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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终将如风散去-第6部分

小说: 终将如风散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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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费儒沣拉着温昕走到路边给行人休息的长椅边,扶住温昕的肩膀,“昕昕,本来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把这一切都解决后,再和你说清楚一切。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如果不告诉你真相,让你不断地猜测,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希望任何事情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们之间一定要互相信任。你坐下,慢慢听我说。”
  温昕听到费儒沣真诚的表白,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这么多年只要看着费儒沣温暖的目光,她坚信费儒沣是不会骗她的,他一定会把任何困难完美地解决,不用她操心。也许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温昕听话地坐下,靠在费儒沣的肩膀上。
  费儒沣出生在一个普遍的家庭里。母亲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虽然收入不多,但工作非(…提供下载…)常轻闲。父亲是S市一家国有企业的工程师,在众多工程师队伍里,他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仅仅毕业于职工大学的他,每天工作在无数名牌高校背景的工程师和高工中,这么多年不甘心的遗憾深深埋在心底。费儒沣是家里的独子,自然是父亲望子成龙的梦想。
  这种国有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攀比的风气盛行。大人在一起上班,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尤其同龄孩子的父母互相之间,从小比孩子的身高,长大比孩子的学习成绩。哪家的孩子考上重点高中,哪家孩子考上名牌大学,永远是这里经久不衰的主题。
  初中时期的费儒沣贪玩,学习懒懒散散,成绩时好时坏,看着费儒沣不思进取的态度,费爸爸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晚饭时含沙射影地发表长篇大论,费妈妈一贯对老头唯命适从,每当这个时刻,只能苦笑着给费儒沣使劲夹菜,劝他快点吃完离开。费儒沣实在受够了父亲的冷嘲热讽,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家,至少有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减少与父亲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寄宿学校是他最好的选择。
  初三最后一个学期,他拼了命,每晚学习到半夜两点,坚持努力了一个月,终于考上了这座重点高中。他的成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班主任自然喜出望外,四处宣扬自己早就发现费儒沣是属于临场发挥型的可造之才,费爸爸自然挺起胸扑,趾高气扬地走在上下班的路上。其实,一切的真相只有费儒沣自己最清楚,每个人在绝望时一定会表现出超常的能力,而他的最后一颗稻草就是可以脱离老爸的魔爪。
  发榜那天,肖剑约他一同去学校,肖剑是费儒沣光着屁股在沙坑里玩大的伙伴。父母都是本厂职工。两家住在家属院里不同的两幢楼里。肖剑一直学习很好,和费儒沣一起考进这所重点高中。
  红榜贴在学校正门侧的通告栏。此时时间较早,费儒沣远远看见一个穿得土里土气的女生站在榜前,用手指在红榜上数着什么。他和肖剑静静地走到女生背后。
  突然这个女生抬起头,大声对着红榜说:“我永远都是这个学校最好的学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
  空荡荡的校园里凭地响起这样一声呐喊,是那么大声,如雷贯耳,把站在她身后的费儒沣和肖剑吓了一跳,尴尬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偷偷逃走。两个人互相对视偷笑了一下,都在猜测这是哪方怪胎呀?
  呐喊后,这位女生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两个男生,吓得站着没动,这时费儒沣和肖剑才看清;一张通红的脸,估计刚刚呐喊后,激动得从粉色迅速转化成被人发现秘密后的通红,浓厚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额头,厚厚的黑框眼镜,看不清五官。两个人马上掩饰地低下头,这位女生马上回过神,一路小跑地冲出校门。
