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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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简单的决定 。。。
,“张师傅卧床数月,对自己的后事早有考虑。临终前两封亲笔书信已经把最牵挂的人和事都做了安排,即便就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他自己都并未再留下什么话,你就更不必深究。”
“……嗯。”
看我依然放不开,他又劝道,“人自落地那一刻就免不了俗事缠身,像张师傅这样原本应该在教堂里虔心侍主的人,都远涉重洋,做帝师,做父亲,离世前也落得万般牵挂,左右放不下,殊不知自己曾说归主是件幸事又当何解?所以,你要看开些。想太多,难免心迷。”
“嗯。姑妈也说父亲虽有心愿未了,却也不要我再多纠缠。”
“这就是了。依我看,张师傅的未了之愿脱不了与天主教有关。他走了,还有白师傅,成与不成,不过是公事罢了。”
公事?我微微一怔,他一个礼佛之人却觉得别人的信仰是公事?想争辩一句,又想想算了,现代时我并不是一个教徒,也很懂得宗教之间异常相近,却也异常相斥的道理。他肯放下佛理与我行天主之礼,已是非(…提供下载…)常的让步,一来是为了我,二来也是彼此想许下一个两心相守之约,似乎都觉得有教义的约束比人的誓言要更坚定。在这封建的时空,我们之间已经横了太多的障碍,既然已经认定他是我的丈夫,既然知道他推崇佛学,我实在没有必要再在我们两个之间竖什么宗教之争。
没再接话,安静地偎在他怀中。
“你姑丈的信上是不是又要你回去?”
“嗯,他们应该是很疼我,父亲去了,自然想把我接到身边。”
“你还记得他们?”
我摇摇头,“不过,我想,也许我是应该……”
“不行。”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掐住,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吗?”
“那你可以试试。”
“切。” 嘴上虽是不服气,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悄悄想,怎么被这样霸道也会觉得甜蜜?爱情真是奇(…提供下载…)怪的美好,呵呵……
“我问过白师傅,他若帮忙,书稿很快就可以完成。这样正好,否则,可就晚了。”
嗯?什么晚了?我纳闷儿地抬头看他,他不答,眼睛里却越含了笑。
“到底什么晚了?”
他还不作声,破天荒地跟我卖起了关子。
“说啊。”
他这才笑了,在我耳边低声问,“秋儿,随夫上任前,想不想先随夫出趟公差?”
“出公差?去哪儿啊?”
“天苍苍,野茫茫……”
“塞外!!”我竟禁不住叫出了声,“你要去塞外??”
“嗯。”他点点头,“想不想去?”
84、第八十四章 简单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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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咳,咳,咳……”这一次我趴在桌上,捂着帕子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这是怎么了?”十三阿哥纳闷儿地看着我,实在不明白他说了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让我如此失态。
“……没事。”狼狈过后,我却庆幸刚才被茶水呛到,如此一来,脸颊滚烫,烧得通红都可以遮掩过去……“福晋,福晋她身子好些了吗?”
“四嫂自去年秋天病倒,时好时坏,一直拖到今天。”十三阿哥收了笑容,忧心不已,“原先再重也不过就是三两个月,可自晖儿走了,竟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久。这大半年了,如今越发起不了床。四哥已经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遍了,连京城内有名的大夫也寻来了不少,可还是……”
“十三爷,你别太担心。福晋是娘胎里带的心病,是要静养的。贝勒府人多事杂,难免心境起伏,病情才会有反复。可吉人自有天相,福晋她一定会好的。”
“嗯。”十三阿哥点点头,“昨儿我去看,倒像是比前些时精神好些,四哥说也能吃些东西,说话也有点力气了。”
“四……四爷虽是尽心照应,可弘辉小阿哥的祭日眼看又要到了,福晋难免又伤心,你也要常去给她宽心才是。”
“唉,”十三阿哥叹了口气,“这丧子之痛如何宽得了?多少年过去还是伤心……若是日后能再有个一男半女,恐怕这病才能当真好起来。”
我一怔,苦笑笑,心里暗自祈祷,福晋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我该如何面对病榻上的你……
“哦,对了,四嫂她托我给你带话。”十三阿哥终于转到正题,“她早想见你,可自己是进不了宫了,和四哥说了几次,四哥都没答应。昨儿四嫂悄悄跟我说,看我能不能想办法接你出来。我说得跟你商量商量。吟秋,你看呢?”
