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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天誓-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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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卫青哭不得笑不出尴尬至极,在天子面前偏偏还无法挣扎,目光中的哀求之意渐生愤怒。
  平阳公主觉得自己玩得也差不多了,装做迟疑地在刘彻身后唤道:“陛下,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差点忘了禀告您。”
  刘彻若无其事地回过脸来问道:“你还有要紧事?”
  平阳公主吞吞吐吐地道:“我要照实说了,您可要息怒。”
  刘彻心不在焉地笑道:“何必搞得这般神神秘秘?说吧,朕不生气就是。”
  平阳公主瞟了眼满脸涨红的卫青,贴近刘彻的耳朵小声道:“小师妹她其实……”
  卫青瞪圆眼,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刘彻的脸上陡然变色,神情古怪中夹杂着惊愕,随即捏住卫青不放 那只手迅疾收回,难以置信地低呼道:“怎么可能,你……你为何不早做禀告?”
  平阳公主满脸都是无辜之色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陛下喜欢的话……”
  刘彻扭头盯着卫青目光闪烁,又迅速把视线移开,干咳了两声道:“朕还有很多事。这位……虞师妹便托你照料。”
  平阳公主道:“这样啊,那我能不能将她带回府里休养?”
  刘彻已经快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道:“你看着办吧,不必问朕。”
  平阳公主将刘彻送出屋子,等他走远了返身关上房门,朝躺在软榻上不得其解的卫青得意地道:“瞧,本公主又救你一次,怎么谢我?”
  卫青心觉不妙,疑道:“你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他为何如此匆忙离去?”
  平阳公主笑容满面,走到卫青的软榻前,俯身向他低低说了一句。
  卫青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过了好半晌方才气闷地道:“原来如此……”
  平阳公主兴奋道:“若非如此,过几天你就该换地方了。或许你不喜欢做虞师妹,想试试做虞美人?”
  卫青颓然地将眼闭上,平阳公主道:“怎么,生气了?小心眼儿。”
  卫青干脆扭头朝墙,冷笑道:“难道我该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地多谢你?”
  平阳公主悠然道:“那倒不必了。你要是真心谢我,就赶快养好伤陪本公主去趟骷髅海。我保证,跟我在一起,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第二部 魔衍者 第四集 生死劫 第二章 劫魂蛊

  刘彻走出门,从袖口里取了块方帕狠狠在手上搓了搓,丢在地上问道:“公孙,高不识回来了没有?”
  公孙敖摇头,道:“按理他去了两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刘彻此刻情绪奇差,不悦道:“这个高不识,让他去抓个人也要磨蹭半天。”
  这时仆多快步趋进,跪拜道:“启禀陛下,太后的銮驾已进了鼓浪山庄!”
  刘彻皱眉道:“母后来这儿做什么?”略一寻思,隐约猜出了皇太后的来意,心里不禁越添烦躁,吩咐道:“公孙,去查,是哪个混帐东西将消息透露给了母后。”
  当下仆多在前引路,刘彻一面走一面思忖见到母后该如何说法。不一刻众人来到皇太后歇驾的庭院外,刘彻入内请安。
  公孙敖心知这母子二人要谈的内容,多半与皇家丑闻有关,自己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一个字也别听见。
  公孙敖无奈,只得装作巡视四周走出庭院,恰好撞见满脸古怪之色的高不识前来交差。
  高不识见着公孙敖,施礼问道:“公孙将军,陛下可在里面?”
  公孙敖道:“陛下正与太后谈话。你怎地去了这么久,武安侯现在哪里?”
  高不识吞吞吐吐地道:“武安侯现就在后头的马车里,只是……”
  公孙敖隐隐预感到有事发生,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高不识挠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公孙将军,不如您自己看看吧。”
  公孙敖一头雾水,走到马车前朝里唤道:“田大人?”
  马车里久久无人答应,却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在车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我知罪,我知罪……”。
  公孙敖越加惊疑不定,转首瞧向高不识。高不识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门,只见田玢好端端地坐在车内,但目光空洞迟滞,似不知身在何处,还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道:“我知罪,我知罪……”
  公孙敖试着又叫唤了一声,田玢依旧如故。公孙敖只得再问高不识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不识道:“末将奉旨去寻武安侯,搜遍了会场也没找到,末将只得派人四处搜查,最后终于在官道旁的一座小树林里,找着了武安侯。”
  他歇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得到禀报立刻赶去。到了林中却发现连同车夫在内,所有护从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武安侯一个人独自坐在马车里发呆。我代陛下向他问话,他理都不理,却一个劲地念叨‘我知罪’,就像现在这般模样。末将不得要领,又恐陛下久等,只得先将他带回山庄。”
  公孙敖听完,饶是他城府甚深,亦禁不住面色微变,一言不发地登车靠近到田玢身前,仔细瞧看他的眼神气色,又伸手搭了搭脉,一双浓眉紧紧拧在一处。
  田玢果然如着了魔般,对近在眼前的公孙敖浑然不觉,简直就当他是看不见的空气。
  公孙敖下了车,关上车门扫了眼周围的侍卫,向高不识问道:“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人?”
