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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铁血将军刘永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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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冲笑着走到餐桌前,在边上取出一瓶精装红酒,从侍从手中接过开瓶器,十分熟练的卸去木塞,道:“波尔多原装干红,李维业将军的珍品收藏。”
  一听到李维业的名字,波滑与孤拔两位将军的神情便有些不自然起来——高级军官被敌人斩首,这在法军战斗史上还是第一次,更是一种耻辱。
  像是故意要激怒两位将军一般,沁冲放下红酒,继续道:“美味的红酒,金色的大厅,漂亮的侍从,这些都是李维业将军留给我们的财富,然而他却无法继续再为伟大的法兰西争取更多的财富——让我们向英勇的李维业将军致敬!”
  片刻后,交趾###驻军司令波滑将军站了出来,道:“尊敬的总督大人,我丝毫不怀疑李维业将军对伟大的法兰西事业的执着和英勇的战斗精神,但就战斗本身来看,李维业将军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家。一年前,李维业将军不顾司令部的命令擅自占领河内已经给整个交趾###的局势带来了很坏的后果,一年后他又不顾固守待援的命令擅自出战,直接导致了我军在交趾###最惨痛的失利——我认为,李维业将军应该对此负上全责。关于李维业将军在战术上的错误,我会在我的报告中详细写明。”
  沁冲看了波滑一眼,与激情好战的孤拔相比,这位出身陆军的耿直将军对越南战事始终抱着谨慎的态度,可他决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也将成为黑旗军及清军最难缠的对手。
  “尊敬的总督大人,我认为如何评价李维业将军那是内阁的事,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是如何让我们的士兵从失利的阴影中重新振作,如何继续开展在交趾###的伟大事业。”何罗芒不是军人,却能跳出技术层面,一针见血的指出法国在越南的重点所在。
  沁冲微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封电报,道:“这是三天前的电报,内阁已经通过向越南增派一千五百名远征军,同时拨款五百五十万法郎用来支持我们在交趾###的伟大事业!”
  波滑、何罗芒齐声欢呼,就连神情倨傲一直没有开口的孤拔也为之动容。
  沁冲耸了耸肩膀,将电报收好,让侍从倒上四杯红酒,又走到银盘前,从边上取来一把餐刀,朝火鸡翅膀上轻轻切落。餐刀在一半处被翅膀上的骨头卡住,沁冲抬头道:“小小的一根骨头,是无法阻止我们继续享用这顿美味的大餐的!”说罢,手腕一沉,鸡骨应声而断。沁冲从被切下的半只鸡翅上撕下一片嫩肉放进嘴里,扬了扬手中的餐刀,朝三人道:“一切困难,都不能阻止我们的决心,勇气和谋略!”
  “决心,勇气和谋略!”波滑、孤拔、何罗芒一齐举杯。
  “大人,您的电报。”侍从匆匆赶来,将一封电报交到沁冲手中。
  沁冲一手提着餐刀,一手接过电报,很快看完,向三人报以一个漂亮的笑容,道:“尊敬的先生们,伟大的时刻来到了!内阁已经调集了包括三个正规军步兵营、四个土著步兵连在内的超过2000名士兵前来增援远东。任命——”
  “啪!”三人放下酒杯,齐齐立正。
  “任命波滑将军为东京地区最高指挥官,可以调动一切交趾###所属部队及充足的枪炮弹药前往河内增援;任命孤拔将军为东京湾海军司令,加强对远东海军的指挥,从海上对中国政府以压力;任命何罗芒大人为东京特派员,负责东京地区的一切行政事务,并协助二位将军集中力量消灭越南的抵抗力量和我们最大的敌人——黑旗军!”
  “啪!”三位新晋大员用一个法国式的漂亮军礼回应了对他们的委任。
  ☆ ☆ ☆ ☆ ☆ ☆ ☆ ☆
  山西城的一间小屋里,谈话还在继续。
  唐景崧道:“其二,便是法国以此为借口,向越南发动全面战争!”
  

第7章 未雨绸缪  红河畔烽烟再起(2)
刘永福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没想到一场胜利竟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唐景崧道:“法国人侵吞北圻之心由来已久,不论是越南朝廷的一心求和,还是黑旗军决死一战,都不能改变法国继续向河内增兵的计划。心高气傲的法国政府肯定不能忍受在纸桥的第二次失利,法国军方也可能借此施加压力,迫使内阁向越南宣战。”
  刘永福叹了口气道:“越南不堪一战,黑旗军进退两难啊!”
  唐景崧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英雄本色!黑旗军背靠大山,决非孤军作战!”
