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眼到了连惑的寿筵,云桑在宫内颇有些焦急地打着转,起先头两年,南阳那边还送些礼物过来,可为何今年什么声响也没有呢?
“小德子,你确定那份请帖送到南阳了吗?”
“夫人,我可是亲眼看那位段将军接下的!”
“那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明天就是寿筵了,侯爷他要是知道非……算了,你吩咐下去用我的月钱置一些厚礼备着!”
“是!”
话说到这儿,云桑狠狠一跺脚,自己这个嫂子当得还真是辛苦,每年冒着夫君的名义给小姑子送请帖不说,还得贴上自己的私房钱冒充小姑子给自己的夫君送礼,活着真叫一个累。
今年的寿筵东隐来了好多贵客,原本打算低斟浅饮的小聚,却不得不变成飞盏酩酊的盛宴,这其中参杂了许多政治因素,使得这场酒宴变得不那么简单起来。
连惑高坐在大厅正中的软榻上,看着各国的使臣觥筹交错,互相试探,不由得暗暗发笑。近些年,五陆太过安静了些,南阳不说,西泽侯一心一意的圈养男宠,而北里的内乱也歇了,听说还是太子掌了权,那支持二皇子的玄滐王也除了,却封了个异性王接了玄滐的兵权。至于天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形同虚设,毕竟一个孩子能掌什么朝政呢?现在大家都在看东隐,如今越来越强大的东隐是五陆的大患了!
连惑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乐队发呆,倒是云桑忙着游走于各位宾客之间,很有一国之母的架势。
角落里有两个年轻的宾客聚在一处嘀咕。
“那个连惑长得也就这样嘛!那些人吹得花花乱飞,害孤白跑了一趟!”
“主子!是‘天花乱坠’!”
“唉,都一样,都一样!”
“主子,我们来可不是为了窥探男色的!”
“呃……这倒是!那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侍从一脸挫败,跟了这样一个主子,真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噢!
“我们是来……”
正说着,忽听外围侍从来报:
――南阳候贺礼到!
惊艳鶙舞紫菀交锋
云桑疑惑地向外看去,连惑一惊,立刻收回神志,正襟危坐,就听一声嘹亮地鸟鸣,一只火红的金背鸟盘旋而入,遍撒下片片金色的羽毛,所有宾客一阵惊叹,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而此时大厅外忽听银铃点点,鼓声阵阵,一支乐队伴着一位红衣女郎迤逦走来。
女子纱幔遮面,身影婀娜,霓裳广带,虚步凌波,随着南阳特有的打击乐缓缓扭动身姿,待一小节音乐停止后,女子身后的四名壮汉倏地将她举起,走到正厅中央又将她抛向空中,然后迅速散开,于是一袭红绫,如从白云飞下,而那围绕在她身边的焱鶙似一缕红霞顽皮绕过她的纤腰,羽毛滑过她白如雪脂的皓腕,轻轻飘坠,女子轻巧落地,和着音乐以柔美之姿翩翩而舞,如一只旋转的彩凤。那鸟儿仿佛烂漫的红霞,随她纷飞。
她如妖的金瞳,泛着柔和,闪烁娇媚,那目光一丝一丝,一片一片,剥开了连惑的灵魂,引燃他的欲望,微颤的手指扣紧了王座的边缘,热烈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忘情舞动的身姿。
连城赤着脚,一双玉足,反射出月的冰华,脚步轻柔如猫,优雅似水,聘聘婷婷,纤纤曳曳。
她旋到大厅中央。向天空绕指一划,焱鶙背部的羽毛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遍撒下如星般的绒羽。她的眼睛纯若天使,睫毛的扇动,红色的裙裾,宛若火焰,似真,如幻。那纤细的手指,白如雪,柔若丝,象盈捏一件精美夺神的玉雕。
当两双同样的金眸相对时,连城微微一笑,显在那惟一露出的眼睛上,轻轻的,淡淡的,若有若无,目光里飘散着朦胧。这一刻,所有的宾客都醉了,醉在她旋转的舞步里,醉在她妖娆的美里。
连惑仍旧没动,然而此时音乐高亢,连城的舞步变得愈加热烈缠绵,她优美的姿态更爆发动感,身体也更加柔软。一阵风吹来,带走她的面纱,但见两朵浅红飞上连城的双腮。她眼神灼灼,几缕秀发轻咬在口中,那眼神用如电流般在连惑身上穿心而过。随即而来的大片抽气声令连惑眉尖一蹙,深知众人的赞叹只为那百花无色的锦貌玉颜。
霓裳华舞,鬓影从云,最后一组旋转,头上金色的钗子不断射出漂亮的光彩,连城舞衣上的彩色穗子也随着她的节奏纷飞起来,在流光溢彩的宫灯下划出一圈彩虹,圈住她妖娆的身姿。
曲终,连城身体的姿态又回到最初,和着尾声缓缓下坐,周围掌声如雷,焱鶙轻轻落在她的右肩上,大殿中央的连城低着头微微轻喘,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露出令人遐思的乳沟,眼却是朝上瞥着连惑,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那姿态象极是一种勾引,妖艳非凡,让在座的男性宾客下腹都火热起来。
云桑看呆了,音乐结束时猛然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连城会出现,真的是毫无预料,再看连惑,他浑身都僵直着,脸色有些发青,看不出喜怒。
