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_第一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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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父母动过一个手指头,他那次被父亲打了后,整整二天没有吃饭,后来是我妈哭着求他,他才肯喝了杯牛奶――大哥跟妈妈感情一直是最好的,他是妈妈最宠的孩子!”
“在我们家,爸最宠花香,妈最宠大哥,只有我是被他们忽视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发现我的全部乐趣在花香身上,我喜欢看她笑,看她跳舞,看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可惜爸爸一直不让我们给她讲她的身世,她当我是她的亲哥哥,我也不能把她当作妹妹之外的人对待……”
唐青青因为有清扬的交待在先,又锲而不舍地绕回来:“那么,你妈就是因为嫉妒小花香自杀的么?”
“我妈是个很烈性的女人,她一直扬言死给爸爸看,不过,我爸却表现得很冷血,他丝毫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他就把我妈当隐形人,给小花香买好吃的,好穿得,天天打扮得她象个小公主……一天,我被老师送回家,说接到医院通知,我妈出事了,我当时就一个激灵,妈妈到底是出事了!”
“我妈是卧轨自杀的,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这么可怕的自杀方式么?她就是要让我爸记得,她和我爸认识,就是从乘同一节火车车厢开始的……而且,结婚后,他们夫妻当时分居两地,都是乘火车你来我往的,大概,火车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忆,她情愿把自己的生命,结束在火车铁轮下……”
说完这些,花云起就陷入深深的沉思,象是进入了对往事的绵长回忆。
唐青青忍不住问“后来呢?”
花云起一笑:“什么后来?你以为这是讲童话故事,一定会有‘很久很久以前’和‘后来’?”他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后来就是,我们和花香都一起慢慢长大了,爸爸老了……如此而已!”
“那,你们妈妈死后,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家人对花香的态度?”
“你是指的我哥么?他从我妈死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对我,对我爸,对花香都这样,他在家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出……如果你是指他有没有仇恨花香,不,他是个理智而冷静的人,他对花香跟对其它家人是一样的,若即若离,客气而疏远,他读书很优秀,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就到了爸爸的公司工作,现在已经是总经理了;我爸也没有因为我妈的死动而摇对花香的好,他还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只是,随着花香越来越大,越来越漂亮,我爸大概是通过她想到了那个女人,情绪上很容易失控而已,他为了花香跳舞打过她几次,他每次打了她,自己都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一定会补偿给她什么昂贵的礼物才行……我看我爸是真得把她当作最心爱的小女儿了!”
“这次花香出事了,我爸伤心地几乎要崩溃,他整夜整夜地失眠,三更半夜在花香屋子里大哭,幸好在你的帮助下把凶手抓住了,他有了点心理安慰,否则,老爷子非疯了不可!”
花云起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说到凶手,我倒想问一下,你不是跟警局熟么?能不能帮我个忙,等那个变态被枪决的时候,换我来开枪呢?我一定把他打成个蜂窝……”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唐青青:“呃,这个,恐怕有些难度……”她看看表:“时间很晚了,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晚上还有工作呢!”
花云起抢在唐青青前面付了账单,两个人出咖啡室的时候,唐青青笑笑:“花云起,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给我你的MSN吧,我们有时在网上遇到了,可以聊几句!”
花云起摇摇头:“我最讨厌那些网络聊天工具了,一点也没有效率,还不如电话来得直接方便呢,我从来不上网,我的爱好是喝酒和户外运动!你要想找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唐青青一笑,点点头:“那也好!”
花云起没有开车出来,唐青青请他搭自己的车一起回去,她一边开车,一边好似无意地问:“花云起,你大哥是总经理,工作一定很忙吧,他回家的时间肯定比你还晚吧?”
“哪有!他是标准早起早睡的好孩子,惟一爱好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三十多了,连女朋友都没有,每天对着个电脑,好像也自得其乐。”
“噢,他喜欢上网?”
“谁知道呢,反正他好像离了电脑一天都不能活,上一段时间他去西藏,也要公司的秘书给他订能够上网的旅馆,他还说如果不能上网的话,他宁肯不要出差了!”
花云起笑笑:“我们公司员工私底下,都偷偷叫我们花家男人三个不肯结婚怪物:一个老鳏夫,二个小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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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精华又要见底了,为了给明天留点余地,今天的精彩评论就暂不加精了哈!谅解,谅解!
