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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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台湾的悲哀啊!不论黑白共生或黑白斗争,受伤害的一定是大众无辜百姓,善良百姓何辜?”
秋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偌大的月亮在漂泊的浮云间若隐若现,心里无限感伤,心头很闷:
“唉!想不到年过半百之后的我,居然像那飘泊的浮云,必须隐姓埋名躲到中国大陆来,什么时候才能回台湾?”
秋雄在窗边伫立了一阵子,缓缓地走回座位,喝了一杯酒,然后轻轻坐下,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知道吗?从清水枪战发生到现在,我心理的创伤一直都还在,枪战中死去的兄弟身影常在我脑海浮现,甚至于常常觉得他们在看着我,跟我说话。每个晚上都要吃安眠药才可以入睡,唉!真苦啊!。清水枪战是我背着总裁一手策划的,虽然杀了大老大等几个台湾中部砂石大亨,仇的确是报了,可是,事后想起来真是后悔,害人又害己,连无辜的总裁都受到连累,一直到现在为止,住在大陆这边的台湾人还有人在传言总裁是超级智慧型的犯罪首脑,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指挥作战。还有,清水枪战死那么多人之后,台湾的黑道兄弟还是前仆后继抢食这块砂石大饼,也没看到政府有什么动作,一切状况并没有改变。唉!政府无能,黑白道都猖獗,黑白共生,仇人怎么杀也杀不完。现在黑白斗争一样会死不少人,不是吗?唉!可悲啊!”
杨律师好奇笑笑地问:
“总裁听到别人传言他是智慧型犯罪首脑的时候会不会生气?”
秋雄想了半晌才说:
“他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会生气,只是幽默地说:唉呀!不要跟他们计较,我最初信基督教也是人家说一说,到后来我就信了,我从来就没看过主耶稣基督。”
众人听了皆面露微笑。
此时,大头晖又开口对秋雄说:
“大仔,林万生写的那份报告也有提到你跟总裁。”
“喔!奇怪,林万生这个人连长得如何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连我都扯进去。还有,所有事情与总裁何干?真是见鬼。”秋雄面露讶异之表情。
杨律师在一旁露出愧疚羞涩的表情,他心里有数,自己曾在酒店无意间向林万生说过,透过鹰农的大陆人脉帮助,秋雄在大陆隐姓埋名的事情。
大头晖很坚定的语气说:
“大仔,千真万确,那份报告我有影印一份放在在行李箱中,大头南,你上去二楼房间拿下来。”
秋雄无奈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杨律师,杨律师眼睛看着地板,不知在思索什么。大头晖抽着烟,吞云吐雾,眼睛看着窗外。招待所内静悄悄,没有半丝声音。
第107章 黑白恩怨终理清;昔日恋人影印心
大头南由招待所的二楼快步跑下大厅,将折好的资料交给大头晖,大头晖将资料原封不动交给秋雄。
秋雄打开资料,一字一句很细心的读,抿着嘴,没有人看得出秋雄的内心是悲抑或是愤。
招待所内除了秋雄翻阅资料的声音之外,静得连呼吸都隐约可闻。
杨律师缩在沙发的角落,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似有壮胆之意,然后,闭上眼睛沉思。
约莫十分钟之后,秋雄开口说:
“林万生的确是有够烂,大头晖,你们的感受我可以百分之百理解,你们的清算行动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我没有意见,只能留待历史定论。不过,你们的行动已经作了,你们现在跟我当年清水枪战结束后的情形一样,仇报了,仇人死了一片,结果你们必须躲的躲,逃的逃。紧接着,你们有什么计画吗?”
未等大头晖开口,杨律师抢先说:
“秋雄啊!我必须跟你致十二万分的歉意,林万生会知道你在大陆的事情应该怪我跟他在酒店喝酒时说溜了嘴。”
秋雄低头不语,片刻才说:
“算了啦!不要自责,其实明眼人都可猜得出来那个脱逃的杀手是阎秀吉,只不过是没有直接证据而已。”
杨律师又很急的说:
“不过,我可没说出你在大陆的姓名,也没说你人在总裁大陆的公司帮忙啊!”
秋雄缓缓地口气说:
“好啦!没关系啦!这不重要,等一下我们再来讨论其他细节,先让大头晖发表他的想法。”
大头晖环视了每个人一眼才说:
“大仔,老实说,我们虽然是黑道兄弟,不过,我们想的只是赚黑钱而已,当然,从法律观点来看,我们是有犯法,不过,这些都是小罪,像杨律师以前时常教我们的,赌博罪是很容易处理的官司问题。林万生那批人实在可恶,拿了我们一大堆好处之后就要置我们于死地……。”
秋雄举手示意大头晖不要再说了,隔了片刻自己才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必然有很多的不平衡与委屈,我真的可以体会。我问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事情发生了,你们紧接着你们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的事呢?”
