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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帝国宫廷往事:大明三百年(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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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同样是做官的,可张纪常从不象杨信箴那样剥削小民,清廉自持的张纪常勉强凑了五十两,张诚一看名帖上写着“程仪五十两,望晒纳”,立刻就把名帖和银子一齐掷于阶下。果然不到三个月,上谕下来,将倔犟又清廉的张纪常内调,授为吏部主事。
  郑贵妃生皇子有功,神宗给她晋了端淑两字的封号。廷臣们都不服:“王嫔人生的是皇长子,而且都五年了,也未曾有什么封号,而郑贵妃一生皇子就加封号,这太不合乎于礼了。”张纪常也上了一疏,他更是力持大体、语语金玉,说这事显见得郑妃专宠,将来定有废长立幼的事情发生。
  神宗一看就火了,当即下旨逮张纪常下狱。群臣凡有为了郑贵妃封号事进言的,降职罚俸不计其数。张诚一听说张纪常下了狱,就贿通了狱卒把张纪常鸩死于狱中。
  张纪常的女儿绣金小姐和张夫人得知噩耗,大哭一场,自缢而死,剩下张怿一个人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张怿星夜入都,去收他父亲的灵柩。幸得张纪常生前的好友周小庵御史于狱中收殓了张纪常,厝柩禅檀寺内。周御史亲自同张怿到禅檀寺中领出灵柩,张怿哭谢了周御史后,扶柩回到了徐州原籍安葬。
  张怿料理了父亲的丧事,就静心守制习练武技,发誓要替父报仇。他只知仇人是那个昏君,并不晓得张诚才是真正的鸩杀他父亲的大仇人。
  三年后徐州的一间茅室内,一个美少年正舞剑苦练,茅屋门突然呀的一声开了,走进一个披发垂肩的美丽女郎,她樱唇微启地向张怿笑道:“你打算几时北行?方才我父亲回来说,京师里因皇上好久不临朝,人心慌乱;又听得关外的满人已进兵定了辽东,声势赫赫,都在传说满洲人将入寇山海关呢。京都乱象如此,你要行事可趁此时去干。”
  

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12)
这个美丽的女郎正是徐州有名的侠士罗公威的女儿罗碧茵。她习得父亲所有神出鬼没的本领,一次过年时,亲朋好友都要碧茵露一手助助兴。碧茵被逼不过,只好手提两把宝剑,又吩咐婢女将两枚鸡蛋放在地上,碧茵卸去外衣,露出一身银红的紧身袄裤,轻启朱唇嫣然一笑,说声献丑了,就飞身上了鸡蛋,一双凌波纤足踏在鸡蛋上滚滚如飞,手中剑光霍霍,舞得呼呼风响,寒气逼人。亲友们看得为之战栗。碧茵舞了一会,她的婢女又笑嘻嘻地撮了一笆斗的黄豆,分给众亲友,让他们每人抓一把,向碧茵掷去。但听得沙沙的豆声不绝,等到豆撒完了,碧茵的剑也舞停了,却依然站在鸡蛋上,颜色不变气儿不长喘。再瞧黄豆都在离碧茵一丈以外,形成一个圆圆的大圈子,圈子里面连半粒黄豆屑也没有,圈子以外却堆有半寸来高,而且那一粒粒的黄豆不偏不倚,都是整整地斩做了两半,一斗多黄豆,竟找不出一个囫囵的来。在亲戚朋友们忍不住地齐声叫好喝彩中,碧茵跳下鸡蛋,轻盈地进房去了。
  张怿曾在罗公威处学艺,和碧茵姑娘感情日深,暗中订为夫妻,只要张怿大仇报得,他们就结婚。罗公威一向很开通,婚姻方面任凭碧茵姑娘去选择她的如意郎君。张怿起身走时,碧茵姑娘也来相送,儿女情长,也同样有一番难舍难分。
  这时的京中人心惶惶,经略宋应昌奉谕出剿倭寇,调动京师戍军,一队队的人马出德胜门,街道上的步伐声和马蹄声昼夜不绝,让百姓越发不安,就在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忽然禁中又传一条惊人消息:神宗皇帝遇刺!
