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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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内只能灌唱片,现场什么的尽量避免,应该没问题。”李主任捶一下黎峻的肩膀,拨通座机电话和同事说明了手术情况,然后拉开房门,“金融风暴啊,你也够爽快的!我尽力……”
李主任离开办公室,黎峻拉开窗户,掏出烟猛抽几口,“翔飞呢?他知道白翼出事了吗?”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正在家睡觉。”
“给他打电话,闹到这种地步也瞒不住了。”黎峻深深吸一口气,吐出微微的白雾,“老子回店里了,李主任主刀没什么问题,你让翔飞过来陪你。”
我茫然地点头,“白翼专辑的事……”
“先找人写歌,尽量拖一拖,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了。”黎峻的眼神很疼痛,一向不够言笑的他居然在疼痛中微笑着说:“记得腾升出事的那阵子,贝贝宝迪所有的演员都走了,只有他一个人留下来……”
Chapter 9 (9)
“爸!”我喊住他,眼泪不由自主地再度决堤:“你不能放弃他,因为……因为……”我哽住喉咙,因为东方瑾这把火是我惹来的,因为我再恨再怨一心想要了白翼的命,可从没想过要伤他的腿……
“不管因为什么,白翼始终是白翼,你是你,你们永远都没瓜葛。”黎峻斜睨我一眼,握住门把手:“给翔飞打电话,手术之后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年夏天给你们办理出国手续。”
我捂住疼痛欲裂的胸口,“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黎峻大声打断我的哭腔,迈出门,余音萦绕:“法国日本意大利,除了英国随便哪里!另外,白翼住院的这段日子,我会找私人护理和保镖,你不必来了!”
“爸!!!”我尖声泣喊,“你别这么独裁行吗?”
房门忽然推开一个缝隙,他的胳膊伸进来,食指戳着我的鼻尖,大声说:“如果你再任性,老子马上给你绑到非洲去!还有,想来想去,还是我给翔飞打电话说明情况吧,我就说,我和女儿谈事情的时候,白翼在外面出了事,然后我们一起发现的……”
我吓得赶紧闭上嘴巴,胸口剧烈起伏,热泪憋在胸膛似乎身体即将崩溃。黎峻走后,我如一滩烂泥瘫软在沙发上,浑身粉碎般地动弹不得。明晃晃的白炽灯光透过玻璃,照在窗外黑漆漆的花坛上。一阵微风吹过,月的皎洁清辉黯下来,落在刺眼的灯光里,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房门轻轻地推开。聂翔飞穿着薄薄的白衬衣,肿了眼睛,蹲在我的身前,静静地注视我的狼狈模样。时间一点一滴地扼住喉咙,房间寂静,良久,他的幽暗眼底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额头轻轻地顶在我的膝上。
“什么样的结局,是你期待的?”
他柔柔淡淡地低喃,仿佛在擦拭一件贵重的古董,将沾在我脸上、手腕上、腿上的血渍用湿巾一点点地擦掉,擦到我的右手无名指的钻戒时,他深深地吻了上去,仿佛一个从黑色城堡骑马而来的白衣骑士,对自己的信仰充满了自信。
“自你接近白翼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等这个答案。现在,可以结束了么?”
可以结束了?真的,可以结束了么?这是我精心计划了两年的成果,每每摧毁一个幸福,我都会佩服我自己,不仅将白翼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还找到了好归宿,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啊!我应该全身而退、放声大笑了不是吗?
