师,你脸色很难看,苍白如纸,我去给你买早饭吧,你再回去躺会。”她很体贴地说。
我摇摇头,可能是我睡太多,也许呼吸点新鲜空气会好些。谢绝了她的好意,我下楼去教工餐厅。
来得太早,餐厅还没开始供应早餐。师傅从橱窗后递给我一杯鲜奶,还送上一脸的关切。“晨老师,脸色不太好,请个假回去休息吧!”
我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差吗?我只觉着头微微有些晕,其他都还好吧!再过二周要陪学生出去实习,课还没有全部结束,我没有时间请假的。“师傅,给我一份量多点的早餐,把脸色吃回来。”我冲胖胖的师傅笑着说。
“呵呵,药补不如食补,也对!”胖师傅把我的餐盘塞得满满的,光看我就觉着饱了。
我的胃比我感性,喝完鲜奶,吃了一块点心,它再不肯接受任何食物。我抱歉地冲胖师傅摇摇头,扔下满盘食物,走出餐厅。每个在学校呆过的人都知道,校园的早晨是忙碌的,每个专业早上的课都排得满满的。学生赶着吃早餐,赶着去阶梯教室占位置,赶着找资料,赶着补作业。象我这样在林荫道上早晨漫步闲走的人是非常少见的,大学老师不必坐班,我第一节又没有课,那我就更有理由悠闲自得地享受校园的早晨了。
春的味道已很浓了,中心校区里的绣球花树上硕大的花球一个连着一个,似乎快把花树压弯了,金盏花也不示弱,橙黄的花束在楼房的四周一串一串开得正旺,回廊上的紫藤花密密实实的,湖边的桃花艳丽得让人不留神就醉了。。。。。。春是妖娆的,美得张扬,我以前总说春象卡门,爱就表现在行动上,火火的,哪怕爱到自焚,春亦是如此,一场春雨,落红满地,却也要在最美时高高挂在枝头,让世人瞩目。
比较而言,我就逊色太多了。恋爱的历程里,不管是旧识,还是新欢,我都没有理直气壮过。第一次,他对我说:晨曦,她不如你,但她需要我的照顾,不象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我不能扔下她不管。那时,我还是他相爱三年名正言顺的女友,却抵不上别人的三日。这一次,沈仰南并没有和我说什么,但何必要说呢,人家相爱已六年,有共同的语言,有同样的名气,我一个在风雪夜邂逅的陌生人,如何去与别人的六年相比?我不想让别人来告知我,没有别人,我一定也会过得好好的。
我没有理由不好,脸色苍白,心乱如麻,我一样上完了全天的课,一样和同事说说笑笑地回到办公室。
温子中坐在我的办公桌后,四周七八双探询的目光。他是出众的男子,惹人注意也是自然。
“你何时调来旅专上班?”我没有看他,自顾整理着课本和作业。
“你昨天那个样,我哪里能安心做手术,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不管你。”他讲得很忧心,不理会我的冷漠。
我舒展双臂,在他面前轻快地旋转一周。“看到了吗?我好到不能再好。”
他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他站起身,冲同事们点点头,落莫地走向门外。我猛然想起包中的音乐票,匆匆地追了过去。
“温子中!”
他回头看我,我把票递给他。“这是她给你的。如果你去,我会陪你!”他推开我的手,口气有些动怒。
“我没那种艺术细胞。”
“晨曦,你可能忘了我是看着你弹琴长大的。不去就直接回绝好了,何必歪曲自已。”
我哑了口,无措地瞪着他。
“晨曦,告诉我,你是第三者吗?”
“你乱讲什么。”我诧异他竟然这样问我,声音不禁大了起来,“我宁可孤老终身,也不会对别人的老公和男友多看一眼。”我家的家教不允许,我受过的痛也时时提醒着我,这点自重我还是有的。
“那你在躲什么?你怕谁呢?”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看我一眼。“如果你改变想法,想去,我一定会陪着你。”
“呵,你可真够慷慨的。”我讽刺,我不在意他了,他明知我有伤疤,为何一定要揭开,看我有多伤呢?
“如果你需要,我会慷慨到底。”温子中一本正经,到教我恨了。从昨晚到现在,聪明的他想必把所有的事都已类推了然于心了。
我不想说话了,撇开脸。
“晨曦,你有点志气好不好?”
“你知道什么?一幅救世主的样子,你有了解我多少?”我对他大吼,“如果要找人慷慨,我也不会找上你们这些千丝万缕相牵连的人。明明都一大把年纪,却把我当成傻子似的看,我有行为能力,我能够好好的,为什么在我不想看到你们时,要出现了,放过我很难吗?”说到最后我口不择言。我想我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我真的恼羞成怒了。
“你——————”温子中宁静的面容铁青了起来。他扬起手臂,我以为他会打我,但没有。他只是用力抓住我,强把我拉出了校园,扔进了车中。
车开得飞快,我没有勇气跳车,乖乖地坐在座上,板着脸看着前方。
他拧着眉,车子象疯了,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身体侧弯,紧紧抓住椅背。突然,车子一个紧刹车,停在一家精品店前。我惊惧地看着他。
“下来,去里面挑件象样的,给我象个人样。终是你以后永不理我,我捆也要把你捆去剧场,让你看得死心,死过你再给我好好活过来。”温子中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是狠的。
“我现在已经死心了。”我抖索着,说。
“不,你死得还不够。”别人都说医生很冷血,我想温子中的血也不是温的。
“我和他并不象你想得那样,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错了,好不好?”我压下气,求他。
他冷刺的目光盯着我,毫不退让。
我心情恶劣地下了车,不和任何人讲话,任由店中小姐为我选衣,为我涂上厚厚的粉霜,任由温子中载了我去金碧辉煌的剧场。
不用特别注意,我就看到沈仰南高大斯文地坐在贵宾席最尊贵的位置,温和的脸容荡起我熟悉的笑意。
“晨曦!”看到我,他脸上飘过一丝痛楚。
“你也来了。”我对他笑,礼貌而又尊敬。
他和温子中客气地握手,口气温和地与他寒喧数句,转头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我说好,他低下头,掩饰脸上的失意,不再多说,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演出开始了,我无心欣赏曲目的精彩,只注意到明琪在每一个章节的间隙,微微抬目,与沈仰南会心的一笑。
我死心了,死得彻彻底底。我无意去问沈仰南当初为何在那个雪夜追上我,为何在我来北京后,刻意地接近我,也许他只当我是个朋友,一切都是我会错了意。
“我想回去了。”我轻声对温子中说。
“不行。”温子中按住我的手。“你现在走就证明你心虚了,至少看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