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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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林樵。
昭宗看了他半天,决定,就是此人了。
某日,昭宗故意在清宁宫里叫了他过去,当着裘岚的面儿,道:“这个人,我打算送去阿弟那里。他府里现在乌烟瘴气的,姬妾多,常常打架,打着打着就扯上外院的事儿。可见那边的长史不得力。这个小子在羽卫干得很是不错,只是一个文书未免屈才了。让他去当达王府的长史吧。”
裘岚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林樵。
林樵一身白衣,长袖飘飘,人物俊逸,态度洒脱。
裘岚莞尔一笑:“瞧着跟你家阿弟一个性子。”
昭宗便也笑:“正是说呢。”转向林樵:“我弟弟任性,莫要把你这个专心读书的人带坏了。只是职责所在,朕希望你诚心用事,莫要歪了路子。”
林樵正色,拱手,长揖:“臣再疏狂,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上有所命,微臣不敢惜贱躯。”
话说得酷烈,裘岚和余岩听着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昭宗摆手令他退下了,笑着转向裘岚:“此人如何?”
裘岚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必是个好大喜功、言过其实的人。”
昭宗不以为意:“能陪着阿弟玩就行了。”
余岩的身子又是一颤。
如昭宗所料,余岩当天晚些时候就悄悄地背着裘岚来找他了:“圣人派去的这位林樵,想是,给圣人送那日那样的纸条的人吧?”
昭宗微微一笑:“妹妹想说什么?”
余岩咬了咬嘴唇:“我想知道王爷都在做什么,圣人以后能让我看看么?我只看王府的,别处的不看!”
昭宗打量着余岩:“妹妹知道自己在跟朕要求什么么?”
余岩双膝跪地,规矩行大礼:“我不出宫了,一辈子陪着姐姐,保护孩子们,也一辈子不跟达王爷说一句话,一辈子不再存着去王府的心思。只是,我想知道王爷在做什么,每一件事,都想知道。”
昭宗微微笑了,点点头:“好。你让朕看到你在保护你姐姐和孩子们,朕就给你看达王府的纸条。”
余岩点头,起身,离开。
昭宗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大约过了三四个月,就遇到了煦王那件事。
余岩只觉得昭宗必会因此反悔了,又气又急,一怒之下,不仅私自把裘家的人召入了宫,还一口气杖死了十几个内侍宫女。
昭宗赶来时,她正跟裘岚跪着请罪。
听说了始末的昭宗一句话没跟她说,反而拎起长剑就大步流星往德妃宫里赶去。
余岩很是诧异,看向裘岚:“姐姐,圣人都不再问问么?”
裘岚光顾着抹眼泪,双眼紧紧地盯着小小的煦王:“他还再问什么问,你问出来的还能有错?!”
晚上,昭宗把余岩叫去了御书房:“案上是达王府这三个月的纸条,你看吧。你姐姐睡了,我也马上回去。你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
余岩又惊又喜,疾步走过去,连自己一不小心就坐在了御榻上都没注意。
昭宗的贴身内侍火冒三丈,顾不上忌惮余岩的拳头,喝道:“坐哪儿呢你?!找死啊!”
余岩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地方,弹了起来,忙向昭宗赔罪:“婢子僭越了……”
内侍看她不是蛮不讲理,倒也平了气,便主动给她送了个蒲团:“你坐边儿上点。外头我给你留一个小家伙伺候,要茶要饭的你就吱声。”
余岩被这样厚待,有些莫名,抬头去看昭宗。
昭宗微微笑了笑:“你姐姐五个孩子,你为一个无法生育,为一个显露弓箭,为一个毁了名声,妹妹,你是天下最难得的小姨子。这些人,不过是替朕,谢谢你。”
余岩被说得脸上一红,眼窝里也酸涩起来,低了头:“婢子应该的。”顿一顿,“是个妹妹,就应该的。”
昭宗回到清宁宫,裘岚却并没有睡,有些不踏实的样子,见他回来,下意识地问他:“瞧见妹妹么?”
昭宗愣了愣:“怎么了?有事找她?”
裘岚摇摇头,低声道:“醒了,喊她没喊着,就觉得心里有些慌。”
昭宗笑了起来,把裘岚抱到怀里,低声问:“我都替不了妹妹么?”
裘岚失笑,嗔怪着瞪他一眼:“这哪是一回事?”
昭宗笑着去呵她的痒:“这就是一回事。”
裘岚边躲边笑道:“你是天,她就是地。没你我就被风雨吹打死了,没她我早就倒下爬不起来了。你们俩不是一回事,但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昭宗笑着把裘岚摁倒在床上:“比裘家重要?”
