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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天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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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又是两名匈奴骑士悍不畏死地迎了上来,他们的弯刀早已卷刃,几乎是在用血肉之躯阻挡鲁鹏砍向旗杆的裂魂鬼斧。
  他们叫喊着汉军听不懂的匈奴语,脸上的神情或者悲壮或者愤怒,但没有一个人流露出畏惧与犹豫。他们无视战友的死亡,也无视自己的生命,死死守护着身后高耸的那杆象征匈奴军威的王旌!
  “好凶悍的匈奴蛮子!”高凡的心里也不禁升起一丝敬意,挥手射出一道白虹追日替鲁鹏解决了一名匈奴骑士。
  “噗!”鲁鹏劈翻剩下的一个,挥斧砍向粗重的旗杆。就在巨斧即将劈中旗杆的剎那,一名身负重伤的匈奴军官奋不顾身从马背上跃起,腾空抱住旗杆,用自己的背脊迎上劈来的裂魂鬼斧。
  “噗!”鲁鹏收手不及,斧刃深深切入匈奴军官的身躯。鲜血迸溅了他一身,然而对方仍旧牢牢抱住旗杆不肯松手,即使已经气绝身亡!
  “嘎吱吱─”王旌一阵晃动,穿透匈奴军官身体的裂魂鬼斧还是劈中了旗杆。
  “让我来!”郭成拍马赶到,横枪运劲向旗杆一扫。“啪!”旗杆彻底折断,缓缓而轰然地向地上倾倒。
  “万岁!”
  数千汉军齐声吶喊欢呼,满是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飕!”一支冷箭从高空中拉出迅捷的圆弧,斜斜插入鲁鹏的背心。
  鲁鹏怒啸回头,只见百步开外,一名坐在战马上的匈奴射手正收起魔弓,拨马后撤。他的毡帽边斜插着四支红色羽毛,显然是一名四羽射鵰手。
  射鵰手不是匈奴人的军职,而是一种神射手的荣誉象征。要成为一名四羽射鵰手,便必须拥有在黑夜的奔马上射中一头高空中被惊起的大雁右眼的技艺。
  鲁鹏怒吼策马想追赶那名四羽射鵰手,可全身迅速传遍一种麻痹感,让他一下失去意识翻身掉落马下。
  “老鲁!”高凡冲到鲁鹏身边,将他抱入怀中,却不敢拔出那支魔箭。褪下鲁鹏的甲胄,黑黝黝的后背上,肌肤的颜色已转成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汩汩的黑血从伤口流淌出来,好似墨汁般浓稠。
  “鲁鹏!”霍去病舒展锆龙风驭临空飞到,赶紧伸手封住鲁鹏伤口附近的穴道。
  鲁鹏毫无知觉,那支射入致命部位的毒箭像一道催命符,在飞速蚕食着他的生命。
  “箭上有狼毒!”高凡的声音带着哭腔,极力将真气输入鲁鹏的体内,帮助他延缓毒气向五脏六腑内的扩散。
  狼毒!这是匈奴射手特制的一种剧毒,而且每人的配方不尽相同。由于原料极为珍贵,等闲情况下绝不会轻易使用。如今即使魔箭本身要不了鲁鹏的性命,渗入体内的狼毒也会让他活不过三天!
  霍去病锐利的目光一闪,看见箭杆上烙有两个极小的烫金匈奴文字─折鹰!
  “照顾老鲁!”听到霍去病的吩咐,高凡愕然抬头时,只见他已飘飞上茫茫夜空。
  这时,不远处几名守护王旌的匈奴战士齐声发出苍劲如狼的嚎叫。
  “投降不杀!”明明知道无济于事,郭成还是向着几个匈奴战士用匈奴语大叫。
  在千百汉军的包围中,匈奴战士置若罔闻地横过弯刀,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汉军在各自主将的率领下分路追击逃遁的匈奴人,耀眼的火光如同身体里流出的血色,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也映红了今夜的苍穹。
  天亮了。
  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喷薄而出,洒下万丈光芒。
  战场上滚滚的烽火硝烟渐渐淡去,但空气里依旧飘浮着强烈刺鼻的焦糊味道。
  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每一寸的土地。卫青骑在踏云神驹上,巡视着大战过后的沙场,身后是那轮缓缓升起的太阳和无数将士的尸骨。
  这一战汉军大获全胜,捕获匈奴小王十余人,男女民众一万五千多人,牲畜数千上万头。右贤王颜海的军事力量遭受惨重打击,仅在百余亲卫的保护下藉助玄甲鵰骑才侥幸逃脱,连王旌也成了汉军的战利品。
  然而一将功成万骨枯,卫青殊无欢喜之情。忽然他看到两名汉军士兵抬着一具尸首从身前走过,立刻叫道:“等一等!”
