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清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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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髯公屈通判摆手说到：“哎，张大人过谦了，纵观历史，可是有不少名人都是弃文从武报效国家，最后取得大成就的。观张大人所做种种，的确是有大将风范，区区几句夸奖还是当得起的。”屈通判也是淮安府人，对于张仁杰剿灭悍匪的行为十分赞赏，这一顿酒吃下来也是他赞扬的最多。
“屈通判说的一点没错，当此多事之秋，朝廷最是需要你这样的能够征战沙场的猛将。前两天刚到的邸报，半个月前法国人在越南向我大清挑衅，率先攻击我大清属国越南，黑旗军大败，法军已然占领越南山西全境！哎，这些洋人个个如同饿狼，不知道黑旗军能否击退法国军队的袭击。”刘同知也感慨的说道。虽然他们距离越南很远，但是内心无不是希望黑旗军能大败法军的。
张仁杰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脑袋里盘算的的确没错，历史还是照常发生了。半个月前不就是公历十二月十四日嘛，历史上也就是在这一天，法军突袭越南山西，正式拉开了中法大战的序幕。“刘大人确定法军攻击了黑旗军？”张仁杰再次确认道。
“此事千真万确，邸报我也看到了，但是越南距离我们江苏相隔近万里，大战也只是在越南境内，和我们是不相干的。那些事情自有朝堂诸公去忧愁，我等还是做好本分就是了”屈通判点点头附和道，随即就不再管这事，而是转向对着钱荣峰举杯：“钱大人，卑职敬您一杯！”
法军入侵越南的话题就被这样一带而过，几人根本就不关心远方的战事，毕竟这件事情离他们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还不是发生在大清国土上的战事，他们也就更加的不关心。最多也就是交战的一方是黑旗军，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想着最后能是黑旗军获胜，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剿匪本就是钱荣峰发布的命令，后续的事情也都是知府衙门处理，张仁杰这边将土匪交割到大牢，再将请功文书交到知府衙门，剩下的事情他也就管不了了。好在钱荣峰是布政使楚万里的学生，两人想在算是同一阵营，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就是不清楚阜宁知县周睿的父亲周道台和布政使楚大人有没有什么瓜葛，不管相熟不相熟，但只要不是对立的关系，那么周睿那边也就好交代了。提供情报剿灭悍匪，也是不小的一份功劳。
从出发去阜宁到现在，也过去了有九天时间，这时候也不知道父亲张有德有没有回来。他清楚的记得父亲张有德说过，自己曾经在淮军铭军刘铭传部下当过书办，还机缘巧合之下与刘铭昉结为八拜之交。刘铭昉和刘铭传是堂兄弟，而刘铭传很快就要起复，出山出任福建巡抚，随即又成为台湾首任巡抚，自己的目标就是前往台湾立足，搭上这条线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即便是没有这层关系，他也要多花些银钱，调到台湾去。台湾在京城各部官员严眼中那都是蛮荒之地，一般官员被从江苏调往台湾，那都算是彻底的贬斥，而张仁杰要的就是所谓的贬斥。
不过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农历十一月二十九，算成公历就是一八八三年的十二月二十六号，再过几天就是西方的新年，而中国的春节还要一个月。再过半年的时间刘铭传就要赶赴台湾，留给张仁杰的时间的确不多，他必须赶在刘铭传入台之前和他联系上。据他的记忆，刘铭传初到台湾也就相当于个光杆司令，台湾兵备道刘璈属于楚军派系，是楚军大帅左宗棠的亲信，左宗棠和刘铭传恰巧又是死敌，可想而知，他手下能指挥的动的兵力必然是少的可怜，比他还不如。
记得书上记载的是，刘铭传也有想过调集他原先的旧部，亲自去函两江总督曾国荃，想要从驻扎在扬州一带，曾参加过十年前反击日军侵台的江南铭军中抽调兵力赴台，结果曾国荃以江南防务吃紧不允，因此未能调动。而其他驻防在直隶与广东的铭军也因为这同一个理由无法调拨，最后没办法，经李鸿章商议，才调拨出几十名铭军旧将、从直隶铭军刘盛休部抽调可怜的一百五十名所谓的枪炮、水雷骨干官兵，外加三千枝毛瑟步枪随刘铭传同行赴台。
张仁杰想着自己的仁字营还可以加强训练几个月，随后与刘铭传联系上的话，刘铭传应该不会放过自己这一支精兵。历来都是雪中送炭少，景上添花多，自己若是在刘铭传一筹莫展的时候出现，绝对会受到重用！而且张仁杰也清楚，中法大战正式交手也就那么几场战役，在陆地上交战的时间很短，尤其在中国沿海领土上交战的时间更短，自己绝不能错过这几次绝好的发展良机。
