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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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实在是无耻。你故意做给我看的,我知道。”
我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还是生气了不是吗?”
“除了他,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行。”他的语气有一些哀求,“不是每个人都能给你耍,聂冰灰是我哥儿们。”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他?”我毫不留情地说:“说到底也是怕自己承受不了吧?男人的友谊原来叫做自虐。”
“今天不想跟你吵。”他摆出菩萨心肠,善良到不行,“黎离,你随便找一个男生恋爱都是最优秀的,为什么一定要选聂冰灰,我说过,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交女朋友……”
“因为我喜欢他。”
“喜欢他?”
“可是,我更喜欢你。”我压低声音,走进圣高大门,“除此之外,再无人选。”
“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我没想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
“说你爱我。”我站在大食堂十米外马路对面的花坛上,听见白翼沉重的呼吸从听筒传来,他不否认,不承认,亦不说话,好像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让我有一种穷寇勿追的感觉。
“黎离。”他小声央求:“我们只认识一个星期而已。”
“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星期?”我把自己干涸的绝望称在天平一端,另一端是他无论如何抗争也承担不了的懦弱的爱情,我一针见血:“我们纠缠了三万年,你把记忆上了锁?”
他的声音萧瑟:“没有人陪你一起疯。”
“那么难吗?只是几个字而已——我可以说,我爱你,白翼,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的身体夜夜都奔向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慢慢变老,你为什么不能说?”我的五脏六腑疼到痉挛,对他大声呐喊:“如果你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么?”他冷漠地说。
忽想起某夜“狼来了”的争执,我冷笑:“你觉得会有人连续骗你两次么?”
他顿时无言。连一刻考虑的时间都不愿给他,我嗓子沙沙地说:“我在大食堂天台,给你三秒钟,你不说,我就跳下去!”
“我要挂了!”他低吼。
“三——二——”我停住倒计时,深吸一口,大声说:“一!!!”
听筒依然沉默。
“白翼。”我干脆而绝望说:“再见。”
“爱!”他的爱中有恨,猛烈的恨意席卷而来,“你满意了吗?”
“太迟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声说:“我恨你!我恨你!白翼,我恨你!”
我恨你。所以,我要替我的塔塔看着你,她死得太仓促,来不及看你捶胸顿足。所以,我要代替我的塔塔折磨你,她活得太善良,来不及懂得只有让彼此伤痕累累才算是爱情。
我摔断电话,不想听他对我咆哮。只有十秒,我看见白翼的一袭黑衣从大食堂飞奔出来,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竟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我,而是呆呆地伫立站在楼下,仰望天台。
我蹲在花坛上,忍不住捧腹。是的,仅仅是捧腹,我无论如何也大笑不出来。冥冥之中,他局促地转过身,看见蜷缩一团的我,好端端地蹲在花坛上。
杀人的目光灼了我双眼。
像午夜游走的魂,我幽幽地站起身,在他岩浆一般灼热沸腾的仇视中,淡淡地笑了。
他怒火中烧地举起颤栗的中指,隔了一条小马路的距离,我感到席卷而来的肃杀之气。而那个身穿烫金边纯棉连衣裙的小妖精,很快出现在他的身后,白翼的脸一瞬间由愤怒变为若无其事,他亲密地搂住薛贝贝的肩膀,甜蜜地与她低声私语,再度留给我一个转身的距离。
仿佛一个漂浮三千年幽灵,我翘起我的绝美唇角,悄然离去。
白翼,我用一秒钟驻扎在你的心里,接下来,我要用一秒钟与你同归于尽,让我们一起,成为塔塔华丽寿衣下的殉葬品。而薛贝贝价值,仅仅是把敌人带到自己的阵营里,而已……
Chapter 10(2)
……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一边吃披萨,一边捧起我的速写本,神采奕奕地素描一双眼睛。一双细长、含蓄、愤怒而摄人心魄的男人的眼睛。一万把锋利的刀穿透我的瞳仁,刺在那双冷若冰霜的眸上。
白翼。从今开始,我要以你为模特来练就素描,这种自我虐待而充满恨意的绘画,不久以后将使我成为横空出世的悲情画家。
我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脸谱挂钟,分针与时针一上一下恰恰将曹操的大白脸切成左右两半,12点30分。
我匆匆下床,把胳膊伸进衣柜里一阵乱捣鼓,结果掏出一套黎峻去年送给我的米奇运动服,有一些洗旧了,毫不犹豫地套在身上。然后我站在镜子前,一边用我的五指耙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舔掉嘴唇上干巴巴的死皮,我说:“豆芽,我出去了。”
“你去哪?”豆芽菜的目光追随我飘忽不定的身影,小声问:“干嘛这么急啊?”
