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油男揪住我头发的大手,突然定格在半空。一个猛然挥来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随后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奶油男半跪在大理石地上,我趁机趴起来,转过头,看见一袭黑衣以光速冲过来,捞住奶油男的后衣领,将他拖向另一侧的墙壁上猛撞过去!
保温桶中的奶白色肉粥,粘稠地滩洒在地上。
漆黑冥暗如同深渊一般空洞眼睛。
奶油男脸色发紫地呻吟一声,凸起的双眼看上起恐怖极了,他被崩裂出一道暗紫青筋的右手抵在墙上,拳头接连不断地重重打在他的脸上,就快要被人掐死了。
我从未见过高贵如他,如此堕落肃杀的表情。
白翼!
Chapter 11 (7)
混沌一团的华丽吊灯底下,他似乎听见我哽咽的声音,竟担忧地向我望过来。失神的瞬间,奶油男随手摸到吧台上的花瓶,挥在白翼的额头上。
“啪——!!!”
惊天动地的一声碎裂巨响,我吓得闭紧双眼。良久,苍白的影像中,花瓶碎裂在地,拥挤的人墙将他们包围起来,保安员抓住二人的身体将他们分离开来,远远的,我看见白翼的额头,完好无损。
犀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他神秘地微笑一下,然后指了指玻璃大门外面的出租车。
我点了点头,人群很快遮住了视线,也遮住了我。我疾速拐进旁边的通道,悄悄地按了通往25层会议大厅的电梯按钮。
这家伙为我打架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逃脱。当然,他不是第一个为我拼命的男生。可,他是白翼,倨傲如欧洲中世纪古堡圣骑雕塑的白翼。
这就是我所崇拜的雄性战争,没有输赢,只有生死。它使我忽然意识到女人的阴谋诡计到底有多么的可笑,不如战场肉搏拼个血肉模糊来得痛快。
电梯停在二十五楼多功能国际会议大厅,我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接起电话,气势汹汹地说:“谁?”
听筒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聂冰灰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我在开会,你有没有吃东西?”我捂住话筒,含糊不清地说:“呃,正在吃。医院的伙食真难吃,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送好吃的?”
“大概夜里,我一定会去的。”他说:“你也早点回医院。”
我的脑子轰隆一声,环顾四周,吞吞吐吐地说:“我现在就躺在医院啊,我等你来。”
他安静地回答说:“我知道你在外面,也知道你没有吃过东西。”
“神经病!”我心虚地低吼:“我就是在医院!我先挂了!”挂断电话之后,我挺直了腰,不顾一切地冲过女职员的阻拦,闯进一金黄色的大门。
“黎峻,你给我出来!”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
五十几颗脑袋同时转过来,二十几米的会议桌前坐满了埋头整理报告的高层领导。黎峻坐在窗边的董事会主席位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了我一眼。
如此壮观的大型会议,居然横冲直撞地硬闯进来,无数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有些胆怯地迈前一步,“我、有话要说。”
“回家再说。”黎峻旁若无人地垂头继续写东西,“出去。”
会议大厅传来一阵清咳,仿佛嘲讽的逐客令。我像一个傻瓜杵在门口,十秒,二十秒……会议大厅鸦雀无声,他仍不说话,不停地喝浓茶,周遭不断扫来鄙夷的斜睨,我磕了一下脚尖,拔腿冲到黎峻眼前。
Chapter 11 (8)
在他的怒视中,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玻璃杯,“啪”地一声甩飞在大理石地板上,我歇斯底里地大声咆哮,“马上跟我出去!我有事对你说!”
“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妨跟在座的叔叔伯伯们一起讨论一下。”黎峻皮笑容不笑地摊开双手,十分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茶,轻啜一口,“我女儿脾气像我。你们可不要在背地里说家教问题,这丫头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这个举止文雅的男人真的是黎峻吗?我斜觑他的镇定自若,试图在他的眼中寻到一丝丝的不悦,而他的一双眼睛却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我只好喏喏地说:“你知道吗?宝贝乖,它死了。”
他不言语,兀自喝茶。
“宝贝乖死了!”我大声重复:“你不是答应替我照顾它吗?现在它死了,你轻松了?如果不是向伟他妈发现了它的尸体,它连死都没有人管!”
