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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知识分子与人民币时代-第26部分

小说: 知识分子与人民币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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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饱啦。说的人很有风趣,听的人也很兴奋。好办法! 居然能感动上听,受到毛主席的称赞,还请吃饭。毛主席请他吃一个苹果,他不肯吃,要带回去让全村全队的人们分着吃。听的人热烈鼓掌。但是后来听说,那人是个骗子!
  没有粮票就没有奶水
  作家白桦的儿子出生于1959年底,那是继大跃进之后的第一个饥饿的年份。母亲因病手术后没有奶水,当时的牛奶早已属于特权控制的配给品了,有钱也订不到。
  1960年,拿着婴儿出生证,只能购买红糖1斤,猪排骨2斤,怎么催得出奶水?根本无法满足产妇补充身体之需。假如到黑市上去购买,1个鸡蛋就卖8角或9角钱(比平价贵十几倍),还要到处寻找,因为不容易买到。上海周围全是饿乡,只要不带口粮,给饭吃,工钱都可以不要。奶妈为了求生,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乡下喝米汤,恐怕大部分连米汤也没有,只好喝野菜汤。
  扬州奶妈,年龄在30岁上下,白桦的月定量是28斤,妻子(电影演员王蓓)的月定量是25斤,一共53斤粮。白桦当时在工厂当钳工,他的一份粮要带到工厂里去,家里只剩下妻子的25斤定量。这困境被王蓓的同事们知道了。于是上海电影演员剧团的演员们纷纷解囊相助,真是大旱逢甘霖!有的1两2两,有的1斤2斤,有的8斤10斤……
  90年代初,儿子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白桦问他:“你知道你小时候喝的奶水是谁的吗?”儿子答:“知道,是一个扬州妈妈。”白桦说:“也对也不对。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许多曾在中国银幕上大放光彩的电影演员,每个月都从自己的口粮定量里克扣出一些粮票来给了我们,这样才能首先让你的奶妈吃饱,奶妈吃饱了,才有足够的奶水喂养你,你才得以长大成人。”
  儿子先是笑了笑,而后,就黯然了……
  牛奶证
  历史学家王春瑜的妻子过校元,1955年考入复旦大学物理系,与王春瑜同届。他们在1956年相识相恋。1958年她提前毕业,留校工作。从1959年冬开始,复旦大学的食堂越来越紧张,靠每月25斤的定量粮票吃饭,副食品又少得可怜,根本吃不饱。校元吃饭时,每次总要将她碗里的饭拨一些到他的碗里。
  1961年秋,王春瑜留校读研究生已经一年。结婚后,便有了副食品供应证,每周可买几块豆腐干、半斤豆芽之类,还另有一些票证。积蓄很少,凭工业券(工业品购物证),购买到一张双人铁床、一只热水瓶、一个洗脸盆、一只痰盂。
  1962年夏天,妻子在上海医院生下婴儿。全国大饥荒,像瘟疫一样蔓延。校元怀孕期间,营养不良,没有奶水。找医生开出证明,病妇确实毫无奶水,按规定可以适当照顾,争取订一瓶牛奶。牛奶供应非常紧张,王春瑜立即去牛奶供应站,好心人帮助办了一张牛奶证。
  大学同学的无奈
  1960年的上海大学生龚勇回忆:上大学时,正值经济困难时期,粮食紧张。小伙子饭量大,经常是上课到半节,肚子便唱起了空城计。那时,城镇人口的粮票就如同命根子,真是无价胜有价。“粮票加钞票”就有了基本口粮维持活命。踏上工作岗位直到成家之后,都难舍粮票情结。有了孩子后,夫妻俩总是未雨绸缪,千方百计节约粮食,积攒一点粮票存起来。直到如今,孩子们还经常笑话家里“吃用特抠”,大人则坦言“习性难改”。这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百姓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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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实在是命根子(2)
70年代有一次到闽浙出差,少带了粮票,跟同伴勉强维持到杭州便面临挨饿了。幸好浙江粮食相对宽松些,有“议价”供应,于是连着吃免票的“菜下面”度过难关。还有次忽然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战战兢兢拆开一看,原来是大学同窗出差到四川,钱和粮票被窃,慌不择食,落难求救。真是哭笑不得,赶忙凑数邮寄“全国粮票”去救了急。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人不分贵贱,都凭票吃饭,所以出门要常检点身边两票(钞票和粮票)是否带全,比今天带护照或身份证还更重要。到80年代,省吃俭用积下一些粮票。用来换几斤鸡蛋。
  揣着粮票游长江
  一位教员回忆:60年代一个暑假坐上了从成都到重庆的火车。身上揣着的主要财富是粮票。上路没有粮票是不行的;光有钱,买不到食物。多收一些钱以代替粮票叫“议价粮”。无价的粮票,实际上成了有价的证券。用了粮票十余斤吧,换了一条大床凉席。
  第二天,轮船在193公里长的三峡中穿行。船过葛洲坝,很快到了宜昌。上了岸,街边有卖粥的,要一毛钱一碗,给粮票也要六分钱一碗。想起一年前在重庆的饭店里吃粥,只要二分钱一碗,每碗粥半两粮票。
  斤斤计较着粮票
  作家马波(杨沫的儿子)回忆:1961年初,最严酷的时刻来临。商店里食物柜台一空如洗,连糖块都很少。往日没人买的糠萝卜、沾着好些泥巴的干藕,全都消失。以前堆积如山的大白菜,这年按本定量供应,每户只卖几棵,烂菜帮子都有人抢着捡。每人凭本一个月能买2两白糖。猪肉、盐、淀粉、肥皂、芝麻酱、粉丝……全要购货本,限量供应。过春节时,为体现党的关怀,每人凭本可买3两瓜子,不要粮票。花生根本见不着,据说全出口换了外汇。
  全靠每天一斤粮食,缺菜少油更无肉,三顿饭到底怎么分配吃最不饿?