不不,还没有结束,我的心为何如此疼痛,仿佛就一层层地褪掉了什么,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Chapter 10 (1)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静静地守在大房子里,等待聂翔飞回家之后向我透露白翼的恢复情况。黎峻安排了保镖守在白翼的病房,动用一切关系去搜索东方瑾的下落,并且委托了向伟暂时负责贝贝宝迪、哈瓦那、轩尼诗的演绎,似乎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苍苍白白的时间淡化了所有惊心动魄的情节,日子变得太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恐慌。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去上学,对于我而言,整个四月,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耀眼的阳光照在草坪上,绿油油的叶子泛发着湿漉漉的光芒,我站在窗前向远方眺望,准时地看见银色奔驰从大门急速驶来,他像往常一样从后备箱拎出超市买来的食物,按一下车钥匙,打开大门。
晚饭的时候,聂翔飞将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彩色照片放在餐桌上,端端正正地推到我的眼前。我一眼就看出,一张照片里胡子拉碴的东方瑾蹲在木椅子上,另一张照片是陈旧的建筑,珠海警局。
我嘴唇由于长时间沉默而黏在一起,干涸起皮而带着血腥的味道,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地将照片撕得粉碎,飘飘洒洒地扔进垃圾桶的黑袋子里,仿佛将他碎尸万段扔进火化炉里。
那一刻,我的唇角是微笑的,目光酸涩而慵懒,优雅地夹菜,慢慢地咀嚼,已经吃了三碗饭,不知何时开始,我的心脏变得坚不可摧,已能承受任何一个突如其来的猛袭。
就在半个月之前,我休长假的前一天,门卫老头将一个很大的包裹盒送到了我的教室,没有邮寄地址,只写了班级和名字。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它。
我看见,脏兮兮的宝贝乖躺在大盒子里,小小的身子空空瘪瘪,散发着浓重的腐败臭,它的眼睛空了,小虫从腐烂的身体里爬进爬出……
我竟是连一滴眼泪也没流,教室的女生的尖叫和呕吐的声音让我耳鸣,只好安静地捧着大盒子往外走,走出沸腾的走廊,走出圣高,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将它埋了。
豆芽菜退学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聂翔飞抬起手,按住我拼命夹菜往嘴里塞的手腕,担忧地注视我,“别再吃了,待会儿去龙庭国际吃晚茶。”
我痴痴地打量他,想象那天当他得知我收到了恐吓包裹时会是什么表情。后来他开车发疯地找了我一整天,而半夜我去了千秋墓园,看见他呆呆地坐在塔塔的墓前,泪流满面。
我冷漠地移开他的手,将一大块红烧狮子头塞进嘴里,“他们打算怎么处理东方瑾?”
Chapter 10 (2)
“下周会从珠海遣送回来,前期笔录之类的大概做完了。可是想不通的是——”他端起我的饭碗放在别处,夺过我手中的筷子,困惑地说:“如果他没撒谎,白翼的确在电视台门口被车撞了,然后拖着一条断了的腿走到一百米以外的胡同去被人袭击,你觉得合理么?他为什么受了伤还要坚持去胡同?那辆肇事逃跑的桑塔纳在哪里?这些问题问过白翼,他为什么缄口不提?”
我怔愣,将手指头伸进饭碗里,抓起油腻的米饭往嘴里塞。
“黎离!”他恼怒地钳住我的手,“已经一个月了,我求你,别再这样!”
“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才罢休?”我冷漠地凝视他,慢吞吞地说:“因为那天中午他在电视台大厦的天台上,整个下午都在等我,可是我没有去。他的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薛贝贝,她说了一个让他不顾一切去见面的理由,所以他去了,一辆守在胡同深处的桑塔纳突然迎面驶来将他撞伤,即便是这样还不够,他们想要的是他的命。”
他顿时惊愕,手指从我的腕上滑落,我嚼着美味的食物,微笑着问:“你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等我?”
“我不想问。”
“因为我告诉他,我在电视台大厦的天台,如果他不来,我就跳下去。”
幽蓝宛转的眼底倏忽掠过一抹肃杀的紫。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去?”
“黎离……”
“因为当时我和你在一起!”
“够了!”他的手掌发狂地拍在桌上,“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玻璃杯落在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划破静默的空间。他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用力地揽过我的脖子拥在他的胸口,他说:“别再想过去的事了,你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差,你打算让我心疼到哪一种程度呢?”
我的脸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熟悉的温度散发着淡淡的POLO香,眼泪势如破竹,“哪一种程度是你承受不起的?”
