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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铸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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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宇文述问道。

  “下毒。”元孝矩狠狠地一点头。“但这用药可有讲究了,不能下药太猛,否则别人会看出来。”

  杨坚带着杨广、李渊等一路先行。这一天他们终于先达到了云阳宫。

  元孝矩和宇文述率领一班将士,迎接杨坚的到来。

  元孝矩和宇文述一样,对于杨坚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们看不起杨坚,因为杨坚是汉人出身,而汉人只不过是鲜卑人的奴仆。杨坚是靠着女人的背才发起来的暴发户……杨坚的老婆独孤伽雪家族中,父亲是大周国的功臣,先后有二个是宇文家族的皇后,而杨坚的女儿杨丽华又是当今太子宇文斌(贝)的妻子。因此,无论杨坚多么风光,他们俩就是瞧不起他。然而,另一方面,他们俩又感激杨坚,因为杨坚总是办些善事。如果不是杨坚替他们说好话,他们俩现在说不定还在西北边陲流放呢。

  杨坚与元孝矩和宇文述一道检查了云阳宫的方方面面,确信没有问题后,才放下心来。不几天的功夫,宇文邕的大队人马也到了。

  云阳宫离前线不远。宇文邕决定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他将云阳宫作为他的前线指挥部,开始在这里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与突厥作战的一切事宜。

  周国的五路人马在迅猛地向前推进,突厥军队在节节撤退。在云阳宫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杨坚汇集各方面的情报,得出了如下结论:战事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再过一旬,突厥将会被彻底赶回到他们入侵的边界。但宇文邕不这么想。他想寻找战机,歼灭突厥的军队,让他们再也不敢骚挠大周国的边境。

  听到战事顺利,精神饱满的宇文邕心情很好,他不时地抽时间赶往不远的前线,慰问那些受伤撤下来的伤员。

  但这种情形没持续多久。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宇文邕走出云阳宫,他就感到不舒服马。他刚骑上马背,又从马上一头马背上栽了下来。

  宇文邕突然病倒了。

  他不停地头痛、头晕、恶心,吃下去的东西很快就吐了出来;即使宇文邕躺在床上,也是虚汗连连。杨广和李渊等人轮流为他擦汗。甚至宇文邕嘴角也流涎水。杨广不敢相信伟大的帝王会是这样,他有点不知所措了。而李渊觉得很平常,他想起他母亲独孤伽云上次中暑就是这个症状。

  云阳宫一邦文武大臣站在宇文邕的床前措手无策。

  “天气太热,皇上一定是中暑了。”元孝矩着急地对杨坚说。

  “那怎么办?”

  “不要再让皇上到前线去了。呆在宫中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元孝矩说道。

  “没事,你们不用着急。记得前年征讨齐国的时候,朕也病倒过,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宇文邕躺在床上说。

  然而,几天之后,宇文邕的病情开始加重。杨广在为宇文邕擦汗时,发现皇上的身体开始抽搐,宇文邕看人时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炯炯有神,而是眯起双眼看人。伟大的皇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伟大的皇上怎么也能如此不堪病痛的折磨呢?他的表情使杨广想起家中那只懒懒的老猫,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眯着眼看人。

  杨坚也感到束手无策。他来到宇文邕床前:“陛下,您病成这样,是不是考虑回长安?”

  “好吧,回长安。朕这次看样子病得不轻,先回长安,待病好了再说吧。普六如坚坚,拟诏,命所有军队停止进军,原地待命。”

  宇文邕的大队人马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宇文邕那匹漂亮的白马又牵了出来,杨坚看着牵马的士兵说。

  “把马牵回去,皇上都病成这样了,还能骑马吗?准备乘舆,来人,快将皇上抬上乘舆。”

  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顺着原路向长安急驰。但速度没有来时那样快了。

  杨广骑在马上,感到很失望。原本是想上战场的,谁知道连突厥的人影都没看见,宇文邕的行营就撤退了。独孤盛送给他的那把剑还放在他的包袱里,一次也没有拿出来过。但李渊很高兴,他不想打仗,更不想立功,他只想回家,他的母亲一定在家为他的远征操心呢。

  宇文邕的病情越来越加重,使元孝矩和宇文述很担心,他们害怕一旦宇文邕怀疑,那他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他们将剩下的毒药全部埋了起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安中静静地等待:一是等待宇文邕的病情发展,二是等待朝庭可能来人查询。

