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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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见,思念再不能忍耐,盘算着今夜要往阿哥营去,谁知德妃又因为饮酒着了风有些不适,我不得不先离席,随了婆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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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塞外之变数 (四) 。。。
这几天,康熙那里几乎天天有活动,这一次,十三阿哥似乎有了些眼色,常常伴随左右。想想萱凝也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一个人在帐中一定待得烦闷,于是,我闲来无事,决定去陪陪她。
来到十三阿哥帐中,萱凝正半卧在榻上,看那娇美的面容有孕后越发泛了红晕,较之以前的清雅更增添了妩媚,我禁不住在心中又是感慨。萱凝看到我,微微欠身,我赶紧扶她躺好。正有小丫环敬上燕窝,我顺手接了过来。一路塞外之行,她已经习惯我的照顾,所以并未推辞,就着我的手慢慢吃了起来。用过燕窝,漱了口,她左右摸着帕子,我一眼看到,从枕下抽出帮她擦了擦。
“谢四嫂。”
“客气什么。看你这几日又懒懒的,别总闷在帐子里,也出去走走。外面空气新鲜,对孩子好。”
“四嫂说的是。”她轻轻点点头,“可我就是受不了那闹,整日在这帐子都觉得吵,更况到草原上,到处都是疯跑的人马。”
看她一脸的倦怠,像是真的很讨厌那人声,我也就顺了她说,“这倒也是,不行就让十三弟陪着你走远些,去个清静的地方。”
“他?”这一个字出口,她竟微微红了眼圈,声音也有些哽住,“不知又被什么人栓了去……”
我在心里轻轻笑了,原来十三阿哥的可人儿看他看得真是紧呢,看那泪眼朦胧,不知道的当真以为是个怎样花心的爷呢!
“你多心了,这几日是皇阿玛叫了去,等蒙古王公们走了,他也就闲了。”我给她宽着心,“你一个人闷着也烦,不如跟妯娌们走动走动。”
她像是又要接话,却忽然打住,看着我有些怔……
“萱凝?”
“哦,”她回过神,眼中的泪忽地隐了去, “昨儿十二嫂来看我,说了会儿话。”
“是吗?”
“嗯。说是京里来了喜信儿,九哥又有一个妾有了孕,两个多月了。”
“哦。”
“四嫂,”她微微欠身,握住手看着我的眼睛,长长的指套无意识地嵌着我的手背, “九哥府里还真是热闹,你说是不是?”
我笑笑,“嗯。”
“皇城里都传,九爷是年年开新店,月月娶新妇,这女人,倒像比那花钱的买卖来得省事得多。”
萱凝的声音柔柔的,语气淡淡的,曾听她这样吟过诗,也曾听她撒过娇,总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情调吐出的字应该都如那一笔娟秀的蝇头小楷,清雅脱俗,却不知,原来,她也可以男人女人嚼那世俗的舌根……
“哪至于,他没有娶侧福晋和庶福晋,妾就显得略多些。”
不知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她的眼中忽地掠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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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塞外之变数 (五) 。。。
平静的湖面沉入一朵厚厚的云,碧玉中净白一片……
没有风,浓绿的生命都静在了画中,只剩单纯的颜色,偶尔琴音悠悠,回转荡漾,越加沉淀了这份安宁,恍惚中,像是梦境中的天堂……
放下琴,世界彻底静下来,一个人抱着膝,细细感受那时间凝固后头脑的空白……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那是脚步踏在了绵绵的草甸,不待回头,身旁已是落座一人……
我拿了琴站起身,抬步离开,他没有动,依然坐着……
“行了,行了,我也在呢!”
迎面碰上的这位爷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像是我的离去实在是一件自以为是恼人的事。看他也席地坐了下来,我犹豫了一下,转回身,离开两步,也坐下来。
“跑了这么远,你也不怕丢了。”十阿哥懒懒地丢过来一句,仰身躺倒在草地上,阳光太强烈,他不得不眯了眼睛。
“怎么会丢?我的马识路呢。”
“切,你那马打狼不?”
“不打狼,吃草!”我揪了一把草扔到他脸上。
“呸!呸!”他忙不迭地扒拉着嘴上的泥土。
“呵呵……”十阿哥的狼狈逗乐了旁边的胤禟。
“你看看,你看看,这哪有个嫂子样儿?”
“这会子你知道我是嫂子了?刚才怎么说?往常又怎么说?”