  每人都饿得眼冒金星,粮票等于是生命票,人人都小心翼翼地保存。没粮票寸步难行,到哪儿吃饭都要交粮票成为全国通行的规矩。只有挨过饿的人才知道粮票的价值,丢1斤粮票可比丢10块钱还糟糕!在大街上若乞讨钱,或许能要到1毛甚至1块;若乞讨粮票,却不会有人给你1两!
  每月学校退还马波6斤粮票,要给家里4斤,剩下的2斤,马波就上饭馆吃了。学校旁边有个小饭馆,马波常到那儿吃烫饭,连水带饭,又有点菜,热爱解馋。这饭馆里还有1两粮票、5分钱的糖火烧(其实是糖精做的)。马波刚开始很不好意思上饭馆,觉得这有点资产阶级腐化,可肚皮饿得打鼓,小饭馆门口飘来的饭香味儿,太有磁力,引诱得马波一有粮票就下饭馆腐化。小饭馆里,有穿得很破很脏的人,舔人家吃完了的身子或碗。尽管人们吃得都很干净,也总会剩下一粒米、一口汤或是一点剩菜汗。待这人刚离开座位,舔盘子的就扑过去,拿起碗,用舌头一下一下给舔干净。还把桌子上撒的饭渣,从人嘴里吐出的嚼不动的肉皮,全捡起来吃掉。
  为了解决吃的问题,人们挖空心思。捋榆叶、挖野菜、捞水草、抓麻雀、养免子(因免子繁殖快,只吃草)。据说一只免子可以换一辆自行车。当时报纸上广泛宣传吃“代用食品”,鼓励人们繁殖小球藻,说它可以做成人造黄豆、人造蛋白……而养小球藻只要水和阳光,非常经济合算。一时间宣传得沸沸扬扬。最后却大大失望了,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人造肉。
  对付饥饿的招儿是把皮带勒到最紧的一扣儿,让胃的体积小一点。喝完粥后,也像饭馆舔盘子的一样,把碗舔得溜光。
  浮肿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大量喝水,用水糊弄胃所致。
  饿几天后,能狠狠地吃一顿饱饭,也算有个盼头。就怕总是半饿不饿的,永远也没吃饱饭的时候,那才绝望。有时本月的粮票都用光,就得半饥半饱地熬。只能到小饭馆花一毛钱买碗萝卜汤喝,望着周围人津津有味吃饭,无比凄凉。
  父母(杨沫夫妇)为了保命,他们得经常买高价点心吃(那点心极贵,一小盒10多块钱!)尽管有高干补助,母亲还是总唠叨粮食不够吃。因为他们定量低,只有20来斤,家里客人多,有人吃饭不交粮票。事实上,父母也吃不饱。多年后,从母亲的日记中发现,当时父亲已经饿浮肿了,大腿一按一个坑。母亲也贫血,营养不良,头晕眼昏,根本写不了东西。
  父母和孩子之间被粮票划出的深深界限,终生难忘。至少马家是这样。在饥饿面前,彼此斤斤计较着粮票、粮票、粮票……
  一顿饭9分钱外加4两粮票
  邢燕子下乡务农的50年代,实行了粮食凭票定量供应政策。从那时起,吃粮要粮票,穿衣要布票,还有肉票、糖票、棉花票,就连做衣服缝被子的棉白线也要凭本(购货本)供应,买啥都要带着票、拿着本。
  1961年结婚,正赶上灾荒时期,在农村也叫“吃低指标(即人均每天八两粮,瓜菜代)。商品奇缺,生活特别艰难。结婚总要买件新衣服做些新被褥吧?这布票就成了最大的难题!那时供给农民的布票比城市居民要少,买了衣服添不了被子。全家的布票凑到一块儿,只做了一床被子、一床褥子;此外,邢燕子仅买了一件在当时不用布票的人造棉上衣。也可能出于邢燕子的身份,这事被当时的公社领导知道以后,几经周折,又通过上级特批给邢燕子一些布票,才又添了一床被子、一床褥子。当时宝坻县委的一位副书记,送给邢燕子一件凭票供应的衣服,这在当时就是很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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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实在是命根子(3)
结婚后新被子舍不得用,新衣服舍不得穿。把亲朋送来或买来的碎布头下角料,用缝纫机一块块拼接成了被面、床单、枕头。一个床单竟是百多块碎布接成的。60—70年代流行的一句话叫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票证年代,粮食对于每个人都是最重要的。那时农民种粮却没有粮票,只能是种啥吃啥。城里人有油票;村里人吃油,只能靠在田边地头、房前屋后种蓖麻子、黄豆、芝麻换油吃。那些年邢燕子曾多次到县、市、省和北京开会或学习,每次外出都要带上粮票,而邢燕子又没有粮票,要从家里带上粮食,到公社的粮库去兑换成粮票,还要粗粮细粮搭配,去外地还要换成全国粮票。那时外出的补助每天仅2角钱。9分钱吃一顿饭:两个窝头4分钱,一碟咸菜2分钱,一碗稀饭3分钱,一共9分钱外加4两粮票。多年以后,邢燕子也有了天津市的户口、有了粮票,定粮是每月28斤。