她要见我,她当然要见我,从求下虚拟的婚约那一刻起,我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她现在病中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我?心虽疑惑却并不慌张,别的女人我可以不介意,不计较,甚至当她们不存在,可是她,我却必须面对……
那个落满梅瓣的院落,那个我今生归宿的家,无论在心中怎样与世隔绝,现实里都不得不寄存在贝勒府中,而在那里,她,才是堂堂正正的女主人!还有我将要不顾一切厮守一生的人,我口口声声称之为“夫君”的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人前,堂上,都只能与她并肩相随,等到那一天,君临天下,他身旁,也只能是她……
无论怎样清高,怎样执拗,怎样自欺欺人,面对她,我都只能选择低头……不是因为她是尊贵的皇子福晋,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只是因为,她,才是妻……
“吟秋!”十三阿哥用扇子敲敲桌子,“出什么神呢?”
“……哦,没,没什么。”我笑笑,“福晋于我有恩,又在病中,我自是该去探望,只是,我怎么出得去呢?”
我现在虽然可以在宫里自由走动,可是出宫却绝对是禁忌。私自偷逃出宫,一旦被发现,不论因由都只有一个结果:杖毙。这恐怕也是为什么胤禛不肯答应的原因,他不会愿意我去冒这样的危险。
“自然是我带你出去。我想你就扮作跟我的小厮,午膳后,趁着宫门换岗,咱们混出去。”
办法虽然简单,却也可行。十三阿哥虽尙未出宫建府却已经入朝,他出入宫门,根本不会再有人查验,如果掩饰的好,应该可以顺利过关。于是,我点头答应,“好,就这样。咱们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十三阿哥站起身,“四嫂若不是心急,断不会背着四哥让我带你去。”
“嗯。那就明天?”
“不行,明儿四哥说不定会在府里,不能让他碰上。”十三阿哥想了想,“后天应该可以,我听皇阿玛说后天要和太子爷、四哥商量南边儿水患一事,咱们悄悄去,悄悄回。”
我虽没反对,心里却有些失落。我也好些天没见他了,好容易冒险偷跑出宫去他府上,竟然还是选他不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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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要装病一天躲过白世伯,谁知这天他竟告假去了教堂,这样一来上书房就相对更安全了。一早,十三阿哥就让小宁子把一套太监的行头送了过来。快到中午时分,我悄悄换上,等在父亲书房中。
在窗边看到十三阿哥过来,我赶紧走过去开门。他一步跨进来,还没等我把门关上,某人就扑哧笑了。
“怎么了?”我十分莫名。
“你,呵呵……”十三阿哥指着我,笑得有点口齿不清。
“这是笑什么呢?赶紧走吧,一会儿错过换岗的时辰了。”我拉了他就要出门。
“你这个样子,”他终于止了笑,却是面露难色,看着我,直摇头,“这可怎么好啊?”
“什么怎么好?到底去不去了?”
他仔细端详一番,一咂嘴,“啧,怕是难混出去了。”
我上下看了看自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就是我溜肩,不太撑得起来而已,“要不换套小点的?就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要不这样!”十三阿哥将扇子一击拍合,有了主意,“爷今儿也摆摆排场,多找几个人来,你混在中间,怕是还过得去。”
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那好,咱们走吧?”
“好。”
出了门,十三阿哥吩咐小宁子速速去再找三四个人来,他带着我也往宫门去。正是午膳时分,宫里来往的人不多,偶尔碰到两个宫人,也是俯首打千儿,毕恭毕敬,不敢多看。十三阿哥自是一副大爷的样子,让人根本不敢置疑我的身份。
“十三弟!”正走着,忽听后面有人喊。
天哪,这一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碰上哪位爷了。转回身,十三阿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可看着走过来的这两个人,我知道再怎么躲也无济于事了。
我干脆打千儿,“奴才见过九爷、十爷!”
两人站定,我抬头一笑,十阿哥立刻惊呼:“吟秋!!怎么真的是你?!刚九哥说是你我还跟他打赌不信呢!”