  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一阵大笑,肖剑拍拍费儒沣,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恐龙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费儒沣好不容易停住狂笑,“希望不是我们班的,不然每天看到她,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高一五班,费儒沣和肖剑竟然被分到同一班里。两个人高兴地跳起来。
  这所学校是本省的重点高中,一贯以校风严谨出名。报到的第一天,肖剑和费儒沣早早来到学校,高一五班的班主任是一个老女人,满脸的皱纹,眼镜后透出冷漠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指挥大家排队,快速给大家分配了座位,肖剑和费儒沣同年出生,个子保持着同步的增长趋势。被安排同桌,两个人挤眉弄眼地在班主任看不到时候对击一拳。迅速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所有的学生都坐在安排的位置上,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今天是报到的第一天,我的名字叫吴慧敏,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现在请大家从第一排开始,每位同学到讲台上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大家要这个班里相处三年,希望我们这个大家庭有一个好的开始。”说完指了一下第一排靠窗的同学,示意他第一个上台介绍。
  费儒沣和肖剑因为个子高,坐在比较靠后的座位。看着前面的同学一个一个介绍自己,无外乎自己的姓名,来自哪个初中等等。突然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走上讲台。肖剑和费儒沣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然后迅速趴在课桌上。
  走上讲台的是一名女生。穿着很旧的碎花短袖和白布裙子。浓厚的刘海,厚厚的黑框眼镜。正是在发榜见过的女生。她的头低低得垂着,说话声音也哼哼唧唧的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让人听不清楚。
  班主任咳了几声,“这位同学,请说话大点声,这里都是我们班的同学,不用害羞。”
  “我叫夏香草。是从县城初中考过来的。”这次终于说得清楚了一些。
  听到这个名字,全班同学都笑出声来。这个女生头低得更深了,班主任马上用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几下。“安静一下,请大家注意一点,谢谢夏香草同学。请下一位同学上台。”
  下一位同学上台让大家眼前一亮,能到这所重点高中上学的学生,基本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挤着独木桥才能被选中。这个时代学习好的学生基本上打扮很普通。然而上台的这位同学却是与众不同的时尚范儿。头发是当前流行的半烫玉米头,可能因为碍于学校校风,只好扎起马尾巴,上衣穿着一件黑色带帽T恤,下面穿了一条距离膝盖还有十厘米的白色超短裙。好在这件美女穿了双黑色长统丝袜,加上一双CONVERS的帆布鞋,上台亮相,简直十足一个美少女战士的伴相。
  肖剑拉了一下费儒沣,“我以为我们班只有恐龙,原来真有美女呀!”
  费儒沣点点头,心里觉得这个女生的确挺有气质的,和刚刚的香草同学相比真是天堂和地狱。
  “我叫姜琳琳,是从九中考过来的。非(…提供下载…)常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以后请大家多帮助我。”姜琳琳落落大方的举止,加上美丽的外表,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鼓掌。
  姜琳琳得意地走回座位。费儒沣的视线从姜琳琳走下讲台跟到坐在位置上,发现她和香草是同桌。悄悄和肖剑努了一下嘴角,吐了一下舌头。没想到却被转身的姜琳琳看在眼里。姜琳琳以为费儒沣和自己招呼,也俏皮地对着费儒沣挤了一下眼睛。
  高中时代的生活不同于初中,这个学校一贯以高考升学率高为标榜,自然从高一开始猛抓学习。班主任更加象一个法西斯,即使不是她的课,也会偷偷站在窗外监视课堂纪律。自习更加安排得没有任何自由空间。费儒沣内心并不是一个喜(…提供下载)欢学习的好学生,不过是为了离开家找到自由,才努力考到这个学校,没想到其实得到的自由并不多,当然能一周从听七次老爸的演讲到只听一次,也还不错。
  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费儒沣只排到第十二名,肖剑学习成绩保持上升势头,第三名。班里的第一名,也是年级的第一名,竟然是夏香草。这有点让费儒沣有点意外,后来听同学传言,这个夏香草是县里初中的第一名,保送到这个学校。也难怪了,上天是公正的,给你一些也一定会不给一些。长得这么恐龙,总要有一些长处吧。姜琳琳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学习不算好,只能处于中等水平,班里排名第二十五名。她和费儒沣很快找到共同兴趣,成为这个班里关系密切的一对,源于一次闲谈两个人都自称是文学爱好者,但费儒沣平时喜(…提供下载)欢读名著和诗辞,她却喜(…提供下载)欢看小说,尤其是武打小说。
  这所寄宿学校的硬件条件并不好。无论是宿舍还是食堂都非(…提供下载…)常恶劣,可能是希望通过这些艰难困苦来激发学生奋发向上的动力。肖剑和费儒沣分在同一宿舍,姜琳琳和夏香草分在同一宿舍。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位于校园后面两幢前后排列的楼。
