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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台湾黑道新语-第51部分

小说: 台湾黑道新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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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毫无所获,枪战发生时,在现场周遭的人躲的躲、藏的藏,没有人敢伸出头东张西望,唯一可确定的是,从模糊的监视影带中可依稀看出一个戴着头罩的男子扛着另一个戴头罩的人快速跑离,直到监视器可监视的范围之外。

秀吉与阿田仍一直躲藏在苗栗的铜锣小木屋中,透过电视仍可知道外界的状况。阿田右大腿包扎着,秀吉砍附近的树干,制作一个临时性的拐杖供其使用。

“秀吉大仔,你实在真聪明,他们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除了三个战死的兄弟之外,我相信他们没有办法找到我们两个涉案的直接证据。我比较担心的是,我交待他们三个人在枪战开始后一定要找空档把手机毁掉,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作到!”

TXT小说: “应该有吧!我的手机用手枪打烂了,我身上没任何手机了。”

小“没关系,我这边不只有手机,还有很多新的电话号码可用。我在上个星期麻烦木松帮我弄了十支阳春手机,另外有二十个全新的电话号码,每次都用新的电话号码就不怕被监听锁定。”

说秀吉与阿田对看了一眼,沉寂片刻,秀吉问阿田说:

网“明天就是除夕了,想不想回家过年?”

“当然想,可是,我们现在出去安全吗?”

秀吉思考片刻才回答说:

“最近这几天应该安全,以后就难讲。”

“喔!”

“我们走小路,经过三义,由后里经丰原回台中。白天危险,凌晨之后再走比较保险。等一下我去把车牌号码处理一下,你先休息一下。”

“车牌号码?”阿田面容犹豫。

“我花了十万跟人家买了十张的车牌。”

“喔!我懂了。”

阿田停顿了片刻,突然很紧张地说:

“秀吉大仔,糟糕,我想到了,他们可以从车子引擎号码查出是我们的车子,对不对?”

“哈!哈!上次进厂维修时,我交待木松全部都把号码磨掉了。”

“真的吗?”

“哈!哈!真的,我不会骗你。”

第080章 急转直下无退路;四面楚歌声声慢

大老大、二老大突然被狙杀,与其同伙的利益共同体,不论是不肖的官员、民意代表或民间业者顿失依靠,在丧失未来利益之下,个性温和者闷在心里,个性较阴险者则亟思反制。

除夕前一天早上九点钟,警政署收到一封匿名密件,内有一张非常清晰的相片,并附一张说明非常详细的信件,

“飞鹰集团与大老大、二老大曾有过节,相片中由左至右分别为飞鹰集团的主要干部阿章、山本、鱼仔、阿田与秀吉,再来,穿西装打领带者为飞鹰集团总裁李鹰农博士,其右方则为台中地检署杨国宏检察官。”

在案情陷入胶着的情况下,此匿名信件被警政署视为重要线索,当下随即派人南下台中并电召杨国宏检察官加入专案团队。杨检察官接到指示后,随即赶赴专案团队位于丰原的台中县警察局。一位台中县地检署的洪姓检察官很客气地问:

“杨检察官,麻烦你看一看这张相片,还有这封信。”

杨检察官仔细看了之后,大吃一惊,指着相片说:

“完全正确,没错,这个人是李教授,这个人是我。奇怪,是谁偷拍的?”

“教授,怎么会扯上教授?”洪检察官面带疑问。

“对啊!他是逢甲大学的教授,留美博士,飞鹰集团总裁。”

“信中所指飞鹰集团与大老大、二老大曾有过节。是吗?”

杨检察官思索片刻,回想鹰农回美国前在餐厅吃饭时讲的话,于是,非常详细确实地将飞鹰集团与大老大间之恩怨讲述得非常详细。同时强调是大老大的人耍阴险,恶整飞鹰集团,让飞鹰集团损失惨重。洪检察官陷入沉思,许久才说:

“所以,我们收到的这个线索的确有用。好,杨检,我们现在马上赶到台中市的殡仪馆去认尸,看看杀手是不是相片中的人。走。”

由丰原赴台中途中,杨检显得忐忑不安,心想如果杀手是相片中的人怎么办,如果硬拗不是,依现代办案科技根本不可能瞒骗。杨检不安的表情看在洪检察官眼里如同红印章印在白纸上,非常清晰。

半小时后,到了台中市崇德路的殡仪馆,杨检认尸后恶心至极,许久才镇静下来,

“这个人是阿章,没错,我可以确定,另外两个我认不出来。”

杨检察官话说完,两只手盖着脸,时有欲呕吐状,状似极为难过。

洪检察官拿着相片对照冰冷的遗体,然后说:

“唉!真惨,脸都打烂了,的确不容易辨认。而且这三个人身高又差不多。对了,相片中这个较高较魁梧的人是谁?”