裘岚用力点头:“重要得多。”
昭宗轻轻地俯下身子:“比孩子重要?”
裘岚登时恼了,狠命地瞪他:“你们俩加起来也没有我孩子的一根头发重要!”
昭宗大笑着吻了下去,
☆、396。第396章 番外:余岩小传(下…下)
二十一
太子惊马,命丧黄泉。
昭宗满身是伤地抬回来了。
自己也心痛晕过去的余岩强撑着爬起来照顾裘岚和昭宗两个人。
昭宗却令她:“看着你姐姐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其时裘岚已经搬进了宣政殿的西配殿,英王住在东配殿。
余岩便三下五除二地把昭宗身边的物事弄清爽,口中道:“姐夫不要逞强了。瞧瞧你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小三的事,你比姐姐难扛。我都懂得。你别管我,我有数。”
昭宗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沉默下去。
许久,余岩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回头看去,发现昭宗还在看着她,不由莫名:“怎么了?”
昭宗又看了她一会儿,方轻声开口:“妹妹,小三这次惊马,只怕不是意外。”
余岩脸色一变,几步走过来,蹲下身子,低声问道:“是谁?你为什么不查?又是过氏么?还是他们兄弟之间……”
余岩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都颤了。
昭宗垂下了眼帘:“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身子这样,你姐姐恐怕是不肯让我兴师动众劳神劳力的。所以,这件事,先不查了。但是妹妹,你心里要有个数,以后雷儿登基,你得替你姐姐盯着些,那个动手的人必定不会停下,还会跳出来继续兴风作浪……”
余岩蹲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颤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在说,的确有可能是他们兄弟……阋墙?!”
昭宗抬起了头,看着余岩,忽然问道:“妹妹,你愿不愿意帮你姐姐掌管各王府的纸条?”
余岩忙不迭摇头:“不不不!这个事儿不是姐姐的份内事,这个应该是雷儿的事。姐姐的事我可以分劳,雷儿的事是天下事,那必要他自己拿主意的。我不掌,绝对不掌!”
昭宗的肩膀轻轻松了,往后靠坐在垫子上,轻声道:“那达王府呢?”
余岩一滞。
昭宗看着她,眼中微微带了笑意:“妹妹,我把达王府和宝王府的纸条给你管吧?”
余岩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满都是惊惧。
昭宗紧紧地盯着她:“其他的,让雷儿自己处理就好。唯有我家阿弟和宝儿,我怕雷儿自己会猜忌他们,到时候欲加之罪,就不好了。不如你来管这两府,没事你就不要理他们,万一有事——你再和你姐姐商量着办。”
余岩的眼神转向别处:“达王府的我留着,宝儿的还是给雷儿吧。他亲兄弟俩,哪里会有什么事?雷儿一向知礼,最尊敬两个哥哥的。”
昭宗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我始终不放心,不如宝儿的你和雷儿那里各送一份——妹妹,我不求你能处断,只求你不要让事情爆发到无可收拾。”
余岩转回头来时,眼中已经满满地噙了泪:“姐夫,你是皇帝,你怎么会这样容易相信我?”
昭宗温和地笑了:“我身边最信任的人是你姐姐。但是你姐姐被我惯坏了,许多事情,她那脾气上来,未必能忍得下。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保护你姐姐的人,又善良又执着,我不托付你,又要托付谁呢?”
余岩抹了把泪,用力点头:“好,姐夫,我都听你的。若是无事,两府的纸条我都不动,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一定把两府的纸条都整理干净,然后请姐姐决断。”
昭宗就像是做完了生命中最大的一件事一般,微笑着倒了下去:“好,好妹妹……”
余岩吓得大叫御医,被尚药局奉御一通埋怨:“圣人病后体虚得很,哪里经得起这样耗费心神?!”
余岩擦着泪任由呵斥。
转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余岩放声大哭。
这世上,最看重自己价值的人,给自己最高赞赏的人,真心信任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和姐姐欺骗了一辈子的昭宗。
难怪姐姐最后也选择了昭宗。
难怪阿爷一直不肯选择达王。
余岩在达王和昭宗之间也开始犹豫不定。
余岩固执地认为,自己只能有一个为之拼命的人。
她一直都没选定。
后来,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两个人的要求,都是让自己帮忙照顾裘岚,那么,自己只要照顾好姐姐,就算两个人都不辜负了。
……
二十二
昭宗直到死都没再单独跟余岩说过话。
有一回,当着裘岚的面儿,昭宗有些犹豫,问:“妹妹一辈子就顶着个女官的头衔么?要不,我封个妃给她?”
余岩不等犹豫的裘岚说话,接口便道:“不稀罕。”
昭宗苦笑着轻咳,转而说别的了。
裘岚回头笑着嗔余岩:“你就这样不给你姐夫面子!”
