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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彼得大帝-第7部分

小说: 彼得大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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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克里米亚,我们连他们的面也没见着呢……”
  “我们在仓皇逃命的时候倒是见着他们的!”
  “念诏书的那个傻瓜是谁?”
  “克里姆林宫的一个书记官……”
  “戈利琴家的奴才,他的忠实的走狗呗……”“嗯,那就揪住衣服把他拉下来……”
  那个衣服穿得很体面的人拼命扬起嗓子,继续念道:“……鞑靼人毁坏自身之住所;在彼列克普,纵火焚烧市镇与村庄,而此辈十恶不赦之匪帮,满怀恐惧与绝愿,望风而逃,不敢在尔之前露面……吾卿统帅大军,取得我边陲之安宁,取得上述誉满天下之光荣胜利,此一胜利并不下于率领以色列人民退出埃及国土之摩西,不损一兵一卒。基于以上种种功勋,朕等仁慈宽厚,予尔以褒奖……”
  在接受索菲娅赏赐的同时,戈利琴还痛苦地得知:他充当的女摄政床上伴侣的角色,已被别人取代了。在他远征克里米亚时,*的索菲娅又和沙克洛维奇上床了。然而实际情况是,鞑靼人远远没有逃跑,而是正在追击退却中的俄国军队。俄国人丢下了辎重和大炮。三万名士兵死亡,一万五千名士兵被俘——这就是全军溃败的代价。
  索菲娅又一次拒绝承认这次惨败。她在瓦西里·戈利琴出征前曾对他说:“你将取胜,因为这是我的意志。”她不能否定自己的话。于是,人们唱起了感恩赞美诗,修建了凯旋门,还鸣炮和敲钟,以此来欢迎凯旋的“英雄们”。
  摸不着头脑的总指挥官、各级军官和士兵们都得到了各种荣誉和赏赐。对瓦西里·戈利琴的犒赏计有三千卢布、一只金杯、一件绣着金线皮里的长袍,还有几座人口稠密的乡镇。
  一些人指控索菲娅为“娼妓、婊子”,还传出她曾同几个情夫生过几个孩子,说她用侈谈胜利来欺骗人民,隐瞒了俄国军队实际上被打得一败涂地的实情。
  不久,瓦西里·戈利琴又在外交领域遭到失败。他与中国签订的尼布楚条约规定,把黑龙江两岸地区还给这个大国,这样,俄国三十多年来拥有的这条完全可以航行的西伯利亚河流便归了中国人,在克里姆林宫中很少有人了解这种割让在战略上具有的危险性。已经热衷于掌握权力的索菲娅,越来越不甘心于只当女摄政。有朝一日,彼得长大成人,他会要求取得统治的权力。到那时,她将会被排挤,女人的厄运又会落到她的头上,那“泰廊”,那修道院……
  平步青云,地位显赫的索菲娅,决不甘心就此一落千丈。她生来就是要统治别人,要掌握国家大事,要享受爱情的。她必须以果断的行动来捍卫自己的佳运,如果需要,即使采用残酷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伊凡是个身心已然衰颓的人,对她来说,算不上是一个障碍。那么彼得呢?如何能最终地把他赶出政治舞台?命人偷偷地把他杀掉?她的新情夫费多尔·沙克洛维奇建议她这样做。但她仍在犹豫。良心上的隐约不安之感,同独霸天下、担任全俄女皇的野心在她的思想里展开了斗争。
  对她来说,彼得是异母兄弟,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半个儿子,是半个沙皇……光阴流逝,使无数人丧命于刀斧之下的女人,这次却不敢发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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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结“彼得帮”(1)
被索菲娅赶出克里姆林宫以后,彼得和他的母亲住在靠近莫斯科的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
  贝尔柯兹后来写道:“这幢住房,酷似挪威的教士住所,假如让我买下它,我连一百枚银币也不会出。”
  这幢老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透过窗户可以望见起伏不平的原野,种着大麦和燕麦的农田,杂草丛生的野地,浓密的小树林,几座教堂的穹隆的塔顶,还有那弯曲绵延的莫斯科河。
  在这里,远离皇宫和各种宫廷阴谋,生活是简单的,寥寥无几的近臣个个脸色阴郁。在低矮、幽暗的房间里,大家无休止地发泄着对女摄政和她手下那帮佞臣的不满,悲叹着世事的不祥变幻,祈求上帝改变真正虔诚的信徒所遭受到的冤屈。