“他们都是李教授的手下,我跟他们只见面两、三次,只知道小名,不知道他们姓什么。较高的这个叫作秀吉。”

“喔!秀吉。所以,杨检你真正熟识的是李鹰农教授。”

“对,没错。”

洪检察官点点头,然后说:

“好,下一步我们来确认他们的身份。手纹,DNA样本都有了,再来就是确定他们真名真姓。”

“这不难,到飞鹰集团的办公室搜索就知道了。”

“是不是要知会逢甲大学,找另一组人马去搜索李教授的办公室?”洪检察官说。

“他出国去了,没必要搜索他的办公室吧!”

洪检察官与杨检察官共同指挥调查局中机组与警方人员三十人大动作搜索飞鹰集团总部,即秀吉位于河南路二段的办公室。带走二十大箱的资料,确认相片中每个人的真名真姓与身分证资料。于是,又分五组人马分别造访秀吉、阿田、鱼仔、山本与阿章的家。

秀吉的夫人告知警方,秀吉外出南部,已好几天未回家。阿田的老家在乡下,父母务农,无其他兄弟姊妹,其父母告知警方阿田已一个月以上未返家。鱼仔的父母也告知警方不知鱼仔去向。阿章的父母已逝,警方循线找到阿章的妹妹。其妹妹告知警方,兄妹已很久未见面。山本在苗栗老家的母亲也向警方告知,已久未见山本的面。为了进一步确认杀手的身份,警方又专车送秀吉等五位兄弟的家人去殡仪馆认尸。

除夕的前一天,残酷的认尸动作对鱼仔、山本、阿章的家人是说不尽的残忍与无奈。鱼仔的父母伤心欲绝,山本的母亲呼天抢地,阿章的妹妹痛哭失声。秀吉的夫人紧张得直发抖,阿田的父母亲已年迈,弯着腰,脸部表情扭曲得无法形容,似已紧张过度。悲伤场景令人鼻酸,一旁观看的杨检察官忍不住拭泪,心想:

“李教授,赶快回国吧!你的手下出状况了。”

洪检察官为了抢功,在确认三个杀手身份后随即打电话跟警政署长联系。警政署长决定随即南下台中连夜召开专案会议。会中确定三名杀手身份、并将死者与家人的DNA进一步作比对。另外,尚未经证实,但可能性很高的两名在逃杀手阎秀吉、郭书田则布设警网围逮。同时要确认李鹰农教授是否为主谋唆使者。会议中,杨检察官提出说明:

“李教授我非常熟识,他不可能是主谋唆使者,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对人对事从来不逾矩。”

“穿西服的绅士可能比穿汗衫的工人更狡猾阴险,我们应大胆假设,不要有妇人之仁。恐怖份子都是虔诚的回教徒,不是吗?”洪检察官酸溜溜地说。

“洪检察官,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可以大胆假设,但也要小心求证。”

此时,洪检察官拿出一叠相片,并走到警政署长旁边,将相片一一出示给署长看,然后又在署长耳边说了一些话,警政署长陷入沉思,许久才说:

“好,我来了解一下。”

警政署长把杨检察官叫到一旁,只见杨检察官频频点头,然后回座位收拾东西后便即刻离开现场。

警政署长坐回座位,然后说:

“基于客观起见,杨检察官既然与李鹰农教授熟识,我拜托他回避,他也同意我的想法。所以,杨检察官已自动请辞不在此专案名单之内。”

洪检察官看在眼里,心里暗爽,如同吸了迷幻药,飘飘然的快感,久久不退。

杨检察官驱车返回台中地检署途中,猛然想到鹰农曾对自己说过,大老大与同伙的不肖检警调人员,结合民间狗仔队对异己进行大规模的监听、监控行动,难道洪检察官跟大老大他们是一伙的吗?他那一大叠相片从何而来?他那一大叠的相片从何而来?于是,回办公室后立即着手进行调查,并透过层层管道请求相关支援。

专案会议之后,警政署长对守候的媒体说明:

“清水枪战的死者身份已全部确认,其中由外地进入清水寻仇的三名死者身份也已经确认,在逃的还有两名嫌犯,警方正想办法缉拿归案,基于匆枉勿纵原则,现在还不能公开说明这两位嫌犯的姓名。至于幕后是否有唆使者,警方亦将一并调查了解。”

第081章 黄泉路远独孤行;攻坚对决生死拼

除夕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半,秀吉、阿田在铜锣的小木屋中看电视聊天,秀吉问阿田说:

“阿田,对于我们这一次的复仇行动,你会不会后悔?”

“哈!哈!我真希望枪战时就像其他三位兄弟一样战死,中弹而亡,没有痛苦,一了百了。秀吉,你知道取出弹头有多痛吗?”