“哼。”某人白了我一眼不再争辩,毕竟他这从不叫嫂子的小叔子还是理亏,自顾自躺躺舒服,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的,“到了他跟前儿也变得跟他似的,行动就爱揪人的理儿。”
看他那爱谁谁无赖的样子,这么多年竟像是从未变过,我忍不住低头笑笑……
静静地坐着,没有人再说话,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如初,油画般静美……只是,多了人参与,头脑再不能空白,可心倒一样安宁……
“真静啊,我都困了。”有人就是喜(…提供下载)欢时不时煞煞风景,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又勉强睁开一条缝儿左右看看,“你们俩做什么呢?就呆坐着啊?”
胤禟没有搭话,依旧看着远处,像是有些出神……
我扭头看着十阿哥,“时候不早了,你们不回去吗?当心误了皇阿玛叫。”
“你当都是你们家那位爷呢?咱们,没人家那么勤快,也没人家那么‘多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转回头。
“哎,不如你再弹一曲,给咱们解解闷儿?”
不理会他,站起身走到湖边,坐下来,掏出帕子沾进水中,镜面上立时荡出一小圈涟漪,慢慢地扩大,晕开去,湖中的云像是飘了起来……
“唉,”某人很无奈地长叹一声,“我睡了,你们俩啊,就这么僵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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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时候老天把你们化成这草,化成这树,再者,干脆一起化成这湖中的水,也就算了了。”
胤禟笑了,仰身也躺倒在草地上。
暖洋洋地晒着太阳,兄弟二人都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真要睡了。看看他们,我低头笑笑,拧了手帕,轻轻敷着脸庞……
“爷。”
一声轻唤打破了这片宁静,转回头,原来是小贵子,正跪在主子身边,小心地说着什么,胤禟开始并不睁眼,过了一会儿,像是听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嘴角竟露出了笑,睁开眼,坐起身,“你去吧,我知道了。”
“喳!”小贵子轻手轻脚地退下。
“怎么了?”十阿哥侧头看着他。
胤禟没搭他的话,倒是起身走过来蹲在我身边,“走吧,去看看热闹。”
“看热闹?”
“你那丫头跟人打起来了,不去看看?”
“我那丫头?”我一头雾水。
胤禟笑了,“兆佳燕宁啊。”
“啊??”我一惊,“燕宁跟人打起来了?跟谁?”
“上格根塔娜。”
天哪!那可是仓津的一母胞妹,翁牛特部的郡主啊!
“哦?”十阿哥一听就来了精神,一下翻身起来,“那可是大热闹!在哪儿呢?”
“走吧。”
三个人起身上了马,随胤禟的小厮往出事地点去。一路上,我顾不得听那兄弟两人说笑,有些心急,燕宁丫头向来都是开开心心、和和气气,进宫这么久,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这下怎么会招惹了蒙古郡主,还跟人家打起来了?再想那个郡主,虽然比她那钟馗一样的哥哥标志了许多,可那两道浓眉再加上那过于豪爽的笑声,还是显得有些彪悍,如果不是常穿红着绿,实在看不出哪里还像个女孩儿。这次仓津带了她来原本只是想见见世面,可没想到这野小子一样的郡主因为她出色的骑射功夫立刻入了康熙的眼,每次御宴都安排她在身边,常常被她口无遮拦不过大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大悦龙颜。而这丫头竟然也趁着这气势不知轻重地看上了十三阿哥,常当着康熙的面缠着他,不是要和他赛马,就是要和他比猎,弄得十三阿哥看见她就躲,几次冲到胤禛帐中求他四哥快点支个招轰仓津兄妹走。
这样一个咋咋呼呼的郡主怎么就和那可爱的茶仙子搅和到一块儿去了?我越想越不明白,心也越急。
“秋儿,”胤禟策马靠近,“一会儿过去你可别拦着。”
“嗯?不拦着?伤了可怎么办?若是那郡主再闹到了皇阿玛跟前儿,燕宁她……”
“呵呵,她们是在比赛,不是真打起来了。”
“嗯?比赛?”
“嗯。已经赛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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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第一场赛马,一起达界,不分胜负;第二场比猎,一个时辰之内,两人的猎物又打了平手,最后一刻同看上一只狐狸,一起出手,燕宁一箭封喉,不但得了手,还保了那张皮毛。”
“是吗?”我惊喜地露出了笑,“这丫头早说她自幼长在草原,会骑马,也跟着表哥去打过猎,怎么不知道竟然还真有两下子。”
“岂止是两下子,这么看来,可是了不得!” 言语间,胤禟满是赞叹。
“既这么说,那是上格根塔娜输了啊,怎么还比?”
