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邻居那只牛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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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涉高层决策？”从辛奥尔领带上松懈下来的手并不是因为放弃了发泄的理由，而是愤怒驱使做出更偏激的行为。凌志一拳就朝辛奥尔挥去，一声巨响随即就落在储物柜上，文件稀稀落落地狼狈坠落。
明显的淤青出现在辛奥尔的左脸颊，他嘴角渗着血丝，可见凌志这一拳下手之重。
“你给我滚出去。就算没有你辛奥尔，我也能够很好地解决凌氏所有危机。”放下狠话后，凌志就再也不看辛奥尔。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辛奥尔擦着嘴角的血，始终紧绷的脸更是多了些复杂神色。
门扉传来敲击声，辛奥尔与端着咖啡进来的Linda擦肩而过。“总裁，这是您的咖啡。”
储物柜下一片狼藉，Linda作为秘书很尽职地前去收拾。她看见凌志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最后他疲惫地坐下，良久才启唇说话：“不用捡了，你出去吧。”
“是，总裁。”高跟鞋的声音随着清脆女嗓渐渐消逝在门扉之后，而本应回归工作岗位的人却来到非常通道的楼梯间。先前耿直的女职员却摇身一变通风报信的卑劣之士：“情况看起来像你预料中的一样糟糕。对，看来凌志已经失去人心了，我想辛奥尔要离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能够兑现承诺。”
总裁办公室的骚动很快就被传开，尤其看到辛特助脸上的伤更是肯定了凌氏出现了难以逆转的危机。诸如高层闹不和、公司决策的失误导致负债、凌氏副业的部分企业相继裁员或是倒闭，已经令好大一部分凌氏员工人心惶惶，担忧起以后的职场生涯。
“凌氏该不会要垮了吧？听说分公司开始裁员了呢。”刚影印完文件的小红将茶水间的八卦带到办公室继续，“我们是不是也要开始准备找工作比较好，免得到时候真的不幸被裁员还有后路可走。我每天光看到财经频道播报凌氏的负面新闻就担心得不得了，凌氏B股又跌了几毛钱啊。”
“你少乌鸦嘴行不行，凌氏可是大企业哪有这么容易倒。”小舟的视线难得从电脑上移开，“有哪只股票会不掉呀，掉一下就会回升的啦。你难道不知道股票市场都是资本家幕后操盘玩游戏的结果吗？”女人就是肤浅，想事情不会有多几分深度。
“切，就你一个人懂股票呀！瞧你现在还不是上班打游戏无聊着，没有订单也没有客户，我看这回真的是凌氏危机啦。”被小红这么一说，小舟沉默了。呜，他的确无聊了一个早上，而且还悲情地接到好几个客户的退单，他不想活啦……
“你们看到辛特助脸上的伤吗？据说是总裁打出来的，啧啧，暴君啊。”小云爆出新八卦后又抬眸看向梅宝莲，“宝莲，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下格林，现在到底凌氏是怎样啦？好歹辛特助算是高层，我们还可以打听到一些内幕嘛。”凌氏真要裁员或者突然倒闭请先通知她一声，好让她未雨绸缪一切去找新工作啊！
“对啊对啊，宝莲你快去问啦！你最近不是常跑18楼和Linda混得很熟吗？快点去问下情况啦。”小红摇晃着梅宝莲，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凌氏遭逢艰难时期，凌志大概忙得焦头烂额吧？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凌志，就连辛奥尔她也不曾看见。为什么凌氏遇到这么严重的危机，凌志却对她只字不提，难道他想独自承担所有困难吗？这让梅宝莲更是担心，她的脚步像不听使唤般踏入电梯，随着升降机抵达18楼时，梅宝莲看到辛奥尔脸颊上的淤青时心情像悬上半空的气球被硬生戳破。
“那个混蛋真的打你了吗？”她替辛奥尔感到委屈，明明他为凌志一直鞠躬尽瘁卖力工作，这种朋友兼好下属去哪里找，凌志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梅宝莲更气愤的是，凌志竟然这么蛮不讲理，辛奥尔手捧着纸箱铁定是被他革职的结果。“他还炒了你？”
“不是，是我自己递辞职信的。”辛奥尔莞尔，但下一句话更是残酷，“我应了Landy小姐的邀请，到白氏就职。”
“辛奥尔你不要辞职啦，拜托你！这个艰难时期，如果你离开凌氏，这让凌志怎么办呀？你要是因为凌志打了你而辞职，这就大可不必了，我会替你教训他，让他向你赔礼道歉。”开什么玩笑呀，就算你辞职跳槽也不该跳槽到白氏吧！风传厉害的另一个爆炸性新闻是凌白两家企业因为竞标香山区一块地皮闹得不愉快，这岂不是跳槽竞争对手的公司来打击自己人吗？
辛奥尔轻轻摇头：“我已经不被信任，在凌氏也呆不下去。为了格林，我必须有一份好的工作。你知道的，凌志那种任性的大少爷个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已经是极限了。”
“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而辛奥尔给予梅宝莲的答复只是一抹浅笑，最后他仍然捧着纸箱离开了凌氏。
没有缘由地一股怒火上冲，梅宝莲直觉朝总裁办公室走去，而在门边的她透过窄小却又足以看到房内情况的缝隙看到一幕更让她触目惊心的画面。