他的口气凝重,“不管哪一种程度都没关系,自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就用生命做了赌注,什么蠢事都干过,什么代价都付得起。”
我悬泪微笑,“那么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过去么?”他托起我的下巴,小声说:“忘记康塔塔,忘记白翼。只为我,好好生活,学会安康……”
那天夜里,聂翔飞躲在练琴室没有下楼。我蜷缩在被子里辗转难眠,隐约听见钢琴悦耳的旋律从练琴室传来。午夜十二点的肖邦,b小调圆舞曲。
宛转美好的音符蹁跹跳动却带着幽幽的恐慌与退却,时而停顿一下,在我以为他打算放弃时,又继续顿顿挫挫地接着弹下去。我想,他对钢琴一定充满了畏惧与憧憬,是一个矛盾的态度,是一个颓溃的证明。
Chapter 10 (3)
他弹了整整一夜的钢琴,一分钟也没有停过。直到清晨时分,我也没能听出那琴声究竟想向我证明什么。
天色微白,远方草坪挂着露珠的草尖闪过日初最温暖的橘色光线,我仍然睁着眼睛,仿佛他就坐在我的身边,黑白键上静静弹出每一个音符,悠长,圆润,像汩汩粉碎的气泡,发出点点滴滴怅然的韵律。他的十指轻盈地跳动,曙光被几道夜的影裁成无数碎片,似乎能听到碎片从凝固的空间零落,发出沁人心脾的叮咚。
我登上二楼,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我说,翔飞,如果有可能,我会和你一起去瑞士,那个没有战争和仇恨的国家,永远、永远都不再回来……
……
输液管中透明的液体静静地流淌。
上午八点。市医院加护病房。
一个年轻男人将我拦在了走廊,原因是黎峻特别交代不准黎离踏入病房半步,聂翔飞推开房门一个人进去,房门很快关紧,将我关在冷冷的走廊里。
我踮起脚尖,透过窗玻璃望过去。
白翼半躺在床上,将身体缠成木乃伊的纱布已经拆除,打石膏的右腿吊起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精致苍白的脸庞,熟睡的倦容看上去好憔悴,长睫时而微微地抖一下,拳头紧紧地攥着,仿佛被噩梦魇住般的挣扎无助。
那只曾经在舞台上魅力四射的黑天鹅,此时此刻,垂死挣扎地躺在苍白的病床,宛如沉睡在我亲手打造的象牙棺木里。炙热而绝望的光线落在他的干裂的唇上,化成濒死的蝴蝶,在遥远如童话般不现实的城堡中翩跹起舞。
“可惜,你不是王子,我也不是公主,我们站在城堡的边缘,彼此华丽的转身,永不相见。”
我有些伤感地退回去,看见那个身穿圣高校服的女生,似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很久了,我瞟了她一眼,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小声打探:“你是圣高的?找白翼有事吗?”
“我是白翼的同学。”她怯懦地指了指门口的年轻男子,“那个人不让我进去,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
她递给我一副太阳镜。
“夏奈尔?”我接过来仔细端详,的确是Chanel,我记得塔塔有一款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现在收藏在华世博际家里的展示柜上,我说:“我会帮你转交给他,可是,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认识我,不小心捡到的眼镜,半年前搬家在床底下发现的。”她拎起背包站起身,对我微笑道:“快毕业了,也许他不记得了,但那是夏奈尔06年的限量版,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很贵的,所以还是还给他比较好……”
Chapter 10 (4)
我扯住她的衣袖,“你怎么知道是白翼丢的呢?”
她愣一下,吞吐说:“怎么说呢……两年前,白翼是我一个室友的男朋友,他把眼镜落在宿舍了,恰恰被我捡到……前阵子他回来圣高念书,但身边总是有太多人,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他……”
难道,她所说的室友,是薛贝贝?我握住眼镜的手指不禁紧了紧,“你把它直接转交给薛贝贝不是更好吗?”
“你认识薛贝贝?你也是圣高的学生?”我不愿提起姓薛的,索性用鼻子“哼”了她一下。她奇怪地打量我,怔怔地说:“这么说来,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个名字……我说的人不是薛贝贝,而是白翼的另一个女朋友,她叫……康、塔、塔。”
“康塔塔?!”我惊得差一点跳起来,“你是塔塔的室友?”
她惊慌地点点头,小声得听不清楚,“你害怕了吗?那是圣高的传说呵,虽然很多女生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怕,但是我觉得,它是一个美好的传说……塔塔是一个好女孩,真的,我总是在担心,等我们这拨高三毕业了,以后圣高关于塔塔的传闻,可能会越来越可怕……”
“我不怕,我不怕,我怎么会怕?”我按住抽痛的胃,大口大口呼吸带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空气,“你们……住在一个宿舍呵……塔塔她很乖,怎么会让男生去宿舍呢……”
“也许我不该说,虽然只是看见一点点而已,但并不像传闻那么夸张啊!他们说塔塔带了男人回宿舍睡,可那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她有些激动地抓起我的手,仿佛在做一个神契交接的仪式,郑重其事地对交代说:
“那是入冬的星期五,宿舍里的姑娘们都在周末回家的。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我和另一个女孩因为玩得太晚怕家人骂,所以决定回宿舍……门没锁,半敞着开了一个缝隙,我看见一个男生和塔塔接吻,他们站在窗户旁边,男生赤裸着上身,背对着我,浑身都湿透了……
那时候,康塔塔和白翼的事在圣高闹得很凶,两个人很久没有去上学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赶紧关上了门……当时我很害怕……后来想一想就后悔了,塔塔怎么会和男生乱来呢?他们肯定是淋了雨无处可躲才去宿舍的,连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