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生活之二 口唇哀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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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文和点了一下头，对方也慌忙回礼。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藤井你没事吧……”文和从男人手上接过藤井。发现男人比自己稍矮一点的他觉得些须的优越感。原本好象全身无力倒在男人身上的藤井，一到文和手中立刻站直了身体。
“他平常是个满沉静的人啦，不过酒品似乎不太好。你是他弟弟吗？”
“我是他恋……”
文和一个恋字才要出口就被藤井抓住了手腕。那力道之大让文和吃惊的转过头去，正好迎上藤井愤怒的视线。
“他…他是我表弟……”
藤井代替文和回答男人的问题。
“哦……长得不太象啊！你读的是哪一所大学？”
对于男人的问题文和没有感到惊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
“我国中三年级。”
男人的嘴巴张的老大。
“不会吧？你是国中生……哗、现在的孩子发育真好啊！”
摇头隐藏腼腆的男人有一张温柔的笑容。
“我可以带他进去。”
文和强硬的抱过想独自站起的藤井。
“是吗？”
“是的，谢谢你。”
男人点点头后就径自离去。在关上门的同时，藤井疲惫的叹息的文和肩头响起。
“好难过……”
一躺在床上藤井就开始嘟囔，文和再度抱起他沉重的身体走到厕所。藤井痛苦万分的边流泪边吐，文和则在一旁温柔的替他顺背。虽然已经特别注意了，吐出来的秽物还是弄脏了藤井的衣服，文和只好帮他脱掉，顺便把他带进浴室洗澡。进了浴室的藤井却倒在浴缸里动也不动。文和把他从浴缸里拉起来擦干身体，然后再帮他刷牙漱口之后，把全裸且无力的藤井放在床上。
光是看到藤井横躺在床上的裸体，文和就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起来。他迅速脱掉衣服后重叠上藤井脱力的身体。
他把藤井的眼睛拿掉，把手伸进他还微湿的发中轻吻，并舔弄他的脖颈。知道藤井特别喜欢胸口的爱抚，文和还特别在这个地方多花了一些时间。
“不…不要……”
奔放的喘息声。平时藤井不是一个会呻吟的人，今天也许是因为酒力的关系让他失去控制吧！
“藤井。”
文和轻唤他的名字，藤井朦胧的凝视着他。
“把这里打开。”
才轻敲他的膝头一下，藤井立刻大幅度的撑开双腿。他的性器就已经跟文和一样已经一触即发了。
文和从床头柜里拿出保险套。或许是方向不对吧，套子一直拿不出来。等到好不容易掏出来，却又把其余的套子洒了满地都是。想着完事之后再整理的文和，迫不及待的进入藤井体内。
凌晨，文和在微凉的空气中睁开眼睛。看天色未亮，时间应该还很早。文和找寻着棉被时发现整件都踢到床角，已经有一半掉在地上了。
文和拾起棉被盖在自己和藤井身上。用冰冷的手指拥住藤井时他也只动了一下，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是我的，文和从背后轻吻藤井的颈子。他虽然不想要朋友和亲人，但是没有藤井的话，问题可就大了，说不定还活不下去。
文和朦胧的想起小学时代自己象幽灵一样的那段记忆。现在想起来实在不能了解当时为什么那么怕大人。因为来帮佣的田中是文和对大人的第一个印象，所以为了不让大人“生气”，他会遵守规定，也努力用功。
他以为进了小学就能交到朋友，没想到却连一个要好的同学都不到。会造成这种状况有几个原因，首先是继母交代文和下了课就要直接回家，所以即使有朋友找他玩也只能拒绝。另外，就是同学在聊到有趣的漫画或卡通时他无法参与，因为继母以漫画卡通会影响教育为由而不准文和看。
既然那么不好，为什么每个同学都在看呢？如果大家都看，为什么我不能看？
文和心中虽然存疑，却因为怕别斥责而不敢提出来。放了学回到家里，继母也只照顾弟弟不理自己，只有书是他的朋友。只要文和想看的书，不管多贵继母都会替他买来。所以，文和的书架上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在这么多书中，文和最喜欢的就是儿童用的《新约圣经》，他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圣经上面写到只要相信神就会有幸福降临。不去恨人，不去嫉妒人，要原谅一切。文和每天都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文和寂寞而单调的生活，就在小学四年级的第一个学期有了变化。
六月底，一个同学因为父亲调职的关系必须转到很远的学校就读。那是一个开朗又温柔的女孩子，文和非常喜欢她。大家计划着要跷课到公车站去送她，知道这件事的文和无法就告诉了老师。
没告诉老师就跷课这件事对文和来说是一件“坏事”，即使他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子也无法装作不知道。
