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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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翼般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我哭到颤抖的身体。
“你还是舍不得,对不对?”前一秒还唯恐计划不周的我,这一刻,终于敢百分百地确定,这个镁光灯中绚烂的明星,他的无限前景终将夭折在我的手里。
他大概,真的会爱上我。
我是黎离。一向不懂得宽容忍让的黎离。不哭到微笑不痛快的黎离。
不顾急刹车刺耳的声音,不顾周遭匪夷所思的目光,我的食指颤抖而绝望地抠进他的脊背,在濒临死亡最近的轨道上,我再度死死地,咬住他的嘴唇。
“如果怕放不下,就不要拿起来。”我的三十颗牙齿在柔软的触感中瑟瑟发抖,我含糊不清地低泣:“如果拿起来,就永远,永远,永远不要放手。”
他忽然不知疼痛地避开我的任性,我的齿尖磕在他唇层的皮肉里,他碰不顾一切地捧起我的脸,将凝留在脸颊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吃掉,然后,深深地吸允我干裂的冷唇。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眼睛蒙上一层透明流动的沙,近乎撕裂的嗓音让我疼痛,他目光犀利地咬住每一个字,“你,到底,想怎样?”
“上辈子,我们是死敌。爱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死无葬身之地。二,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算是死敌,我们的战场,也只能有我们两个人。”他警惕地瞥向远处的华丽餐厅,字斟句酌:“你给我记住,不要涉及到任何人,不伤害任何人。你遵守游戏规则,我奉陪到底。”
Chapter 10(10)
“那,她呢?”我望向二楼餐厅的窗台,不无讽刺地说:“你以为,我会像那些疯狂追你的女生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
“得寸进尺。”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心神不安地低吼:“我已经一退再退,我答应和你交往,但你绝不能影响我的生活和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任凭你左拥右揽?做梦。你的这锅水,我是早晚要搅浑的。”耳边传来鼓噪的车鸣,我拽住白翼的胳膊,往汉江烤肉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走,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有聂冰灰或薛贝贝出来搅局,“白翼,你是谁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的,就必须是我一个人的。”
他忽然抡起胳膊甩飞我的手,歇斯底里地指着我的鼻子:“你他妈别以为自己很值钱!我完全可以不理你,或者,直接做了你。”
“我值不值钱,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举起我包包横在他的眼前,用我的雪青色指甲点了点精致的LV,“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我拥有了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这些东西一文不值。白翼,我可以倾其所有换来哪怕是你一点点的在意,包括,命。”
是的,我拥有一切塔塔生前喜欢的东西,她钟爱的三脚架黑钢琴,她漂亮的首饰和太阳眼镜,她的巨大黑色书柜,以及她坠楼时的手机残骸,惟独白翼,我势在必得。
“我知道,白翼,你见过太多爵位显赫的公主,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会像我一样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取你的爱情么?为什么要像一个钟摆左右徘徊呢?这个试题的难度远远简单于哥德巴赫的猜想,如果你选了并不喜欢的人,何必在意我是死是活?”我的语气沉寂仿佛黑暗的古代战场,我绝望地松开钳制他胳膊的双手,对他说:“白翼,你该知道,如果不喜欢,就转身离开,多么简单。”
白翼冷漠地转过身,“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离不开她?”我穷追不舍。
“我爱她。”
“那你爱不爱我?”
“不爱。”他毫不犹豫。
“但你说过你爱。”
“你疯了。”他冷笑,“我们认识多久?我会和一个满口谎言的疯子讲信用吗?”
“你耍我?”我恼羞成怒:“你了不起!”
