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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夕箐逍遥游-第1部分

小说: 夕箐逍遥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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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幕初临,寨子里燃起照路的明灯。

    土司大人适才从前门归来,仪仗队伍的喧嚣还未散尽,唢呐吹打之音犹然在耳。府里忽然沉静下来,管事严令诸人道:“大人回府,还不快些迎接!”

    此刻才听见慌乱的脚步声自各处响起,偌大的场院顷刻再无人影。只见下人们趋之如骛,纷纷赶往前门。途中一人不忘呼朋唤友,兴奋道:“六子,快些、快些!大人半年未曾归府,依他的脾气,定是又给大家带好东西了!”

    此时一个少年,模样清瘦,初看去乃是营养极度不良。他并未随着人流赶往前门,仅仅是趴在阁楼脚下的台阶上,任淡淡的月光洒在他左右。他身着一套粗麻衣服,兴许有些破旧了,但总归是很干净的。夜风吹来,他下意识缩在一起,打了个冷颤。

    “箐哥、箐哥”阁楼里不知是谁叫了两声,少年恍若未闻,仍旧趴在台阶上。且见一个衣着鲜丽的公子慌忙奔出来,在少年耳畔大喝道:“箐哥!”

    少年被这一声呼喊吓了一跳,险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公子哥笑起来,从后面扶住他,问道:“我刚才叫你呢,你怎么不应我一声?”少年方才正在神游,此刻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少爷恕罪,夕箐见月光清冷,正想着这夜里,不知磐爷爷该如何度过。想得久了,不自觉困倦,没听见你在叫我。”

    那公子哥也不怪他,径自拉着他走入阁楼内。他边走边说道:“爹爹这一走便是半年,叫人家思之朝暮。自昨rì得了消息说他要回来,我就兴奋过度、做什么都没心情。”少年憨笑道:“少爷这次说的是实话,我见你这两rì无心念书,恐怕才背会一半的经文又全忘了。”

    公子哥不耐烦道:“今天是个高兴的rì子,说起经文干什么,扫兴!”他继而又喜笑颜开道:“箐哥帮我参谋一下吧,等下在祠堂里穿什么衣服才好?”

    少年皱了皱眉头,清秀的脸上但有一丝无奈若隐若现。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少爷还是穿那件手工花饰的吧,老爷从天都归来,据说带着新姨太。这件衣服是新姨太半年前送予你之物,当着老爷的面,他一定会很开心。”

    那公子听闻,故意拿起那件收工花饰的,仍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他将夕箐拉上去,二人一同用力跺在上面,笑出声来。

    夕箐心中一酸,自语道:“少爷虽然衣食无忧,可也是个孤苦的人啊。”于是小心翼翼说道:“少爷,要不咱穿那件针织锦丝的吧。”

    公子哥听闻他这一句,眼泪无缘由落下来,却仍旧倔强着昂起头,答道:“我不,娘亲年前过世,她亲手缝的衣服,我怕是再也穿不上了,唯有那一件还是个念想。”

    夕箐默然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拍打干净递到公子哥手上。对方却如同没事人一样,眨眼就恢复笑嘻嘻的嘴脸,他将衣服换上,抓住夕箐的肩、庄重道:“箐哥,以后别叫我少爷了。我与你朝夕相处,早已如同手足。从今以后你就叫我真名仓央扎合,免得生分。”

    夕箐心中温暖,却坚持道:“这怎么可以,夕箐是少爷的书童,这是万万不能的。”

    仓央扎合脸sè一黑,不悦道:“我自与你亲善,若是处处高高在上,恐怕连月神都不会答应的。你难道希望月神惩罚我吗?”

    夕箐听之,挣扎半晌,终于点点头。仓央扎合兴奋不已,连忙在衣橱里取出一件崭新的貂皮上衣,给他披在身上。夕箐本来连连拒绝,怎奈扎合心意已决,任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呼唤道:“扎合少爷,老爷马上就到祠堂了,你快些赶过去吧。只怕晚了老爷又该大发雷霆!”扎合应该是挺烦那人,理都不理一声。夕箐笑了笑,连忙转身出去,客气道:“久奈总管费心了,我和少爷马上过去!”

    来人乃是内院管事,久奈仵良。他个子不是很高,眼界却出奇不低。只见他面对着夕箐全无刚才的耐心,呵斥道:“小小书童,也不知催促少爷一番,土司府养你何用!”夕箐并不生气,愈加恭敬道:“久奈总管教训的是,夕箐下回定会注意。”

    仓央扎合从阁楼中奔出来,一拳直取久奈仵良。此刻只听一声惨叫,久奈被他打翻在地,悻悻爬起来,讨好道:“扎合少爷果然不是常人,修为更胜于前了!”

