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的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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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连平时装出来的温和也丢了。语气臭得跟大便般。
“校长刚刚在外面，好像看到你……”我说到这，便不再说下去了。老师的脸在听到‘校长’二字后，刷白。愤愤拂手，走回讲台，继续上课。同学们都对我竖起拇指头，只有莉纱皱了眉头。落落还是不明所以。
心很无奈啊！
默默将眼睛调回书本上，却无法集中精神放在学习上。思绪已飞远。
终于熬到了放学，将书收拾进书包中，走向教室门口。身后书包被拉住了，回过头一看，是落落。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下唇被抿着。
不敢与他相视，我悄悄移开眼睛，笑着问：“有事啊？”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拉过我的手，走出了教室，下楼后也不见他开口说一句话。不过想想也是，我和落落之间的话题本来就是少得可怜，一切的话都是绞尽脑筋才想出来的。在他后面的我又嘲笑自己了。
一路过，耳边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看到的都是他们带着有色眼光的指指光光。我看向他，已经放开的下唇此时又紧紧咬在一起，却倔强的不流露出眼底的情绪。何必呢？我无声问道。唉~也许是天生的贱骨子吧。在别人狠狠将你伤害后，你还是会毫不介意的帮那个人。
落落，你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吧！不然为什么我会在被你无心的伤害后，依旧一无反顾的跳进你种下的充满荆棘的坑呢？你对于纪柯而言是天使，对我而言你却是恶魔之子。
先是用天真可爱之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待到我喜欢你了，你便流露出了你深埋已久的本性将我从天堂打入地狱，然后在我的头顶上面，对我露狞狰可怕的笑容，胜利的笑容。
天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摇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付出是对还是错的，哪谈得上落落会知道。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了，我的手开始发痛泛紫。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我的心头又一次浮上这样的问号。手真的很疼耶！被他这样半扯着走，擦过的同学的眼光像刺刀一般扎在身上，比真刀真枪打在身上还要痛。手腕上又传来了再度用力后的疼痛感，我看着自己快麻痹的手，叹息。
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拉住一直向校门外走去的落落。脚步停下来了，可是我看见了自从那件事后不曾流过泪的落落，此时早已泪洗面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眼里还溢着眼泪的落落，手已不知不觉为他拭去冰凉的泪水，轻叹一声，“为什么哭……？”为什么要哭？是在后悔自己的性取向，还是为我感到难过？如果是这样，你会真正的接受我吗？
我好像又在胡思乱想了。呵。
“对不起。”说着，泪水更加放肆地流泄。我的影子在他的眼里变得模糊。听到他的道歉，心不由来的一痛。
“傻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嫉妒，那一天我就不会离开，如果不是因为心真的很痛，那一天我就不会放任你们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错了，我还是不会认为你错了。说我被你迷昏了头也好，说我是非不分也罢，这都是我爱你的另一种方式。所以，我只请求你让我这样做。既便我真的快疯了……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说那样的话。”泪水仍然在流。但是看我的眼神越发自责。我摇摇头，手仍然为他擦拭眼泪。就算为他擦眼泪的手已经湿得像刚刚洗过手般。
“说你是傻瓜，你还真的像傻瓜。我是你女朋友，在你还没有提出分手之前，我都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在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可以听见的。可以听见我心碎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动听。
快掩饰不住了。
我快速将那只手收回来，在身侧侧简略擦了擦，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样的落落说了句‘有点事，先走了’，留个落落一个慌张的背影，逃跑了。
闪进一个没有人的胡同里，然后小心探出头来，在确定落落没有跟上来，才喘着气。疲惫地滑下去，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可以听自己心跳声如打大鼓般大而有力。
喉咙间快冒烟了。太阳穴一直在鼓动，开始有些发昏。
好辛苦啊……好辛苦……