预告:明天两章“往事并不如风”,呵呵,题目有剽窃之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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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二十三章 往事并不如风(上)
一大早,清扬就召集了探组的案情分析会。
探员1米86负责调查田英娘家人――问询她自杀的原因和背景。他给大家读了几份笔录材料――几乎都是花秋平负心背叛发妻的控诉信。
田英的父亲已过世,她的母亲是个退休语文教师,70多岁的人了,思路清晰,表达能力依然很强,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给1米86讲了个惨烈的爱情故事。
田英认识花秋平刚满二十岁,她那个时候在某部队做话务兵,人高挑白皙,端庄秀美。她是在那一年春节探亲的火车上遇到花秋平的。
三十多年前的火车,又是春节期间,自然是能挤死人的那种,田英是被三个战友死命推进去的,占了一足之地,另一只脚还是悬着的。在火车开动后,她发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她正处在两个膀阔腰圆的大汉中间,那两个人似乎是同乡,一直用家乡话攀谈着,就是这两个人在田英被推上来的时候各腾出了半只脚的地方,才得以让田英落下了一只脚。
田英仅可用一只脚做支撑,可想而知,她不可能稳住自己,不到一会儿,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面红耳赤了――她的状态只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找到支撑点,各靠一会儿了。两个男人被这样美丽又青春的女兵靠着,没一会儿就心猿意马起来,他们的话题越来越猥亵,手脚也开始不老实了,女兵田英是个烈性女子,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你们放正经点,这可是公共场合!”
这两个人就不干了:“怎么?我们看你是穿军装的,军民鱼水情么,好心让个地方让你挤上来了,你不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乱给人扣帽子?你说说看,我们怎么你了?!”
田英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年轻女孩子,被那两个人激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会乱骂:“流氓,不要脸!”
这两个人当着一车好奇的目光更起劲了,反而要拉着田英要个说法:“解放军也不能不讲理吧?你挺大个姑娘了,怎么乱骂人呢?”
“给我们道歉,不然就叫乘警过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反而都说田英没有道理,霸道!田英飞红了脸,气得眼泪汪汪。
这个时候,隔了几个人有一个声音传来:“喂,你!我说的就是你!你过来吧!”
田英看过去,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他也穿军装,站在靠门板的一边,面无表情地冲她喊:“我这里地方还大一点,你过来吧!”
也许是因为他穿军装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这个青年天生长了一张让人信任的面孔,田英一点也没有犹豫,拼命挤开那两个人,向那个青年挣扎过去,过道上的人自发费尽吃奶的劲儿,互相推挤着,给这个姑娘让个空间过去。
田英就这样被众人推着挤着,一寸一寸地挣扎到了青年的身边。那个青年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让她贴着门板站了,自己用爆满肌肉的肩膀,又挤出了个空间,担任她的隔离墙,把她跟周围那些色迷迷的眼光隔离开来。
那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被青年一个凶狠的眼风扫来,立即不响了。那是个崇尚英雄的时代,田英看着这个青年的英挺与果敢,不由怦然心动。
田英的家在数百里之外,火车要走整整一天,在十来个小时里,两个年轻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从攀谈到熟稔,从初识到芳心暗许,火车上这短短一日订下她此后一生命运。
下车的时候,两个人互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这个青年就是花秋平。此后,两地鸿雁频传,田英主动示爱,花秋平也接收了这个爽快热烈的姑娘,一年后,两个人很快谈婚论嫁了。
结婚的时候花秋平二十二岁,田英二十一岁,都是花样年华。两个人结婚后,花秋平转业到了一个小城的某化工厂,田英继续做她的话务兵。
很快,田英怀孕生子,她也转业了,到另一个小城某机关做女干事,孩子跟着妈妈,一家人两地分居。
直到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田英才申请调到了丈夫身边,一家人终于团圆,但她很快发现,丈夫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丈夫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丈夫的那个邻家女孩――林小璇!
田英刚认识林小璇的时候,小璇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在那个时代,她的身份很敏感,她家被定性为“资产阶级”,她就是“资产阶级大小姐”!在花秋平住的那个大院,她和她的瘦骨嶙峋的老父,相依为命在一间黑棚屋里。
田英是个在红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的女兵,她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就很是对她鄙夷。
那个女孩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出身,她的腰肢那么细软,她的五官那么精致,她穿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是质地良好,服帖在身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少女曲线,她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她说起话来,柔声细语……
她跟她的新婚丈夫说:“那个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个好出身!你看她看人那个样儿,眼珠子都能勾人!”
