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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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和男生乱来呢?他们肯定是淋了雨无处可躲才去宿舍的,连门也没有锁,怎么会乱来呢?我只要大大方方地开门进去就好了啊……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呢……”
“我想,换作任何人,都会吓一跳吧……”我赶紧扣住她冷冰冰的手背,嗓子干哑地说:“如果是我,推开门看见一个有纹身的男生和塔塔接吻,也会吓得掉头就跑……”
Chapter 10 (5)
“纹身?”她蹙紧眉头,歪头想了一下,说:“什么纹身?没有纹身啊。我去网吧窝了一夜,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一大早就回宿舍了,可是宿舍没有人,床铺还是原来的样子,房间很干净,只有这副太阳镜掉在桌脚……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来上学,寒假的时候,塔塔就……我不相信塔塔会做那种事,可是另一个女孩却把这件事告诉薛贝贝了。”
“没有?老虎纹身,他没有?”我不禁扬起音调,不住地用手抚摸她的肩膀,就是白翼洗掉纹身略带微痕的那个位置,重复问她:“这里有一个白老虎的纹身,你是不是没注意,或者是时间太久忘记了?”
她重重地摇了摇头,急忙站起身,说:“真的没有纹身啊……我得走了,九点钟要补课。”
我失神地点点头,闭起眼睛,试图用最真实的感官想象当时雨中宿舍的场景。可是,每当镜头打打在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那么的模糊而不现实,没有纹身的白翼……难道他洗掉纹身的时间不是去年,而是塔塔去世的前年?
迸裂的时间让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恍神之中,聂翔飞已站在我的眼前,我惊慌地站起身,说一句“走吧”,掉头往电梯的方向走。他从身后拽住我的背包,幽蓝的眸光深邃地盯着我,说:“他想见你。”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考虑我应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迫不及待想见到白翼?摇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因为心虚所以避而不见?于是我没有任何反应地瞅着他,仿佛征询他的意见般地,默默地注视他。上帝作证,他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束缚我的人。
“别担心,我想办法打发保镖。”他莞尔一笑,食指轻柔地扫过我的鼻翼,转身走向靠在墙上胳膊卷成麻花的男人……
“……如果她执意要进去,是没有人能拦住的,包括我在内。”聂翔飞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塞进男子的衬衫口袋,好言相劝说:“她只和白翼说几句话就出来,如果你不说,黎伯伯也不会知道……”
房门轻轻推开。
苍白的冷色调将他苍白的脸颊映成珍珠的颜色,明晃晃的一道光线从窗帘缝隙刺进来,树影游移在他颤抖的长睫。
他躺在床上,头撇向白纱遮住窗外的残缺风景,一阵微风吹来,窗纱忽然轻盈飘起,一瞬间看见后花园的绿树和玩耍的孩子,他的唇角隐匿地勾了勾,黑洞洞的深瞳闪过一星明亮的光芒。然而很快地,窗纱慢慢地落下去,房间暗下去,连随他黯淡的目光和唇角一起暗下去。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Chapter 10 (6)
他慢慢地望向我,面无表情的苍紫脸庞渐渐染上温暖的神色,斑斓幽冥的液体从眼底涌起,潺潺流淌,淌出眼窝划过脸颊,倏忽而过,无法捕捉。
煞紫的嘴唇微微地抖了抖,他吃力地用臂肘支撑起身子,而固定在吊板上的右腿让他疼得锁紧眉头,我从没想到,第一次看见黑天鹅的身体搭配白衣,竟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一点也不美好。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惊慌无措,却一步也迈不开。他咬着牙,勉强勾起唇角,对我微笑:“黎离,你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该如何忍住不流泪?每接近一步就会撕痛一下的心脏,犹如生命倒计时,当彼此的指尖触碰的温度袭上皮肤,我以为那一刻会在撕心裂肺中死去。
他颤栗地握住我的手,颤栗而绝望,两个人的手都冰冷冰冷,凝结成冰的指尖攥进彼此的掌心里。这么近,这么近地望着他如腐烂百合般干裂的薄唇,单薄消瘦的身体,妖娆性感的锁骨,宛转美好的颈项以及嶙峋精致的颧骨,没有任何说话,徒留两片翕张的嘴唇发出嘎嘎哽咽的声音。
“瘦了。”他的会唱歌的一把好嗓子听起来那么的沙哑憔悴,“你,没有记得好好吃饭。”
我将眼镜放在病床上,淡淡地笑了,“我会记得,从现在开始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记忆与语言,凝缩成中国人最简单而老土的寒暄。我们谁都没有将眼神从彼此的眸上移开,彼此颤抖干哑的嗓音融成空荡房间中流淌的暖流,旋转着,崩溃着,最终慢慢消散在远方教堂的钟声里。
房门推开,咯吱一声。
他触电般地抽回手,撇开头,继续望向被白色窗纱遮挡的窗户。
“两个歌手说有急事找你。”聂翔飞的目光倔强地垂在地板上,并没有看我们的表情,“说是待会儿演出的事,让他们进来?”