结果宽容而有爱心的年轻男老师默许了孩子们的行为。那节课一到，看到文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的老师微笑着抚摸他的头。
“你很有责任感啊！”
小学生集体跷课变成大问题。老师和学生都被校长责骂，只有文和没有遭殃。平常就跟同学感情疏离的文和，由于这件事产生了决定性的分裂，那次之后他就变成了众人欺负的对象。
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只把讨厌的事推给他做。没有做错的事的我为什么会遭受这种待遇？
一开始文和选择忍耐，他相信就象圣经上所说，只要原谅大家的话事情总有一天会好转。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状况仍然没有改善的迹象，孩子的心终于到了界限。他憎恨说自己坏话、欺负自己的同学，在心中诅咒他们最好全部死光。
文和小小的心中就象暴风雨中激烈摇晃的树叶，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底层却波涛汹涌。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痛苦而悲伤的文和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
所以，暑假长达一个半月的假期，对文和来说仿佛渴望的绿洲。没有同学那象撕裂自己一般的冷言冷语，也没有暴力，可以整天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然而随着暑假的结束，文和的心情越来越郁闷。看书变得不快乐，饭也吃不下，想到新学期开始之后又要被欺负的日子，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各处也跟着痛起来。这样的情况在第二学期开学典礼那天达到最高峰。
开学典礼早上，文和跟平常一样的时间醒来，却不想下床。没有生病，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向学校请假。文和心里知道再不准备的话就要迟到了，身体却无法动弹。他想永远坐在这张柔软的床上。
他那天没有去学校。从来不抗拒规矩的自己应该马上就会有惩罚降临，因为圣经上说做坏事一定会有报应，或许明天就会死呢！恐惧不安整天都缠绕在文和小小的心中。
但是，到了第二天惩罚仍然仍旧没有到来。他讶异着自己明明做了坏事为什么没有受罚。他隔天也没有去上学，而惩罚依然没有降临。
文和仔细思考没有遭到报应的原因，然后他想通了。同学欺负自己才是坏事，是比自己不去学校还要坏的事，所以神才没有惩罚他。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文和觉得那才是真理。自此以后他就不再到学校去了，直到遇见藤井为止。
裸露的白皙肩膀颤抖了一下，文和紧紧拥住了藤井的双肩。刚开始躺在藤井怀中人是自己，曾几何时角色颠倒。
每次做爱文和都不禁会想，如果能进入藤井体内，永远合而为一那该有多好。他真的太喜欢藤井了，不管是他是脸、身体、头发、声音……无一不爱。
“头……好痛。”
听到藤井的呻吟，文和全裸的走下床，踏过昨天洒了一地的保险套走进厨房。拿了一杯水回来后，藤井就象迫不及待似的抢过一口饮尽。
藤井满足的叹息之后，避开文和的视线重新钻回被窝。
“藤井。”
文和伸手探进棉被轻抚他赤裸的背脊。
藤井粗鲁的拨开他的手。文和收拾着掉在地上的保险套，只留了一个在床头柜上后全部收进盒子里，接着躺回床上。他温柔的爱抚藤井，却再度被他一句“我不做了”无情推开。
文和不死心的继续抚摸，不情愿的藤井就在狭窄的床上挣扎起来，文和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制服藤井。他舔弄着藤井易感的部分半响，感觉他顶在自己腹部的器官渐渐硬挺起来。藤井嘴上虽说不要却很容易勃起。
当文和插入时虽然身体僵硬，但立刻就喜悦的开始摆动腰身迎接。就是因为知道他被进入之后有感觉，所以就算藤井并不愿意，文和还是会继续进行。
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在藤井体内那种愉悦的感觉让文和暂时不想出来。感觉藤井扭腰想摆脱自己的文和，慌忙固定住他的身体，知道文和意图的藤井更加激烈挣扎起来。
“你快出去！”
平常要是文和不出去就会放弃挣扎的藤井，今天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我不要这样啦！”
看到藤井的眼泪，慌了手脚的文和赶紧抽身。双手掩面的藤井真的掉下泪来。
“我有别的对象啦，根本不是你。我也想谈一场成熟的恋爱啊！”
根本不是你……这句话象针般辞在文和心上。他伸手抚摸藤井的头发却忍不住轻轻颤抖。
“我有喜欢的人了。”
明明裸裎相对，却听到对方说我有喜欢的人，感觉真是痛苦。文和已经不只一次听藤井说过有喜欢的对象，是他大的同学山冲。他曾经是自己的家教，而在大学毕业之后也同时结婚。
山冲结婚那一夜，从第二摊回来的藤井闹得非常严重。吐完之后还继续喝酒，文和阻止他还被痛殴。