  宇文邕感到越来越不行了,乘舆的剧烈晃动更加重了他的病情。他几乎什么也不吃了,连喝下去的水也很快吐了出来。他开始发烧,不停地说胡话。

  直到此时,宇文邕才想到可能有人暗害。但此时他能相信谁呢?他怀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睁开双眼,看见了杨坚:“普六如坚,快,快,速回长安召宗师宇文孝伯。”

  一匹快马如飞一般向长安急驰。

  长安城中,独孤盛正在细细地打量着铁匠们打制的刀剑。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他自已打制的剑是如何的粗糙了。他手中的这把刀剑浑身泛白,锃明透亮,用手敲一下,发出有回音的清音。不像他打制的那把剑:浑身发着青色的亮光,用手敲一下,只有当当的响声,却没有回音。他想,他送给杨广的剑真不太好,他还得向铁匠们多学习,得重新再造一把。

  皇宫中的宇文斌(贝)这天闲来无事,拿出了宇文邕临走时交给他的玉剑。他想不出这把剑有什么奇特之处,玉剑虽好,却难敌一匹夫。他想听听别人如何评价这把剑的。

  “来人,唤颜之仪。”这个颜之仪原本是南朝人,江陵大败后被俘到长安。他与他的哥哥颜之推一样,文学历史知识极其丰富,是当时名冠一时的文学名士,后来当上了宇文斌(贝)的侍读。宇文斌(贝)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总是找他来解释。

  内侍赶紧去传颜之仪。一会儿的功夫,颜之仪就来了。

  “颜之仪,你给我说说,这把剑到底好在哪里。”宇文斌(贝)将玉剑递给颜之仪。

  颜之仪接过玉剑,双手禁不住抖了起来。他一门就看见了宇文斌(贝)手中的这把玉剑:

  这可是他们汉朝人朝思夜想的轩辕黄帝剑哪。自从晋怀帝被石勒俘虏后,南国的汉朝人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把剑了,虽然后来仿制过,但都是凭印象做的。而真正的玉剑则从此消失了近三百年,不想他颜之仪有幸见到这柄剑。颜之仪贪婪地看着玉剑:玉剑剑身晶莹剔透,泛出一层绿绿的水样的暗色波纹,剑身上二条盘龙像在水中游戏一般交织在一起,二只龙头高高昂起,好像在与天上交谈着什么。剑柄是用黄金做的镂空盘螭,那巧夺天工的造型和金灿灿的耀眼光芒让颜之仪更加震撼。他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颜之仪,你的手抖什么?”宇文斌问道。

  “臣太激动了,这可是黄帝轩辕剑,是汉朝人的镇国之宝。”

  “你们汉人就是崇尚无能,一把玉剑也会当成个宝贝,还当成镇国之宝?这把玉剑连一个小孩都杀不死,有什么希奇的。”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把剑传说是黄帝专用的,黄帝每次出征前,都用它来祭天,向上天传达他替天行道,并接受上天的意志。”

  “简直是胡扯八道。”

  “太子殿下,确实如此,玉可通灵呀。”

  “你们汉人就是迂腐,一把玉剑也让你们像疯子一样。我们鲜卑人可不信这一套,我们只相信手中的铁剑,它能使我们征服四方,统一天下。如果不是凭借手中的铁剑,可能我们现在还在西北边的穷山沟里呢。”

  “可玉是德的化身,它象征着纯洁、忠诚、无私和胸怀坦荡,怀有圣德的君子都随身不离玉。”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听了。你下去吧。”

  正在这时,外面跑进一个内侍,附在宇文斌(贝)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宇文斌(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现在宇文孝伯已经出了长安,接驾去了。”

  宇文斌(贝)得知宇文邕病重的消息时,他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但他马上又安静了下来。他现在不能露出任何情绪,因为皇上的生死还不明,他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十年都等了,难道几天还不能等吗?

第十六章  长啸尽吐英雄志  双眼未闭忧江山
昏昏沉沉中,宇文邕睁开眼,他虚弱的身体连动也没有气力了。他转过头,问服侍他的人:“宇文孝伯到了吗?”

  “还没有,陛下。”

  “叫普六如坚。”

  “是,陛下。”

  杨坚进了宇文邕的乘舆,他眼前的宇文邕病得已经不成人形,干裂的嘴角尽是水泡。

  但宇文邕今天的精神特别地好。

  看见杨坚走进来,宇文邕喘着气说:“普六如坚,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长安城。一旦我不行了,不知太子他们能否控制住局势。”

  “你不会有事的,回到长安就会让医生来治好你的病。谁敢作乱?”