“唔,已经九点了啊!”白翼的脸再转过来时是明朗的笑容,那种忧伤的表情竟不翼而飞,“让他们进来。”
两个歌手进房时,白翼的目光已从黯淡哀伤转化成如小兽般的犀利与倨傲,如曾经舞台上的白翼一模一样。
“白哥,九点的那场婚宴,主持人的车抛锚在高速上回不来啦!”两个人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慌慌忙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喜糖和几包烟,“给你打电话关机,得马上找个临时主持,你赶紧联系一个。”
“护士不让开机呵。”他吃力地歪过身子,从床头抽屉拿出电话按开机,“年前预定的婚宴,我都给忘了。”他一边手指快速地查询电话,一边拨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在哪儿办的?场大么?”
Chapter 10 (7)
“龙庭国际啊,你找个电视台有名的主持。”二人从键盘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喜帖递过去,“据说是个当官的娶作家,还有记者呢,不能寒酸了。”
我敏感地握一下拳头。
白翼拨通号码之后对话筒聊了几句,随手翻开喜帖,慢吞吞地读上面的字:“记一下,龙庭国际十七楼国宴厅……唔,马上就开始了,新郎官等急了……哈哈,你又不和我提钱?老规矩,五千……嗯,记下来了吗?男方叫……聂峰……聂!峰?”
浓郁冷洌的目光,猛地盯住聂翔飞站不稳的身子。
“哦,哦,熟人……没事没事!女方叫……康、柏、蕙……”白翼的脸色蓦地青紫,声音越来越小,“唔,唔,请尽量赶到……”
我的脑袋轰地爆炸,靠在站不稳的聂翔飞身上,彼此倚靠竟差点摔倒——康柏蕙,居然是康柏蕙,康柏蕙和聂峰?康柏蕙和聂峰?!
我的双眼失焦地望向黑着脸的聂翔飞。他吃惊得似乎失去了意识,一只手拼了命地捏紧我的肩膀,越来越用力,越来越颤抖,关节骨骼突然发出咯嗒一声响。
两个歌手嗑着瓜子说:“刚才我们在会场,看见黎老板也在呢!……喂,听说黎老板是新娘的前夫……还生过两个女儿……咱们搞了这么多婚礼,头一次遇见前夫参加前妻的婚礼这种情况,新郎还是好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觉得尴尬吗……”
我在耳鸣中天旋地转。朦胧之中,白翼阴沉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愕,目光迷茫地落在我的身上。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聂翔飞发疯地拽住我的胳膊,拔腿就往外面跑!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任凭他将我带到电梯前,猛戳按钮。
身后有人叫嚷着追上来,将一个夏奈尔的太阳眼镜塞进我的手里,对恍惚的我大声说:“白翼让我送来的,喂,你忘了拿东西啦!”
我惊怔地睁大眼睛,眼前却始终模模糊糊如冻了窗花的玻璃,跑出住院楼,翔飞拼命地将我塞进车里。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亦不能思考,聂峰和康柏蕙,康柏蕙和黎峻,黎峻和聂峰……
一张一张熟悉的苍老面孔,如惊悚电影般地浮光掠影……
Chapter 11 (1)
银色奔驰在五星大饭店龙庭国际的台阶前漂移刹车,熙攘的人群惊慌地躲开一条路。聂翔飞替我打开车门,疯狂地冲进旋转门。那个迎宾老头再次挡在眼前,他暴躁地将金卡摔在迎宾台上,拽着我冲进电梯。
电梯停在十七楼,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穿过比肩接踵的人群和餐桌,我一眼就看见坐在家属席上的黎峻,以及身穿大红色旗袍的康柏蕙,她搀挽着聂峰的胳膊,穿梭在敬酒的酒席之间,仿佛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庆典舞台上摆着巨大的多层蛋糕,一张签字长桌和两把白色椅子,证婚人西服笔挺地站在桌前一边喝红酒一边笑眯眯地俯视上流社会热烈喧闹的场景,康柏蕙和聂峰登上台阶,笑靥如花地朝台下敬酒。
“二手货居然将婚礼办得这么奢华堂皇?!”
尖锐刺耳声音的划破周遭喜庆的祝福。闹哄哄的宴会厅突然哗地安静,所有人举着酒杯,怔忡一下,聂翔飞拖着我不听使唤的身子,迅速地登上庆典舞台。
康柏蕙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这么大喜的日子,居然连儿女都不通知一声,是不是太见外了啊?”他昂首挺胸地站在二位新人眼前,面朝黑压压的人群阴沉沉地说:“大家,不怕酒里会下毒?”