冷血动物们全无反应,他冷冷地问:“说完了?说完就回学校吧。”
“有本事当董事长,”我深吸一口气,小声嘀咕:“连条狗都照顾不好……”
“我该怎么解决?”他面朝落地窗,望向遥远的红色夕阳,点了一根烟,猛吸,“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我一句道歉的话,我可以对你说——对不起,老爸没有照顾好它,我也不想的。”
我愣住,印象中这头犟牛好像从来没有向我道歉过,这句突如其来的“对不起”让我有一些手足无措。
但,当我有一点点小感动的时候,他突然继续说:“一句道歉会让它死而复生吗?不会。所以我不会浪费无谓的力气向你道歉。如果不能道歉,那怎么办?赔给你另一只叫做‘宝贝乖’的小狗?可以给你买一百条,只要你有地方养。”
“世界上只有一个宝贝乖!”我面红耳赤地大喊:“分明是你没有履行诺言,干嘛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鬼才要你赔,你也赔不起!”
“不是道歉,也不是赔偿——”他的眼神是冷的,我太了解这个眼神,有的人将情绪写在脸上,有的人则把它埋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为什么来这里自讨没趣呢?
我只是想借他的肩膀靠一下,容我痛快地哭一场,亲耳听他自责一下,说他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回家。甚至可以反过来向我诉苦,说他通宵达旦开会为了提神连牙齿都已被速溶咖啡和茶叶腐蚀脱落,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太孤独而没日没夜地混在酒店的人群里,为了这个家而不得不拼命赚钱养活一个没妈的女儿。
如此一来,我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也许不会再向他纠缠宝贝乖的事。可是,他是黎峻。黎离的老子,茅房里又臭又硬的石头而已。
Chapter 11 (9)
我绝望地站起身子,说:“对不起,打扰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按进椅子里,干哑地说:“你说完了?但是我没有。”
好吧,只不过一个巴掌而已,早就百炼成钢了。但,黎峻并没有打我。他无力地蹲下身子,说:“继续开会。”
会议大厅传来翻资料的声音,每个人的动作都很急促,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我不禁绷紧了身子,听他们机械地汇报工作情况:
“腾升集团旗下饭店包括海悦、鱼翅皇御宴楼、粤菜堂等,其签约的海鲜与冷鲜肉供应商均要求终止合约并在本月拒绝供应产品……”
“十五家连锁超市的一部热销食品已被近日上市的日资大卖场垄断……”
“哈瓦那、贝贝宝迪等娱乐场所的所有人经纪人与其名下歌手在上个月跳槽,十五家酒商已停止了KTV红方和芝华士的供应,销售小姐已经撤离……”
“樱子集团社长决定在本月撤资,由黎先生投资的乳业公司出现质量问题,此事还在调查之中……”
我难以置信:“公司出事了?”
“正如你说,如果腾升死了,我该向谁追讨责任?”黎峻的额头顶在我的膝盖上,抬起血红的眼睛,“截止到今天晚上,老子亏损了两千万,这里在座的每个人都起誓会尽职尽责,如果有一天它像宝贝乖一样死了,老子也要像你这样追讨出生入死的战友?”
他的思路太清晰,转了一圈之后话题始终都在围绕一条狗。虽然成与败的淡然接受本来就是商人该有的素质,可这些坏消息听上去似是毫无联系,但却充满了绝对的针对性。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这是个战场——”他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落后就要挨打。”
战场?我真的开始担心黎峻。
突然!一个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刮在我的脸上!
我歪着身子捂住辣痛的右脸,惶恐地盯着他。习惯挨巴掌的我,也习惯了挨打之后默不作声,我垂下脑袋,像一个犯了错说“我错了”却口是心非的小孩子。
“你不会反击,因为你是我女儿。”黎峻坐回老板椅上,猛吸他的外国烟,“但,别人会。”
是呵,我是黎峻的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真正怨过他,从未离开过他。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还有什么能比“彼此”更重要的呢?
“对不起,真的,下次我想清楚再来打扰你。”我站起身子,脑袋沉重地垂下去,缓慢地走向玻璃大门。那个有事没事就冲我甩巴掌的黎峻,他没有任何说话,浑浊的晚霞刻在他有些苍老的面孔上,仿佛古代战场的瞻仰雕像那么令人忧伤。
Chapter 11 (10)
如果“腾升”死了,我真的担心会失去他。
原来,从来没有谁是谁的依附品,没有谁天生是谁的护卫者。如果说“腾升”死了不是黎峻一个人的错,宝贝乖的死也不是黎峻一个人的错,那么,塔塔的死,是不是白翼一个人的错?
