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残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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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明天我帮你把头发烫成波浪状的,那样会更漂亮。”
南宫清冰立马护住自己的头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忽然又明智地说道:“在家时,你我师兄妹相称即可,在外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请师妹不必太在意。”
“算了,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把另有一幅碗筷递给他,塞进他的手里。“吃吧,我保证没有下药。这些东西,在别处你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香芋土司,西式胡萝卜牛肉汤,五香火腿,外加两个单面煎的荷包蛋和两杯鲜榨橙汁。
“还不错嘛,先不理你了。我可是从昨晚一直饿到现在呢。”
为什么,他平时一幅温柔高贵的公子样,怎么一上了饭桌就变鬼了?
“昨晚你都没有吃饭的吗?”
“是啊,酒杯都快敬到脸上来了,那还有闲工夫吃饭。”
“那不是证明你很受欢迎的吗?”
“那还不是因为,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位高权重,他们都想我当他们的东龙快胥。”
“做人还是低调些好。”
南宫清冰咽下最后一口汤,才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和嘴巴。走出石亭,手印结界,小院内的郁金香微微震颤,几片堇色的花瓣飘零飞舞,打开与他宅邸相连的空间袋。几缕柔和的白光从扭曲的空间里透漏出来,映在了清冰的身上,更显得清丽绝世。
他张开修长的手掌,一颗乳白色散发着月辉般的微光的硬石放在了我的手中。
“我说过,你帮我做事,我给你想要的东西。”说着又端起了碗筷向厨房走去。“别问我从那里得来的,那东西已经经过很多人的手了。”
“我也早就预料到了。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坐在了一旁,看他忙碌于厨房之中。将月灵石放入我的空间袋。
“等下你跟我去个地方。还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回东方国了吗?毕竟,还有泪奴一直在牵制着你。”他把碗筷放进了水槽里,隔着座院子遥遥对我说。
“总呆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我必须要离开的,那是早晚的事情。”扯扯身上的衣服,试图遮住泪奴种入我体内那深深的印记,无奈的摇摇头。又径自走到塔沿下手指描绘着风铃的边缘。
“你现在手里已经有两块灵石了,难道你还要找到其他两块吗?”清冰拿起绸布划过段段骨节,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师哥,你知道你师傅和我师傅之间的恩怨吗?”
分别对自己的徒弟嘱咐那样奇怪的事情。要不是清冰这人还算圆滑,换成了别人也说不定就真杀了我完成使命呢。
南宫清冰朝我走了过来,靠坐在回廊上,微微点头,说:“知道那么一点。冰姥姥与火奶奶本是师出同门,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然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位大师伯,名字叫木阳。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冰姥姥性格冷淡,而或奶奶却脾气火暴。最不幸的就是,你师傅和我师傅这两个极端同时爱上了她们的大师哥。一气之下,两人各奔东西。冰姥姥后来偶然拣来了我,授我以冥术,而木阳大师伯就教我武功。至于火奶奶,就一直下落不明了。”
“她,后来跌下悬崖,因祸得福被世玄门门主救得,之后就一直在世玄门教他们二小姐冥术。”依然用指尖划过风铃。一时间,香风袭人,铃声清脆。
“痕紫棉?独孤紫棉?你,是世玄门的人,难怪。。。。。。。。”倚在柱子旁的南宫清冰突然眼光一飘,邪肆而盅惑地转向我。“你会连命也不顾也要集齐四灵石。”
几片凋零的郁金香花瓣随风而逝,打在了我的衣上。
天痕,还好吗?棉儿,想你了。你,在哪?
清楚地听到风铃撞击的声音,隐约中,风里的人儿甜蜜地笑了。
“师哥,等下我们不是还要出门的吗?在那里可以熟悉一下?”
“想要查明四灵石的事情,有时间你就去一下北国吧,那里隐藏了很多。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他走上来伸手拂乱我的头发,又把它一点点整理好。
“死丫头,楼里面有很多卧房,你偏偏要睡在花丛里,要不是怕你压着我的花,我才懒得理你呢。这边,跟住我了。”
雅致而不是天然的古香古色味道。可是,真正让我吃惊的并不是这些。房间里到处都挂着仕女图,甚至还有的春宫图都让他给明摆了出来。于是,我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师哥,你的宅邸为什么要建在花街的正中央啊?”