两条缠绵的身影交叠，白岚蒂以唇将热情送入，而怀下的男人也始终没有做出反抗。交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梅宝莲听得一清二楚。
“我就知道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厌倦了那个女人，你也该知道我的重要了吧。”指尖滑过凌志好看的唇，白岚蒂笑得更是美艳，“爸爸说，让我们下个月结婚。”
“Landy，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吧。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你明知道我根本不会爱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可惜凌志的这一番话梅宝莲并没有听见，她在看到他们热吻以及听到“结婚”这样的字眼时早已经眼泪决堤。她原以为自己会冲动地跑进去将他们分开，甚至破口大骂他们无耻，可最后脑里却浮现了凌志那句嘲讽“我只能说你太过自信”，身体本能远胜于思考，她旋身离开了18楼。
“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凌氏撑不了太久。你也知道现在董事会的各个股东开始不信任你的能力了吧，否则你不会一连被董事会否决多个决策。”在看到他被说中心事的窘态，白岚蒂更是进一步撒下诱饵，“可是有我在，白氏会帮凌氏渡过难关。白氏有足够的资金让凌氏在短期内恢复运营状况，帮助丈夫是妻子的义务，而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迟疑与艰难在凌志紧锁的眉头沾染上更深的一层阴霾，凌氏确实需要大笔资金。而眼下白氏是最大的救命浮木，为了企业毫不犹豫地答应才是明智之举。但是，他必须用自己婚姻做交易……
天空昏暗一片，凌志走向窗边，脑海始终盘旋着白岚蒂的那一席话。如果是以前的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答应。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Linda提醒他下午的行程安排。
“Linda，给7楼销售部拨个内线，我想和梅宝莲谈一谈。”
“总裁，宝莲不是才来过吗？”Linda讪笑，才见面没多久，没想到总裁竟然就开始想念女朋友了。
“她来过？什么时候的事？”
“啊！好像是你和Landy小姐在一起的时候……”Linda答得有些迟疑，毕竟她知道没有提醒宝莲不该去打扰总裁是她的失职，况且这也是她接到的指示，即使她不愿意伤害梅宝莲也不得不做。
“该死的！”误会大了，难怪之前内线电话一直被拒接，梅宝莲现在是在和他闹脾气吧？他在7楼销售部办公室没找着她，从小红那里得知梅宝莲刚刚离开公司。奇﹕＇书＇﹕网竟然还躲他？
凌志走向停车场开动他的银灰色跑车驶过市区公路，路边缠绵的男女没有从他眼里错过。银灰色跑车停在路中间，凌志的心情因为那一幕而开始分崩离析。
他总爱拥抱的那个坚强女孩竟然嚎啕大哭，然而她如今却在许乐的怀里，彼此相拥亲密。凌志分不清是什么情感酝酿出来的满腔苦涩，但嗔怒与悲愤都早已填满，他忽略掉梅宝莲哭泣的理由，却给了他自己一个理所当然的不甘与恼怒。
他输得一败涂地。
距离成为剩者之王还有79天。
游戏结束
凌家大宅——
“爸，你是要眼睁睁看着白氏一点一点把凌氏吞掉吗？”凌志已经忍无可忍，狠狠地往桌上摔下一叠文件。
透着橘黄色的灯光，书房呈现出柔和的氛围，但对于盛怒的那人来说早已起不了任何缓和情绪的作用。然而凌霄风却不为所动，仍旧安静地品茗。直到他的儿子将不满全盘托出，他才缓缓放下茶杯。
“你这么久才回家一趟，非得要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弄得不欢而散吗？”
“无聊？爸，你现在是老糊涂还是怎样了？你将股份授权给许乐，董事会上还否决我的决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风流债就必须让凌氏去还吗？”愤怒无法抑制，所有力量灌注的双手用力地拍在书桌上，品茗的小茶杯因震动而移动了若干距离。
“我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倒是你给我成熟些吧。这样鲁莽冲动的个性，迟早会让你在商场上摔跟头。”对于凌氏面临的危机，董事长仿似丝毫不关心。
凌志冷哼：“你从前最担心的事业，现在却漠不关心它的生死。我真替妈感到悲哀，到头来她什么也没得到，一开始就输给凌氏，如今凌氏也不再受你眷顾，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珍惜！”这些自嘲不仅是说给凌霄风听，更是提醒他自己，就算他是凌霄风的儿子也不会胜过父亲的自私与绝情。
“你还在恨我吗？”久未提起的那段记忆复苏，让凌霄风心头一紧，泛着痛。
“恨？我有什么资格恨你？大家都在高歌赞扬着你这个伟大的企业家，为了凌氏尽心尽力甚至置家庭于不顾。我该感到光荣，有这样冷血无情的企业家父亲！”
凌志果然还在记恨着他，凌霄风抬头，回视他的那双深邃眼眸和他有着极度相似的轮廓，却包含着敌意。和当年的眼神一样，从未卸下的蔑视与愤怒。从前为了事业他错过了严美婷，而后同样是为了事业而错过了深爱他的妻子。他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许乐和凌志，对他来说都是爱人留给他的珍宝，而他却无法回馈她们的感情。