在回安东都司衙门的路上，张仁杰便掰着指头开始数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看看自己在这段时间应该做些什么，这些必须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以做到有备无患。
得知队伍从山阳返回，华良辅早就在衙门口等候着。“大人，恭喜大人成功剿匪！您剿灭悍匪老锤头的事情整个安东人也都听说了，街头巷尾可是将大人以及咱们仁字营大大夸奖了一通。”
“呵呵，咱们仁字营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付些个土匪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说这些了，进去有事情跟你谈。”张仁杰一挥手让张启石和警卫班的战士回去，同仁字营其他的战士们一起回营房整理，然后大踏步的进入了衙门内部。
华良辅也意识到了张仁杰肯定有大事要商议，随即紧跟着走进了议事厅。“大清与法国军队已经交上手了你知道吗？”还没坐下，张仁杰就开口问道。
“这？”华良辅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中法在越南起争端也才过去半个月，消息传到京城再传到下面的省、府一级已经很不错了，安东这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毕竟朝廷又没有向下面征收钱粮，也没有要调兵去南边的意思，这里不知道也属正常。“一点消息也无！”
张仁杰从挂在墙上的长竹筒里抽出地图，这是一张大清疆域地图，上面的标注十分详细，比洋人所印刷的地图还要好。在大清疆域周边的区域，大清属国的位置也都有详细标注。张仁杰指着越南的区域说到：“就在这，法国人在半个月前袭击了驻守在这里的黑旗军，黑旗军损失惨重，法军随即占领了越南山西全境。”
“可是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华良辅有些疑惑：“大人，你该不是想要申请调去前线与法国人作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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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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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教训法国鬼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不想跑到越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很快咱们的确是要调动了，咱们不去越南，而是准备去台湾！”张仁杰将指头移向台湾岛的位置，在这个地图上，台湾岛就跟烧饼一般大，相比于整个大清当然是很小的。
华良辅惊讶的看着张仁杰，不理解为什么张仁杰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大人，你这是。。。。。”华良辅还是觉得，留在江苏就好，干嘛千里迢迢还要漂洋过海的去台湾？那地方也没比越南好多少好吧，虽然算不上鸟不拉屎，但是哪里比得上江苏这边，各个方面都差的太远了！
“法国进犯东南亚，绝不是甘心吞并越南这么简单，最终战火势必会燃烧到大清疆域，而台湾将是法军的重点攻击目标之一！我们仁字营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在战场上获取军功，否则就永远别想要崛起！”张仁杰说的都是事实，他本身可以算是毫无背景的，做不出一点成绩，想娶丁婉儿都不可能。而中法大战他再不参与的话，在接下来的十年内都不会再有什么大仗可打。因此，这一次中法战争，接着帮助刘铭传守台湾之际可以在台湾站住脚跟，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华良辅还是有些不看好：“大人，可这不是你想去台湾就能去的，十年前日军侵台，除了台湾本地兵丁外调入台湾的军队湘军、淮军、楚军都有，但是后来淮军全面撤出，现在台湾守军基本上就是楚军当家，咱们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就是想去台湾怕是也不能够！”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总之到时候咱们一定有办法前往台湾就是了。事实上台湾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十个蛮荒不开化之地，台湾与福建隔海相望，在台湾的几处港口一样是商贸繁荣，而且台湾天高皇帝远，在那里咱们才可以伸开手脚大干一番。”