“方便。”
南宫清冰簸有些骄傲地笑了笑。“你就先住这间厢房吧,我也要回房整理一下衣物。哦,柜子里有新做的衣服,正好你应着了。”
半个时辰后。
国师俯,走出来两个同样风流俊俏,举止温柔的富贵公子。稍高的着青衫,更显轻益。稍矮些的着白衫,却是面带纱巾,仍可见星眸出众,泛着紫色的光泽。
可是,两位堂堂大好男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共乘一匹马,实在是有伤风化。而马上的两个人却不以为意。蒙面纱的半闭着眼睛抱着马脖子,青衫的翩翩公子则一面晃着腿一面悠哉地驾着身下的马儿。
“紫棉,你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名字了?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名字?久违的那一个了。“残妆。”
“残妆?好奇怪的名字,太沉重了。不适合你。”
我撩起一缕发丝,手指交缠。“我会尽快帮你做完事,然后再去北国。焰想抓我回去,也不是易事。”
清冰点点头,复又问道:“你知道着片大陆上最堕落的城吗?”忽又想起我的来历,又连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从谷底下爬上来的,自然不知道大陆上的事情。”
我假意捶了他一下:“你才是爬出来的呢。想套出我们世玄门的入口,你有什么阴谋?”
他也不在乎,手臂越过我,拍了拍南天的大头,道:“南天,我们去老地方。”南天会意地踢了踢前蹄,才加速向城门外跑去。
清冰坐了回来,在我的腰上回拧了一下,假嗔地说:“死丫头,这么小心眼干什么。小心遭报应。”
“落日城,是最污秽堕落的城,而它的城主就是南国的护国师,南宫清冰。”我本是想奚落他,自己都住在花街了,他的城池又怎么会不堕落呢?可又隐隐感觉他在轻轻地叹气,才住了嘴,仔细倾听。
“我是孤儿,十二岁被昭入宫。那时候,才渐渐知道我的生母正是南国皇后,昔日的南国第一美人………如烟。而我的生父却不是南国昏庸的皇帝,南宫振雄,而是他的亲弟弟,南宫振志。所以,我一出生就注定被抛弃。我不怨他们,因为离开那里生存才是正确的。当年,师傅不忍心看着襁褓中两个奄奄一息的婴儿就这样夭折,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而和我同样被抛弃的她,我的妹妹。。。。。。。。”
他苦涩地轻笑,又继续说:“师傅和我说过,她看见我们的时候,妹妹已经死了。后来我不信邪,又回到师傅说的那个地方去找她,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了。我以南国护国师的身份接纳了那所城池。”
“最发达的行业是赌和妓。男的盗,女的昌。街上的孱弱老夫人都有可能在你背对她的时候,掏出怀里的刀,为的就是从死尸身上得到那么一点钱。路边的小乞丐见到衣着鲜华的人一定会枪光你的钱。”
“我和妹妹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我的妹妹没死,却被妓院的老鸨偶然抱走。你知道,那种地方,无论什么人都会堕落的。她学会了勾心斗角,趋炎附势,争风吃醋。凭借一张早已不再圣洁的脸做了最大妓院……醉风楼的花魁。她还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贝戈。那个小傻瓜,难道不知道两个字合起来念什么吗?”
“她说,和她睡过的男人太多了,这个名字正适合她。”
“那天,她从别处得知我是她的哥哥,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以原谅她,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她不停地向我敬酒,处心积虑地给我下了迷药。结果。。。。。。。”
“结果,我也变成她的男人之一。第二天早晨,她恬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没有。。。。。。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枕头上还印着她流下的泪,湿了一大片。胸前同样湿了一大片,可那是血。她留给我的遗书中些着:‘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这些年我一直都过得很好,一点苦都没吃。不过,现在的哥哥了不起了,是大官。哥,一定国得比我还要好吧。我只求你一件事………永远都不要原谅我。求你,不要原谅我,因为我实在是太脏了,只有用死亡才洗刷得干净。’她微笑着望向我,似乎盈满了幸福而不是泪水的眼睛再也无法合上,闪烁着紫色的光泽。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深深地印进我的脑子里。”
南天已经穿过了山路,进了落日城。他谈笑自若,轻描淡写地诉说了他的全部,全部悲伤。脸上仍然挂着坏坏的笑,却让看破伪装的人莫名心酸。
“紫嫣,我回来了。”
。
[正文:第二十一章 罪的国度]
“你,很爱你的妹妹。”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任他汲取我身上,他妹妹的影子。
“不,我不爱她。甚至,一开始还有些厌恶她。”他放开我,果断地回答。
“那你妹妹死得还真值。至少,你没有因为可怜她而骗她。”我轻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是要帮你的。你要我帮你彻底改变这座城,是吗?”