“彼此。”他不理睬我,双手拇指插进裤兜,兀自朝餐厅方向走。
我气急败坏地大步追上去,仿佛一个被淘气男生扯了长辫子的小女孩,拼命地从身后猛推他的背。他往前踉跄一步,狼狈地转过头,同样气急败坏举起右拳,狠狠地瞪大他的血红眼睛。此时此刻,我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毫不畏惧昂起高贵的头颅与他对视,而他却又哭笑不得地放下拳头,举起,放下,再举起再放下。
“宣誓呢?”我湿了眼,却噗地笑了,“像个小孩子似的,丢人。”
白翼蹙紧的眉头倏而散了,拳头蓦地张开,忽然抓住我的小臂,用很大的力气将我拽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这一瞬间完全出乎意料,我的额头撞在他骨瘦的胸膛,我听到自己低沉的呻吟声,以及如氢气球一般飘起的心脏在空中破裂沉落的声音。
这时,白翼的身上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Chapter 10(11)
一首FIR的歌。《我们的爱》。它让我们这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突然意识到互相深刺的可怖后果,白翼赶紧背过身去,翻开电话,按接听键。
我伫立在原地,耳目俱盲。
他的手机铃声太熟悉,那个清纯而干净的嗓音太熟悉。
那是塔塔的声音,那是塔塔生前录的歌。
两年前的夏天,她在玫瑰大道的小型录音棚花了1000块录下了这首歌。塔塔生来有一把清凉的好嗓子,能将FIR的高音诠释得淋漓尽致。那时候,她穿一身素雅的白裙子站在厚重的玻璃墙后面,两只透明的小耳朵扣着大大的耳麦,我坐在录音师身边,听见塔塔忧伤的声音从昂贵的麦克风里传过来——
正如此刻,她一句一句撕心裂肺地唱着: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
什么是最后的温暖。是温热喷涌的汩汩鲜血?是至死呵护的干枯温存?难道那个夏天,塔塔就早已预料到错爱的结局?
白翼挂断电话,他似乎并未发觉我的反常,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进裤兜,“贝贝等急了,我说给她买喝的,你先上楼。”
又是薛贝贝。你找了一个多么体贴的借口出来见我。
我走进汉江烤肉,当玻璃门为我敞开,我悄悄回过头眺望蓝天,忧伤的天空是近乎透明的湛蓝,我面朝耶路撒冷的方向,在心底划下血誓。
推开二楼雅间的木门,一行人早已到齐,烧烤的圆炉上铺了两片烤焦了的肥牛。薛贝贝坐在窗边的主位,我目光不屑地掠过她微愣的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像一对交往甚久的情侣,在聂冰灰耳底的耳底吻了一下。
“等很久?”我坐在聂冰灰身旁,望向怔忡盯着我的薛贝贝:“生日快乐。”
薛贝贝不自然地笑,眼睛依然呆呆地顿留在我的Kenzo上,尴尬的表情让人心生同情,天知道她身上的那件地摊货不值我的一颗扣子。
“哇喔,黎离,你和贝贝穿的裙子好像噢!……没错啊,难道是一起买的姊妹装?”坐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掩嘴惊呼,扯住她的裙角翻来覆去地观察一番,再瞅了瞅我的款式,有一些为难地嘟起嘴巴:“有点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横扯180°微笑的嘴角使我的淑女笑容看上去更贵族,“7000块的高田贤三和玫瑰大道夜市的仿版,怎么比?”
聂冰灰在桌底猛地抓住我的手,有一些生气地撇头看我。
“就是啦,怪不得那么漂亮。”薛贝贝急促地咳一声,右手无措地不停摩挲她的裙子,别别扭扭地笑:“怪不得在夜市看见它就觉得不一般,原来仿的是名牌,我的眼光还好吧?”
“嗯,可是质地看上去……”矮个子女生为难地摇头:“反正我是宁可买杂牌,也决不买A货啦,就像街上很多女生提LV的包包,一眼就会被认出是冒牌货,多丢人啊!”
Chapter 10(12)
当然会很容易认出,如果和真品摆在一起的话,简直糟的一塌糊涂。我撇一下嘴,大剌剌地拎起我的手提袋在桌上晃了晃,“你说的,难道是这个包包?”
矮个子震惊地瞪大眼睛,烫手地抚摸一下,惊得尖叫一声,“真的哎,很贵很贵很——贵……黎大人,我太崇拜你了!”
我优雅地摇了摇头,矫情地将下巴顶在聂冰灰的肩上,“亲爱的,我喜欢的东西,你将来都会承担么?”
聂冰灰娇宠地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与我耳语:“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薛贝贝干巴巴地说:“也不是所有的人穿名牌才漂亮啊,我们班很多同学穿牌子就好像刚从地摊淘回来的一样,别提多土了。”
这时,白翼叼一根烟,拎了两大瓶康师傅酸梅汤,推开雅间的门。
“贝贝说的没错呢。”我环住聂冰灰的胳膊,炫耀地说:“事实证明,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只有属于我,才会倍显价值——”我斜睨白翼蹙紧的眉头,浅笑一声:“比如,某些人。”
“某些人?”冰灰亲昵地顶上我的额头,“哪些人?”