  高不识道:“末将不敢!公孙将军,您看田相他是不是……”
  公孙敖一摆手截住高不识的话头道:“什么也别说。将马车送到庄内的隐龙别院妥善安置,由你亲自看管,任何人不准接近。”
  高不识也明白事态严重,带人押着马车离去。
  公孙敖目送高不识和马车走远,心中翻来覆去揣摩这事的蹊跷之处,不禁暗暗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尚未结束啊。”
  正感叹时,刘彻面容阴沉地从庭院里走出,不等公孙敖开口,劈头盖脸就问道:“高不识呢,他是怎么办差的?”
  公孙敖急忙道:“高校尉已经回来,田相也带到了。”
  刘彻表情稍缓道:“哦,他人在哪里?”
  公孙敖道:“我已命他将田相送到隐龙别院,等候陛下召见。”
  刘彻略一颔首道:“走,朕去见见他。”
  公孙敖惟恐刘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见到田玢的异状而措手不及,想了想,他压低声音道:“陛下,田相出事了。”
  刘彻没好气道:“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公孙敖小声地将自己刚才看见的情形说了出来,刘彻一愣神,问道:“依你之见,故意装傻,还是当真傻了?”
  公孙敖字斟句酌道:“依微臣拙见,十有八九田相是遭人暗算,以致神智不清。”
  刘彻眉宇一轩,道:“有人暗算他,是谁?武安侯府的那些护从呢?”
  这两个问题公孙敖也想了许久,可现下照旧一个也答不上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微臣无能,尚猜不透其中内情。”
  刘彻冷笑道:“田玢布局意图谋逆在前,傲霍潜入山庄谋刺在后。如今田玢莫名其妙地变傻了,傲霍和霸王会的一干叛逆也消失了,可我们搞了半天,连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公孙敖满肚子都是苦水,可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着天子说出来。
  眼前的局面错综复杂,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况且涉及到当朝第一权臣,天子的亲舅舅,皇太后的亲弟弟,家事国事搅在一起,又岂是他能摆平得了的?
  好不容易熬过一段并不算长的路,公孙敖顿时觉得自己已然老了十岁。此时守在隐龙别院门口的高不识迎上接驾。
  刘彻的目光扫过停在院子里的马车,径直进了屋。田玢仍旧是一副傻相直挺挺地坐着,嘴里念念有词,却不知所认何罪。
  刘彻的眼神冷厉深沉,轻声唤道:“舅舅!”
  田玢失魂落魄地坐着,既不跪拜迎接也不开口应答,好像并不认识面前这位万乘之君。
  刘彻迟疑着走近田玢,弯下身再问道:“舅舅,你认得朕么?”
  田玢看也不看刘彻一眼,口中反复道:“我知罪,我知罪……”
  刘彻皱了皱眉头,吩咐道:“高不识,速召李少君来见!”
  高不识领命而去,不一刻李少君奉召赶至,见到田玢的模样亦露出讶异之色,向刘彻禀报道:“陛下,武安侯怕是凶多吉少了。”
  刘彻沉着脸问道:“把话说清楚些,他这是什么病?”
  李少君道:“臣不敢隐瞒,武安侯并未得病,而是被人摄去了魂魄。眼下他虽然还能说话行走,但空有躯体,神智已灭,实和……行尸走肉无异。”
  刘彻望着田玢,徐徐道:“能治吗?”
  李少君沉默了会儿,回答道:“除非能找到施术摄魂之人,将武安侯的魂魄召还。否则的话,最多还能活三天。”
  刘彻长长的“哦”了一声,像是在对自己轻声说道:“只有三天了吗?”
  他在屋中缓缓踱了两步,又在田玢的身后停住,问道:“你可有办法让他的神智恢复片刻清明,朕想问他两句话。”
  李少君缓缓摇头叹道:“魂魄既失,无法清醒。”
  刘彻颇是失望,说道:“那据你所知,谁能施展这种巫术?”
  李少君想了想道:“这妖术名为‘劫魂蛊’,乃巫域独有秘技。此妖术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必须将施术范围保持在十丈以内,而且要熟知武安侯的生辰八字。另外数年前武安侯惟恐遭人妖术暗算,还特意向微臣求得一块辟邪玉佩,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我刚才在武安侯身上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并不见那块玉佩。”
  刘彻嘿然冷笑道:“如此说来,在舅舅的身边潜伏有巫域妖孽?”