  士兵停下,卫青下了马走到近前低头审视死者的脸庞。他认识他─胶州臧天放。
  恍惚中,他彷佛又听到这粗豪汉子憨厚的笑声,看到他扛起那杆长枪大步流星地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去实现自己万户侯的梦想。
  而今他的尸体已然冰凉,和那个梦想一起永远地被埋葬在大漠草原中。
  替臧天放阖上不肯瞑目的双眼,卫青的眼眶里倏地湿润。
  三万铁血男儿高歌出塞,这一番血战之后,又有多少人不能回返故土!
  这些倒下的战士中,有自己认识的,更多的却是素未谋面的普通士兵。但他们所有的人,一样都有远方的妻儿老小日夜翘首盼归,一样地却将英魂长留斯土。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榖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他仰起头让风吹干湿润的脸庞,轻轻吟唱起楚国三闾大夫屈原写下的战歌。
  不经意里,身后的岳神机、徐自为和众多幕僚亲兵开始应和,而后这歌声波涛般传遍整座战场,数万大汉将士同声高唱,声震九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一曲终了,第一次参加北伐的徐自为已是泪流满面,他的一个亲弟弟加入了此次出征的羽林营,在昨晚的夺旗之战中壮烈战死。而自己的另一位兄长,在前次的战役中效力于公孙贺帐下,同样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抬下去吧。”卫青向那两个士兵挥了挥手,又朝岳神机一笑道:“我怎么像打了败仗似地?现在该哭的,应该是匈奴人吧?”
  而卫青并不清楚,此刻在不远的营帐中还有一个人不仅想哭,甚至连死的心都有。
  他便是高凡。经过军医的紧急治疗,鲁鹏背上的毒箭已经取出。可是面对匈奴射手秘制的狼毒,军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开出一剂常用的解毒药方尽力削弱毒性。
  “尽人力,凭天命吧。也许他能撑过明晚,但……”军医临走前只留下了这样半句言犹未尽的交代,却像一盆凉水彻底浇灭高凡的希望。
  “小妹,哥哥对不住你啊,是我没本事……”“小霍、小高,你们又在耍老子。酸枣你个熊,别惹急了我……”
  “杀、杀啊─匈奴蛮子来了,快杀,快杀……”
  昏迷中的鲁鹏不停挥舞着双手,嘴里喊着胡话,偶尔也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痛哼。
  “老鲁你个王八蛋,一定要给老子挺住!”望着奄奄一息的兄弟,高凡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用心研习凤姨的毒技和医术?此时此刻守在鲁鹏的身边,他心如刀绞却又只能无助地祈求上苍。
  忽然,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鲁鹏胸口始终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肌肤没有受到毒气侵袭变色,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猛地想起一事,由于紧张与兴奋,两手不禁微微颤抖,从鲁鹏的怀里取出了一方绿色的晶石。
  绿魔晶石,难道是它?高凡握着晶石仔细打量,隐隐看到它的表面多了一缕缕的青紫色细丝。再一低头,那块肌肤正在缓缓被毒气侵蚀变色。
  “你这家伙,有救了!”高凡声音哽咽,飞奔到帐外声嘶力竭地叫道:“军医!”
  片刻之后,被研磨成粉的绿魔晶石混合着另配的药汁,灌入鲁鹏的口中。高凡忐忑不安地关注着他的肤色变化,唯恐这又是好梦一场。
  幸而大泄三次后,到了中午时分,鲁鹏终于苏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便大叫一声:“疼死老子了!”
  “疼了就好,疼了就好!”高凡开心地一边笑一边流泪。
  鲁鹏身上的毒气已消去十之七八,望着高凡问道:“咱们赢了?”
  “那当然!”高凡将后来的事简略地告诉鲁鹏,又道:“你这家伙可吓坏我了。”
  鲁鹏呵呵憨笑道:“放一百二十个心,老子没那么容易完蛋。小霍呢,他咋不来看我?”
  高凡猛然警醒道:“糟糕,他去替你找解药,到现在还没回来!”回头吩咐军医照料鲁鹏,转身便往帐外跑。
  “等等老子,我跟你一块儿去!”鲁鹏勉强撑坐起来,背后立时剧痛欲裂,手上一软又结结实实躺回了床上,气得他破口大骂!

  第一部 第四集 日出瀚海 第八章 虽远必诛

  连续向北逃亡两天一夜后,第三天晚上,颜海才敢在大草原深处扎下营盘,暂且歇息。
  一路上溃散的败军渐渐归拢到帐下,不知不觉又有了近万之众。但所有的牛羊牲畜金银珠宝都丢失一空,数以万计的麾下精锐埋身黄土,可谓惨到了极点。
  营地里弥漫着悲伤压抑的气氛,每个幸存者都如同惊弓之鸟时不时朝南张望,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神经质地跳上筋疲力尽的坐骑提刀备战。
  卫青,这个长相斯文的普通汉族男子,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匈奴民族的噩梦?