我用鼻尖蹭着他的鼻翼,“如果说,你是璞石,我就是汴和,尽管再多人说你是‘石也’,我亦宁五马分尸无视剜足地断定你是‘美玉’。和氏璧永远是和氏璧,只是最初,不懂的人看不上而已。”
我的“美玉”到底是谁呢?家财万贯的局长儿子?还是贫穷高贵的DS?我可以让白翼一夜成名,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众目睽睽之下,我抬起头,与白翼深深对视,他的嘴角冷冷地翘了翘。然后我对聂冰灰莞尔一笑,“亲爱的,你是我的美玉,我的璞石,我的和氏璧。”
白翼冷冷的目光掠过我的斜觑,“该上菜了。”
“你看黎离的衣服。”薛贝贝瘪着嘴,“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哄孩子似的捏了捏她的脸,“一模一样,姊妹俩一起去买的?”
白翼,你连范思哲新款限量都能猜出来,就是不愿意伤害她是吧?
“真的?真的一模一样?”薛贝贝天真地瞪大紫葡萄眼睛,突然抿嘴笑了,“那,你觉得哪一件更漂亮呢?”
白翼不情愿地瞟了一眼她,“差不多。”
“不行,二选一。”她夺过他正倒饮料的玻璃杯,追问道:“到底哪一件漂亮?”
看来白翼不在场的几分钟,薛贝贝的确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有男人保护才站起来反抗。我心酸地看着白翼袒护他的样子,仿佛小时候看见小朋友手里的洋娃娃比自己的漂亮,很嫉妒地想从她的手里抢走他。
“就像一套的两只耳环,你说哪一只好看?”白翼对薛贝贝真的很有耐性,与对我的不耐烦简直是天地之差,他有耐心地说:“两件衣服,一样的图案,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
“可是,穿的人不一样。”我抢断他的话,冷漠地说:“我也很好奇,你觉得薛贝贝漂亮,还是,我?”
只是一霎那,白翼如冰箭一般的刺骨目光冻结在我的身上。
“当然是自己的老婆最漂亮。”白翼充满恨意地盯住我的眼睛。
Chapter 10(13)
气氛一瞬间变得怪怪的。幸好这时,服务生端着餐盘推开房门,荤菜素菜接连不断地摆上桌来,如果薛贝贝再仗着有男人撑腰耍花腔,我一定要让这场聚餐不得安生。
“礼物呢?”她摊开掌心递过来,“别说没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哦。”
“当然有礼物。”我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指,紧紧握在手里,“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知道送给你哪一个比较合适。”
“真的吗?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瞪大眼睛,我伸长胳膊,在薛贝贝与白翼的眼前,神秘地摊开我的掌心。
一枚精雕细琢的白色翅膀的银指环。
那张只有塔塔一个人的大头贴上,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白翼和薛贝贝的眼神落在指环上,同时愕然。
我面无表情地说:“银莊二十年前的起家之作。它在二十年前因为同款的黄金戒指在市场立了足,这款银质怀念版是限量,当年只送给持黄金卡的贵宾,我有幸得到了它,你喜欢吗?”
上帝知道,它是白翼送给塔塔的戒指。
也许,薛贝贝也知道。
可是他们不知道,银莊是黎峻的全部心血,而黎峻,恰恰是俺老子。这枚戒指相当具有纪念意义,VIP编号一直保存在银莊的客户资料里。我不知道白翼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但他既然将它送给了塔塔而不是薛贝贝,是不是就说明塔塔的分量更重一些?
“她怎么会有这个戒指?”意料之中,薛贝贝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下意识惊恐地望向白翼,“你不是把它……”
“拥有银莊黄金卡的,这个城市大概有一千人。”白翼仍然镇定,他冷着脸说:“如今,它对我们有意义么?”
她垂下两个嘴角,喉咙哽住,看上去就快要哭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不要?”当然,我早知她会拒收,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这个情人送给情敌的定情之物,它是薛贝贝的硬伤。
再说,如果她想要,我还不愿意给呢。
我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站起身锁紧房门,仿佛步入巴黎T台的名模,原地转了一圈,“那,这个礼物呢?”
秋日和暖的阳光中,我轻轻弹开精致的南非钻石纽扣,Kenzo柔软的质地仿佛一汪弱水滑落我洁白如象牙一般华贵的身子,垂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黎离。”聂冰灰腾地起身,用白色外衣将我全然包裹起来,“搞什么鬼?别闹了!”
他紧紧抱住我,有一些埋怨又疼惜将我挡在他的身后,好像被人偷窥了自己埋在玉米地里的一箱珍宝。
我知道,我生来就是一个美人,我刁钻地躲在聂冰灰的怀里,看见白翼触电般地撇过头去,眼底泛起肃杀而浓郁的黑色钻芒。
我拾起垂落在地的昂贵裙子,对薛贝贝诚恳地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