他也点了点头:“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座城我都不能不管。”
高大却有些破败的城墙,看看就知道有很多年没有维修过了。随意敞开的大门,根本不用担心防备敌国偷袭。
旁边还有三五成堆的守城兵聚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在工作时间聚赌。连我和清冰骑马进城的时候,那几个人也只是看了几眼,胡乱起哄着:“操的,那俩男的要他妈是娘们的话,我奶奶地倾家荡产也要尝尝是啥滋味。。。。。。。”
相比之下,城内的气氛要比城外的那几个。。。。。。。。。。差多了。无论男女老少,都神情颓废地走在街上,无所事事地闲晃着,似乎他们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的灵魂已经污秽不堪了,所有的人气和人性都已经在赌场和妓院磨光了。
街道两边林立的大多都是妓院和赌坊,有些精神头的人们便在这些门户之间穿梭着。肮脏的弄唐里挤满了不同年龄阶级的乞丐,百无聊赖地抓着虱子。他们都应该在学堂里读书的。却要在这布满病菌和黑暗的角落里,学着如何。。。。。。。。堕落。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压制过这中风气吗?”我微微涨红着脸,因为我正看见一群本该天真的小孩子正在敲诈一位受了重伤的老婆婆。
“我曾经强行下过禁令,可这座城已经中毒太深了,这里的人们完全没有王法这个意识,他们只知道不择手段地弄到前,然后投进赌盘里或是春帐中。”
前面的小孩子邪恶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老婆婆的伤口,欣赏着更是血流成柱的伤口,说:“王婆婆,我知道你这伤是你丈夫弄的。你在不找大夫的话可能就不能活了。我知道你一定想我我帮你。好啊。除非把你们家的老母猪送给我们。”
老婆婆已是处气多,进气少了,道:“我这条老命就指着那头老母猪了,为了你,那不是把我王婆婆往死路上逼吗?”
正当我要下马查看老婆婆的伤势时,清冰拉住我阻止我上前。这时又有几个蓬头垢发的小乞丐走到我们跟前。
我下意识地躲在了清冰身后。
那味道,真的不怎么好闻。
小乞丐看出我们的嫌恶,却越凑越进,浑然没有了自尊心。
“公子,不要被骗了,这已经是他们今天演的第七次了,没次都是一个样,也不给大家伙换点新鲜的。我们看着也有意思嘛。”
我诧异地看向面前仍在买力演戏的一组人,才发现那虚弱的脸色和微弱的鼻息竟都是用内力逼出来的。
“没关系,习惯就好了。”清冰安慰似地拍拍我的头,南天也要继续往城里走。而我和清冰的衣服却被那些小乞丐死死地抓紧了。
清冰貌似极力忍耐地闭上了双眼,这衣服看来是注定了扔掉的命运了。
“大爷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为首稍大些的乞丐,拇指。食指和中指放在一起污秽地搓了几下。
梦幻般紫色的双哞散发出迷离的色彩。神秘的紫色世界,是让人不得不沦陷的。
“我,长得美吗?”上天恩宠赐与的天生催眠能力,在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双眼中呈现。
“美!公子美若天仙,不。。。。。。。比天仙还要美。”为首的乞丐痴迷地望着我的眼睛,而眼睛却是空洞着的,呆滞地站在原地,迟缓地回答我的问题。
“像你们这样出来骗人钱的小孩子多吗?”
“很多。。。。。。。。。”
“是家里人不要你们了,才出来混钱的吗?”
“不。。。。。。。不是,是我娘让我出来弄钱的,我娘因为赌债而被人打折了双腿,所以只有我能来挣钱。。。。。。。。”
小男孩们的神志渐渐清醒,却发现他们双手虚抓着,而原本应该被抓着的两人一马早已走得老远了。而前方刚刚还病入膏肓的王婆婆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操着阴哑的嗓子喊道:“你们这些小犊子,总抢老娘生意,挣来的前得分我们一半。不然的话。。。。。。。”
“我们,我们根本没钱呀。。。。。。。。”
。。。。。。。。。。。。。。。。。。
“我现在用一种冲动,就是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我伏在马背上,懒懒地说。
“快起来,这样骑马很容易腰酸的。”他捏了捏我的腰,却发现我根本笑不出来。
“带我去这里最大的赌场。哦。。。。。。你戴够钱了吗?”我邪眼扫了几下,人家潇洒大方,他身上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