我忽然停住闪电般的动作,仿佛一个刚偷完东西的扒手,若无其事地说:“谁说我急了?我悠闲的不得了。”
“可是,你今天居然没有考虑穿哪件衣服,也没有整理头发和化妆,而且——”她盯着我的衣服上巨大的米奇印花,小声说:“你也没有穿内衣。”
我下意识摸一下软绵绵的胸脯,窘躁地说:“我戴胸贴了你管我?”
豆芽菜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眼睛瞥到窗外看风景。我黑着一张脸脱掉运动服补穿内衣,检查了背包里是否有遗漏的东西,化妆袋、梳子、洗面奶……一切准备就绪,我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我的行李箱,在网状袋的最底层摸出一枚银戒指,放在背包深处最安全的地方。
赶到玫瑰大道的雪花路口,时间是13点整。头顶上是一座破损老旧的、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天桥,它是商业区最古老的建筑之一。每次逛街,我都宁可绕远路也尽量躲着它走。可是今天,若想及时并顺利地到达对街的名流百货,就必须经过天桥。
我掩住鼻子,掩住一切刺鼻的气味,踏上玫瑰大道商业区最大的败笔之作。
这座仿佛一条长龙盘旋在头顶的天空之路,好像仅仅是为了缓解交通而建起,既没风格也无亮点,天桥上随处是乞讨的残疾人和贴屏保卖饰品的小商贩,破碎的薄瓷砖时不时地脱落下来。
名流百货空调吹出呼呼的冷气,在巨大的金属指引图上,我很轻易就找到了四楼国际时装中的那家精品店。国际精品街的客人少之又少,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略显冷清,可是它的品牌却是如雷贯耳。
Kenzo。
高田贤三。老板是个日本人,在店里悠闲地吃寿司。导购员是个男孩子,他非常热情地向我介绍了Kenzo的品牌风格,并用流利的日本语同老板谈话,看上去像一名外语系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把VISA放在刷卡机旁边,指向橱窗里面的一套金边碎花的连衣裙,“我要买那条裙子,现在试穿。”
男孩子有一些腼腆地避开老板,压低声音说:“玫瑰大道步行街有卖仿版,才50块钱而已。”
我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这个可爱的小哥哥,“我是买来做猫垫子的。”
我在更衣间穿上这条花里古哨的裙子,扎起我的栗黄色卷发,镜子里面的小魔女一下子变得纯情的不得了,我心存怜悯地拎起柔软的裙角,有一些幽怨地端详它。
我说,亲爱的,我为你的悲惨命运感到惋惜。
Chapter 10(3)
我吩咐导购员将我的米奇包起来,穿着新买的Kenzo的连衣裙走出店门,而脚上的运动鞋实在不搭调,于是我又去了GUCCI,在那里我找到了一双漂亮的白色流苏羊皮凉鞋,可是导购员说36码的只有一双,有一位太太已经相中了。
那个浓妆艳抹如同妖怪一样的中年大妈坐在沙发上,在她的眼前摆了了五、六双高跟鞋,挑挑剔剔的好像哪一双都看不上,又好像哪一双都爱不释手的样子。我看见那双流苏凉鞋备受冷落地歪倒在一边,于是拎起旁边的一双金光闪闪的漆皮靴大声说:“这双小靴子好有气质哦!小姐,麻烦包一下!”
“哎?那双鞋是我的!”中年妇女一脸凶相地说:“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啊?”
“可是,你还没有决定啊!”我作势往吧台走,怎料中年妇女光着脚丫子站起来,夺过我手中的靴子,蛮横地说:“我已经选好了!”
我看着她一屁股坐回沙发,两脚一蹬伸进靴子里,然后扭着水蛇腰去付款。我赶紧拎起角落里的流苏凉鞋,小声对导购员说:“快给我包起来。”
当温柔的导购员小姐将鞋盒子递给我的时候,那位妖怪似的大妈又突然拽住导购员的手腕,说:“这双鞋我也要了!”
我的天,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让这种没什么生产能力又蛮横不讲理的臭八婆存在啊?
“和脚上的这双一起刷卡吧。”妖怪大妈吩咐导购员。
“刷你个大头鬼啦!不用找了。”我抽出钱包里面的两千块现金扔在吧台上,抢过鞋盒子就往外面跑,身后传来导购小姐的一声惊呼与追赶的脚步声。
我发了疯似的往电梯的方向跑,导购小姐拼了命地穷追不舍。这样绕了四楼足有一圈,远远地,观光电梯的门忽然紧闭,它居然很不给面子地升到了最顶层。我骂骂咧咧地狂砸电梯按钮,TNND,如果买不到这双鞋,就让我老子收了你的店!