“快起来。” 胤禟走近一步,满是笑容。
“吟秋,你这是要做什么?”十阿哥惊讶地打量着我。
“跟我去探四嫂。”没待我开口,十三阿哥抢先搭了话,“得赶着出宫,两位哥哥若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说着拉起我就要转身。
“慢着!”十阿哥皱起了眉,声音隆隆地震人,“老十三,你如今胆儿可越来越大了!这拼命十三郎合着拼的尽是别人的命啊?”
“你说什么??”十三阿哥对这出言不逊丝毫不准备迁就,立刻拉开了架势。
“你去看四嫂,做什么非得带着吟秋?这偷逃出宫一旦被发现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是我要去看福晋,求十三爷带我去的。”我赶紧解释。
“吟秋,你不能……”
“十弟!” 胤禟开了口,“四哥四嫂确是有恩,如今卧床数月,理当去探望。”
“说的就是!看你一天蝎蝎螫螫的,懂得什么叫礼数!”十三阿哥瞪了十阿哥一眼,“吟秋,咱们走!”
“十三弟!” 胤禟拦下他,却笑着轻声对我说,“我早说了你不能扮男装。看看这个样子,不用到宫门,侍卫必是一眼就能辩出。”
嗯?我有些尴尬,轻轻咬了唇……
“呵呵,”十三阿哥扭头看看我,竟然也心领神会地跟着笑了,“光带她这一个自是不行,我已经吩咐多找了人来,混在中间应该过的去。”
“这怕也不行。” 胤禟摇摇头。
“不怕,谁还敢当真查我不成!”十三阿哥大不以为然。
“十三爷何时这么大架子?出个宫前呼后拥的,能不招人疑?查你不敢,难道查跟你的小厮也不敢?”
“九哥说的是!”十阿哥立刻附和,“这一旦出了事,你即便保得下她的命,这责罚是免不了的,那
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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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嫡妻的威严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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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嫡妻的威严 (下) 。。。
“起来。”
她平平地又催了一声,我在失神的惊痛中仍生出了忌惮,略揉揉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已是退到极限,我不再手足无措,平静地回着她的目光。
“坐吧。”
她赐了座,可我身边并没有可坐之物,房中也再无别人,不由得微微蹙眉,难道……她是要我屈身坐在脚踏上?这……
看我不动,她苍白的脸颊上浅浅地浮了一丝笑,向我伸出了手,我越加不解,踌躇了动作,她竟作势要撑了身子来拉我,我赶紧一步向前接了她的手,软软的,绵绵的,根本感觉不到她的骨头,又何来的力气,心莫名一酸,随了她的手势,坐在了床沿。
亲近的距离隔绝了身份的尴尬,空气中那浓重的味道也像是散了,近近的,只嗅到我身上的药荷包,清淡淡的苦……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握着手,彼此凝视,眼中,却还是不懂……
“应了他,你可真的明白他的心?”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弱,却不再似刚才的冷硬,变得那么柔软,曝出浓浓的爱意那么心酸,让我一时竟不敢去回答这个问题……
“告诉我,你觉得他冷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来……也没有觉得他冷。”
她笑了,没有伪饰,那么真实……“人人都说他不近人情,冷面冷心,就连亲亲的额娘也觉得他寡薄。其实他如此,是不想人靠近,牵挂太多,难以成事。可即便是日日礼佛,即便是斋戒诵经,他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那比常人都更热的心……”
听着她的话,心震动之余,戒备被一点点松懈,八阿哥说他的心不是常人可枉度,语气中是对他狠绝的钦佩,却再不似她这般真正体会,他的心,只有她才是真正懂得……
“晖儿走时,他一滴泪都没掉,安排好后事,照常上朝,照常办公,可夜里他呆坐书房,没有一丝光亮,一夜,又一夜,直到我的泪哭干了,哭尽了,他的书房,依然没有灯……”
眼底的酸楚突然涌了上来,我几乎是毫无防备,就为他们哭了……
滚烫的泪滴落在相握的手上,她看着,不语,一滴又一滴,我想扭了头,却被她拦了,拿了帕子,轻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