“那女人岂会这么轻易认输!” 十阿哥在一旁笑着插话,“怎么不得三局定胜负?弄得不好,五局也逃不过!”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我心急地催马前行,兄弟俩也赶紧跟了上来。
远远地就看到了三三两两的人们散站着交头接耳,走近些,才见百步外设了两架镖靶,近处,燕宁和上格根塔娜正说着什么。我们三人在距离人群十几米处停下来,坐在马上居高俯视,一览无余。
今天的燕丫头看起来是这么的不同,平常在德妃身边当值,又因为皮肤是小麦色,总不敢穿得太艳丽的,生怕土气、露怯,可眼前的她却是一身鲜艳的玫红色,那夺目的色彩和她健康的肤色在阳光下反差如此强烈,竟意外地给这可爱的丫头增添了一股妖娆妩媚之气,第一次看她着裤装,第一次看到了那修长的双腿,美丽的曲线,站在一样是草原出身的高贵郡主身边,竟是如此出挑……赞叹之余,心中莫名地感到遗憾……
比赛开始了。这一次是比镖,百步外的红心,三镖定胜负。开局由燕宁先来,看她亭亭而立,气定神闲,衣袖轻甩,一只红缨小镖已随风而出,没来得及感叹那美丽的轻盈和那眨眼而过的速度,只听重重一声闷响,结实的镖靶竟应声晃了晃,再看那镖深深埋入,正中红心!天哪,这力道,如果那是个人……
人群中响起了喝彩声,十阿哥更是笑了出来,和胤禟大声说笑着。燕宁也露出了雪白的小玉牙,得意地冲上格根塔娜一笑。谁知那郡主竟是一撇嘴角,轻蔑地浅笑。我正纳闷儿,却见她忽地甩臂,齐刷刷三道,在空中如闪电般划过,人们惊讶的眼睛尚未捕捉到那影子,标靶的红心已经并排扎如三只小镖,那么均匀的间隔,那么整齐的排列……
欢呼声顿起,都送给了那得意的郡主,看着轻轻咬着唇独自站在一边的燕宁,我有些心疼,正要策马过去,却被胤禟轻轻拦下,“没赛完呢。”
“还赛什么?后面两只,她就是都中,也是……”
“是啊,就是都中,这也输了。”十阿哥叹了口气,却也愤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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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什么郡主!规矩要先说好的,这么自作了主张,让人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你们看,有人还是要还击了。”
顺着胤禟的手势,再看赛场,燕宁居然又站在了飞镖线上。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那惯见的笑容,紧紧地绷着,像是紧张之极,又像是发了什么狠。看她又蓄势要发,场上的喧哗小了些,可这已经有了结果的比赛实在没了吸引力,人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而语,再不能静心观战。我们三人又靠近了些,无论输赢如何,给燕宁涨涨士气。
我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燕宁身上,看她双脚分至肩宽,稳稳站定,手中握了小镖,轻轻抬臂,瞄向远处的靶心,那眉宇间的严肃和坚定是我从不曾见,心中不由暗自惊讶,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有这场争斗?看这小丫头的神情竟像完全换了个人,镖局已然分了胜负,却还要拼了一搏,若非赌上自己的切身至要怎会如此?看着她,再看看旁边一脸得意的上格根塔娜,我轻轻拧了眉,如果说她们之间一定有交集,那就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与燕宁的所谓“牵连”也是因为我那残留的“历史”记忆,难道说……
正在自己揣测,却见燕宁手中的镖已经飞出,未待我看出端倪,人群中已然响起惊讶声,定睛一看,原来她手中飞出的是叠在一起的两只小镖!行至途中已然分开,瞬间而至,整齐的一声闷响,两只小镖端端落在靶心,回神再看,天哪!这两只竟然插在上格根塔娜的三支镖之间,那左右标准的距离仿佛切割了一般整齐,若非镖尾系了不同颜色的绸带,实在让人恍惚以为刚才那骄傲的郡主散出去的是五只小镖!!
片刻的寂静后,人群爆发般喧腾,大家再顾不得什么敌我两方尊卑有序,都兴奋地涌向标靶,叽叽喳喳地评说着这新奇的镖法和这再无回转余地的结果。当然,全场最高兴的还属参赛者自己,燕宁丫头高兴得又蹦又跳。
看着这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