“跟我走——”
颓哑低沉的一句祈使。
一只大手忽然抓住我狂戳按钮的手,在我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时候,他拽住我,疯狂地往安全楼梯的方向跑。
仿佛一个逃亡的犯人遇见了同伴,我仓皇地辨认那个人背影。
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
如你所料,我想起聂冰灰。差不多的身高,而他的肩膀比聂冰灰宽实,头发比聂冰灰的碎长,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与聂冰灰的阴柔相比更为硬朗。熟悉的香水百合,熟悉的白色GUCCI,熟悉的……熟悉的……
没错!他!那个在小胡同里被黎峻手下打得半死的血葫芦!
“我记得你!”仿佛挖到加勒比宝藏,我狂喜地大喊:“缘分呐!”
Chapter 10(4)
他在奔跑中撇过头,目光犀利地落在我紧紧抱着的GUCCI鞋盒上。
虽然只是侧面,我在瞬间确认我的判断是对的。
百货商场的巨大吊灯散发的银白色灯光,明晃晃地洒在他的鼻翼、唇角、眉宇、嶙峋的颧骨、优美的锁骨,以及有一些怒火而犀利的眼睛上。
如果是素描的话,只是一个线条就足以令人尖叫,它让我一瞬间就无师自通了“英俊”和“帅气”的区别。
我气喘吁吁地加快脚步,稍稍赶上他的速度,冲他大喊:“喂!别跑了,她们一起上也打不过我……啊——”
眼看到达安全楼梯,导购员的身影忽然从拐角处出现。
他局促地停住脚步,害我差一点儿撞在他的背上。我抽筋儿似的指着导购员,错觉之中,他似乎无奈地冷笑一下。
松开我的手,杀气腾腾地走向导购员。
在我以为大概要发生血腥事件的时候,他居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理直气壮地说:“多少钱,十倍赔你好了。”
这个笨蛋!
我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腿上,用食指戳向导购员的鼻尖,委屈地嚷嚷:“我又没有偷东西!这双鞋本来就是我的,你和那个老妖怪是一伙的吗?”
导购员怔忡半晌。
他的大手像螃蟹的两只大钳子,忽然夹住我的双肩,将我撂在他的身后,然后充满歉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我女朋友,这里有点儿问题。”
我举起鞋盒就要砸他,“你才有问题!我付过两千快了,还多了一百六十六呢!”
“呀!别弄坏盒子!”
导购员一只手拿着划价器,一只手捂着肚子靠在墙上。
“我还没有划价,如果你这样走出一楼大门,报警器一定会响,我会被炒鱿鱼的。况且,你的终身保养卡……”
导购员变魔术似的抽出一张金色卡片,说:“只有我们一家能修GUCCI,师傅只认卡不认人。”
他怔忡半晌,恍恍惚惚地接过保养卡,又莫名其妙地打量我不搭调的连衣裙与运动鞋。
我朝他努了努嘴巴。
红光扫在鞋盒的条形码上,发出嘟嘟的声音。
导购员离开之后,我的身体向抽空了一般瘫坐在迎宾椅上。
他站在旁边,双手蜷成麻花抱在胸前,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样尴尬僵持了不知多久,我的电话在背包里面嗡嗡震动起来,我掏出电话看短信,来自聂冰灰,他说,黎离,你出什么事了么?
已经三点多了,两个小时之内居然有14个未接来电,挨个翻看,分别来自于聂冰灰、薛贝贝、豆芽菜、向伟。我拨了聂冰灰的电话,听筒传来安静的钢琴曲。天空之城。电话很快被接通,聂冰灰焦急地问:“你在哪?”
Chapter 10(5)
已经三点多了,两个小时之内居然有14个未接来电,挨个翻看,居然分别来自于聂冰灰、薛贝贝、豆芽菜、向伟。我拨了聂冰灰的电话,听筒传来安静的钢琴曲。天空之城。电话很快被接通,聂冰灰焦急地问:“你在哪?”
“百货商场,买了一双绝版GUCCI。”我得意地抚摸鞋盒子。
余光之中,那个人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我狠狠地瞪一眼傻杵在旁边的他,他竟然目不转睛地凝视我打电话,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好吧,既然如此,就只好现场教会他什么叫做识时务。
“亲爱的,我也给你买一双吧!”我笑嘻嘻地打趣说:“我看到一双鞋子和我的白马王子是绝配耶!”
听筒传来聂冰灰被口水呛到而猛烈咳嗽的声音。我忍住笑,发现旁边的家伙仍死皮赖脸地站在那里。天!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有耐心当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