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不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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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丢丢抱着尤染染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问:“妈咪,姥姥要当新娘子了。”
“噢。”尤染染笑着回应。
尤丢丢看了尤志诚一眼,小声说:“可是姥姥说她不当尤爷爷的新娘。”
“为什么?”尤染染惊讶地看着林海伦。
“他还没有跟我求婚呢。”林海伦故意说道。
尤丢丢歪着头,想了想,“尤爷爷,我姥姥要当新娘子了,你没有跟她求婚,那她嫁给谁去呀?”
“丢丢,你喜欢尤爷爷吗?”尤志诚笑问道。
“喜欢,我不要姥姥当别人的新娘子。”尤丢丢认真地说。
“丢丢,你给我作证,我现在就跟你姥姥求婚。”尤志诚还真不是说着玩,就在法国餐厅里,单膝跪地,掏出戒指向林海伦求婚,“海伦,我爱你,嫁给我吧。”
尤染染看到这一幕,眼泪下来了,见林海伦还在犹豫,她忍不住说:“妈,尤叔叔还在等你回应呢。”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沈逸尘一边鼓掌一边起哄地喊,紧接着,餐厅的其他客人也都喊了起来,“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林海伦有些不好意思,缓缓伸出手,尤志诚笑着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餐厅里传来一阵快乐的欢呼声,求婚成功,尤丢丢高兴地喊了一声,“姥爷。”
尤志诚高兴地应了一声,林海伦却觉得奇怪了,“丢丢,这姥爷喊的挺顺口啊,谁教你的?”
“没人的时候喊姥爷,有人的时候喊尤爷爷。”尤丢丢果断的把尤志诚给出卖了。
“丢丢,这话怎么能告诉你姥姥呢。”尤志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妈,恭喜你。”尤染染激动地说。
林海伦却眼尖的看到了尤染染手上戴着一枚钻戒,“你手上戒指哪儿来的?”
“这个……”尤染染赶紧将尤丢丢放了下来,想摘掉戒指,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戒指就像是长在手上似的,就是摘不掉。
“都戴上了,还摘下来干嘛。”林海伦阻止了她摘戒指的冲动。
沈逸尘看了一眼时间,“染染,你上班快迟到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们赶紧走吧,下午我带丢丢试礼服去。”林海伦笑着说。
“嗯,那我先走了。”
“尤叔叔再见,林阿姨再见,宝贝儿子再见。”
“爸比拜拜。”
沈逸尘开着车,将尤染染送到医院后门,上班时间已经晚了十分钟。
尤染染回到科室,丁当给了她一个眼色,小声说:“刚才主任找你了,我说你拉肚子,在厕所,你手机怎么没人接。”
“我手机丢了,换了新手机号。”尤染染回答道。
“赶紧去手术室帮忙吧。”丁当催促道。
尤染染连忙换好衣服,进了手术室,主任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尤染染主动上前帮忙。
男科每天的工作量还是蛮大的,今天是两台手术同时进行,手术台之间距离只有一米左右。
今天手术的两位都是九零后小鲜肉,都是割的,有意思的是,割着割着大概是同为患难中人,两人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来了。
从开始调查对方户口、祖宗十八代,缅怀过去、展望未来,到互生情愫、互相仰慕。
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其中一位激动地说:“老天爷真是眷顾我,今天能碰到你。哪怕是让我割十回八回我都值。”
说话就算了,他居然激动地想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尤染染正在给他处理血管,被他一嗓子吼地魂飞魄散了。
然后血哗啦冒出来了,好在手术室还有男护士,赶紧上前将患者按住了。
另一个小鲜肉被他的感动了,后来竟主动要求和他合租一套房子,两人最后达成共识。
好不容易手术结束了,尤染染目瞪口呆地目送两位小鲜肉手牵手一起离开。
“怎么回事,做个手术,还做出感情来了?”丁当跑进手术室,对于刚才手牵手出去的二位,也是一脸的不解。
“谁知道呢,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一见钟情吧。”尤染染也是服了,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事都能有。
离开手术室,尤染染休息了一会儿,下一台手术是三点,现在手术室已经在消毒整理了。
“染染,过来,我们聊聊。”主任突然喊道。
“噢。”尤染染心一惊,以为是下午上班迟到,主任要训她了。
“把门关上。”主任说。
尤染染把诊室的门关上了,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维生素,“从你包里掉出来的,丁当看见了,说给她吃两粒,倒出来一看,没敢吃,因为不认识,但我认识这种药。”
“这药不是我的。”尤染染急忙说。
“染染,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抗肿瘤的药物……”主任认真地看着她。
“我一个远房亲戚被诊断出了乳腺癌晚期,让我帮她买药,我买了以后,就给换了包装,她年纪大,放弃治疗了,准备吃药,能扛多久是多久。”尤染染撒了个谎。
主任听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说:“我家大伯,是个老中医,改天我让他给开几副药,给你亲戚寄过,多大岁数了?”