  刘永福嘴角一动,欲言又止——从黑旗军创建起,不论身处何种艰难险境,刘永福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对于清军,他从来不抱太大希望。
  唐景崧岂不知刘永福的心思,又道:“黑旗军抗法,不是为了越南,而是为了大清;法国人侵略越南,真正想染指的,也是大清!纸桥一战若能迫使法国全面开战,对黑旗军、对渊亭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越南不存,黑旗军何以立足?”刘永福问道。
  “回国!”唐景崧斩钉截铁道,“一旦全面开战,即便有黑旗军与援越清军相助,越南覆亡也是早晚之事;越南覆亡,法国人势必趁胜侵扰大清两广边境,朝廷便不得不兴师应战。黑旗军抗法十年,熟悉法军战法,朝廷不会视而不见,两广督抚亦会仰黑旗军之力与清军联兵作战,到那时,唐某再从中斡旋,黑旗军归国一事自可水到渠成。”
  刘永福望着唐景崧,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中年男子对大势的言判每每都是那么准确,可对于黑旗军的命运,刘永福却有着不同的想法:越南朝廷对黑旗军“战则用之,不战弃之”的态度让刘永福十分心凉,好像把他当成了地主家的一条狗,强盗来的时候让你去守门、去送死,一旦强盗走了,就连一根骨头都舍不得给你。刘永福喜欢狗,狗忠义、勇敢、执着、忍耐,可刘永福并不甘心做一条任人使唤的狗,他更喜欢在保胜时那种占山为王自由自在号令一方的感觉,也只有在保胜时,他才真正觉得是为自己而活。
  人活着为了什么?没有念过书的刘永福经常这样问自己。钱财?女人?地位?当官?这些对刘永福来说都不重要,出身穷苦的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只知盘剥别人和甘心被盘剥之人;颠沛流离近二十年,黑旗军与清军、流匪、法军都打过,如果没有唐景崧,刘永福很清楚自己为的就是让麾下三千将士和他们的家眷活下去。唐景崧来了,既帮自己渡过难关,又给带来了一些别的东西——我刘永福跟法国人打也是为了大清,为了国家!
  大清,国家?多么虚无缥缈,多么遥不可及!大清国四万万人,劲旅数十万,竟要靠区区三千黑旗军来守南大门,是我刘永福本领大,还是你们太无能?
  大清?刘永福对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好感:少年时被逼无奈参加起义军就是因为你大清不给人活路,到现在黑旗军与法军苦战,数千清军近在咫尺却无动于衷,你大清对我刘永福的态度难道不是“战则用之,不战弃之”吗?你大清难道不是拿我刘永福当一条狗来使唤吗?回国,没了地盘的三千黑旗军岂不成了任人宰割的一头羊?
  刘永福没念过书,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想法、没有见识,他所做出的所有决断都有一个最起码的前提——为黑旗军的将士们谋一条活路!
  “渊亭!”唐景崧喊了走了神的刘永福一声。
  “不战而退,非黑旗军男儿所为也!”这是刘永福今天第二次拒绝唐景崧的提议。
  这一次,唐景崧没有感到不快,毕竟纸桥大捷所带来的积极影响足以让黑旗军在越南继续抗战一段时间,刘永福也理应借此机会为黑旗军牟取更大的利益。
  唐景崧遂道:“备战一事,渊亭可有成算?”
  刘永福对此显然已有深思熟虑,遂道:“备战一事,要点有三:第一,修筑工事——纸桥一战,法军每每以数十人便能攻破我整道防线,非黑旗军临战不利,而是工事不坚、无可依托;我想在怀德-丹凤一线修筑三道防线,用来阻击法军北犯怀德。第二,补充军械——纸桥一战法军不过数百,黑旗军的数量是法军的近十倍,却不能将其歼灭,非将士懈怠,全赖兵器不精,无法扩大战果;我想请先生出面向两广地方购置军火,没枪没炮,弹药不足,即使有十万大军,也打不了胜仗!”
  唐景崧想了想,道:“两广地处边陲,当地练勇装备本就不如湘淮两军,即便能从中调拨一批,只怕也是杯水车薪。此事我自当奏请朝廷,为黑旗军添置枪炮。”
  刘永福一拱手,继续道:“第三,便是添募兵勇——纸桥一战后,各路乡勇纷纷来投,前日里广东壮士庞振云、胡昆山携三百人前来投奔,我已派人将他们编作武烈营;另外,我打算将叶成林所部二百人编为先生随护,升格为营,名武炜。”
  “武炜营?”唐景崧心下一动,身在乱世,有什么比拥有一支听命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更好的事呢?刘永福的这个人情,唐景崧自然是全盘收下,当然,他也没忘做好自己的本分:“北圻河道纵横,法国人军舰众多,黑旗军光在岸上作战还不够,还应添募一营水兵。”
  “水兵?”刘永福苦笑道,“船少炮少,有了水兵,也打不过法国人的兵舰啊!”
  

第7章 未雨绸缪  红河畔烽烟再起(3)
唐景崧笑道:“对轰不成,可以扒船啊!”