花秋平却很不同意她的话:“别那么说人家,人家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怪可怜的,一天到晚怯生生地,话也不敢说!”
田英那个时候刚刚入党,觉悟非常高:“哼,那种人家都是喝劳动人民的血汗的寄生虫,活该他们的女儿倒霉!白白长了个好模样,好人家才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做媳妇!她长大了铁定作风不好……”
丈夫的回答,却是喝了一声:“别胡说!你有完没完!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你积点口德吧!”
那是这对夫妇的第一次吵架。田英看丈夫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资产阶级小丫头,竟然呵斥她这个保家卫国、英姿飒爽的人民子弟兵,委屈地掉起了眼泪……——
又到了周末,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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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二十四章 往事并不如风(中)
田英还曾经跟自己的妈妈讲过这样一件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有一次,她又从自己工作的城市去探望花秋平,两个人当天去同城的战友那里聚会,回来已经很晚了,家属院里万籁俱寂,家家户户都已安睡。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无风无云,花秋平和田英一前一后走着。
在家属院东侧,林小璇父女住的那个小黑棚前的大榕树下,花秋平忽然发现了一个少女的影子,她穿了一件连衣裙,正在翩翩起舞。
月光如华,少女轻柔舞在光影交错间,裙裾飘扬,皓腕凝霜,如梦如幻,花秋平立即停住脚步,呆立在自己门前。
田英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林小璇,等到她顺着丈夫的眼光看过去,立即撇了撇嘴巴:“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这么不知羞耻,三更半夜地跑到大院来跳舞!这穿得什么呀,露胳膊露腿的!哼,白天不敢光明正大地跳,晚上偷偷地跳,以为没人看见啊……”
当时正是上世纪70年代中,姑娘们穿裙子都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花秋平却没有呼应妻子,他只是静立呆看,灵魂好似被抽走了一样!田英不高兴了,推了丈夫一把:“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大姑娘露胳膊露腿的?这小丫头瘦得跟柴禾似的,也亏你看呆了!”
花秋平闷哼了一声,才随妻子走进家门,那天晚上,田英发现一直吃得饱睡得着的丈夫,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自那个时候开始,田英心里就有了个阴影,虽然她一直很坚定地认为,那种出身的女子,根本不能跟根正苗红的自己竞争,而且,那个丫头才多大啊!花秋平可是很爱面子的人,他会做那么没有脸的事,跟一个小姑娘不清不楚的?!想是这样想,她还说从此多了个心眼,有意无意地开始观察少女林小璇,尤其是丈夫跟她接触时的种种情势。
但是,田英毕竟是跟丈夫分居两地,一个月才能来一次,一次才住两三天,多数时间,她并不能严格监视花秋平。尤其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田英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孩子,自顾不暇,竟也顾不得再去细察花秋平的那份心思了,她想的是,反正儿子都有了,他花秋平还能怎么样?“离婚”两个字在那个时代比“作风不正”的词儿更可怕!
花秋平在部队上已经提了干,在这个化工厂工作几年后,因其魄力和能力,升任厂史上最年轻的厂长,田英自然是妻凭夫贵,做事做人,都是一副年轻官夫人的派头了。
让这个官夫人受不了的,是花秋平一上任就给原来老厂长,林厂长――被打倒林小璇的父亲――落实了房子和调整了工作,把他们父女从黑棚里接出来,安置到家属院一处窗明几净的二室户房子居住,又把老厂长清洁工的工作调整了,给他安排了一个挂名的闲职。
林小璇一日日长大了,她一满十八岁,花秋平就破格录用她做了厂里工会干事,要她用自己的文艺特长举办个联欢会什么的。化工厂这样大型的国营单位,当时可是炙手可热的热门单位,多少关系户都眼巴巴地看着呢,田英自己也有两个至亲的堂兄弟在姐夫处活动呢!可花秋平却是一口一个原则,一口一个纪律,压根不理睬田英的枕头风。
田英非常气愤,给那个小蹄子办事,就不讲什么原则和纪律了?
田英也是讲面子的人,虽然一直跟老公吵闹,她也只是关起门来吵,没有向外面透漏一点口风,毕竟林小璇是未婚姑娘,花秋平是已婚男,如果两个人有些什么,舆论肯定也倾向于是花秋平利用手中职权,利诱胁迫人家姑娘,这种舆论可是会葬送花秋平的锦绣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