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桃花消逝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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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满是桑桑的味道,这样一个仙人样的人物变成我的娘亲,总是让我有些适应不过来,但却总是很念想她。
我正在这感慨万千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大脑中瞬时就闪过这是不是盗药人的念头,跟着就跑了过去。看他貌似对庄内很熟,七拐八歪的走进一个庭院,房间内有些亮光,那人轻轻的走近木窗,一动不动,敌不动我不动是对的,但此刻我要再不动,就不能知道这是谁。走近一看,居然是庄主的身影,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良久,听到室内传来歌声,我听过桑桑唱歌,是那种优美婉转拨动心弦的感觉,然而此时的歌声却透露出些许悲凉,我听的出这是天仙夫人声音,低低的吟唱:
风兮何夕,霎分素雨翼,桃林芳留天际
念兮何兮,微眸垂倚底,痴乱殒尽鬓离
忆兮何兮,不悔亦执迷,此生望故菩提
歌声还未停,却看到庄主疑似要转身的动作,这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头顶传来清凉的发香,我能感到后背靠着的胸一起一伏,这是墨宇。
他将我轻轻拉开,看到庄主轻轻离开,挥一挥,不带走一片寂静,来时怎么寂静,走时怎么寂静。
墨宇见庄主离开,将手拿开,转身拉着我的手又向桃林的方向快速走去。我以为他有什么情深意切的话要对我说,心里暗暗打着草稿想象对话。
墨宇的步伐渐渐变慢,我的嗓子提了起来,心里的兔子直跳,小鹿直撞,这可怎么办。
墨宇转身放下我的手,微微低下头看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到他有些暗哑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
我诧异:“不是你要与我说话么?”
“唔,一路上你不说话还真有些不习惯。”
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反应到是我的自作多情,那好歹应该找些话题聊聊吧。
“你说,庄主怎么不和夫人同床呢?”
“……”
“难道说庄主有隐疾?难怪小雨这么晚才出生,还是独子……”
墨宇可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扶额道“庄主和夫人不像外人想象中那样,比如……你说的伉俪情深。”
我了然,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再谈论下去就涉及到探听别人的隐私,这是不道德的。我想了想问,“你哥哥是什么病啊?”
“你说瑞暄?他是中毒。”我一回神,这不是又探听别人隐私么,刚想再换个话题,岂料墨宇继续说道,“在瑞暄未出生时,二娘就向娘下了药,娘保下了瑞暄,却让瑞暄身上带了毒,二娘又借机向瑞暄下了第二次药,这次是没有解药的结命丹,然,刚巧有师傅经过,给了些续命的方子,直至现在一直用药吊着命而已。”
墨宇居然毫无保留的对我说了这些,还说了这么长的话,我得趁热打铁,“那你的……二娘呢?”
“她么?在我五岁那年意外身亡。”
墨宇毫无在意的说着,在这样的夜晚说着这样的话却丝毫没有让我感到害怕或者阴森。此时已走到桃林附近,怕墨宇又想起如归被盗之事,又看到他手中的玲珑玉箫,就有些羞涩的问墨宇,“你,你能给我吹个箫么?”
不知怎么,我能想到墨宇挑眉低笑的样子,果真,墨宇笑意满满的说了声“好”。
在这样的夜里,第一次听到墨宇的箫声,没有刚刚歌声里的悲凉,反带些蔓延的悠长,修长的手指灵活跳跃,空中漂浮着桃林独有的香味,我看着这个在月下吹箫的男子,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只闭上眼睛深深记住那婉转的旋律和散发月光的墨宇。
第九章
在庄里住了些时日,但总是毫无进展,在阿木要求了数次去查看密道加上墨宇的一句去看看也许能有些线索之后,庄主终于同意。
次日醒来时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吵醒,内容让我以为这是梦里,声音消散之后才敢睁眼,看到的是小雨那张圆嘟嘟的脸蛋,小胳膊小腿的趴在我的被子上,粉嫩小脸略带湿意,向上看去长长的睫毛还在滴水,这是怎么了,随后一声分外响亮的哭喊更是吓坏了我。
“哇,哇,阿蓝姐姐,我就要娶你,呜,呜,我叫你好{炫&书&网}久都不醒,我就要娶你……”
真真是似梦非梦。
我把被子拿开,将小雨塞进被子里,准备做一番大理论,“男子汉不能哭的……”
然后听到门哐当一声响,我抬头,阿木的时机总是挑的很准,不是打断我就是打断我。
阿木疯了似的跑过来,痛心疾首的吼道,“阿蓝,你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颔首,怎么一睁眼睛就看戏,自己还是个角,抬眼看到阿木身后墨宇的身影,略一思索,他应该不是被小雨喊过来的,而是阿木。
“小雨,等你长大了阿蓝姐姐已老了,那时你还能娶个老太婆么?”墨宇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的身子抖了一抖。
感到阿木的视线,“就你那点小心思,小雨哭之前我和墨宇公子就想敲你门叫你吃早餐了。”
哦,原来不是被小雨喊过来的也不是阿木喊过来的。
此时小雨转身抬眼看看墨宇,又低头看看我,小胖手拄着脑袋冥思了一会,点头道“也是。”
我的一切成就感都被墨宇打破了,小雨脸上的湿意瞬间消失不见,眼睛直放光,哪有刚才的水珠,捯饬捯饬就下床跑开了。
我愤怒的对着墨宇喊道“你还我个小新郎!”