    扎合跳起身来抓住他衣领,冷冷道:“夕箐是我手足,月神大人亲自见证。你敢对他不敬,便是对我不敬!”夕箐连忙将扎合拉开,一面让久奈赶紧离去。他劝阻扎合道:“久奈乃是土司府内院数十年的总管,你何必为了我一个书童去得罪他呢?”

    扎合很快将这等烦心事抛之脑后,大喜道:“有爹爹在,这里我谁都不怕。我也要你谁都不怕!”夕箐赶忙领着他朝祠堂奔过去,答道:“夕箐能有扎合这样的好兄弟,是我一辈子的福气。但我是孤儿,父母不知何方,能在土司府谋个好差事已经很感激了。”

    话说二人平rì里虽然念书,修为的事情同样不曾放下。且见两名少年在夜里疾速前行,一阵风一般瞬间不见踪迹,只在风里留下笑语。

    二人尚未达到祠堂,远远便听见一人中气十足正在训话。扎合眉开眼笑,拥抱夕箐道:“箐哥,我爹爹果真回来了!”

    夕箐见他如此高兴,自然为他欣慰。但是一想到磐爷爷,无缘由心里难受、怅然若失。扎合正在自得其乐,见夕箐面sè不佳,连忙道:“别伤心,等下我便求爹爹给你几天时间,我俩一同去你家探望磐爷爷,如何?”

    他自然应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土司仓央林木正在祠堂大发脾气,此人身长八尺、面sè如同雷神。一头长发如寻常寨人那般盘起来,却端的生出另一番威严。且见他在祠堂正中坐着,一抬手将掌中茶杯捏的粉碎,暴怒道:“我沿途听说南部七十二寨半年来屡遭匪患,你等为我看家护院,居然容许此等劣事发生,让我堂堂土司颜面何存?”

    下面一众家臣低头无语,动也不敢动,直直听他训斥了半个时辰。

    待他发怒完毕,这才柔声道:“仓木总管,将这些个物什悉数分发下去!”众家臣这才敢抬起头来,只见祠堂院中,小山一般堆着各式新奇的玩意儿。

    仓央林木将笼罩在场中的威严稍稍收起来,这才听见下面黑压压的,尽是一片欢呼之声。扎合与夕箐就在下面的人群中,皆是被他这男儿铁血的一面深深折服,呆在原地。他不曾见到儿子前来迎他,却这时候傻傻站着,一时没控制住高声道:“等下!”

    此语又是气势如虹,方才还欢呼雀跃的人群,顷刻又噤若寒蝉。

    只见林木恭敬走到一位老者身前,低声问道:“弟子不再的rì子,不知犬儿可否用心随您学习?”

    那人满头白发,掉在人群中不甚起眼。他却对仓央林木的举动如同未见,依旧不紧不慢道:“扎和少爷,比土司大人小时候,乃是青出于蓝!”仓央林木听之大笑,隔空将扎合摄到身前,父子二人久未见面,自然亲近无比。

    夕箐不忍打扰他们,想了半天,还是放心不下磐爷爷。自身沿着巷道出得府去,径直朝家里赶。

    由于是十月间,晚上的月亮出奇的清冷。夕箐走在渺寨的竹林里,只见一缕缕幽光投下来,不自觉想起磐爷爷教他打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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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小渺寨我心与之
    ()    众人生存的这片土地,被唤作渺寨,据说位于天南、天都之南。此间尽是竹林与山石,风水人情恬静、安逸。

    人们信奉月神,以月明志、以示美好生活与rì月同辉;乡间民风淳朴,皎洁如月。且说渺寨之所以为渺,皆是因为人们敬畏天地、自觉如同沧海之一粟。

    夕箐正是渺人之一,打小与竹林为伍。他行在夜间的竹林,耳畔不乏悉悉索索的声响:有野猪、夜莺鸟、未眠的虫子。他念及爷爷年迈、且夜间寒冷,于是情不自禁将脚步放快,不时便穿过去。

    他远远便看见林子脚下有一处竹楼,竹窗半掩半合,依稀有油灯的光线渗出来。此刻一声声咳嗽由远及近,夕箐眉头又忍不住皱了皱,自语道:“都一把年纪了,总是管不住自己。”

    他正快步奔过去,忽觉一道劲风闪烁。虽然那股劲道隐藏的极好、一闪即逝,但灵脉已开的夕箐还是准确将其捕捉到。

    夕箐是土生土长的渺人,自小便为猎人,沉着勇武乃是骨子中与生俱来。他感知到危险,暗中抬掌将灵力运转开,袖刀已经滑落于掌心、随时可以应声而动。脚下却是不忙不乱,依旧踏着之前步伐,往竹楼而去。

    他行了一半,耳听八方,却不曾再次捕捉到那个响动丝毫、心中有些许焦躁。他脑中瞬时思绪万千,终于还是如老道猎人般悄然潜行、以不变应万变。

    恰说这时,淡淡的月光下正有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一个是夕箐,另外一个却不知是谁、只见他如同鬼魅,跟在夕箐身后、连影子都一般无二。