  这充满着叹息、哀伤、祷告和陈腐传统观念的环境,使彼得感到窒息难熬。于是他在念书和游戏中寻求解脱。
  幼年时代,他曾有一位苏格兰籍家庭教师。后来,文书尼基塔·佐托夫又被委任专门教他“书写艺术”。在宣布这一任命时,尼基塔·佐托夫放声痛哭,他声称自己不配教如此一位“贵人”。
  佐托夫生性好酒,闲散懒惰,为了使自己鼓起勇气来教这位威名赫赫的学生,他竟放开酒量,开怀畅饮。他教给彼得读圣经,教他不要拘泥于拼写方法来写字,还教他唱感恩歌。为了让彼得在努力之余得到一点休息,佐托夫会在喝两杯伏特加酒之间隙中,大讲起他的父皇出征打仗的故事,赞扬俄国军队的英勇善战精神。
  彼得起初的玩具,尽是一些锦旗、鼓、刀、小斧头和小型火炮。在他的周围有一批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他们是贵族、马夫或奴仆们的孩子。他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打小规模的“战争”,还向他与同伴们在牙乌兹河的一个小岛上搭起的小型堡垒发动进攻。
  1687年,一位公爵在出使巴黎回来时,根据彼得的要求,给他带来了一件不用亲赴现场便能测量某地距离的仪器,叫“等高仪”。这使小彼得赞叹不已,他周围的亲信中,无人能教他如何使用。最后,人们找到了一位会操纵“等高仪”的荷兰青年,名叫蒂默尔曼,太后纳塔利娅立即聘他为彼得的自然科学教师。彼得和这位新教师开始零乱地积累起一些算术、几何、炮术和防御工事学的基础知识。他极需要获得各方面的知识。日后他曾夸口自己学了14种行业。他和那位蒂默尔曼一起,在货棚里发现了一条已经一半腐朽了的破旧英国船,于是人们开始对陈旧的木板船体进行粗糙的修补,给它安上桅杆,支起船帆,配上船舵,然后举行了盛大仪式,在牙乌兹河隆重下水了。
  接着,为了能更熟练地驾驶这只船,彼得把它开到宽阔的利雅斯拉夫沃湖上。这艘船后来成了“俄国舰队的始祖”。在船上,彼得向勃兰特学习了航海科学。从入门课开始,他便被一种着了迷似的狂热攫住了。习惯于坚实陆地的他,对在水面上滑行产生一种无法形容的喜爱。船漂浮水上的轻盈动作;四面吹来的柔和的海风,迎风前进、随风摆动的船帆;船体发出格格响声,浪涛冲击船身的溅水声;船前进时便产生的飘然之感,舱内的湿润和凝滞的气息——这一切都使他欣喜若狂,不可抗拒地吸引着他走向越来越广阔的天地,走向无边无际的水平线,走向他从未见过的海洋。

秘结“彼得帮”(2)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幻想的是在这个仅有一个港口,即位于冰雾茫茫的白海沿岸的阿尔汉格尔斯克港的国家里,建造一支强大的海军。
  16岁时,他已不满足于指挥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的顽皮儿童兵团了。和他游玩的同伴们和他一样,都大了。他们组成了一支快活和朝气蓬勃的游戏队伍。彼得还在沙皇阿列克谢死后被闲置的奴仆、猎鹰训练者和车马侍从长当中招募新兵。一些年轻贵族也加入了他的队伍。
  为了装备队伍,彼得命令从克里姆林宫的军械库取来军服、武器、炸药、铅砂、战鼓、锦旗,还从统管马匹的衙门借用了一些马。他建立了全兵团的领导机关,任命了一批军官和士官。
  每天,他的游戏队伍的成员,穿着深绿色的军服,在田野里作战争演习,以此玩耍取乐。彼得本人从担任鼓手开始,坚持体验军内各种各样的职务。
  这支微不足道的队伍在逐渐增长着实力。
  在索菲娅看来,这样一群冒失鬼没有什么可怕的;在彼得把作战学习当做消遣的游戏时,他不会想到去夺政权的。然而,在彼得方面,他却在认真考虑如何把自己的游戏兵团改造成为一支突击部队。他需要称职的教官给新兵传授军事学。到哪里去找这些教官呢?年轻的沙皇毫不犹豫地转向日耳曼村。
  日耳曼村位于首都近郊,在莫斯科河的支流牙乌兹河岸边,是专为侨民保留的居住区。凡来俄罗斯寻求发财的外国侨民,不论是基督教徒还是天主教徒,都必须住在这里。开始时,日耳曼村仅是一个由破旧的木制房子组成的普通村落,不久便发展成为一个宁静、优雅和富有西方文明色彩的地方。
  那些砖瓦房屋和花坛,那些两旁栽着树的小径和喷泉,与莫斯科的东方色彩的混乱情景形成多么鲜明的对照!它犹如古老俄罗斯旁的一块欧洲领地。
  在那里,不仅有德国人,还有意大利人、英国人,遭到克伦威尔*的苏格兰难民、荷兰人、丹麦人、瑞典人,甚至还有宁可流亡国外而不愿改变宗教信仰的胡格诺派法国人。这些人中间也混杂着少数冒险家。绝大多数人是一些诚实、能干和有强烈事业心的移民,有些人还出身于名门贵族。他们相处时相互敬重、彼此关心,使这个国际性小社会中的关系得到协调。共同的异乡之感,使他们结合成一个整体。他们的人数不断增加,在各行各业当中都有出众的人才——医生、药剂师、工程师、建筑师、画家、小学教师、商人、金银匠、天文学家、军官。他们的孩子们按时到他们就地建造的学校中念书求学。他们同各自的祖国一直保持通信联系。英国的妇女从伦敦要来书和一般装饰品。荷兰的侨领范·凯勒——一位受人尊敬的富翁——每隔八天,便接待从海牙来的一个信使,给他带来外部世界的消息。日耳曼村的移民对欧洲情况的了解,往往比女摄政所掌握的情况还要详尽。