在去往前厅的路上,又有些婢女偷看墨宇和阿木,姑且只当偷看墨宇。这些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此时我看着墨宇的背影就又一次想到在桃花林他吹奏曲子时的光华。这才从那些习惯变成了理解,我要是个小丫头看到这么个妙人也会如此罢。
为了转些思维,我向阿木要了些栗子糕,他昨日下山去了解山庄近几年的传闻,说好要给我带的。阿木见我吃栗子糕,想起新探到的新闻,便伴着我一口口吃着栗子糕的行为一边给我讲故事。他说十几年前,万霖禄未当庄主前,还有个弟弟万霖福,弟弟死后万霖禄才当上庄主,而万霖福死后庄中却未有什么大的送葬队伍,流传说可能万霖福的尸体还未找到。他的这种说话逻辑直接让我想到前庄主是要传给万霖福,而万霖禄嫉妒眼红将其杀死藏在井中消失灭迹,前庄主没办法才传位给万霖禄的。他还说弟弟长的风流倜傥,完全不同于庄主的普通,很多女子曾为万霖福着迷。我猜想这可能是他总逛妓院,阿木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那么多的闺中女子给他认识啊,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所谓的很多女子应该都是非良家女子。
到前厅时庄主已坐在上位,此时见我们人来齐了,便放下茶杯起身迎出来。他还先对我说了句去的地方不适合吃东西,先把栗子糕放一放罢。我看着庄主越来越有优雅的风范,这普通的长相,如何拥有如此大的自信与稳健呢,一度让我疑惑不解。
在墨宇的护卫暗下打探都没有找到密室的入口时,使我很怀疑墨宇的护卫怎么连墨宇智商的一半都达不上,当我们跟着庄主进入密室时才发现这果然很难让人想到,密室的入口在井下。
而正巧应了我的那句话,庄主将万霖福杀死藏在井中消失灭迹,忽然就感觉后背一阵凉风。此时忽感有人拍的我肩,吓的我想直接尖叫起来,没等我那可谓气吞山河的声音喊出来,却闻到了桃花香,是墨宇。他总会去桃林稍座,便也染上了香味。
“还真不像一般女子般胆小呢?下井底的时候我带你罢。”我看到他那本是深不见底的双眸此时满是笑意。
我讪讪的笑道“那有什么,死人骨头我都是见过的。”阿木说我在害怕的时候总会把话说的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现在很有种死撑的感觉,说话的艺术现在却有点达不到目的。
忽然感到腰侧被手拦住,我抬头,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墨宇,他俊美无暇的脸上有些泛红,我闭眼,想装作是在向天上飞,而不是往地底下飞,可没等开始想象就着地了,接着就是被墨宇轻轻放开。这我是不是应该表达些害羞呢,却忽然想到,阿木不喜欢闭塞的空间,怪不得是他带我下来的,他会把我的栗子糕吃掉的,脑里预演了很多惩罚阿木的场景。
默默的跟在庄主和墨宇的身后,沿着井走了一会,才看到一个石门,庄主说那些护卫都是在石门外守着的。打开石门后,瞬间一片明晃晃的亮光,首先映入脑海的就是这里面全是金子。
我抬头看见四周全是金色打造的墙壁,在火光反射下很有种富丽堂皇的韵味,我偷偷问墨宇墙上的金色是不是洒的金粉啊,墨宇哭笑不得的告诉我那时粉上去的金色涂料。我摸了摸鼻子,很有种没文化的感觉。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声尖叫彻底的从口中发出。却马上被人拥住,那人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发顶,轻声说那些只是仿骨,没事的。
我抬头,能感到眼睛里有些湿意,摸了下眼睛,不好意思看墨宇,只好看着头顶的金色涂料,声音低沉却仍然有些颤抖的说,“就是仿骨才害怕的,人骨我怎么会怕呢,这仿骨仿得太假了。”
低头看地上杂乱着摆着一些仿骨,过了仿骨前方有分开放的两个柜子,一个是药柜,另一个没看出来。庄主终于出声解释说,这些是做的阵型,以防外人进来之后直接将如归取走,过了这些阵型,前方便是放如归的药柜。我点头这算是二级保护,但,庄主为什么不在我尖叫前出声解释呢。
墨宇轻点着玉箫,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庄主可否告知墨宇谁会破阵呢?”