会议大厅的走廊里,我心情复杂地靠在荷花纹理的墙壁纸上。25层电梯按钮亮时,我看见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是刚才在大堂与白翼大打出手的男人。
那个一副贪相的奶油男,还是一副欠扁的表情,他掏出一张名片横在我的眼前,说:“听说,你是我们老板的女儿,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在‘腾升集团’做了三年,从没听人说老板有个女儿,不知者无罪,对吧?”
我翻他一记白得不像样的卫生眼,懒得理他。
“怎么?被下逐客令了?”他望向烟雾袅袅的会议大厅,幸灾乐祸地说:“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有时间一起出去喝杯东西?”
或许,这个游戏可能将会越来越有趣,我微笑着说:“想泡我?富家千金可不是那么容易泡的。”
“所以才想请你吃个饭联络感情。”
“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我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头,“灭了你,像碾死一只苍蝇那么容易,我给你提个建议,以后遇见我,最好绕道而行。”
“唉,那天在玫瑰大道的胡同遇见过你,你吓得躲在墙后面战战兢兢的样子才像个女人。”他将名片塞进我的手里,漫不经心地说:“我叫东方瑾,今天不是初次见面。”
玫瑰大道的胡同?我躲在墙后面?难道是遇见血葫芦被黎峻的黑西服手下群殴的那一天?
我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对他下手?二十多岁,你们也下得了手?”
“他盗取了公司的电脑文件。”他向我透露道:“虽然那晚我们把U盘抢回来了,但这个月公司出了问题,他活不长了啊——”
我怔忡半晌,没想到黎峻会让一个口风不紧的人跟在身边,更没想到的是,隐匿在我生活中的那个“他”,居然以“敌人”的角色出现了。
他怎么拿到商业文件的?他有什么动机?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会和黎峻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脑中信马由缰的,是那个不顾一切强吻我的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孩,我的死神,一个只有两面之缘却恍若万年相识的陌生人。
如果说东方瑾认为腾升出问题是他干的,那么是不是代表黎峻也这么认为?那样一个眼神倔强的充满孩子气的年轻人,有什么本事会兴风作浪到如此地步呢?
“你们怀疑U盘被拷贝了?如果你拿了文件,你会怎么样?”
Chapter 11 (11)
他不答,颇有兴致地等我继续说:“敲诈勒索不是比恶作剧更有利吗?到嘴的肥肉,当然会想方设法吞下去,而不是让它腐烂发臭。”
“年轻人,你很有想法。”他叹息说:“不过,头脑太简单。”
“不是他干的。”我镇定地说:“他不是这种人。”
“你有多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我提高音量,摆出吵架的姿态与他僵持。
东方瑾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摸一下脸上的淤肿,识时务地说:“是啊!我只负责按时领工资而已,你家的这些烂事我管不着。不过,麻烦你再遇见白翼时替我转告一声,今天只是个序幕,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白翼?我想起为了我大打出手的白翼,如今生意出了问题,如果在这种局势下黎峻知道自己的亲信在自己的地盘闹事,岂不是火上浇油?
我恐吓道:“你连我爸的人都敢打,你不晓得白翼和我爸是什么关系吗?”
“只不过仗着脸蛋儿漂亮而已,你以为他会有机会爬到我的头上?”
“你对白翼好像不太友善。”很明显,白翼和东方瑾的关系并不融洽,我直截了当:“因为你嫉妒?”
东方瑾扬起调调,“那个马屁精,只会把你老爹哄的团团转。”
果然如此,在任何人的眼里,东方瑾与白翼都是公司最有能力的领导者,近年来,黎峻变得很前卫,不仅重用了没什么学历的年轻人,更是一个懂得投资人才的总裁。可是,好环境能够培养一个人也能够腐蚀一个人,他栽培了白翼,也栽培了东方瑾。
电梯门开的时候,我冲东方瑾的背影喊:“喂,你的狗牌歪了。”
东方瑾转过身子,摆正他的领带,然后,他诡异地笑了。那个复杂的笑容很快消失在电梯门闭合之间,仿佛魔鬼一般的寓意深长的笑容,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居然忘了问,我们一直谈论的那个我的死神,他叫什么名字。
但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出现一个白翼的敌人,对于我来说,恰到好处。月色正浓,我坐上出租车赶往洗胃的医院,然后我接到一通来自薛贝贝的电话。
她说,白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