“可是大人，如果法军真的攻打台湾，台湾可是难守的很。你看，台湾岛四面环海，与大陆唯一的交通联系方式就海路，而这台湾海峡很容易就会被法国用优势的海军切断，成为孤悬海外的孤岛。大人你不会觉得大清福建水师会是法国舰队的对手吧？说实话，我是真的很不看好的！”华良辅打心底不想去台湾，开始找理由反驳。
张仁杰也听出来了一点意思，但是他没有指出来，反倒是想看看华良辅到底有几分本事。“真要打起来的话，福建水师十有八九不少对手。你继续说。”
“好，大人虽然说台湾有几处地方很富饶，但毕竟是少数地方，大多数地方应该尚属未开化土地吧，所有供给诸如兵员、枪炮、弹药、粮米都仰仗大陆，一旦来自大陆的援助被切断，靠自身能力很难在战斗中长期存活。而且我还听说，台湾那地方气候恶劣，战士们过去了也会水土不服，滋生病患，这对作战都是相当不利的。再者，由于台湾四面环海，可以供法国军队登陆的地点选择面太大，法军可以依靠海军优势随意选择进攻点，而台湾守军为防止这类情况的发生，就只能是处处设防、面面俱到。但是台湾现在总共也就大约两万兵马，兵力相对薄弱，海岸线根本就是防不住的。”
“说完了？”张仁杰挑着眉毛面带笑意的问道。听完华良辅的话，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内心是十分的高兴，没想到请回来的师爷居然还是一位全才。熟悉除了各种政务也就算了，还能对地方局势进行分析，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我再补充两点吧，据我了解的，台湾基隆、淡水等地虽然商贸繁荣却不是通商口岸，法军进攻那里可以不必担心军事行动会伤及外国船只从而引发国际纠纷，那样他们的思想包袱小、大可以放手去打。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知道的，台湾基隆有一处煤矿，这处煤矿对于法国海军舰队战舰的煤舱和锅炉而言，绝对是一个让他们馋涎欲滴的巨大诱惑。那一处煤矿虽然算不上说是大清国最好的煤矿，但是对于法国在远东的舰队而言，煤矿就是舰艇的兴奋剂，我敢保证，基隆绝对是法军率先进攻的要地。如若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华良辅也明白了，看来张仁杰真是打定了主意非去台湾不可了。“大人既然都明白，为何还去冒险？若真照大人所说，法国舰队必定攻打台湾，台湾一地是很难守住的，如此险要局势大人根本没必要前去冒险的！”华良辅真实的想法是，从一八四零年起，两次鸦。片战争，英国舰队，英法舰队都是大获全胜，若这一次目标就如张仁杰所说瞅准了台湾，台湾必定不会是法国军队的对手的。因此他们若是去了台湾，那可真是九死一生，战场立功虽好，但若是送了性命可就。。。。。。
“佐臣兄！”张仁杰忽然提高了声调。“几十年来，我大清屡屡被洋人欺凌，几次战争尽皆惨败，为何？要说我大清军事技术和装备落后我承认，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战前不作准备；战时却一个个避战自保，但凡全国能有一半的军队将士用命，也能将那么点的洋人打的屁滚尿流。”
“今时今日，大战就在眼前，非是我就要图谋功名利禄，但更多的还是想要报效国家。泱泱中华、天朝上邦、万国求拜，你看看现在的大清国哪里还有泱泱大国的气派？！想要重振国威，那就只有一条路，将侵略者全部打败赶出九州大地，打到他们胆寒，自动的他们也就臣服了！可若是每个人都还抱着你这样的想法，贪图安乐，明哲保身，大清国还有什么希望？”
“这。。。。。”华良辅也是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小瞧自己这位东主了。
张仁杰还没有完，没等华良辅开口，又继续怒声道：“自打我创建仁字营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报效国家。在地方，我清剿土匪打击烟馆还地方以宁静，那么现在有机会上战场，那么我就要去痛击外敌，保家卫国！我这条命没什么好珍惜的，既然我选择了从军，那么马革裹尸就是我的归宿，你若是惜命不愿意随同前往，就请便吧！”
“大人说的太快的了，我也没说不愿意去啊！”华良辅等到张仁杰说完才赶紧开口道。“我承认，我的确是不想去台湾那等蛮荒之地，心里也担忧战争失败自己会小命不保。但是我既然选择跟随你了，当然是跟大人你一块去了！再说了，我惜命，可不是还有大人你和仁字营的弟兄们保护我呢不是吗？”
张仁杰听完又迅速变脸，微笑道：“呵呵，你错了佐臣兄，你小子可也是仁字营的一员，到时候并不是说你就不用上战场了的，真到了紧要关头，所有的战士全都得端着枪上去，你我皆不例外！”
“好吧，有大人领头，总之我肯定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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