大殿里开始有交头接耳的声音,这边东隐侯悄无声息,也不说赏是不是赏,那边舞姬似乎在殿内等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云桑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连惑还是没有动静,两眼死死地盯着连城。云桑无奈,刚想起身说赏,谁知连城肩上的焱鶙突然高叫一声,振翅飞出殿外,殿内又是一阵骚动,连城迅速起身,跟着追了出去,跑了几步突然回头冲着连惑娇媚一笑,随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连惑的身子动了一下,倏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云桑惊慌地看着他,下面各国使臣也看着他,云桑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扯了扯连惑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连惑的手指动了动,身子有向下的意思,云桑松了口气,刚放开他的衣袖,连惑突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留下一屋子宾客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纷纷揣测起来。
穿越过正殿,走过几道回廊,朝着后院拱形的圆门走去,踏进紫菀阁,一阵清淡的芳香袭来,神清气爽。 月华下,依稀可见这园中种满了荼蘼花藤,那些白色的小花在这如水的月光下独自迎风绽放。
一只蝶从他眼前飘过,转瞬的纤影落上连惑的脸颊,又消失无形。
紫菀阁内清寂依然,连惑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他凝视的眼前掠过!那红,清清冽冽,不薄不厚,就好象远嫁女子头上的轻薄红纱。
“你还记得吗?五年前,我站在这里跟你道别……”
女子声音幽幽,连惑寻声看去,连城站在水榭楼阁里,衣带柔软而飘逸,裙角翻飞如蝶。
连惑不说话,只默默的望着她,于是那些冷冷的哀伤漫过连城的心扉。
“为什么不来看我?”她又问。
连惑依旧不语,只勾起唇角凄凉一笑。
连城记得那笑,每当他笑的时候,那双不怒而威的眼亮如北斗,那双薄唇,总是含着一分讥诮三分温柔,剩余六分却是冷峻,可独独对自己却是十二分的温柔。
两人静默了许久,连城缓缓走下台阶,穿过荼蘼花架,在与连惑擦身而过时,轻声说了句:“这样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在连惑的怀里,接着是缠绵的吻。
手指,轻巧无比的滑过他的身体,一切就像幻觉,眼睛里看不到火焰,但觉得哥哥吻过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燃起了无比的炽热,于发上,在肩上,连城用自己美丽的身体一丝丝缠绕贴近,精心把时间灰烬里残余的火种又再拨起,修长纤细的指尖,在连惑结实胸膛上沿着每一根肋骨游移起落,触摸着肋骨下冷漠而难测的心。
“连城,这紫菀阁内的荼蘼花开了又谢,可没有你,我再也没有嗅过它的花香……”
他的吻浓烈狂野,激扬奔放,他的舌窜进甜美的齿间幽境,紧缠不放,深深的、贪婪的向她需索。
然而就在沉迷之际,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花盆碎裂的声音。
“主子,我说这里怎么那么黑啊?”
“笨,没人住当然黑啊!”
“那这么黑我们怎么找啊?”
“慢慢找呗!”
“哦!”
连惑放开怀中的连城,互相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隐身到花架旁。
“贾一,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怎么可能,听说这里已经五年没人住了!再说,我怎么没听见?”
“那你说,我刚刚是不是……遇鬼啦?”
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许恐惧。
“主……主子,你可别吓我!”
那声音落下后突然响起一阵抽气声。
“贾……贾一,我……我怎么感觉脚……脚下……软软的……”
“主子!你……你踩到我的手了……”
连惑实在看不下去了,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连城被这两个活宝逗得肚子痛,倚在花架上压抑的笑。
“两位在这寻什么宝呢?”
那两个家伙被连惑吓的脸都白了,缩成一团,这时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彼此看清后,那个锦衣的小公子慌乱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袍,故作镇定地说道:
“呃……我……我们刚刚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猫,就跟着寻来了!贾一!贾一!”
说着猛拉起身边的侍从。
“对对对!是看到一只猫,可爱极了,怎么就那么可爱呢!?东隐真是个好地方,连猫也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你说是不是,主子!”
“没错!好地方!嘿嘿!”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谁知连惑腰间的剑鞘一横,冷笑道:
“是嘛!我怎么没觉得!不如二位找出来我也看看?”
两个人呆了一下,那个公子突然怒了起来。
“东隐侯这样说是不信任我们了?”