  李少君道:“臣不敢妄言,仅是就事论事。”
  刘彻颔首道:“朕明白,你尽管直说,不必顾虑太多。朕很想知道,那个巫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公孙敖猜测道:“或许是害怕田相泄露巫妖的隐私,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刘彻皱眉道:“由此可见,巫域实比霸王会更加难缠危险。他们既能在武安侯身边安插卧底,又焉能保证朕的左右没有巫域妖孽隐伏?说不定,巫妖便在朝堂之中!”
  他踱回田玢身前,问道:“公孙,若是朕发大军围剿,能否平定巫域?”
  公孙敖道:“巫域遍地泥沼、瘴气丛生,我汉军普通兵士恐寸步难行。而且巫域幅员数千里,又经巫妖历代经营,若以大军征剿恐收效甚微,且兵士死伤必众。”
  刘彻怒道:“连匈奴蛮族都在是大汉金戈前溃败如山,区区巫域不过的一块弹丸之地,难道朕就拿它无可奈何?”
  李少君道:“陛下,公孙将军所言不虚。但自古邪不胜正,巫域妖孽多行不义,为祸社稷苍生,早晚难逃覆亡之命。”
  刘彻慢慢平静下来,抚慰道:“你和公孙都不必惶恐,朕并未怪罪你们,朕只是替舅舅觉得可悲。这几年来他结交各地刘姓封王,四处网罗党羽,一心效仿吕不韦,想让朕作个傀儡皇帝。到头来与虎谋皮反误了性命,这又是何苦来由?”
  公孙敖和李少君对视一眼都没敢说话,刘彻自顾自地说道:“适才母后说,她绝不相信舅舅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但事实俱在,岂容朕不信?小时候,舅舅也曾疼爱过朕,每回进宫都不忘给朕说说外面的新奇事儿……”
  他的眼里现出一丝缅怀之色,轻轻道:“那时候的朕,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小皇子,而也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吏。如今朕贵为帝王,他也封侯拜相、权倾朝野,可曾经的那份亲情却已荡然无存。朕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到这里,刘彻自嘲地一笑,道:“朕自问待他不薄——他举荐的人朕一律照准;他要杀的人朕也一概满足,连魏其侯的事……朕都替他扛了。他还想要朕怎么样?难道一定要脱袍让位,将大汉江山拱手相赠,他才心满意足么?”
  李少君低叹道:“武安侯利欲熏心,咎由自取,陛下不必太伤心了。”
  刘彻摇头道:“朕不伤心,朕只怨德行太薄愧居帝位。连至亲的舅舅都对朕不满,莫非朕真是个失德无能之君?公孙,李少君,你们说,朕这个皇帝做得到底如何?”
  公孙敖忙跪地对奏道:“陛下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乃千古少有之圣君。”
  刘彻似笑非笑道:“公孙,朕想听你讲实话。”
  公孙敖定了定神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仅派一上将统率铁骑数万,十年间屡征匈奴,战无不胜,不仅扬我国威,更是一雪前耻。如此丰功伟业,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实实在在地前无古人。”
  刘彻听了沉吟半晌,终于露出一缕笑容道:“你起来吧。”
  公孙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陛下,田相的事也应早做安排。”
  刘彻点点头,想了想道:“先送他回去吧,加派两队禁卫军到武安侯府,不准任何人探视。如果有谁问起他的病情,就说他……被窦婴和灌夫的冤魂缠身索命,任谁都束手无策。”
  公孙敖和李少君都是才智出群之人,一听之下当即明白其中深意,刘彻的这两句话等若判了田玢的死刑,但同时又担待了他的谋逆大罪,终能落得个全尸。
  这样一来不但对太后有了交代,也按下了皇室家丑,更不至于牵动朝局闹得人心惶惶,不动声色中将各方面牵涉其中的关系都给摆平。
  李少君拜服道:“陛下仁德,武安侯若有知,必当感激涕零。”
  刘彻最后注视了田玢一眼,道:“朕先陪母后回宫,后面的事情,可交由张汤负责处置。”
  公孙敖知道所谓张汤处置之事,必与田玢余党有关,当即躬身应道:“遵旨!”
  ※※※※※※
  “当”两只青铜酒盏在幽暗中轻轻一碰,击出清脆的金石撞响。杯盏中酒光荡漾,散发出浓烈的酒香,脉脉弥漫在皇宫酒库中。
  金不炎喝了一口呛喉的烈酒,醉眼惺忪地看着对面仰躺在一堆酒坛上的霍去病,打着嗝道:“这是第几坛了,霍兄?”
  晃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霍去病随手一扔,将杯盏中的酒汁一饮而尽,顺手又去摸身后的一个酒坛,慢条斯理地道:“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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