聂峰的脸色从震慑变成愤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你真的打算娶这个女人?”
“滚回家去。”聂峰压低的声音如同唇语,“什么时候闹腾都没关系,惟独今天不行。”
康柏蕙躲在聂峰身后,我瞥一眼不远处台下的黎峻,他眼底泛起的蓝光惊得我一动也不敢动。这时,聂翔飞揽住我的肩膀,忽然迈前一步,以最近的距离对聂峰字斟句酌地说:“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娶这个女人?”
聂峰深深地凝视他,愤怒扭曲的皱纹慢慢地舒展,微笑,举起酒杯对惊愕的客人说:“都愣着干什么?干杯干杯,不醉不归啊……”
手臂被箍得紧了,他的指甲似乎已经嵌进我的皮肉,我惊慌地望向深瞳黑紫的聂翔飞。他竟也微笑起来,从酒杯塔的最底端撤下一杯红酒,二十几层的脆薄酒杯哗地坍塌,惊天动地的碎裂声刺痛了耳膜,顿时,血红蔓延。
我按住疼痛的胃,居然忍不住干呕起来。他举着酒杯缓缓地踱到康柏蕙面前,撞一下她的杯子,冷漠地说:“既然新婚,说一说你们的恋爱史吧?说一说十年前蓝弱弱为什么死的,说一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别人的家庭……”
啪——!!!聂峰的巴掌,重重地掴在他的脸上!
Chapter 11 (2)
他猝不及防捂住瞬间红肿的脸颊,下意识地扬起胳膊还手,却凌空顿住,疯狂地掀翻了身边的多层蛋糕,乳白高贵的食物一瞬间变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烂泥。
客人们惊叫躲开,会场霎时乱作一团。我倒吸一口凉气,蓝弱弱,难道是聂冰灰口中那个从跳台落下的女人,他们的妈妈……
“我发誓,如果你选了这个女人,将来不会有任何一个儿子给你送终!”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眼窝涌出。
“冰灰受不了你,逃到国外去了。但是,请你别忘了,这里还有我!”他转身,指着康柏蕙的鼻子,浑身颤抖地捏紧拳头,然后对聂峰咬牙切齿地说:“从今开始,我不再姓聂!”
这个意外发生的太迅猛,闪光灯只拍到了聂翔飞的背影,记者围上来的时候,他已大步跳下舞台,冲出宴会厅……
我傻傻地杵在乱七八糟的庆典舞台上,站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闪光灯如潮涌般地晃在我的脸上,当我用手掌遮住突如其来的光线,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满是眼泪。
“——请问你是传言中聂峰先生和康柏蕙隐藏十七年的女儿吗……”
“——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蓝弱弱自杀事件,你认为和康柏蕙有关吗……”
我的耳朵咝咝作响,没有办法听见任何声音,我的胃碎裂般地疼痛难忍,不争气的身体失控地跪在地上,突然呕出一大口浑浊苦涩的血色液体……
黎峻奔上舞台,用力将我横身抱起,赶紧用风衣敞开衣襟遮住我的脸,大步往会场外面跑去。上下恍惚的震荡中,我听见他埋怨地说:“傻丫头,这种场合你来干什么——女儿啊,怎么了?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的嘴唇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浑身冰冷异常,呼吸窒住,直到他将我放在法拉利的车座上,将靠椅降下,慢慢地仰躺下去,我的血液才顺利地畅通流淌。
汽车很快驶上玫瑰大道,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黎峻将迷你冰箱里冻了冰块的矿泉水拧开,插一根吸管塞进我的嘴里,然后点了一根雪茄自己抽了两口,也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贪婪地连烟带水地猛吸几口,停止运作的大脑终于慢慢恢复正常,而我狂乱迸射的心脏仍然无法从惊慌失措与困惑的迷雾中平静下来,胃疼得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黎峻的车停在银莊,他抱我下来之后冲进钻石大卖场,冲到董事长办公室。他将我放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赶来,我的眼皮黏在一起,如同濒临死亡那一瞬间的潮涌呼吸,手背疼痛一下,慢慢地睡去了。
Chapter 11 (3)
醒来时是下午两点,朦胧的眼隙中看见黎峻昏昏沉沉地仰靠在沙发上,叼一根垂着长长烟灰的烟头,就快要烧到嘴唇了。我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爬到黎峻的脚下,将烟头拿下来捻进烟缸。
他触电般地惊醒,神经兮兮地扳住我的身子,“你怎么胃溃疡了?”
“是吗?是啊——原来是胃溃疡啊——”我呵呵地笑,“怪不得,疼。”
“明天一大早带你去照胃镜,刚才医生只是揣测。”黎峻抓住我的双肩,将我提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刚才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