    夕箐又往前走了二十步,那道身影亦步亦趋跟了二十步,不多不少。且见他忽然转身,那道黑影动作一顿、显然是未曾预料、被吓了一跳。不待他立时逃遁,夕箐掌中袖刀快如闪电、直取他咽喉。

    但闻闷哼一声,那人跌倒在地,似是被袖刀不察之下重刺而伤。夕箐前手放出袖刀,后脚施展步法反身追上来,且看他身姿有异、定是习得功法之人。

    他欺身上前,正待看个究竟,不料那人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双手无名指快速交叉分开、于掌中生出一把闪电作响的刀影。夕箐哪里怕他,倾尽全力与那人斗了几十个回合,终于失手被擒。

    夕箐笑道:“磐爷爷,现身吧,我早就知道是你了!”黑影正将他双手反绑,听闻这话动作停了一瞬。夕箐得了机会,正好瞬时双脚撑地划出一个印决,顷刻一声咆哮,原来是凭空冲出一只异兽、凶猛将黑影叼在嘴里。他还不作罢,双手掐诀,顿时召唤出一个烈火焚烧的火域,将异兽与黑影双双困在其中。

    黑影这才将面具揭下来,正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身形尚未佝偻。他将夕箐看了许久,得意道:“行,有长进。总归是没有白将你从竹林里拣出来!”夕箐看他无恙、大为高兴,却不知为何又不悦道:“我与少爷rìrì修习,虽然总是念书,但也跟着郭老学些术法,自然是有进步的。只是你,每次总是敷衍我,不肯将我的过往好好讲给我听。”

    磐爷爷不直接答他,只是问道:“现在修为如何?”

    夕箐道:“才入门槛,半月前才能勉强开灵脉、学术法。不过郭老另外传了我一些身法,配合起来想来也不差。”磐爷爷咂咂嘴,将手背起来踱了几步,自语道:“刚刚开灵境么,连个渺寨的普通猎人都不如!”

    他被磐爷爷损了一通,自不与他计较,反而厉声问道:“我之前听你咳嗽不止,难道你不守诺言、又抽上了?”

    祖孙俩你来我往,最后却是爷爷被捉住软肋,红着脸辩解道:“天,天气凉,抽两口。”夕箐挽着爷爷走向竹楼,笑答:“爷爷总是那么多借口,几月前还说天气热、抽两口。”磐爷爷此刻脸红脖子粗,坚持道:“本来就是,天气热、竹林里尽是蚊虫,它们咬的我睡不着、不抽两口怎么行!”

    夕箐突然站住,面sè严肃。爷爷不料这一着,停下来,仰头望月将说出口的话又吞下去。

    且见夕箐从貂皮上衣中摸出一个纸包,交到爷爷手中,柔声道:“爷爷,这是这半年我余下的钱。你知道土司府里管吃管住,我要钱也没用,你留着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去集子上买几壶酒。”

    磐爷爷忽然不知所从起来,在原地摸鼻子抓耳朵,嘿嘿傻笑。夕箐知他心意,笑道:“爷爷,让村里人看见了,以为咱祖孙俩脑子坏了呢。”两人这才回到竹楼二层,里面仅仅一盏摇曳的油灯,较为昏暗。

    夕箐走到竹床上坐下,摸了摸被窝,呵斥道:“爷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忙些什么?”

    磐爷爷见孙子在屋子归置东西,看着却不言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末了,才幽幽道:“爷爷不是个好爷爷,让你去给别人当下人。我要是···”

    夕箐打断他的话道:“爷爷在雨夜里将我捡回来,一定很为难吧。还未断nǎi的孩子,你当时怎么敢接手?”

    磐爷爷又抽了一口烟袋,烟斗中火光忽闪忽灭。他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回忆道:“那个下午雨下不止,天也比往常黑的早许多。我正好路过竹林,听闻小儿哭泣不止,一听就是饿极了,让人于心何忍。”他接着又吸了一口,感怀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居然破涕为笑,我想这就是月神注定的缘分,想躲也躲不开!”

    竹楼里面安静极了,夕箐只是看着磐爷爷,如同数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他说的是:“爷爷,把旱烟戒了吧,我每次回家听见你咳嗽,都心疼的要命、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磐爷爷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烟杆横着、一使劲便两段在膝盖。祖孙俩人同样是半年未见,一时间谈天说地、竟不知道何时双双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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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深涧林里虎啸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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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是极快的事,夕箐一觉醒来,只觉早上便有一股寒意渗进骨头里。木仁磐石翻了个身,咳嗽一阵、继续睡得深。

    时辰尚早,醒来的人却再无睡意。夕箐套上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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