庄主点点头,“此阵是经过父亲改编的,除了我与弟弟父亲从未授予他人。”
这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庄主的弟弟,总该问些什么罢,我刚要开口,墨宇先问道“弟弟?”
“嗯,我与弟弟是双生子,小时候长相还相同,长大后却不再相像,”说罢还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们的性格也很不相同,弟弟的性子开朗,那时有很多女子迷恋,但在20岁那年失踪,家里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都未果。父亲很伤心,身体开始变差,我说要给父亲用如归,但父亲说如归应该留下好保着药庄。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读词作画,药理方面的确与父亲相差甚远。于是留下如归,我接位后不久父亲便离开,这么多年都未寻到过弟弟,哪怕是尸体。”
离开密室却不是原路返回的,而是沿着梯阶从天仙夫人的房间出来的,庄主说石门的机关是只能从外面打开,而天仙夫人房间内的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这真是很保密的一个系统,那就是说如果有人进来也只能从天仙夫人的房间走出,那怎么好问这样隐私的问题呢,如果天仙夫人勾结外人她也不会说的嘛。
刚从天仙夫人房间出来时,天仙夫人明显一愣,随后恢复神色。她的桌子上也摆着些栗子糕,正好我饿了,想着想着就直奔桌子走去,却忽然被一双手拉住,我低头,肤如凝脂,抬头,天仙夫人好小气啊。
天仙夫人回头淡淡问着庄主,脸上毫无表情,“你有对阿蓝说她的病么?”
庄主忽然显的很开心,但却又很快有些收敛。原来爱情是这样的,对方再怎么没有温度的对他说话,他都开心的不行。
“还未,一时忘记了。”说罢又将目光放在墨宇身上一小会儿。
天仙夫人还是毫无表情的,空气中忽然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庄主对天仙夫人说“那我们先去前厅了,曼霜,你,好好休息。”
如此,庄主带着我们又向前厅走去。天仙夫人第一次提到时我就很想问问,但会显着不淡定,会显得没有气质,便一直忍着忍着。这次终于要知道自己得了哪些病了,哪能不紧张。这就像可能会被告知得了痨病的人很久都没有人告知,反而被告知说有的救,如此让我紧张到忘记了阿木还在井口等着。
从前厅离开,回到厢房里我久久不能言语,直到阿木跑到房间里对我大怒,怎么出来了也不找他,我没回话,抬头静静的看了他半晌,对阿木说:
“阿木,你说我的命运是否注定坎坷无比呢?”
第十章
那天之后阿木再也没有给我带过栗子糕,反而墨宇给我带了几次。
庄主说我体内有一种蛊虫,应该是传自母体,那就应该是来自桑桑。
庄主说这得多亏我手上戴的紫玉镯子,镯子内的黑色丝线是万蛊之王,两种蛊虫挨得极近能产生一种压制,否则我根本长不了这么大的,而当我饿的时候,体内蛊虫会产生异动,如果此时吃食物就会更疼,蛊虫与我的本体抢食物。
怪不得外公说我是吃多了才会肚子痛,其实这都是次要的。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我因为这个病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食物,为什么外公给我的手镯是万蛊之王,为什么外公要我将蛊虫戴在手上。
墨宇那天听了之后神色依然,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转念一想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唯一大事就是不能饿了就吃,而过去的这些年里我已经挺了过来,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那就更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却完全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么的久久不能言语了。
阿木后来告诉我说我的不言语就是因为墨宇的神色依然。
他们都有些事要忙,我就陪小雨玩,每次都把小雨逗的大哭跑开,他哭得时候酒窝更甚,然后过个个把时辰又颠颠跑回来一口一个阿蓝姐姐的和我玩。一次我让他将墨宇的箫偷来,他还真的给偷来了,我问墨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墨宇却说小雨那么天真的人,肯定有人在后面指使的。我想反驳怎么知道有人指使的还这么不小心啊,但阿木在旁边大喊说让我别这么幼稚,我就放弃了。当一个人做一件事情以为很有成就感的时候,却有人对你说这都是让着你玩的,你当作何感想。
阿木叫我没事多与天仙夫人聊聊天,他的意思是让我套些话出来,我一想这属于间谍的行为,我坚决不同意。但墨宇有次也提了一下说想让我多与天仙夫人聊聊天,那我想我就应该给他个面子去聊聊。毕竟墨宇的兄长还一直等着如归,要早些时日能找到该多么好。
那天,墨宇是这样说的:“对了,夫人那边也有桃树罢。”
今天外面飘着小毛雨,像雾一样,很适合谈心聊天。我装作偶然的走近了天仙夫人的庭院,这些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