    ■ 舍得一身剐
  神宗拥着郑贵妃金樽对酌,众嫔妃唱的唱、舞的舞,一时娇音婉转,如空谷啼莺,余韵袅袅绕梁三匝。金炉焚香,碧筒斟酒,翠玉明珰的美人娇笑满前,脂香粉气熏人欲醉,宴席间檀板珠喉听得谁人也要魄荡神迷,何况神宗正怀拥艳妃,对佳丽歌舞,其快乐之状真不知人间尚有忧患事了。
  正在笑乐高歌,忽见树荫中一道白光飞来,直扑席上,郑贵妃眼快,叫声“哎呀!”忙伸粉臂去挡那道白光。酒后无力的神宗被郑贵妃这样的一挡,不由得连人连椅往后跌倒。接着哗啷一响,一口宝剑落在了地上,猩红的鲜血飞溅开来。吓得一班嫔侍、宫人、内监都不知所措。
  外面的值班侍卫听得霁玉轩中出了乱子,一齐吆喝着抢步闯进来,见灯光里人影一闪,转眼就不见了。众侍卫大嚷:“有刺客!”就蜂拥着向树荫中尽力追赶,同时侍卫一只手探进衣囊里掏出哨子,嘘嘘地吹个不停,这种哨声是宫中遇警的暗号,于是前殿的侍卫纷纷赶来相助。
  这时皓月初升,照得大地犹如白昼。一个侍卫喊道:“檐上有人!”喊声未绝,一支短箭飞来,正中侍卫的头顶,他扑地倒下了。然后五六个功夫上乘的侍卫就飞身跃上屋檐,果然月光下看见一个黑衣人飞也似的越过大殿的屋顶去了。
  到京的张怿日间休息,夜里进宫探视路径,在神宗拥美人而两旁粉白黛绿排列几满地欢笑酣饮时,跃入御院的张怿看得怒火中烧,暗骂一声昏君,就着霁玉轩中灯烛辉煌照得真切,张怿把他一向随身不离的昆吾宝剑对准神宗咽喉就掷了下去。
  一见已击中,张怿忙飞身上屋。可是背后哨声响处,五六个短衣窄袖的侍卫当头拦住,张怿见前后受敌,众寡难御,于是一个鹞鹰捕鲸,蹿身翻过大殿的屋脊,就飞跃出宫墙落在平地竭力狂奔。不想腿上猛中了一镖,张怿疼得差点跌倒,脚下马上就软绵绵的了,走得就慢多了。
  当着追上来的侍卫们,张怿拔出了腰刀,大喊一声挺刀来斗。这时前殿、中殿、大殿、宫门前、御苑中的那些不会腾身跃梁的侍卫们也已赶过来助战了。张怿被团团围在中间苦苦拼斗,一个失手,被一刀劈在左腕上,哗啷一下,刀就掷出十步以外。张怿挥拳再战时,又是一刀剁着了左肩,接着又被一枪刺中大腿。张怿吼了一声,如泰山般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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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13)
张怿的那一剑虽然让郑贵妃挡了一下,可也把神宗的足骨刺得鲜血直冒,从此这位皇帝陛下就成了跛子,走路时一颠一歪的,让他一直引为恨事;郑贵妃本人倒没怎么受伤。神宗定下神来,勃然大怒,喝令把五花大绑的张怿押上来。
  五花大绑的张怿在石阶前不肯听令跪下,侍卫怒斥道:“到了这时你还倔犟吗?”说着仪刀就在张怿的腿弯上连砍了两下。张怿站立不住,翻身坐倒在地。神宗怒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受了何人的指使胆敢到禁中来行刺朕躬?”
  张怿朗声答道:“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老爷我叫张怿!因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要来行刺的,没有什么指使不指使的。”神宗还要再问,郑贵妃在旁道:“这人神经病,不必多问,推出去砍了就是。”
  神宗道:“且慢!他敢这般大胆,内中谅有隐情。”于是吩咐侍卫把张怿交刑部严刑审讯。侍卫们横拖倒拽地上前拉了张怿就走,张怿大叫道:“既然被擒,要杀就杀,留我做什么?”