山冲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藤井是同性恋。连文和都是到现在才知道，两个男人相爱的情形并不多。
“他是我出版社的前辈。”
这还是文和第一次听到。
“他非常照顾我，是个好人。温柔又有包容力，而且还没结婚……”
藤井红着眼眶喃喃自语。
“昨天我们也一起喝酒，你也看到了吧？就是送我回来的那个人。我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事。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
文和想到昨天那个送藤井回来的男人。不善于记忆人的长相，文和只记得对方的感觉的确很温柔。
“我讨厌你。”
藤井把脸埋进枕中。他嘴里说的讨厌对象，就是他从小学生抱到现在的自己。虽然，现在情形相反，但是以前他每周两次会以家教的名义到家里来拥抱自己。
如果真的讨厌的话，怎么会每周两次都不缺席的来访呢？所以，每次听到藤井说讨厌自己，文和都不当真。他嘴上说讨厌，其实应该是喜欢吧？要不然怎么每一次都会沉醉在自己的爱抚中呢？
并不是完全没有疑问的文和却不擅长发问。
“你别再来我的房间了！把钥匙还给我。”
藤井从棉被里伸出手来。虽然他要拿回钥匙，但这可是我的，没有还给你的理由。
在到这里来的初期，由于藤井经常不在家就打了一把备份钥匙。文和没有把打备份钥匙的事告诉藤井，有次藤井下班回来看到文和坐在家里，吃惊之余还怒火冲天。当时虽然为了要还不还的问题大吵一架，但是到现在，藤井还是无法从文和手中拿回备钥。擅自打备份钥匙对文和来说不是没有罪恶感，但藤井故意装作不在家的做法卑鄙多了。
文和想着要如何安慰沮丧的藤井。词汇贫乏的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手指上，希望藤井能够冷静下来，以后别在自己面前说有喜欢的人，能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他的……温柔的从背上一路抚摸到肩膀，还有被阳光晒得有点黝黑的颈项。
不过，那近乎陶醉的行为，就是藤井粗暴的把文和的手推开后结束。
祈祷就会实现，文和到现在还是不得不相信神所说过的话。
听到闹钟声起床的文和觉得整个室内一片灰暗，一看窗外果然下着雨。
在大雨之中即使撑伞，脚下的球鞋还是走得湿淋淋。把湿掉的球鞋放在学校鞋箱里文和，想到可能到放学也不会干，自己还得穿着这双湿鞋回家的时候就觉得烦。
教室的门窗紧闭，有如豆子般的雨滴敲落在充满雾气的窗玻璃上。在老师沉默间传来的雨声颇有催眠作用。
下午第一堂，那个非常喜欢抄黑板的日本史老师的课，让文和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呵欠。在有一半以上同学都接近阵亡的课堂上，文和撑着下巴出神的想着藤井的事。藤井经常八十“包容力”和“温柔”这两个形容词挂在嘴上。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文和还是去翻了一下字典。
“包容力”…诚实且稳重，有慈爱之心。
都是文和意料之中的解释。藤井强暴了当时还是小学生的自己，就算理由是因为喜欢还是一种“罪恶”。圣经上也是这么说。
但是，他已经忘了最初的痛苦，而且，藤井所给予自己的痛苦，根本不及小学同学那种心灵上的虐待。藤井的手指，在文和所接触过的人中是最接近自己的存在。
如果要成为藤井口中所说有“包容力”和“温柔”的人，是不是就要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呢？他已经原谅了藤井最初的“罪”，这样算不算有一点包容力？
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少通过了包容力这一关。但是，温柔的话……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做法呢？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用冰冷、冷静、面无表情等来形容词来描述自己，跟“温柔”好象差很远。
“聪真是个坦率的孩子。”
文和忽然想起自己的弟弟。继母在说到弟弟的时候经常用到“坦率”这两个字。文和非常不喜欢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弟弟。因为，对自己而言是独一无二存在的藤井，似乎非常喜欢他。
光是看到藤井和弟弟在一起的场面，就足以让文和嫉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虽然害怕神降罪，但也忍不住希望弟弟能早点死掉。
文和想起弟弟在家里的言行。
他很爱笑又任性，想什么就说什么，会为了一点小事生气。这样的弟弟虽然应该不符合温柔的标准，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以坦率来形容他的行为。
重重叠叠的疑问。慈爱之心，什么叫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