看到的东西也像是异空间，不断的扭曲，不断的旋转。哀叫一声，仰起头抵住后面的墙壁，胡同上面，一条蓝色天线盖下来，没有压抑，有的也只有对它的向往。
也想像以前那样自由啊~！——
落落……落落……落落……
“落……为什么……呵呵呵——”
下垂的手不小心扫过一地的啤酒罐，引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稳住快要掉到地上的身子，挪了挪，翻个身，被酒精蒙了双眼，看到的东西仿佛在水中，是幻影。
发疼的脑袋重重的，想坐起来，身子却无法动弹。像在水中，用不了力气，跟溺水的人没有两样，不管怎么挣扎，还是徒劳的。
我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水里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挣扎想要游回岸边，想要上岸，想要双脚踩在土地上，想要再一次用双脚走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水里连一根救命的浮木都没有。连一根救命用的浮木都没有的水里，我显得跟刚出生的婴孩一样，无能为力。
爱上陈落这个人，就等于溺水。只有等死的份。
一定要等死吗？我要一直等死下去吗？我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一定是我死，而不是那个惹人厌的纪柯？纪柯他没有保护过落落，有的就是那该死的占有欲。就那该死的占有欲，就是因为他比我更早的认识了落落。
就是因为我晚了一步，所以我就该死吗？
我恨。我好恨啊！我恨不得将那个纪柯碎尸万断，将他的尸体扔进湖去喂鱼，将他的尸体丢进虎笼中，狮子群里，让这些兽王把他撕碎了——
呃！我顿时清醒过来。
“我刚刚在想什么？”
揪住头发，头痛得要命，现在又被自己刚才的想法骇了一大跳，脑袋快炸开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刚刚那个人是我吗？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我控制不住号啕大哭了出声。
落落……
叮——铃——！！！
第十九章节 离 第1话
叮——铃——
停住对自己的厌恶，抬眼看去，那个电话震得在抖动。但是我没有去接，它仍旧在叫。可是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它的身上，我依旧在对方才的自己感到自责。“刚刚的是自己吗？我真的对落落用情深到这种地步了吗？我真的会因为他而杀人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陈落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叮——铃——
上帝到底要我堕落到哪里去？
一颗硕大的泪珠滑落，打在手上，溅开成了许多小水珠。擦掉脸上的眼泪，撑着已醉的身体，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电话机前，抓起话筒，用微小的声音。
“喂？”
“是爸爸。”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就淡淡的一句话。
“嗯。什么事？”新年的时候没有回来，要道贺的话，会不会太迟了。我倒不认为他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一句迟来的道贺。
……
毫无迟疑的话如同一手榴弹，在我的脑中炸开一朵华丽蔷薇。手不觉一松，话筒坠下，打在了地上，反复弹起落下。
看不见眼前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一切都没有作心理准备。
顿时不知所措。
顺着身子，往下坐去，右手攀着那桌角，左手无力垂于地上，压着头，连长发亦披散着遮住了脸，我愣愣的看着冰冷地板……
迟来了五年，等待了五年，现在却没有想像中的喜悦，有的只是迷茫凄凉。
偏偏是现在！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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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插在口袋里，从容不迫地走在上学的路上。不时还对路过的行人微笑，他们都被我弄得莫明其妙，走后还回头来看我。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走路。忽闻身后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只见三四步外几个穿着他校校服的两男三女插腰站着。
看这架势，好像是要找麻烦。是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听见其中一个女的叫道：“你就是纪重奏对吧！”
好像是真的要找麻烦的。我默默点头，他们五个交换了眼神，而后还是那个女的开口：“有事找你，跟我们来。”语毕，他们倒是率先走开了。
跟在他们后面走，至少也有走半个小时了。最后转进一个小巷，略走了数十分钟，停在一片小空地上。我也停下来，等他们开口说一些经典的话。只是，没有等到他们的经典话，倒等来了一个不轻的巴掌。
被飞的巴掌打偏了头，我的脸马上辣烫辣烫的，疼得连牙齿也为脸蛋的五指印隐隐作痛。舌尖舔了舔好像是出血了的牙龈，但是抱着今天有变态性好心情，所以我没有生气，相对的不怒而笑。