“哈!哈!我当然知道你很痛,看脸歪成那个样子就知道。”

“秀吉大仔,自从我们决定展开复仇行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必死的决心。多活一天赚一天,过了除夕又多一岁。哈!哈!按照虚岁来算,两天后我就四十五岁了,跟阿荣大仔死的时候一样岁数。天意或是巧合呢?哈!哈!真有意思。”

秀吉轻笑道:

“人生说穿了只有责任而已,我的人生责任已大部分尽了,棺材装死不装老,不论活几岁,到头来一切都是空,我求的只是人生不要空遗恨。能够把大老大这群人干掉,我们的人生肯定不会留白,阿田,同意吗?”

“没错,人生只要看得开,什么都好办。”

终于过了半夜十二点,秀吉扶着阿田说:

“走吧!半夜十二点了,我扶你上车。”

阿田上车后,秀吉又说:

“我们手枪剩两把,一把给你,一把给我,弹匣剩下十四个,你七个,我七个。”

阿田点收枪械,把六个弹匣附挂在皮腰带,一个弹匣挂在手枪上备用。

秀吉开着车由铜锣山区出来,沿途非常小心谨慎,到了三义刻意走小路,到丰原之后走小路再转到台中。

秀吉问阿田说:

“阿田,你住那里?”

“我住台中市南屯区。”

“好,你要帮我带路。”

“好,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南屯靠近大肚山麓,

“前面巷口左转就到了,这是我跟那个没注册的老婆住的地方。”

车子停在阿田的家门口,秀吉帮忙扶阿田进去。临走前,秀吉给了阿田一只手机跟一个全新的电话号码,并告诉阿田联络方式,同时又叮咛阿田,手枪跟弹匣收藏好,尽量不要外出。

将阿田送回家之后,秀吉又刻意戴着运动帽,贴上假胡须,在超商买一份晚报,确定晚报无枪战相关资讯,于是,开着车刻意走小巷,辗转接近自己的家。在离家约三公里处,秀吉打开手机,换上新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回家给夫人,秀吉刻意不开口,他在等夫人先发话,秀吉的夫人急中生智,自导自演:

“喂。”隔了约五秒钟,又说:

“喔!找秀吉啊!他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唉!不只你在找他,好多好多人都在找他。”

秀吉心中大惊,夫人一向精明能干,夫人在暗示家中有状况,家中一定有警察在场,于是,秀吉立刻关掉手机,避免警方从手机发话号码找出他的所在位置。火速将车子掉头,走小路回丰原,至三义,又回到铜锣的小木屋,此时已是凌晨四点。警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在15分钟之内即已经确认秀吉的发话位置,惟秀吉已远遁。

阿田的父母亲住的老家在彰化二林乡下,除夕当天一大早,警方派人埋伏,却久久未见有任何人进出,其父母根本不知阿田在外与人同居,更不知其同居处。警方于是另辟管道,不眠不休之下终于由前年的报税资料得知其现居住址。警方派了四、五十名员警荷枪实弹在其居所附近布下暗哨,阿田却因脚伤,根本未外出。

今天是除夕,天亮之后,所有人好像都很忙碌,车流来来去去。

阿田居所之外,前后门及所有道路出入口皆已被警方布下暗哨,十二部轿车、两部箱型车内所有人员皆绷紧神经,刑警皆着便衣,与平常相比,从外观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员警们的如意算盘是等阿田出门,利用口袋战术包抄,瓮中抓鳖,可是,有腿伤的阿田却足不出户。警方人员虽已确定阿田在屋内,且研判阿田身边仍拥有重型枪械,为顾及邻近居民安全,故不敢贸然攻坚。

阿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眼惺忪中猛然看到,电视中报导清水枪战的后续发展,警政署长信誓旦旦,整个案情已经明朗,在逃嫌犯近日即可缉捕归案。阿田拿着拐杖奋力站起,走到窗户边,由窗帘缝隙看着屋外,似与平时无异。于是,又走回沙发处躺下,想睡又睡不着,虽然口中说毫无畏惧,心中忐忑不安却挥之不去。

除夕天,每个人都想回家吃年夜饭,执勤的员警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另一方面,为求速战速决,警方已在考虑攻坚之计,一切只等时机成熟。

下午一点半左右,阿田的同居女友小青外出购物返家,正下车欲开门进入家中,随即有四、五名便衣员警蜂拥而上,强行将其带走。小青误以为抢劫,大声呼叫,双脚踢到大门发出巨响,惊动躺在沙发上的阿田,阿田不顾腿伤,情急之下,拿着手枪、挂着弹匣的腰带奋力走进一楼客厅窗边,此时已可清楚看到屋外十余名便衣员警全副武装移动,阿田自知不妙,警方即将攻坚。此时,警方人员拿着扩音器喊话,告知四周皆已被包围,无法脱逃,奉劝阿田弃械投降。阿田一颗心上上下下,拿了一张木椅坐在窗户边,手枪拿在手上,心中自忖着,此时只有硬干或投降两条路可走,硬干必死,投降必被关,想来想去,似有点犹豫不决。惟想到清水枪战中战死的兄弟,不禁悲愤满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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