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东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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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彦听罢眼睛一亮。
得到这个消息,当天,鉴真便与弟子来到刘府门前,他抬头看榜,只见上面写着:“本府刘老夫人身患怪病,屡治无效,现张榜求良医,凡能医好老夫人病者,重谢千金。”
鉴真示意思托,思托二话不说上前揭了榜文。
站在门口的家人一看,转身跑进府内报告去了。
刘巨麟听说府外有和尚揭了榜文,便急忙走出来,恭敬地将鉴真师徒迎进府里。
鉴真在客堂坐定,闻到浓烈的龙涎香气味,知道刘家设有佛堂,老太太是敬佛之人。他问道:“刘施主,老夫人病情如何?”
刘巨麟愁容不展地说:“唉……本官本来是要到岭南道上任,特将家母从洛阳接来一道乘船南下。不料来到扬州以后,家母初感咽喉不适,同时伴有高热,双膝肿大而不能动弹。近来越发沉重,饮食不进,夜不能寐,病情越来越危急。本官只得延后行期,榻前侍奉,虽请名医多人,仍不见好。高僧揭榜,想必定有回天之术……”
他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鉴真宽慰道:“施主勿急,待贫僧亲自探视老夫人之后再议。”
鉴真来到刘老夫人榻前,仔细端详,只见她面色蜡黄,气息微弱。他执手把脉,不由得沉吟着。然后起身,离开病榻,来到客堂。
刘巨麟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大和尚,家母得的是什么病?”
“鹤膝风。”鉴真说,“此病乃风湿所致,治疗如不得法,寿命不过半年。”
刘巨麟着急地请求道:“请和尚大发慈悲,搭救家母一命。”
鉴真点点头说:“我回到庙里即送药来,连服半月,到时贫僧再来探望。”
刘巨麟双手合十施礼:“多谢大和尚救苦救难!”
鉴真回到大明寺悲田院药房,配了十五天的药,就派思托送到了刘府。然后便带着弟子们又蜜制药丸,有的碾,有的熬,有的包装,忙作一团。
半个月后,鉴真带着祥彦和思托前来探视,刘巨麟一扫愁云,满面春风,高兴地说:“大和尚真有回天之术!药到病除,家母现在已能下榻行走了!”
鉴真点头微笑:“老夫人转危为安,非贫僧有回天之力,乃是老夫人敬佛心诚,得到了菩萨护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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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五章(9)
他示意祥彦,祥彦将带来的十大盒药丸放到案上,说:“老夫人身体略有康复,还需要细心调养才能病连根去。贫僧带来奇效丸十盒,请老夫人每日早晚两丸,身体便会康健如初。”
刘巨麟一看,感动地看着药盒:“奇效丸。这让本官如何感激是好啊……来人!”话音刚落,一个家人端着一个大木盘,上面码着一堆金银元宝,送到了鉴真的面前。
看到这么多的元宝,祥彦和思托都瞪大了眼。
刘巨麟双膝跪下,感激涕零:“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大和尚笑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拔苦众生,急人之难,乃佛家本分,黄白之物,与我何用,快请施主收起。”
“高僧大德,令人起敬。不过,本官出榜求良医,承诺凡治好家母病者,重谢千金。大和尚如不收下,岂不是让本官落个无信无义之名吗?”
鉴真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贫僧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否接受?”
“大和尚请讲,本官恭听。”
“听说东河口船场有一艘修好的旧军船,施主想把它卖掉?”
刘巨麟一愣:“是的。”
“贫僧想把船买下,如何?”
刘巨麟疑惑地望着鉴真:“大和尚要船何用?”