“五十二岁。”尤染染回答道,她马上就二十五岁,说五十二岁也没错,反过来念。
“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回头给你问问。”主任热心肠地说道。
下午三点多,诊室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大叔见到尤染染以后,有些不好意思。
“染染,你先出去吧。”主任将尤染染支开了,有些患者比较腼腆,看见年轻的女医生,会尴尬地说不清楚病情。
结果没两分钟,门就开了,“真是太尴尬了,你们不是男科吗,怎么没有看见一个男医生呢?”
“丁当,带这位先去备皮室,准备好了,告诉我。”主任喊道。
“好,先生,这边请。”丁当熟练地将病人带去了备皮室。
尤染染给她帮忙做准备工作,然后退出了备皮室,在门外守着,以免被人误闯进去,造成病人的尴尬,这位大叔貌似很保守。
“先生,麻烦您躺到床上去,把裤子褪到膝盖以下,我帮您把毛发剃掉。”丁当将每天不断重复的话,又说了一遍。
“什么?你剃啊…………”大叔惊讶地问。
丁当应声:“对,就是我,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大叔激动了,“开什么玩笑,只有我老婆才能看,你有什么资格看?”
尤染染只觉头皮发麻,这回遇到难相处的病人了,这要怎么办?
别说他舍不得让人看,关键是医务人员,每天都不知道见多少,谁稀罕看他。
丁当真的很有耐心,且心理素质极好,仍然很客气地说:“您看,刚才我也和你解释了这些手术前要做的准备……”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给你看,换个男的来。”大叔说完打开门出来了。
尤染染见状,真是有些火大,这么大年纪,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现在妇产科全是男医生,看见男医生,那些产妇都不生孩子了?
程万里在妇产科,一天接生好几个宝宝呢,生孩子的女人都没眼前这位大叔矫情。
丁当压下火气,和颜悦色地说:“这样吧,我找个男医生给你剃好吗?”
“不行,不行,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看,男的也不行。”大叔居然还来劲了。
尤染染沉不住气了,上前说道:“先生,待会你要做手术的,还是有医生要看见的。”
谁知那大叔根本不理尤染染,一再重申,他的那儿只有他老婆能看,真没想到,还遇到一个贞洁烈男
丁当上前一步,“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好不好,您……”
话没说完,一个空调遥控器朝着丁当脑门就砸过去,砸得她当时愣在那里。
尤染染赶紧找来了主任,主任上前安抚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然后也不用别人帮忙,居然自己给自己剃,还真做到没让任何人看。
丁当得知事情最终是如此解决,气不打一处来,“尼妈,自己剃,早说啊,一个遥控器砸来,我大白天看见流星雨了。”
“一会儿我们都别进手术室了,看他这样,一会儿手术,有得闹了。”尤染染小声说道。
“闹屁,这位大叔要做硬膜外麻醉的,主任不会傻到给他做局麻,否则,他肯定要大闹手术室。”丁当坏笑着说。
尤染染看了眼丁当的额头,已经肿起来了,“赶紧弄点药酒擦擦吧,肿了。”
“你说,我们这些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没人尊重,还遭受歧视。我告诉你,我昨天去相亲,那贱男一听说我是男科护士,饭都没请我吃就走了。”丁当说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算了,别气了。”尤染染安慰道。
“我不生气,那贱男走了,我邂逅了一个高富帅。”丁当捂嘴偷笑。
“恭喜你,因祸得福了。”
“总得交个好运吧,要不,我真的会以为,在男科竟看这些鸟儿不吉利。”丁当叹息一声。
终于熬到下班,尤染染跟丁当一起走出医院大门,沈逸尘开着那辆张扬的布加迪在医院门口等她。
尤染染本想假装没有看见他,可是连丁当就看出来他是来找她的,“去吧,人都来了,躲什么呀。”丁当推了尤染染一把。
尤染染朝沈逸尘走了过去,打开车门,看到座椅上一大束红玫瑰。
“送给你的,喜欢吗?”沈逸尘问。
“谢谢你的花。”尤染染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绳子上绑着求婚钻戒,她收下了花,却将钻戒留在了座椅上。
“有染,你什么意思?”沈逸尘叫住了她。
“沈逸尘,谢谢你,给过我那么美好的爱情和希望,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那吃顿分手饭总可以吗?好歹曾经相爱过,收了花,还了戒指你就走,太不近人情了,我会很伤心的。”沈逸尘捂着心脏,做出一副伤痛欲绝的模样。
尤染染想了想,说:“那好吧。”
