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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想哭的任心已乱-第45部分

小说: 想哭的任心已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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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以后,她替他过来看着,虽然算不上最贴心的知己,但是有不浅的交情。当初在学校有过合作,虽然比他小上几届,专业不同,但是常在一个工作室做项目。他帮过她大忙,更给过她不小的提携。
  她答应了他的拜托,半真半假的做的很好。
  “醒了,放心。”电话很简短,随即挂断,推门回来。那一刻,他在机场,从午夜等到天明,马上要飞走了。项目启动,他出差前要她给他些回忆。
  头晕眩不舒服,身上有不正常的酸软,疲乏到艰难起身,靠在沙发上喘着。怎么醉的,醉后怎样,脑子里一片模糊。
  “你怎么也在?”看着张迪,怀疑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难以启齿,听张迪慢慢讲着长岛冰茶是什么,突然意识到冯震骗了她。那不是茶,是后劲最足的烈酒。
  不安的低头检查自己,衣物平整,只是头发散乱了。心慌的起身,宿醉的软弱让她站不稳,被张迪扶住。
  “别逞强,慢慢走。”
  两人下楼,一楼散乱的酒吧,也有很多熟悉的身影。太过放肆的夜晚在黎明前显得苍白无力。没有惊动任何人,招手打车回家。下车时,听见张迪突来的嘱咐,“小心点儿冯震,他不一样了。”
  车走了,她匆忙上楼,父母一定担心了。身上的烟酒味刺鼻,宿醉颓废,躲进自己房间,冲到浴室褪了衣服,想把那些味道洗掉。
  浴液有种茉莉花香,平息疲倦,水冲走了凌乱,慢慢醒过来,站在镜前。
  肩上,樱桃般大小的一个红痕,触到会疼。疑惑的定睛,看到更骇人的伤痕。粉色晕开的边缘,留着小小的紫印,不敢碰马上抱紧浴巾。过几秒在镜里找,伤口还在那里,只是颜色浅些。
  酒一下全醒了,跑回床上埋在被子里胸口胡乱的跳。
  是错觉还是真的,是那样的伤吗?
  张迪平静的脸孔还在脑海,但是那句话冷到心里,“小心点儿冯震”。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谁也不能碰,她保有的已经太少,哭着压在伤口上,心里乱极了。
  手机突然响了,陌生的号码,只几个字,“不是冯震!”
  她不懂意思,关了手机躺在床上。醉后的疲乏又来了,醒过的清明渐渐消失,又倦了。
  醒时伤痕奇迹般的褪了,正应了想要的答案,不是冯震,没有过冯震!可能真的太醉了。
  看着陌生的短信,放心过后并没有删。
  那晚梦里是谁,不知道,一定不是冯震,只是一场梦罢了,醒了就好。
  虽然心里留着不大不小的梦境,但是哥哥回来了把什么疑虑都冲淡了。元旦的几天里,特别开心。嫂嫂寄来了很多礼物,她也拉着哥哥,给每个长辈尽孝,选些应景的实用的。
  给爸爸买了戒烟的烟斗,妈妈的羊绒围巾,旭姨的按摩器,外婆,得了幸福的按摩椅,她和封青陪在身边,看着外婆从惊恐不安到慢慢享受。
  祖孙三人都笑了。
  春节前,公司陆陆续续很多人准备休假,副总也出差了,她闲下来,每天看看书,写点东西。偶尔跑回编辑室找张迪逛逛商店。
  冯震的邀约再没接受过,见面有些别扭,她拒绝的很断然。那杯酒后,她再不相信他。即使多一半真的呵护,他存的企图也让她反感。
  逛街时又碰到敏然,身边没有郭涛也没有钱伟林,都只是调开视线,向着不会交错的方向走远。策划部剥离了设计部的实权,例会中不阴不晴的暗斗,她安分的做会议记录,打字时不去回忆郭涛的阴郁,更不揣测字面背后的意思。
  快过春节了,之后就是二十四岁生日,人生两轮,该快乐些。
  那晚的悲伤只是隐痛,不去想慢慢好些,和哥哥在一起时间多起来,不安也减退了。
  放假前几天,旭姨打电话想见她。
  买了些补品下了班坐车过去。敲了半天门,姨妈没来开门。刚想下楼看看,门突然开了,另一张脸出现在门里,“进来吧。”
  “姨……不在吗?”放下补品,紧张的站在门厅,想马上离开。
  “不在。”封蓝关上门,“坐吧。”
  并没走到沙发那里,还是在门厅站着,“我回去了,改天再来,姨回来给我打电话吧。”转身去开门。
  “公司聚会那晚你去哪了?”背后的声音冷冷冰冰的。
  “和同事去酒吧了。”她并不想骗什么,转身勇敢的看着她。
  “是Shellas吗?”封蓝坐到沙发上,捉摸着她的表情,以往怯懦的感觉淡了,似乎有了主见,“是吗?”