祥彦在一边插话道:“师父要带我们往天台山朝圣礼佛。因为所带物品太多,准备走水路前往。”
刘巨麟释然:“哦,原来如此。大和尚救家母一命,既然分文不收,本官就将此船奉送大和尚,以报菩萨的恩德。”
祥彦和思托高兴地笑了。
鉴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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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六章(1)
1
有了军船,第二次渡海开始加紧进行。道航一去不返,负责筹办的担子落在了祥彦和法进的身上。
扬州白塔寺僧人法进,做事雷厉风行,很有经营头脑。而细心又文弱的祥彦与他倒是配合默契。很快,他们就雇好了十八位水手,还有建筑、雕檀、刻镂、玉作人、铸写、修文、镌碑等工匠,再加上十八位僧人,一共八十三人。最后就差一位画师和绣师。在议论这两个人选时,鉴真告诉祥彦他的阿舅周士杰答应去。
“他?”祥彦一听阿舅也要跟着去日本,立即想到琼花,“阿舅走了,丢下表妹怎么办?”
“他说会有安排的。”鉴真说:“现在就缺一位绣师了。你再物色一下吧。”
绣师?,琼花就是最好的绣师,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着到海上去冒险呢?祥彦犯愁了,
鉴真问法进:“粮食筹备了多少?”
法进回答:“粮食既济寺有六十石,加上这次筹备的四十石,总共一百石,足够了。”
“佛像、佛经、药材、香料准备得如何?”
法进拿出一份清单:“这是清单。”
鉴真接过来看,上面写有:落脂红绿米一百石,甜豉三十石,牛酥一百八十斤,面粉五十石,干胡饼两车,干蒸饼一车,干薄饼一万个,番拾头一车半;画五顶像一铺,金泥像一铺,六扇佛菩萨障子一具。佛具:有漆合子三十具,月令障子一具,行天障子一具,道场幡一百二十口,玉环手幡八口,铜瓶二十口,螺钿经函五十口,大铜盂四口,竹叶盂四十口,大铜盘二十面,中铜盘二十面,小铜盘四十面,一尺面铜碟八十面,小铜碟二百面,珠幡十四条,白藤簟十六领,五色藤簟六领,花毡二十四领,袈裟一千领,裙衫一千对,坐具一千床;金字《华严经》一部,金字《大品经》一部,金字《大集经》一部,金字《大涅槃经》一部,杂经、论、章疏等一百部;香料六百余斤,毕钵、诃梨勒、胡椒、阿魏、石蜜、蔗糖等五百余斤。罗璞头二千枝,麻靴三十只,青钱万贯,正炉钱万贯,紫边钱五千贯……
鉴真看罢,交待他们可以陆续装船了。
东渡的事情一直是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连琼花也不知道。她见父亲突然要回苏州,而且让她关了绣坊,连她接的几件绣活儿都要退掉。这让她大为吃惊。
“这是为什么?”
面对女儿的质问,周士杰说自己是要出远门。问到哪里去,又吞吞吐吐说不明白。
琼花心下疑惑,跑去问祥彦,祥彦也是一问三不知。直到家里的东西都打包装箱就要动身前,周士杰才慎重地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女儿,说已经把她托付给了姨妈。
琼花顿时眼前一片昏暗,爹走了,表哥也走了,她觉得自己被生命中最可亲的两个人抛弃了,眼泪就像从眼眶里往外喷涌似地大哭起来。
“你要走就走,反正我不去姨妈家。”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
“不放心你就带我一起走。”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经受海上的风险?”
“男人女人不都是一样的人吗?怎么我就不能经受了?”
“琼花! ” 周士杰望着女儿说:“鉴真大师发愿东渡传法,他亲自邀请我随他一起去,我作为佛门居士,义不容辞。但是,船一走到海上能不能到日本,到了日本还能不能再回大唐,这都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生活。”
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琼花泣不成声。
“爹跟鉴真师父走了,祥彦表哥也走了,我一个人还能有什么幸福圆满的生活……”
“你姨妈从小疼你,她已经托人给你说了一个好人家,咱们这就回苏州去,在爹走之前给你把婚订了。”
“爹,你跟师父说,让我去。”
。。
鉴真东渡 第六章(2)
“不!”周士杰态度强硬地说:“你不想想,一船的男人,就你一个女娃,多不方便啊!”
琼花顾不得那些了,她擦干眼泪,倔强地说:“有爹在,我怕什么?”