余岩看看昭宗,又低下了头:“我给姐夫当小姨子,给姐姐当妹妹,都当得心安理得,甚至十分高兴得意。别的,我真的都当不了,也不稀罕。姐夫应该明白的。”
昭宗也笑了,点点头:“妹妹说得好。我明白了。是我唐突。”
后来昭宗就死了。
裘岚当着全天下宗室的面儿哭晕过去,余岩抱着她,边哭着唤她,边哭着唤昭宗:“姐姐,你可不能有事啊……姐夫,姐夫你真的不管姐姐了么……”
跪在不远处痛哭的达王听到这句话,身子抖成了一团。
英王发疯,打了起居郎,达王和宝王出面劝开,又料理丧事。
余岩照看得裘岚醒来,第一时间便去开了两府的纸条箱子,一条条地看,看完了,才放下了心,从此令两府的纸条箱子:“只进不出。”
直到掖庭起火——
余岩终于意识到,自己多年不开启两府的箱子,只怕是已经辜负了昭宗的嘱托。
余岩边哭边给昭宗上香:“姐夫,我错了,你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小四吃不了亏,你放心。你不是留了人给小五么?我已经令人紧急通知小五,预备勤王。我这两天就把所有的线索都理出来,然后让姐姐决断。你可千万保佑姐姐无恙,便有怨气,也冲着我来……”
……
二十三
余岩发现自己的脚步特别沉重。
尤其是进了长庆殿寝殿之后,越发沉重。
余岩心上顿时打了个突:这不是困乏,这是迷药!
余岩想起了邹皇后在掖庭遭遇那件事时中的药!宝王府的纸条,还有从邹皇后手里要来的耿婕妤的供词,说明了一件事:药,是宝王府的。
余岩又想起来自从达王府的纸条进了长庆殿,外头洒扫的小内侍便不时地往里探头,这说明了第二件事:人,是达王府的。
余岩只觉得一颗心像在用钝刀子割。
迷药下在自己的房里和太后的寝殿,这不仅仅是要湮灭纸条这样的证据,还想要了自己和太后的命啊!
她是宝儿你的亲娘,是给王爷你生下唯一子嗣的人啊!
我为了照顾你一家三口,毁名声、绝生育、终身不能出宫,你们父子俩,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余岩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昏迷中的裘岚往外架,一边低下头流泪不已。
另一边的两个小宫女,陌娘和阿瞳,一边用力地撑着裘岚往外走,一边拼尽了力气大喊:“来人!快来人!救火!救太后!”
余岩一声低喝:“别喊了,留着力气,先把太后弄出去!”
陌娘和阿瞳都住了声。
忽然,头顶上的房梁响了一声:“吱呀~”
这可是长庆殿的寝殿!
什么样的火能烧得断寝殿的房梁!
余岩下意识地眯着眼抬头看了一眼。
那房梁竟然已经直直地掉了下来!
陌娘一声尖叫,使尽全身的力气,把阿瞳和裘岚往外一推:“快跑!”
房梁正正地砸在陌娘的头上!
余岩的个子却比陌娘要高得多,此刻头一偏,肩膀用力往上一顶,被房梁的另一头砸个正着!
余岩噗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阿瞳吓得大喊:“姑姑!陌娘!”
一口血喷出来,余岩反觉得神智微微清明,立刻道:“不要停,快走!”
阿瞳咬住了嘴唇,死命地往外拽裘岚。
房门口就在眼前,余岩心中一动,伸手从怀里摸出册子,塞进了裘岚怀中,脸却对着阿瞳低声喝道:“不得翻看!”
阿瞳盯了一眼那册子,忙点头:“婢子绝不动,也不让旁人动。”
终于出了房门,三个人滚地葫芦一般倒在了地上。
余岩又咳出了一口血,看着昏迷的裘岚微微一笑,仰面看着星空,轻声呢喃:“姐夫,我把姐姐救出来了……”
……
二十四
余岩能够听到邹皇后的每一句话。
也能够听到桑九的哭泣,感受到她的温柔擦拭。
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只有在听到邹皇后愤怒地仇恨地说要送那两个人下去陪她的时候,心中狠狠地颤了一下。
余岩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脑子里混乱地想着过去的这一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就这样就过完了一生呢?
雷儿的孩子还没有出世,自己一直跟姐姐幻想着能够亲手再抱抱那娇娇嫩嫩白白软软的小娃儿的心思,竟然就这样成了泡影了么?
自己那样爱的那个人,就这样,把自己给轻易放弃掉了么?
还有自己疼宠了一辈子的宝儿啊,就这样对自己如弃敝履了么……
余岩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