  “不是。”她只在妈妈面前撒过谎,都是因为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如此苦苦相逼,确实,对于那场婚姻,她是个外人。她不想介入,也无心夺什么。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留下再深的伤,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们去Shooter了。”伸手开门,没有告别。
  她们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当年她告诉过她的话,句句伤害。之后透露给母亲的,割断了亲情。她不再是姐姐了。
  看着她离开,封蓝走到客厅的小桌边,拿起两个相框回房间。一张,是半带青涩的自己,一个,是初见锐气的他。
  玻璃破了框架折断,不同的脸变成碎片。
  拾起拼到一起看着裂痕横贯的纹路,像是心里穿透的针脚。
  打开衣柜,把那晚的蓝色礼服找出来。剪刀顺着丝绸的纹路一点点滑开,价值不菲,美丽不再。
  费尽心思打听来聚会的一切,盛装出席想作众人面前他的另一半,远远看着封嫣。
  那个拥抱做给所有人看,但心里还是渴望的,离他太远太久了,她需要些安慰。但是被推开的不留情,他的手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之后,跟不上他的车,到时,发现车里并不是他。他去哪了,她一直找得到,虽然追得辛苦,但这次,他故意甩开她,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母亲身边,一夜无眠,胡乱猜测很多可能性。第二天打到他的新办公室,助理说他出差了,飞到遥远的城市。
  迂回的问了好久,才知道员工分去了不同的酒吧,他好像去了Shooter,也可能,去了Shellas。
  跑到两个酒吧,询问每个当过班的招待,直到有人认出他的照片。
  他在那,而她刚刚说过,她也在。
  摊牌那晚自己保证不说,给了他那张纸,以为能换来他的理解和一点怜惜。之前,把他们逼得太甚。他一度辞职,她也生病了。
  如果真的不相往来,她有耐性磨下去。但他换了方式欺骗的更甚。
  耐性总有用光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总在最后的一刻徘徊不前,他说过封嫣得不到的她也得不到。
  她想试试,又每每犹豫,毕竟很多事情,出手就无法挽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毕竟是最后一搏时才能用的。
  看着地上的布片,想着还有什么可走的路。真的快走绝了,怎么也得不到的话,就没有路了。
  他出差回来的时候,正是除夕夜。
  给每个人带了礼物,大家聚在客厅里,她拆开了自己的盒子,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水。封嫣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个袋子,并没有拆。
  她留心了一晚,直到看她拿着袋子回房,早早休息去了。
  长辈凑在一桌打麻将,他和封青在一边陪着,她独自坐在客厅,看着电视里没有意义的歌舞。
  大年夜,他没带她回他家。只是来了大姨这边。青嫣似乎一心,比当年那场团圆饭对她更冷淡。
  他父母郊区的房子她没有去过,即使过年一起吃饭都约在外面。
  听着推牌声,她走到身边叫他出来。
  “干什么?”
  “我要房子住。”
  “可以。”
  “要你在大院里那套。”
  “给你别的,院里有几处房子,我那套要留着。”
  “我只要那套!”
  他没马上回答,那里留了一些回忆,他不想破坏。正月十五的时候,她在她母亲家又提了一次,言语间老调重弹,他厌倦的摔门离开。
  “随你。”

  第七十九章搬家

  他不想和她吵,一处房子她要就给她,但她偏偏挑了他住过的那套。那里留了她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把值得带走的都带走了。
  再宝贵,那里再没有她,空了好几年,好像只为了纪念。
  她是存心的,他知道。
  想什么时候搬,怎么搬他不干涉,只是要求保持原来的格局,把书房里的书留着他自行处理。之后,把钥匙留下断然离开。
  封蓝特意选在周末搬家,那天,她叫了圣寺过来帮忙。
  临近中午的时候封蓝给大伯家里打电话。
  “姨妈,是我,嫣嫣在吗?今天搬家想让她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好,你等着。”姨妈放下了电话,过会儿回来,“一会儿我让她过去。”
  “一点吧,我在旁边的超市买点东西,谢谢姨妈。”
  放下电话,她抬头看着圣寺从书房里把一摞摞原版建筑画册打捆搬到客厅中央,特意让他把每堆书都弄得厚些,看他搬得费劲。其实圣寺不想来今天约了人出去,她打给婆婆圣寺也不好再推辞,毕竟现在的工作是他哥帮忙找的。
  封蓝看看圣寺额头有汗,体贴的递过来一罐饮料。