  不几天刑部侍郎夏元芳入禀:刺客张怿经严刑审讯,直认行刺不讳,并无指使之人。怒气未息的神宗于是命将张怿凌迟处死。
  张怿被残酷地凌迟后尸体又惨遭支解,消息传开来,京中百姓都替这个英俊少年可惜,同时也深深赞叹这个为报父仇不惜一身剐的孝子。渐渐地这个不幸的消息也传到了徐州,罗公威先听说了噩耗,他怕女儿伤心,只字也不说。可到底还是让伸长了脖子天天盼望张怿好消息的碧茵姑娘知道了。
    ■ 争国本
  大臣们看王恭妃得不到加封号,而皇长子朱常洛也同样得不到东宫的位置,便纷纷上疏请册立皇长子。
  神宗却批答说:“元子婴弱,少待二三年,册立未迟。”户科给事中姜应麟及吏部员外郎沈璟马上就上疏抗奏,神宗瞧了数语,就气得掷于地上,把姜应麟降处极边,沈璟也降级外调,申时行、王锡爵等阁臣为姜应麟求情,只招来了神宗的一顿怒斥:“可恨他们无故推测,怀疑朕给郑贵妃上封号是有废长立幼之意。我朝立储,自有成宪,若以私意坏公论,朕也是不敢的。”
  申时行等人吓得唯唯而出,于是谪姜应麟为广昌典史。不久刑部主事孙如法又上言,说什么恭妃生子五年,未得晋封,而郑妃一生皇子即册贵妃上封号,无怪乎中外动疑。神宗恼了,立谪刑部主事孙如法为朝阳典史,御史孙维城、杨绍程等再请立储,也都遭到了夺俸的惩罚。
  礼部侍郎沈鲤却再上书请并封恭妃,言官们愈加激烈,你上一疏,我奏一本,统是指斥宫闱。神宗实在不耐烦,就把所有臣工的奏疏,都掷诸败字簏中。
  而身膺殊宠又生了一个麟儿的郑贵妃又满心想于他日做个太后,也如同李太后那样风光,于是宫闱侍宴、枕席言欢间,一再地要求神宗立常洵为太子。神宗恩爱缠绵,不舍得忤逆贵妃,自然含糊答应。可一出了西宫,又想到废长立幼终违公例,因此左右为难,只好将立储一事,暂行搁起。
  偏偏郑贵妃的父亲又狂骄横行,神宗对弹劾他的奏折总是只瞧了两三行就抛到一边去,从不加一字批答。不想李太后知道了这事,就在一天神宗侍膳时问他:“朝中廷臣屡请立储,你为什么不立皇长子?”神宗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于是就说道:“他是个都人子,不便册立。”
  不想这一点恰好刺中了李太后的最痛处,当即就怒发冲钗钏道:“你难道不是都人子吗?!”