“我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你确实该恨我。我同样对许乐感到愧疚，仅仅是20％的股份也不能弥补我亏欠他的十几年，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
“真可笑啊，你对他们的补偿是建立在我妈用生命换来的凌氏之上，那你该如何弥补对妈的亏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正因为凌氏重要，我希望你下个月能够和Landy结婚。Landy是个好女孩，你不能辜负她，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凌白两个集团合作，必定能够让凌氏稳固好在商界上的发展。”
“你的事业用我的婚姻来做牺牲品，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只棋子吧？好，我成全你。我会如你所愿成为另一个凌霄风！”愤怒在被用力关上的门上有了鲜明的表现，凌志与父亲的谈话已经失去继续的理由。
凌霄风紧闭双眼，靠着椅背一语不发。他当然知道许乐搞的小动作，但是他之所以纵容许乐乱来，只是因为他对许乐的愧疚，欣然接受许乐的报复，也希望许乐能从报复中得到释怀，原谅他这个父亲。
但他对凌志更是放心不下，他已经无力化解父子间根深蒂固的误会。那一通电话里，妻子拒绝他赶到医院。当年夫妻俩一起打拼凌氏，眼看事业蒸蒸日上，妻子却病发入院。但当时在谈的一宗大生意决定了凌氏将来的发展，是夫妻俩的心血，妻子比他更在意这一宗生意。不仅仅是因为其带来的巨额利润更是为凌氏打入国内市场开拓了一个广阔的前景所不可错失的一个重要契机。生意谈拢，他赶到医院时，妻子已经离世，而年小的凌志因为他的迟到生出恨意，无形的隔阂阻碍了父子俩以后和睦的生活。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凌志造成的伤害呢……
“你心情好了些吗？”许乐端来热咖啡，放在梅宝莲的面前。她哭红了鼻子，紧抿着唇，一改往日的开朗。
终于梅宝莲挤出微笑：“嗯。许乐，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西装。”看到许乐胸前那块被哭湿的地方，梅宝莲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没关系。我很在意你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长指越过桌子的距离，轻轻地揉乱了她的发，像是抚慰，一种无言的温柔。这让梅宝莲更有流泪的冲动，揉乱她发丝的这种温柔举动，和凌志的体贴相似，让她眷恋无比。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背叛这种事，我想这次还会重蹈覆撤吧。我果然很没有看男人的眼光……”柔荑忙着翻找面纸，她的眼泪鼻涕又开始双管齐下，虽然她比较在意自己能不能哭得痛快，但毕竟在许乐面前她也不好意思暴露太多丑态。
“是凌志吧？”
梅宝莲一惊，原来许乐已经知道她和凌志在一起的事了？她只好怯怯地点头。
“他不值得你流眼泪，笑容比较适合你。”许乐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抚上她滑嫩的脸，唇边带着更深的笑意，“他没有看女人的眼光，所以才会选择白岚蒂。但是我不同，我喜欢你是不会变的，你会选择我吗？”他的大掌将梅宝莲的覆盖，掌心的温度温暖了她指尖的冰凉。
“我……”
“你知道他下个月就要和白岚蒂结婚了吗？我公司董事长已经昭告天下，所以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他看见梅宝莲的脸色煞白，虽不忍但仍旧想通过事实让她看清与凌志的距离。“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对待过任何一段感情，所以你不要再这么傻地爱下去了。凌白的婚事很多年前就定下，商业利益在这个社会是必要考虑的条件。我不想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你应该清楚怎样的男人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许乐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自己很傻。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她的心很乱，她多么希望听到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还没有听到凌志的答复，她不想这么快放弃这份感情。梅宝莲匆匆离开咖啡厅，回到公寓。
她几乎无望地等了一个晚上，睡意快要侵袭之际，她听到门扉传来声响。凌志终于都回到了623，而他也不意外梅宝莲的出现。他越过梅宝莲身边，翻着箱子收拾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