他们却被这样的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的恢复了拽拽的样子。一个有着刺猬头的男生指着我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被打傻了啊！”然后就和自己的同伴哈哈大笑起来。
我傻了，你们很高兴吗？……看样子我得罪别人得罪得深啊！
我歪着头想道。他们已经笑完了，还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女生对我说道，不过那是不客气的说道：“今天就让你知道怎么做人。”示一个眼神，旁边的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我站着不动，只是心里在想：怎么做人还要不懂得做人的人来教吗？那不是越教越坏？
——躺着，望穹苍。想要笑的嘴角扯痛了那个伤口，无奈只好在心中笑。被人乱打一通，虽然是乱打，但是拳拳有力，不是打在太阳穴上，便是脸颊；不是落在背部，就是锤在肚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打到。
太痛了。感觉上课要迟到了，待了待，捂着肚子跄躇站起来，却拉伤了本被打踩伤的左脚，痛神经传来，差点让我重新跌回地上。还好右手反应快，扶住了右边的墙壁，撑着走出了小巷……
每走一步，疼痛加重一次。在好不容易看到校门后，感觉痛意好了一些些，却在慢慢接近校门后，看见校门前两三个人围着蹲在地上的一个学生，讥笑。我认得出来，那个学生正是落落。因为丢在一旁的书包就是我买给他的。
当他收到我送的书包后，那个表情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在第二天上学，便看到他用了我送的书包。
霎时，没有因为自己被打而生气，却在看到这情景，那地狱来的寒冷袭之而来，那眼立即被蒙上一层厚厚的冰。身体上的伤不痛了，现在要痛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眼前这几个混蛋。快步走到一个男生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拽向面对自己，用力挥出一拳。
他应声翻倒在地上，哀叫。
其他两个见状，一点绅士的自觉性都没有，两个大大的拳头打过来。
我快速猫腰躲避，反手肘打向左侧边那个人的肚子上——因为之前被修理得很惨，一部分力量都流失了。打在那个人身上的力量也便只有五成——那个人仅仅是后退几步，随即上前，一拳打中了我的背。
我吃痛地单膝跪地，却马上扶在地上，一个回旋踢踢倒了想趁机打我的另一个男生。在他要爬起来之际，一记手刀正中后颈，他晕倒在地。在又解决一个后，抬眼瞪住那个还想上来的人，挥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不知道是打还是不打，举着的手便愣在那了。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块料。我便不再理会他。自行转身走向倒坐在地上的落落，他张大嘴巴，瞪了双眼睛，不置信的直视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告诉过他，我的父亲是一个武术师，而做为他的女儿的我也是一个中高手。
暗叫惨啊。如果此时有人站在我背后，一定会看见我后脑勺挂着一颗大大的冷汗。愣在空气中的手不知是收回还是拉他起来，僵硬的笑容扯开了，却也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嘶一声，我痛得眯了右眼。
“嘻嘻，嘶，落落。”
真的是尴尬，早知道就早点说了。虽然不是有意隐瞒，但却无意说明。现在在他面前和别人打架，说什么也好像没有办法张嘴解释。我只能用干笑来打破这层膜。落落没有握住我伸给他的手，他自己站起来，看我的眼神那个叫作受伤。
真的对不起。不过我真的是没有那个意思要瞒你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会受伤的。
隐隐作痛的心为他那眼神更是雪上加霜。
落落不说话，他不说话，他静静地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拾起书包，转过身去，这个时候我和落落才发现校门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看戏的一群人，还有站在前头气愤的教师们。我淡淡扫过那一群人，他们也对我会武功而感到好奇，只是好奇的心没有比对落落敏感的身份来得强烈。
他们看到落落时的表情可是壮观了。
腐女腐男，情色，厌恶，幻想……都是他们眼里所表达的意思。前面的落落浑身一震，立着不动。站在他身后的我看着他含愤的背影，自是说不出话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彻底帮你扫除前方的障碍？
我拉过他的手，使他转向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待他张嘴，我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任何声音都销净在我的唇落于他的唇间。在我吻他的那一瞬间，心里在警告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情感。
但是，在接触到他的红唇之际，霍然发现之前的警告是多么无力，长期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在亲吻自己心爱的人后，还会受控？一碰到他，舌头犹如脱缰的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