  刘永福恍然大悟,连声称妙。
  唐景崧道:“关于添置枪炮,我倒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刘永福显得有些急,毕竟枪炮短缺是黑旗军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
  唐景崧眨了眨眼睛,低声道:“走海路,去香港,走私!”
  刘永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唐景崧说的这个办法,早在数年前他就已经派人在用了,无奈海路遥远运输困难数量少价钱又贵,基本是远水难解近渴。
  唐景崧笑道:“就知道渊亭你早在用这个法子,不过这一次,咱们有贵人。”
  “贵人——方老板?”刘永福的反应很快,一下就想到了神出鬼没的方有财。
  唐景崧点头道:“凭方老板本事和在香港的势力,偷运一船军火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价钱,他要敢收你黑旗军的银子,我唐景崧第一个不饶他!”
  “该给的银子还是要给,要不咱们黑旗军岂不成了强盗?人家方老板也不容易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永福也学会了假客气。
  唐景崧笑着摇了摇头,道:“希望一切顺利!”
  ☆ ☆ ☆ ☆ ☆ ☆ ☆ ☆
  纸桥大战的胜利曾让刘永福和唐景崧乐观的认为越南战事的天平会倒向黑旗军一边,可事实却是,黑旗军并没有从清军及两广地方得到实际的援助。唐景崧尽了最大努力,才招募了武炜正副两营及亲兵营共一千二百人加入黑旗军编制,但这支新军无论在装备上还是战力上都与黑旗军老营相去甚远,并不能在实战中起到太大的作用。
  与黑旗军在怀德府孤立无援的情况相反,东京地区的法军不但得到了大批援兵,何罗芒、孤拔、波滑三巨头还在海防再度会面,一同制订了由孤拔率海军攻取越南国都顺化,由波滑率陆军主力攻击黑旗军的战斗计划,使河内战事再度发生逆转。
  ☆ ☆ ☆ ☆ ☆ ☆ ☆ ☆
  越南的夏季异常闷热,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气,只消片刻就能让人大汗淋漓。阮凤珠策马疾行在去往怀德的小道上,脸上仍带着未消的怒气。两天前,前去探望姐姐的阮凤珠从姐夫黄佐炎处得悉越南朝廷有意携纸桥大胜之余威与法国人议和,便极力恳请黄佐炎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朝廷这种消息愚蠢的做法。黄佐炎担心性情刚烈的小姨子冲动惹事,便派了一队亲兵将她软禁起来,却被阮凤珠看准机会溜了出来。
  阮凤珠没有回顺化,而是沿着红河南岸在法国人的眼皮子底下走了一遭。
  小镇离河内不远,是一个典型的越南式集镇,只有一条东西向的街面。镇上很少有坐街的铺子,女人们挎着篮子和竹篓蹲在路边,客人来了便迎上去,法国人来了便一哄而散。
  为了不引人注意,阮凤珠刻意打扮成普通民妇的模样,将坐骑藏在镇外一处破庙后,这才顶着竹笠挎着竹篮跟着人流来到镇中。
  干粮、水果、一双新的布鞋,买完需要的东西后,阮凤珠突然觉得这个镇子很有些不对劲,却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压低了斗笠的帽檐小心翼翼的走在略显拥挤的街上。
  “别看了,这儿的女人都一个样,随便就能买几个回去,走!”一阵风刮到了阮凤珠耳边,让她对前头人群中的两个男人留上了神。
  “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北圻人。”阮凤珠虽然是嗣德王的义女,却仗着胆大心细学过几手防身功夫时常在外走动,对越南各地的风土民情颇为熟悉,一眼就认定这两个男子的身份非同寻常,遂不动声色的远远吊在他们后面,不久便来到一座大宅前。
  “咣!”宅门被重重合上,阮凤珠将布包往肩上一挎,打了个结,几步窜到宅子后面。
  阮凤珠的直觉很准,这座宅子是个据点,里面的人却不是什么抗法义军,而是一群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混迹江湖的盗匪。与闹哄哄的盗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二十几名神情严肃、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精壮汉子,这些人肤色不一、装束各异,显然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明显属于同一组织。不久大宅里又来了另一群人,从举止言语来看都是河内怀德一带的伪军。
  “盗匪、伪军——雇佣兵?”阮凤珠躲在后院墙外,这些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又是谁能够把平素没有关系的三拨人招集在一起呢?阮凤珠不敢靠得太近,不论是盗匪还是雇佣兵,这些亡命之徒对环境的警觉已近乎本能,一旦被他们发现就会相当麻烦。
  然而从院墙里断断续续飘来的只言片语中,阮凤珠还是能将整件事听个大概:这些人都为法国人卖命,还将陆续有几拨人来到,他们提到了黑旗军,还有黎明或是天黑……这一切足够让阮凤珠判定,他们会在一到两天内偷袭黑旗军!
  “事态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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