大头晖轻轻点头,然后说:
“大仔,让我补充说明一些事给杨律师顺便知道,然后我会非常详细地说明我们后续的计画。”
“好,可以,可以。”
大头晖整理一下衣领,然后说:
“杨律师,有两件事情跟你说明。第一件就是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我们把你签赌的帐一千多万一笔勾销?那是因为到了后期,每次你打电话来说要签多少钱,我都只是听完就作罢,根本没打卡登入,因为那时已经有风声说你财务很紧,还有,那天跟总裁在咖啡厅见面让我体会一些新的道理,所以,顺便做个人情给总裁,知道吧!”
杨律师轻轻点头,百感交集,心想:
“人没钱真糗,连好朋友的签赌网路也不能下注。唉!社会现实面吧!”
大头晖停了半晌又说:
“还有,杨律师,糖糖小姐陪林万生一起走了。”
“嗯!”杨律师睁大眼睛,大吃一惊,许久都未眨眼。
杨律师目瞪口呆的受惊状吸引每个人的目光都看着杨律师,招待所内又陷入一片寂静。隔了约二、三分钟之久,杨律师似稍回魂才大声问说:
“大头晖,糖糖她怎么啦?”
大头晖点了一根烟才缓缓地说:
“糖糖小姐原来不在名单之内,但我不得不连糖糖一起作掉。林万生的妻儿都住台中,只有周末才偶而回家。我们好不容易打听到林万生在台北的住处,我们在他住处附近守候了好几天,有一天下午傍晚,天色已暗,林万生终于出现,开着车回来,提着一包东西进去,我们原想尾随进去直接干掉他,没想到,他进去之后马上与糖糖小姐从屋内出来。于是,在他们刚上车之际,我跟大头南也很快地跟着上车,我拿枪押着林万生与糖糖,大头南开车直奔汐止山区。沿路上,糖糖小姐又哭又闹,于是,在一个山路上,大头南停车,狠狠地把她抓下来丢下一个很深的山谷。然后,我们把林万生五花大绑载往更远的山区的树林中,他跪地一直求饶,我问他一些话,他的回答让我很不爽,得了便宜又卖乖,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清哥,我气急败坏,从他正后脑射一枪,他马上倒地身亡,哼!让他死的这么痛快已经算恩待他了。”
听人详细述说杀人的过程绝非一般人可以忍受。秋雄右手托着下巴静静听着,心里感受异常复杂。大头南又是抽烟又是喝酒,一副轻松状;杨律师双手紧握,全身直发抖,双眼紧闭。
招待所内似有阵阵诡异的感觉漂浮在空气之中,秋雄见杨律师全身发抖,于是,开口说:
“大头南,麻烦你去厨房再煮一些热茶给杨律师,拜托你。”
大头南大声回应道:
“好,没问题,大仔,我马上去。”
“大头晖,你先暂时说到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下让杨律师喝些热茶,让他上楼去休息。然后我在跟你聊,好不好?”
“可以,依大仔你的安排就是。”大头晖说。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对昔日伤害过他们的恋人真是又爱又恨,为何恨?很容易理解,为何爱?大概连当事人也无法具体描述,这里面有太多感觉的成份,任何人都说不清。
杨律师喝了一大杯热茶之后,用热毛巾擦了脸,仍是一副很疲倦毫无生气的表情,隔了片刻才慢慢走上二楼的房间。
招待所的一楼大厅现在只有三个人,秋雄坐一边,对面则是大头晖、大头南并肩坐在一起。
秋雄开口轻声说:
“下次不要再跟杨律师提糖糖小姐的事了,不管他们过去如何,听到那种事总是会感伤很不舒服。这种人生经验付出太痛苦的代价。”
大头晖轻轻点头。秋雄思索片刻又说:
“你们杀人的细节不用在讲了。我们来谈些重要事情。首先,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将何去何从?”
“大仔,我们两个人会先到厦门避一避,然后观望台湾那邉的状况。”
秋雄又陷入无尽的思考,战场由台湾又延伸到大陆。
第108章 晓以大义防魔爪;对面恳谈恩怨明
隔了约十秒钟,秋雄才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两个要有心理准备,台湾的警方人员也绝非省油的灯,迟早他们都会查出来杀人真凶,所以,你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台湾,知道吗?”
大头晖看着窗外,沉思片刻才说:
“大仔,在我们决定作这件事之前,我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道理很简单,当我们对朋友仁至义尽之后,如果朋友背叛,我们的应对绝对是全然的反击。哼!他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一定会让他先死,不是吗?”