  “谁能说得清呢?曾是我最亲密的兄弟宇文直不也叛乱了吗?更何况我不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呢?现在这么一个乱世,谁活得都不轻松。”宇文邕闭上眼睛,休息了会,接着说:

  “我才三十六岁,正是干一番事业的时候,想不到竟然死在这里,我太不甘心了。灭掉齐国后,北方已经一统。我原想这次狠狠教训一次突厥,让他们年内不敢再犯我西北边境,我就可以腾出手来平定南方了。全国统一只在今年,谁曾想我竟然病倒在征途中,我不甘心。”

  “陛下不要胡思乱想了,静心养病,回到长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普六如坚,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已不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来告诉你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吧。曾经有许多大臣要朕杀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道。”杨坚赶忙跪了下来。

  “你不用害怕,要杀你朕早就下手了,不是现在。”宇文邕咳嗽了几声,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因为你的势力越来越大了,你们汉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杨坚跪在地上:“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我们汉人的一切也都是皇上给的。如果不是皇上,我们汉人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何方。如果不是皇上的仁慈,汉人还只是奴隶。臣的权力再大,万死不敢有非份之想。”

  “知道就好。”宇文邕很满意。他就是想敲打敲打这些汉人,别忘了自已的身份,更别向宇文家族的权力挑战。“朕当时也想了很久,决定不杀你。因为朕找不出杀你的任何理由,更何况你对我大周国忠心耿耿。”

  “是,是,是,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杨坚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他真害怕皇上病糊涂了,一个念头就会杀了自已。

  宇文邕用眼角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坚……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也没立过什么战功,他只是靠了他的妻子独孤伽雪的势力才有了今天。任他再翻腾,也不会有大的作为。

  “你站起来吧,普六如坚。你记住一点就行了,作臣子的不要有非份之想。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国家秩序和稳定的保证,是万民幸福和谐的保证。”

  “是,陛下,臣记住了。”

  “当时,我告诉他们,如果你普六如坚真有天命,我宇文邕也不能杀你。”

  “臣万死不敢!”

  “你也不用害怕。朕这么多年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天命到底是什么?就是天下百姓的心。用刀取天下容易,可要真正真正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真是一点失误都不能有呀。天命不可违,如果我无缘无故杀了你,将会使朕失掉许多民心!”

  “谢陛下不杀之恩!”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陛下,宗师宇文孝伯到了。”

  “快让他进来。”

  宇文孝伯掀开车舆的门帘,他一看见不成人形的皇上,禁不住泪如雨下:“陛下,陛下,您怎么变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啊,杨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陛下这是怎么了?”

  “好了,孝伯,别闹了。取纸笔来,朕的时间不多了。”宇文邕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宇文邕突然支撑着想座起来,宇文孝伯马上扶住他,帮助他座了起来。

  “普六如坚,让车停下来,朕想,朕想,拟诏。”

  杨坚掀开门帘,分咐道:“停车,全部队伍都停下,原地待命。”

  宇文邕喝了一口水,双眼又恢复了炯炯神气。他抓住宇文孝伯的手,“朕知道自已回不

  到长安城了,召你来是向你交待后事的。太子无能无德,就靠你们这些忠臣辅助他了。”

  “普六如坚,你记录下朕所说的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不容易;生存的时间太短了,这也是命吧。朕领导这个国家已经十九年了,未能使百姓安乐。记得魏国衰败时,整个北方一片混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的先祖继承了宇文家族的传统,应所有百姓的愿望,顺人心,与王公将帅,共平东夏。虽然平定了四方,但朕的百姓一直受苦,每当朕想到这一点,总感到对不起他们。朕本想这次西平突厥后,再南平陈国,实现天下一统的大业。虽知半途而废,朕很不甘心。太子无能无德,他是无力办好这些国家大事的。你们告诉所有的王公大臣们,要好好辅导太子,不要辜负了朕的遗愿。这样,你们这些人也就上不负太祖,下可称得上是国家忠臣。朕虽瞑目九泉之下,也没有什么遗恨了。朕死后,丧事务必从俭,只要合乎一般礼仪就行了。告诫朕的子孙不能侈奢。侈奢必败家败国。四方百姓,哀悼三日。妃嫔以下无子者,都放还家。”

  口授完遗诏,宇文邕像完成了一件千钧大事,疲倦地躺在床上。

  “宇文孝伯,朕授你为司卫上大夫,总领所有皇宫卫队,朕想休息了。你们下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宇文孝伯看了看快黑的天,看着杨坚说:“我看大家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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