  攒了粮票娶美女
  1976年秋何申被分配到承德地委党校当教员。办手续转粮食关系时,注意到定量由学生时的32斤,变为每月29斤。问为什么?回答说教员是脑力劳动,没资格高定量。对此,他很紧张。身强体壮,饭量颇大,每天不足一斤的定量,一顿就能吃下去。于是,赶紧给天津家中写信,请求支援粮票。
  食堂管理员用十几斤粮票做诱饵,就把一个女打字员勾引上了。他很想改行当厨师。
  一个男同事,人长得不咋样,个子矮,脸上还有点麻子。可他的媳妇很俊,又高、又白、大眼睛、高鼻梁,比他还小十来岁。何申问:“你咋来这艳福?”他得意地说:“全靠60斤粮票!”原来,低指标那年他从部队农场复员,手里有粮票,他给女方家里60斤粮票,事就成了。估计说的是真话。三年灾害时期,60斤粮票可是好东西呀!比后来的冰箱、彩电贵重多啦。兴许那就能救一家人的命!
  插队知青的粮票
  1978年冬天,叶辛在贵州乡下整整呆了10年,是个“老知青”了。从秋收开始,就要给社员分口粮。叶辛也像所有的老人和娃崽一样,分到了140斤湿谷子,还有一些巴山豆、洋芋和10来斤黄豆。这些粮食就是叶辛将在1979年赖以生存的口粮。像叶辛这么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充其量只能吃两个半月,那还得搭上巴山豆、洋芋、黄豆混着吃,可以供他吃到过春节。
  那么叶辛是怎么过来的呢?上海有叶辛的家,家人将节省的粮票几乎都支援了叶辛。叶辛必须通过朋友,把上海粮票换成全国粮票,才能在贵州乡场上的粮店里买到粮食。
  那年头对票证是管制的,但是在上海还是有票证市场。在这个看不见、摸不着可又确实运行的票证黑市里,上海粮票是有价格的,大约1角钱1斤。而全国粮票的价格,则不会低于1角5分一斤。
  上海知青们初到乡间插队,逢到赶场天,总有农民找到知青点来,从衣兜里取出3个鸡蛋,要和知青们换1斤粮票。因为农民们翻山越岭去赶场,若在墟场上吃一顿午饭要粮票;农民们没人给发粮票,他们就来找知青换。一只鸡蛋1角钱。1斤粮票竟然值3角钱!
  140斤湿谷子是那年头的基本口粮,有一口人就有这一份粮。分配方式也导致了乡间农民们超生的积极性,他们时常开玩笑说,为什么不多生几个,生一个就有一个口粮呀!有个好朋友,竟然生了8个孩子,得到8份口粮。
  穷困的见证
  由于粮食匮乏,居民在粮食消费中,谁也不敢大手大脚,而必须精打细算了。
  1955年,全国通用粮票起初的最小面额为4两 (16两制) 即新制的2两半(125克)。灾荒时期不能符合精打细算的现实需求,于是各地便出现了面额为“一两”甚至“半两”的省(市)级粮票。
  1960年流行较广的上海市的“5钱”或“半两”(10克重)粮票,便成为外地人夸奖上海人“精明”的首选话题。当时凭此小票可以买一碗豆浆,或一根油条。但也因此遭到北方汉子的讥评:“上海人小家子气实足!粮票居然有半两的,在全国堪称独一无二,亏他们想得出!”其实除上海市外,其他地方也发行过半两粮票。
  但谁也意料不到,今天的收藏家在南京发现了一种“壹钱”(5克重)的粮票!据说由南京市粮食局于1960年发行。这乃是世界上面额最小的粮票!
  对于收藏家们说来,这“壹钱”粮票成了令人惊疑的话题,它模糊地展现那艰难岁月的灰暗记忆。
  这枚“壹钱”粮票全称是《南京市粮食局流动购粮凭证》(参看图1、2),它因几十年“飘泊”早已面目全非,“口眼”多处模糊不清,背面4条“注意X(事)项”隐约可见:
  ①本券仅限在XXXXX区使用
  ②本券票面XXXX 秤
  ③本券当年XX(使用)过期X(作)废
  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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