秋雄喝了一口茶,慢慢地道出:
“你的想法我完全可以体会。不过,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没办法回台湾,你们将如何处理?”
“我跟大头南会到厦门找白皮,白董他上个月就已经到厦门等我们了。”
“喔!白皮,白董,他是谁呢?”
“白董是台湾运动签赌教父,嘉义人,半年前,他的签赌网站也被抄,检警人员在他家搜出数十亿的台币钞票,最后,经过协调,往上报告说搜出七亿多,代价是拿出两亿给现场的检警人员去分配。一个月之后,白董的赌博罪处理完毕,他就把所有资金转到大陆的厦门重起炉灶。哼!有大钱给官方人员,他们就会教你如何处理,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像抱一个三岁小孩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大钱给他们,哼!小罪也会变大罪,他妈的,一辈子关死你。”
秋雄又陷入思考,约十秒钟之后才说:
“大头晖,我除了关心你们两个之外,我必须考量到总裁,总裁在清水枪战发生之后背了不少黑锅,你们这次杀人的规模比清水枪战足足大了一倍,你想,总裁又无辜地掉进了他完全状况外的漩涡,不是吗?”
大头晖笑笑地说:
“大仔,这道理我懂,总裁从头到尾都跟我们作的这件事没有关联,我们不可能连累到他。”
“唉!你们的想法跟我以前闯下清水枪战的大祸的时候完全一样,只是单方面认为跟总裁无关,可是,你们想一想,我跟一些兄弟都是总裁企业下领他薪水的人,事情爆发出来,人家会怎么想?行政院长贪污,单纯的人会认为这是行政院长个人的行为,复杂的人认为行政院长总统任命,行政院长胆敢贪污一定有总统在后头撑腰,不是吗?”
大头晖如陷五里雾中,片刻才说:
“可是,我们不是领总裁薪水的人啊!”
“我知道,不过你们想一想,你们两个人在台湾的咖啡厅、餐厅与总裁见过面,现在你们两个来到总裁在大陆的公司,你们认为别人会怎么想?我跟你们说,台湾的情治人员、检警调人员绝非省油的灯,不论是正派或邪派,他们都有相当水准以上的实力,不是笨笨的米虫。你们知道吗?总裁的背后有很多魔爪想抓他,只不过,总裁从来都不会去在意。”
“喔!魔爪?”大头晖满脸疑惑。
“长期以来,总裁是台湾心存恶念的情治人员、检警调人员监听、监控的对象,你们知道吗?搞不好你们在台湾咖啡厅、餐厅见面的事,他们老早都已经一清二楚。”
“喔!我懂,总裁会被人家认为他是这次大规模枪杀事件的背后藏镜人。”
“对!对!你们终于听懂了。”
招待所内三个人讲话的音调不高,但却有很不寻常的氛围,秋雄陷入苦思,此事后续将如何面对呢?
秋雄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高脚杯,内装半满的红酒,看着手表,月空仍照着大地微亮,但现在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心里想着:
“总裁下午就会从北京回到上海,这件事该怎么对他说呢?唉!真是头痛。”
约莫过了二、三分钟之久,秋雄慢步坐回沙发上,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隔了片刻才以温和的语气开口说:
“大头晖、大头南,我现在以最大的诚意跟你们谈个观念。”
大头晖愣了片刻说:
“好,大仔,你说。”
“在绝对不能危害总裁的前提下,你们两个的事我个人会百分之百挺到底。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如果总裁有受你们拖累,那么,很对不起,我们就成了敌人,这个观念你们可以同意吗?”
“哈!哈!大仔,你不愧是阿荣大仔的手下第一大将,处事条理分明,你讲的话我们百分之一百认同。”
“好,总裁的事谈完了,再来,你们说要去厦门找白董,你们预计什么时候出发呢?”
“天亮之后,中午之前,我们两个先赶到厦门与白董会合。”
“好,不过,不要坐飞机,我建议你们走陆路,坐火车。”
“坐火车?”大头晖一脸狐疑。
“搭飞机被盯上的风险较高,低调一点比较保险。没关系的,我明天一早拜托蔡东华总经理派人带你们两个到上海火车站,然后带你们上火车,不过,到了厦门车站,你们一定要记得下车,你们可以先联络白董,叫他派人去接你们。这样好吗?”
“好,好。”大头晖的回应非常爽快俐落。
“好,感谢你们。”
隔了片刻,大头晖又开口说:
“大仔,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可以。”
“万一我们落难在大陆,大仔,你觉得如果我们求救于总裁,他会如何处理呢?”
秋雄愣了许久才说:
“总裁这个人虽有情有义,不过,任何事他也都会有自己的看法跟原则。对于人的问题,基本上他是属于比较仁慈的那一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