  姜琳琳的父母非(…提供下载…)常疼爱这个独生女,每周至少要到学校给女儿送两次东西,主要是可口的饭菜和水果,姜琳琳为人比较大方,每次都会把美食和同学们分享,因此在班里人缘极好,加上平时表现欲望很强,外表漂亮,表达能力也强,在第一学期就被大家选为班长。
  夏香草一开始怯怯地接受姜琳琳递过来的水果,在姜琳琳当上班长后,她得知入团要班长推荐,变得非(…提供下载…)常主动与姜琳琳相处。主动帮姜琳琳打热水,主动替换姜琳琳的卫生责任日,甚至在姜琳琳面对头痛的几何题无从下手时,主动帮她讲解,后来在姜琳琳无心浪费时间听她认真讲解后,主动在自己完成作业后,把作业偷偷交给姜琳琳,姜琳琳抄完后再放回她书包,两个人保持着默契的秘密合作,竟然没有被老师和同学发现。
  高一下学期,夏香草终于如愿以偿,在姜琳琳大力推荐下,加入共青团。那个时代不是团员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胸前共青团章等同于无限光荣。姜琳琳乐得有这个小跟班,夏香草也愿意给姜琳琳当小跟班,至少同学不敢随便笑话她,随便欺付她,顶多是姜琳琳偶尔开她的玩笑,说她土得掉渣,她听了也只是傻傻地笑笑。
  姜琳琳暗自钦佩费儒沣对于文学的造诣,经常在晚自习结束后,主动要求和费儒沣一起下楼,在回宿舍的路上两个人经常聊一些文学,姜琳琳给费儒沣讲武打小说的精彩片段,费儒沣也和她谈起对于诗词的心得体会,周末离校时,费儒沣经常约姜琳琳一起骑车回家,时间长了,两个人比起其它人自然多了一份默契。
  夏香草因为家在县城里,周末极少回家,每当本市的学生离校回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往往她乐于这种清静,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习惯孤独的人,很少与人交往,除了姜琳琳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平时就是学习做题,偶尔看到她在一个破旧的日记本上写着日记,写完后就藏起来。大家对这种路人甲的角色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笑着猜她的日记能写点什么内容,不过是土豆白菜吧。
  高一的时光就这样流走了。这是一段属于费儒沣人生中没有主题的岁月,离高考还远,幼稚的心灵没有设计任何宏伟目标。留下的是一段美丽轻松后的纯真回忆。

  情窦初开懵懂的初恋

  高二开学后,姜琳琳继续当选高二五班的班长。费儒沣因为语文成绩优秀,被大家选为语文课代表,夏香草的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名,班主任希望大家向她学习,把她安排为学习委员。
  原本关系密切的姜琳琳和费儒沣,再加上小跟班夏香草,三个人经常一起晚自习讨论学习问题,回宿舍的路上,夏香草跟在两个人后面,听着姜琳琳和费儒沣海阔天空地谈着各种各样新奇的事物,她从来不会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因为她害怕自己的无知会成为他们开怀大笑的源头。她喜(…提供下载)欢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说说最近流行的音乐,卖座的电影,讲起他们曾经去旅游的地方,美丽的风景,她羡慕他们有那么多见识,有机会去过那么多自己只能在地图上看到的大城市。这些距离她的世界很遥远,她最喜(…提供下载)欢听费儒沣把喜(…提供下载)欢的诗词与她们分享,每一次费儒沣深情地读着这些诗句,然后再点评一番,把自己的感想讲给她们,那一刻,她觉得费儒沣的感想好像说出她的心声,每一句都让她感动不已。她崇拜费儒沣在文字上的博学,可是她在这个时候连随声附和都不敢。她知道她只要出声就一定被姜琳琳嘲笑一番。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来自县城的农村孩子,唯一可以与他们相比的就是每次考试的学习成绩。可是学习成绩好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令人仰慕的重心。象姜琳琳,经常在宿舍里炫耀着自己的背景,即使她考不上名牌大学,只要混个文凭就可以轻松地进入市政府工作。对于夏香草,高考就是她的全部,所有农村孩子盼望鲤鱼跳出龙门的唯一机会。
  高一这一年姜琳琳通过夏香草的帮助,平时头疼的数学作业可以轻松解决,多余的时间让她阅读了更多的小说,夏香草在考试前帮助她复习功课,让她的各门成绩保持着中等水平。虽然嘴上不说,姜琳琳知道高中三年,想稳稳当当地混下去,这个小跟班是不可缺少的。她看得出夏香草家里非(…提供下载…)常困难,经常用咸菜加馒头充饥,很多时候夏香草怕同学笑话,自己不去食堂,随便找个角落吃饭。姜琳琳家里经济条件富裕,其父深通各种场面的游戏规则,与学校领导交情不错。平时对自己的女儿言传深教,姜琳琳一贯出手大方,深得人心。对于夏香草,她依旧使用金钱补偿的方法,贫穷的人面对金钱有几个是可以抗拒诱惑的,例如,姜琳琳让家里每周送一些方便面,火腿肠,面包,罐头之类的东西。然后每周末回家前,把未开封密的存货全部送给夏香草,足够下一周夏香草省去一半的饭钱。偶尔也送一些牙膏、洗发水之间的日用品给夏香草,姜琳琳为人精明,不想伤害夏香草的自尊心,总是以自己用不完会过期作废为名,夏香草自然也安心接受。每当收到一堆免费用品,夏香草第一感觉是非(…提供下载…)常开心,自己的生活费又省下来了,而后就是一种悲哀,为什么自己和姜琳琳的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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