见她打开车门上了车,沈逸尘面色一沉,油门踩到底,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一路上,他连闯红灯,玩起了亡命飞车,尤染染吓得花容失色。
“沈逸尘,你干嘛,你疯了。”尤染染手扶紧车门,动也不敢动。
“我如果疯了,也是被你气疯的。”沈逸尘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开着车,在路上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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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为你殉情…
“沈逸尘,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开吗?你永远都是这样,任性妄为,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给不了我平静安稳的生活,这就是我跟你分开的原因,你明不明白?”尤染染看着眼前这个骄纵任性的沈三少,可她心底里,却深深爱着这样的他。
他活的肆意,洒脱,想怎样就怎样。
他爱她,是真的爱,可以为了她,众叛亲离,他的爱,轰轰烈烈,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真的很幸福。
可是,她不能跟他一起疯,如果她还活路,也许她会不顾一切,跟他爱下去。
沈逸尘那么任性,两千多万的布加迪跑车,他就这么载着尤染染,撞坏栏杆,冲进了护城河。
车下沉的时候,沈逸尘吻住了尤染染的唇,他们然后水涌进车子,沈逸尘打开车门,带着尤染染浮出水面。
“噗……”尤染染呼出一口气,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有染,我爱你,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不要再逃避了好吗?”沈逸尘和尤染染半截身子浸在水里,此时正值隆冬,那水刺骨的冷啊。
尤染染瞪他一眼,说:“我们再不上岸,就真的要一起冻死在这里了。明天头版头条就会写着,沈三少和一妙龄女子,护城河殉情,河面飘满玫瑰花。”
“死的挺壮观,不是吗?”沈逸尘笑道。
“是,可我还没有活够。”尤染染见他站在水里笑望着她,他是不冷,可她快要冻死了。
很快警车赶到,他们俩被救了上来,没有想到,尤染染跟那位刘警官真的好有缘,有人报警说,有人开着车冲下护车河,正好他在附近,就出警过来了。
见到河里的女人是尤染染,他赶紧给秦东城打了一个电话,“秦队,你那个小女朋友劈腿了,好像跟沈三少勾搭上了,两个人开着布加迪跑车,撞了护栏冲进河里了。”
“在哪个路段,我马上过来。”秦东城紧张地问。
“樱花东路。”刘警官说道。
秦东城匆忙赶到,见他们俩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尤染染的身上。
“车怎么开到河里了,又有人对染染下手吗?”秦东城询问道,当他听说沈逸尘和尤染染开着车冲进河里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背后的人又对尤染染下手了。
尤染染打了个喷嚏,“这次对我下手的人姓沈,叫沈逸尘。你把他抓起来吧,我现在告他蓄意谋杀。”
“明明是为爱殉情,什么谋杀。”沈逸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谁跟你殉情,强迫别人跟你去死,就是谋杀。”尤染染冷极了,赶紧上了秦东城的车。
秦东城听明白事情经过,瞪了沈逸尘一眼,“你啊,竟胡闹,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她啊。”
“反正她都要跟我分手了,不做我的人,就做我的鬼,反正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沈逸尘脖子上围着一条干毛衣,一边擦头上的水一边说。
秦东城抬脚就踹了过去,“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回家好好想清楚,写份报告上来,写不清楚,我饶不了你。”
“舅舅,你带染染去哪里?”
“送她回家。”秦东城打开车门上了车。
尤染染冻得全身直打哆嗦,“前面,樱花中路,有个洗火龙浴的地方,我去洗个热水澡,蒸蒸汗,否则肯定要感冒。”
“好。”秦东城点点头,将尤染染送到了洗浴中心。
尤染染借秦东城的手机,给林海伦打了一个电话,“妈,我在樱花中路,上次我们一起洗火龙浴的地方,你过来找我吧,记得帮我带换洗衣服,我刚才掉河里,衣服都湿透了。”
“哎妈,大冬天掉河里,不冻死了呀。”林海伦光想想,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