  以往纵横河套直逼长安,予取予夺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反而,人们开始担心黑夜里大汉的铁骑隆隆轰鸣从天而降,又一次踏入王都龙城。
  “小兄弟,吃点儿?”在大营西北角的一堆篝火边,一名中年匈奴军官将一块肉干递给旁边的年轻士兵。
  “谢谢。”年轻士兵接过肉干,用短刀切下一片放入嘴里慢慢咀嚼。
  他脸上的黑灰犹未洗净,但并不能掩盖住那张英俊而又带着匈奴人特有剽悍的脸庞。
  身边的匈奴军官并不知道,这个年轻士兵虽然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本族语言,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而且不久之前还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他便是孤身追击折鹰的霍去病。
  由于匈奴败兵多路溃散奔逃,使得他无法锁定折鹰所在的队伍。随着时间飞快流逝,霍去病的搜索却一直没能取得进展。
  “也许我应该放弃了。”他非常清楚,自己孤身深入一旦被人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即使如今的他已突破了“云龙三现”的境界,较之拓寒也可以丝毫不落下风,但面对匈奴人的千军万马、强横如北斗宫宫主这般的圣师级人物,亦只能选择在遭受合围前御风遁走,以免陷入无休止的苦战中。
  然而这念头在霍去病的脑海中盘桓良久,最终还是未能阻止他继续西去的步履。他明白,他欠鲁鹏一份情,一条命。当日自己未能救下鲁鹏的妹妹,今天已绝不能再坐视他身葬大漠异乡!
  “我这是在发什么疯?”霍去病不由揶揄自己,“但我还没活腻味,更不至于愚蠢到单枪匹马明火执仗冲入匈奴大军里去找折鹰麻烦的地步吧?”
  他冷静地想了想,决定改变追击的方式,觑机杀了一名掉队的匈奴骑兵,乔装改扮后化名赫龙,混入了一支数百人的败军中。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这支败军就和颜海的部队会合,一起向北,马不停蹄地后撤。
  在今晚之前,霍去病尚未打探到折鹰的下落。尽管身为一名四羽射鵰手的他,在匈奴军中拥有颇高的声誉,可溃败之后匈奴大军建制完全打散,谁也不晓得身边的人一转眼又跑到了哪儿去,又或者是否已死在逃亡途中。
  霍去病正是凭借这点顺利混入了匈奴军队里。他知道,纵然今晚能够取到解药也来不及救活鲁鹏了。但计划不会变,他依旧在寻找,在等待!
  因为军帐丢失殆尽,绝大部分的匈奴士兵只能露天过夜。耳朵里听着伤兵的呻吟,妇孺的低泣,这样一个夜晚注定难眠。
  吃完肉干,霍去病向那名匈奴军官打了个招呼,起身在附近的营地转悠。这种散漫行为在军营里本该是禁忌,但一来匈奴军队一贯军纪松弛,二来大军新败建制破碎,已经谁也管不了也懒得多管了。
  兜了半圈,霍去病发现一队新到的人马正准备生火露宿。他走上前问道:“你们有谁见过折鹰将军?”
  “你找折鹰将军有什么事?”一名老军头没精打采地抬起头,瞥了眼霍去病。
  霍去病神色不变,从容答道:“我是折鹰将军的部下,在混战中失散。你见过他?”
  “见过。”老军头对霍去病没有丝毫怀疑,伸手一指道:“他和我们一样刚到,正在拜见王爷。”
  终于找到这家伙了,霍去病的嘴角隐过一抹快意微笑。
  折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鲁鹏尸骨已寒,我也要把你的头颅带回去!他缓步朝颜海王营的方向走去,在一片邻水的草地上,七零八落扎着二十多顶破损不全的帐篷。这已是匈奴大军目前全部的军帐了。
  霍去病点点头,按照对方指点的方位步入王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王营的规模虽然比数日前缩水许多,甚而显得有些破败简陋,但周围的守备却异常严密。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一队巡逻兵喝止住正往里走的霍去病。
  霍去病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折鹰将军的部下,听说他就在这里。”
  巡逻兵头领并未发现霍去病身上有任何可疑之处,而且这两天寻找各自主将的散兵比比皆是,他也不再疑心,吩咐一名部下道:“桑奇,你带他去见折鹰将军。”
  那个名叫桑奇的匈奴士兵领命,引着霍去病走向折鹰栖身的营帐。
  到了帐外,桑奇朝内禀报道:“折鹰将军,有人找您。他自称是您的部下,名叫……”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不晓得霍去病的名字,忙转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赫龙。”
  霍去病低声回答,趁着桑奇回首正要继续报告的机会突然探手,在他背心轻轻一拍,掌劲吞吐而出,桑奇一下昏死了过去。
  “他怎么了?”守在门外的两名卫兵见桑奇莫名其妙倒进霍去病怀里,惊讶问道。
  “呼─”突如其来的一股刺疼,急遽蔓延进两人的神经,骷髅头放出的晕眩术令他们短暂地失去了神智。
  当两名匈奴卫兵回过神时,霍去病已携着昏迷的桑奇走入了营帐。
  营帐里点着牛油火把,一名精瘦的匈奴男子卸下盔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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