“您还真说对了!”说着剑鞘一侧,硬生生抵上那公子的小腹。
“连惑,别忘了我们可是西泽的使臣!你也别欺人……欺人……”
“太甚!”
“对!”
连城有些哭笑不得,连惑却面无表情的将手掌一摊,冷声说道:
“交出来!”
连城一愣,从头到尾她也没见着这两个呆头鹅拿了什么,哥哥到底发现什么了?
那锦衣公子突然微微一笑,身子迅速一闪,瞬间功夫,身形已在百米之外,连惑愣了一下,手中劈日出鞘,一时间金光四射,隔着百米剑峰横扫枝叶,那公子不知他有这一手,躲闪不及,左臂被生生划了一道口子,连惑杀意顿起,不等他反应,翻手又是一剑。这时暗处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寒光一闪,火光四溅,将连惑的剑气截下,力道之大,让连惑也不由地退后三步,连城掩口惊呼,然而那人无心相战,拉起地上的公子和侍从,几个纵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惑低咒一声,追了过去,留下连城还处在惊惶之中,喃喃念着:段恩离!
华章退兵解毒交易
连惑走后,连城也只好跟了出去,心里还想着段恩离和那主仆的关系,此时的皇宫喧闹起来,禁卫军已全部进城,在皇宫内大肆搜索。也不知那两人拿了什么东西,想必连惑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连城一直是不赞同的。
走了不多远,隐约听见假山群中有微弱凄凉的低喘,只那么一声,之后,一切便又都恢复了平静。连城环顾了四周,不觉已走到华章殿,此殿虽华丽但地处较偏,那些禁卫军还没有寻来。
说起此殿的来历,要追溯到连城未嫁之前,那时连城的琴技卓绝,一曲另当时的东隐候惊为天人。后在皇宫内特意为连城造了这么一座宫殿作为琴阁,落成那天,连城素手撩琴,清韵华贵的声音便从琴中传来,袅袅不觉的回响。满朝文武皆醺醺欲醉,其间有人求知曲名,答曰:华章。国主遂题匾赐此殿为“华章殿”。
连城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向着假山走去,而暗处的段恩离咬牙狠狠瞪着她越来越进的丝履,怀中的人神志不清,不停地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湿了段恩离大片的衣料。
丝履在离他们直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贾一猛地捂紧嘴不让自己发出低呼,然而连城的声音却出乎他们预料,低低地带着笑意,
“想活命,就跟我走!”
一切刚安顿下来,门外便响起粗鲁的敲门声,也只那么两下,宫门就被撞开了,一入眼的便是连城斜靠在正中的金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气质华贵,体态丰满,媚眼如丝,白皙的皮肤如脂凝般的细腻。一举一动便是说不出的妖媚风情!领头的士兵脸“腾”就红了,连带着身后一帮汉子也个个傻了眼,谁也不敢有进一步举动。
“回去禀告你们候爷,就说我今晚在这里歇下了,让他不必费心归置其他宫殿了!”
“这……”领头的士兵明显为难,连城的眼角扫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姑娘,我们是奉命缉拿刺客的,这华章殿是要搜一搜的!”
“姑娘?哈哈哈……”连城被他逗乐起来,那士兵被他笑恼了,脸一沉,说了句:
“得罪了!”就要带人往内冲。
连城站起身来喝了句:“站住!好大的胆子!你们要搜也可以,让连惑自己来跟我说!”
那帮士兵懵了,原以为她只是个宠姬美妾,没想到她竟敢直呼候爷的名讳,脚下顿时停了下来,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两名士兵迅速向外奔去,其余的都留在殿内疑惑地看着连城。
不多会,连惑的身影急切的闪过门庭,他身上依旧 穿着宴客时的白色流云玄鸟的宽大锦服,目光深邃的举步越过众人,最后停在连城略显暴露的舞衣上,双眉一蹙,怒意顿生。
“候爷,你的人要搜我寝宫呢!”
“你别闹,这是缉拿刺客!王后那边也是要搜的!”
“那就是要搜了?”连城凤眼一瞪,饱含怒气地看向连惑。
连惑有些漠然地看着她,连城双眼一眯,赌气地向内殿走去,边走边扯着身上的衣物。
“好,你们搜你们的,我睡我的!”
只两下,上身紧剩下一件薄薄的胸裹,双肩和腰腹都□在外,那一片令人遐思的玉色让那些血气方刚的士兵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连惑的忍耐到了极限,扯了一块桌布上前就将她裹了起来,连城在他怀里笑得像只狐狸。
“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连惑咬牙切齿的问道。
“答对了!我的好哥哥!”连城眼角一挑,极尽媚态,手掌伸到桌布下面用力一扯,那仅剩的一小块布料也被生生地扯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引来众人的抽气声,连惑盛怒的目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