  圣寺放下书,在客厅门口站着喝水。家里那么多房子不知道他们折腾什么。这些年一直不在家里住,出国回国两头跑,妈脸上的线条一天天不好看,他们结婚快四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能见嫂子哥哥一同出现的机会更是寥寥,哥出现总是冰冷的一张脸,没有点结婚的开心样子。
  把成捆的书摞着,不知道要搬到哪里,大院里这三四处其实都差不多,不知道嫂子怎么想的。干了一上午多少有些厌烦。
  “你去吃饭吧,下午再弄,”封蓝适时的开口,“不着急。”
  “好,先走了。”一边喝一边出门,圣寺几步下了楼,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留着封蓝一个人站在门口,不时回头看看表。
  该发短信了,然后锁门下楼去院门口接母亲。
  封蓝陪着母亲进大院的时候,封嫣正不情愿的放下筷子,饭只草草吃了两口。母亲刚刚提过让她过去帮封蓝弄房子,她不想去关在屋里不出来。没想到饭桌上又提起来,父亲一句话让她不敢再反驳,饭也吃不下直接回房,抱着格格在床上生闷气。
  猫喵喵叫了几声,让她心里很乱。
  她不想去那儿,那里发生过太多事情,她在那屋里封闭过四十九天。也因为那四十九天,毁了今后的人生。有些回忆太过不堪,她能躲开就尽量躲着。
  出事后,她再没去过,甚至从来不从那楼前经过。她忌讳那里,想来伤心又有种无名的怨恨。当初的事,除了那房子,谁也不知道。即使瑶瑶和小蕾,她也是含糊一句带过。那层伤有多深,只有自己知道。
  差不多约好的时间,格格从怀里跑走了,不情愿换了轻便衣服,随意把头发盘起来,开门时狠了狠心,出了楼往大院深处走。
  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了。但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过是一处房子,帮忙而以,不能被她欺负,像上次那样,该回敬她几句。
  话是这么说,可看见小楼的时候心里竟疼得厉害。楼前的空地上空空的,当初,停着他的车。
  封蓝到底知道了多少,到底还要怎样。她没有招惹,见面甚至不叫他,春节送的礼物没打开,和几年前那些生日礼品一起堆在储藏室。她还能怎样?走进楼道想让自己振奋起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台阶,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你姐姐搬家,当然该去帮忙,不要任性,去看看。”父亲很少严厉的口气,想到母亲曾经怀疑过的目光,她不能太别扭,只好默默接受了。
  到了他家的那层,没敲门门就开了,封蓝站在门里,也是一身干活的样子。旭姨竟然也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帮忙清点数目。
  她站在门外不愿踏入一步,每个细节都熟悉,但是也都被弄乱了。满屋的书散在地上,当初,一切整齐妥当,她抱着格格在那里穿来穿去。
  忍着突来的回忆,远远叫了声姨。
  “这些都搬到楼下,一会儿有车运到别的地方。这里的格局要改,全都重新装修,家具不要了。”封蓝笑笑,指着左右的房间,“卧室和客房都要重新格成小间,书房不要了,改成健身房觉得怎么样,我还没太想好?”今天比往日格外热络。
  她听了不说话,卧室客房都与她没关系。低头看着满地的画册,想到他办公室里那些,刚进公司时也帮着整理过。干吧,虽然粗重,干完就好了。
  抱起最靠门的一摞书直接转身,一心闷头工作。与其和她说话,她宁可多搬两摞书。
  旭姨看着封嫣冷冷淡淡不回封蓝的话,抱着书就出去了,反而是封蓝回身笑笑,“妈,没事儿,习惯了。”说完自己也抱起了一摞。
  封嫣已经下了一层,书不知是谁绑的格外沉,抱着勉强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歇歇。她本就不壮,第一次干这样的粗活儿。
  手上勒出深深的红印儿,绳子摩得掌心很疼,咬咬牙继续坚持,提起书一步步下楼。每步都小心,楼道里并不黑,但是台阶年久总有些缺角,刚刚就差点儿踩空。
  封蓝跟在她身后,开始几趟跟得很紧,后来两人慢慢错开了。在楼道经过的时候,封嫣刻意躲着她。
  封蓝也不在意,把书放到楼门外,停下来看看大路的方向,应该快了吧。刚刚让母亲又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就是不肯见她,也不会公然驳了母亲面子。
  回身上楼的时候,随手在二楼拐角扔了一本刚刚抽出的素描集。封嫣正抱着书下来,本来累了想放下休息,看见她马上又提了起来,避到楼道一边从她身边过去。
  封蓝很满意,几步上楼,进门看见母亲也在忙踏实了很多。走到书房门后,拿了自己事前捆好的一摞,都是最厚最硬的封皮,有一本还包了金属的书角。真沉,半天才走了两步。
  封嫣依然进门不语,随意拿起一摞转身就走。封蓝跟在后面,并不着急。站在三层楼梯口,远远能看见黑色的车影。索性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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