  说毕,就一把摔了筷子,气冲冲地要起身不吃了,神宗慌忙跪伏认错,直至太后怒气渐平才起身来。原来明代内廷当日,统呼宫人为都人,而李太后当初也是由宫人得宠的。
  神宗出了慈宁宫,转入坤宁宫,与王皇后谈及立储事,王皇后也是婉言相劝应持公尊制。端淑的王皇后一向善事两宫太后,郑贵妃虽然宠冠后宫,王皇后也从不计较。所以神宗对于王皇后从没有纤芥微嫌,所以此次王皇后相劝,神宗是颇为动容的。
  

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14)
于是就在皇长子朱常洛九岁那年,神宗亲御毓德宫,召见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等商议立储事宜。申时行等自然援“立嫡以长”四字敷奏于帝前。
  神宗命人召皇长子朱常洛和皇三子朱常洵来,然后让皇长子常洛站在御榻右面,对着光明处立正了,问申时行等人:“卿等看此子状貌如何?”申时行等仰瞻片刻,齐声奏道:“皇长子龙姿凤表,岐嶷非凡,仰见皇上仁足昌后呢。”
  神宗欣然道:“这是祖宗德泽,圣母恩庇,朕何敢当此言?”一种父爱的柔情让他牵手长子常洛到膝前,抚摩不已。
  申时行乘机再叩头奏道:“有此美玉,何不早加琢磨,使他成器?”于是这位不受宠的皇长子才在他九岁那年开始上学读书了,而神宗皇帝自己则是在五六岁就开始读书的。
  谁料这事让郑贵妃的一寸芳心,忍不住许多颦皱,遂对了神宗,做出许多含嗔撒娇的状态,弄得神宗无可奈何,只好低首下心,求她息怒。于是郑贵妃就乘势要挟,逼着神宗和她一同到大高元殿,拜谒神明,设立密誓说将来必立常洵为太子。又由神宗亲笔载明誓言,缄封于玉盒中,授与郑贵妃收藏。
  郑贵妃这才肯变嗔为喜,一经转变,她就益发竭力趋承。神宗已入情魔,镇日里居住西宫,沉湎酒色,于是每天日高三丈,大臣俱已待朝,也不见神宗出来。神宗除了元旦临朝受贺之外,平日可以说是足迹不履正殿的;甚且举行郊祀庙享的大礼仪,也都是遣官员恭代,自己不亲行。
  大理评事雒于仁,于是上疏痛陈酒色财气四样的大大危害,直攻皇帝的痛处。神宗虽然深居宫中,但他看阁臣的白事折,所谓的白事折就是神宗皇帝对于外来奏疏概置不阅,只命阁臣代阅。有紧要的事儿,摘录在白事折上,由中官送呈批答,十余年来,这已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习惯。所以当神宗在白事折上,读到了这篇奏疏,顿时大怒,差一点就杀了雒于仁,还是申时行代为斡旋,才将他削职为民。
  万历时代的神宗皇帝虽然在几十年里都不大肯上朝理事,但他心里有数,因为他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文人士大夫集团,所以神宗才能垂拱而治。他其实还是很重视臣下的意见的,体现在册立太子的事情上,他简直可以说是民主得一塌糊涂。
  这时吏部尚书宋■和礼部尚书于慎行等率群臣合请立储,这群想竭诚报上的大臣们认为储君一日未建,国本即一日未定,所以须得为此力争,结果果然让神宗犹豫了起来,差一点就下旨立了长子为东宫。
  宠冠六宫的郑贵妃对所有内外政务,无一件不得知晓,当下拿着玉盒,跪伏神宗座旁,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一口咬定说“生儿常洵,年小没福,情愿让位元子,把从前的誓约就此取消”。
  神宗明知她是有心刁难,怎奈神前密誓,口血未干,况且一看她的泪容,仿佛带雨海棠含露梨花,那种柔弱无助的可人怜劲儿如劲风欺凌下的弱杨细柳,即使铁石心肠,也要被她熔化;于是神宗随即亲扶玉手,令她起立,一面代为拭泪,一面好言劝慰,委委婉婉地好说了一番。
  神宗决意遵着与郑贵妃的前誓,不从阁老之议,理由是:“朕虽有今春册立的旨意,但昨读皇明祖训,立嫡不立庶,皇后年龄尚轻,倘得生子,如何处置?现拟将元子(即皇长子)与两弟,并封为王,再待数年,后果无出,再行册立未迟。”并将不服力争的大臣,全都下旨严斥,一律夺俸。
  幸而这时是申时行为宰相,尚能护内调外,没有什么事儿闹出来。及至申时行致仕,沈一贯入阁当国,一场大党案就闹出来了。
    ■ 东林党大狱
  当时京师地震,淮水泛决,湖广、福建大饥,甚至乾清、坤宁两宫也猝然失火,仁圣皇太后陈氏又崩。
  天灾人患,相逼而来,神宗全然不省,仍派遣中官四处开矿,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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