  外交使团的官邸也设在这块享有特权的区域内。不少俄国的显贵也到这里来呼吸一点西方的气息。有些人还聘请移民到自己家里,按波兰语、德语、英语和拉丁语的课本教育自己的孩子。
  日耳曼村的影响甚至表现在俄国住宅的家具工样上。过去在达官贵人的住宅中仅有一些木制长椅、长条桌和雕花箱子,如今出现了绒绣沙发、涂金的椅子、细木镶嵌的独脚圆桌和挂钟。过去,室内的墙壁以壁画为装饰,如今却改为带有宗教色彩的画和雕刻。为了赶欧洲的时髦,他们最后买了镜子。但是,镜子仍被看做是败坏风尚的玩意儿,因此,他们在镜子上盖上一块布帘,爱漂亮的女人只有在化妆或戴头饰时才揭去布帘,用毕,又立即盖上,俄国女人尽管相当拘谨自重,在涂脂抹粉方面却毫不节制。她们的脸扑着厚厚的一层粉,先是抹白粉,然后用红色涂在颧颊上,用黑色描眉。尽管这样打扮,她们却仍过着与世隔绝的幽居生活。她们想不到去羡慕日耳曼村中的那些过着开放生活的姐妹们。

秘结“彼得帮”(3)
每逢节日的时候,这些侨民带着家眷访亲问友,男女相杂,他们还组织化装舞会,观看流动演出的戏。乐曲一响,一对一对舞伴旋转着、微笑着、交谈着。人们喝啤酒,放声大笑,和在伦敦、柏林和阿姆斯特丹完全一样。
  新颖的日耳曼村,使年轻的彼得着了迷。自从他明白事理以后,世界上最吸引他的是三件事:战争、海洋、外国。他走上人生道路之初,便去找日耳曼村的人们寻求启示。应他邀请,许多外国军官,包括一位波罗的海沿岸的男爵冯·芒登,大批涌到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他们教会游戏队伍如何进行战地服务,如何使用武器和发射火炮。久而久之,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变成了一个驻防的小镇。
  于是,彼得建立起了两个兵团,各自按它们的宿营地而命名,一个为“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兵团,另一个为“谢苗诺夫”兵团。他们一起玩打仗,玩过之后,又开怀畅饮,直至酩酊大醉。
  无论是在军事活动中,还是在纵酒作乐的欢聚中,沙皇同他的伙伴们混杂在一起,无法加以辨别。在彼得器重的人当中,他对年轻的鲍里斯·戈利琴公爵和一个名叫亚历山大·缅希科夫的糕点学徒工是同样看待的。后来这位学徒工竟很快成了他的心腹和最可靠的朋友。
  每当彼得为了履行他所肩负的职责不得不去克里姆林宫时,他便感到十分沮丧。在那里,他坐在伊凡身边的宝座上,身穿沉重的织锦缎皮里长袍,头戴紧箍太阳穴的王冠,根据礼宾规定,还得像雕像一样木然不动地接见大使,主持无休止的宴会,倾听人们那令人厌烦的冗长演说。
  1683年,瑞典使节的秘书在给斯德哥尔摩的报告中写道:“两位沙皇坐在他们各自的宝座上,年轻的那位沙皇(彼得)面部表情开朗和蔼,他那高雅的举止使他显得更加漂亮、英俊。每当有人对他讲话时,他整个脸上便泛起一层红晕,以致使我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如果我们面前的是一位普通地位的小姐,而不是君主,那么,我们大家都会对她一见倾心。到了沙皇必须起身询问瑞典国王的身体安康时,那位年轻的彼得沙皇非常敏捷地立即照做了,致使典礼官不得不拉住他,以便等候他的兄长做好谈话的准备。”荷兰侨领范·凯勒也对海牙报告说:“身材高于所有大臣的年轻沙皇,引起了人们对他的最大注意。他的聪明才智和他对军事知识的了解,跟他的健壮的体质一样,完美地发展着……人们断定,要不了多久,他将要行使君主的权力。”
  从莫斯科来到这里的特权贵族,都以十分惊愕的目光观看着这位披头散发、两眼放光、来回奔波的少年沙皇,他嘴叼着烟斗,混在一群卑微的年轻人当中,一会儿跑着,一会儿跳跃壕沟,声嘶力竭地发布命令,使用着火枪,或挥舞着剑和斧子。对这些傲慢的观察大员来说,沙皇犹如拜占庭的帝王,是神一般的人物,他应该深居宫中,脱离尘世,只有在庄严隆重的场合,在几乎是宗教般的盛大仪式中,才可以在黎民百姓前露面。彼得与普通士兵滚在一起,把自己降到一般老百姓的地位,背弃了自己的角色。他们给索菲娅的报告使她宽了心。她更加确信,她的异母弟弟并未抱有多少统治天下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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