“琼花,这事爹已经作主,你不要再说了。”周士杰见劝不住女儿,便黑了脸。
“那我也要去向鉴真大和尚、还有表哥告辞了才能走。”
“不用了,我已经代你说过了。”
琼花看了一眼父亲,昏头涨脑的脑壳里突然灵光一闪,焦虑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她不再哭泣,也不再争执了,装作很不情愿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第二天,她也是不动声色地任周士杰和仆人把东西装上船,然后与父亲在船头依依惜别。
周士杰望着女儿形只影单地站在船头向他挥手,眼角便浸满了泪。他不知这一别是十年八年,还是就此永别。想到琼花从小没了娘,如今爹又要远离故土,他不禁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他万没想到女儿与他一躬而别,转过身去以后,脸上竟有了笑意。
出发的时刻终于来临,那是天宝二年十二月的一天夜里,星稀月明。在东河口码头上,僧人、工匠们成群结队地登上军船。
鉴真站在船头默默望着养育他的扬州,月光如水,星斗闪耀,夜色中的城市、寺庙、宝塔、田野、河流都似乎在挽留着他,一种离情别愁油然而生。
站在他旁边的祥彦和思托也情绪惆怅,默然无语地望着夜色中的故乡。
船老大走向站在船头的鉴真,问道:“大和尚,可以开船了吗?”
鉴真点头:“开船。”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随后,十八位水手们在船老大的号令下一起摇桨。军船在桨声波影中慢慢地启航了。
“我们终于要回国了……”甲板上的荣睿紧紧攥着普照的胳膊,激动的情绪就像潮水似的在胸中一阵一阵地荡漾着。他的语音刚落,只见身前身后的唐僧和工匠们一起跪在甲板向渐渐远逝的家乡拜别。
荣睿和普照相视无语。是啊,我们要回国了,我们走出了完成使命的第一步,可是这一船僧人、工匠和水手们,却为了重整日本的佛教而要离别故土,离别亲人而远渡他乡了。此刻,他们向家乡拜别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两人也不由得跪倒拜别……
2
军船出了扬州,沿着大运河进入长江,再顺流东行。可惜行至入海口的余姚郡狼沟浦时,遭遇狂风恶浪的袭击,船体破损。船老大大呼小叫地指挥军船靠岸,并请大家赶快下船,否则,连船带人都有沉入江水中的危险。
一路忍受着寒冷和晕船的鉴真举目一望,朔风阵阵,江天浑然,只有望不到边的芦苇让人感到天地有界。他带着众弟子和工匠下船,走进江水齐腰深的河滩上。
时值隆冬,天寒风急。大家冻得瑟瑟发抖,情景十分狼狈。船只既然已损,鉴真决定上岸先住下,待船修好再出航。
岸上也没有什么人家,僧人和工匠们开始折芦苇生火暖身,烧水做饭。
雕塑师陆达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青年,他的专长是雕塑佛像,是应法进的邀请跟随东渡的。他将烧开的热水分送给大家后,发现远处一个后生像是躲避人似的站在远远的地方。他觉得有点奇怪,便问身边的周士杰。
“那人是谁?上船的时候没见到啊。”
周士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没有太在意。
这时,祥彦走过来送给他们两个饼。
陆达又指着远处的后生问:“那个年轻人也是请的工匠吗?”
“我去看看。”祥彦跑了过去。
后生听到有人跑过来,回头一看,赶紧又转过脸去,慌不择路地向前疾走。
祥彦在后面追着喊:“小兄弟!小兄弟!”
后生跑了起来。
这情景让岸上的人们很好奇,都怔怔地望着。
祥彦追上去一把抓住后生的胳膊,生气地吼道:“你跑什么?耳朵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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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六章(3)
后生转过脸来大声说:“你才是聋子!”
“琼花……” 祥彦一下子目瞪口呆。
“表哥……”琼花哭丧着脸一副求饶的样子。
祥彦不由得大怒,睁圆双眼,厉声喝道:“你怎么上船了?!”
琼花一见他生气也毫不示弱地嚷道:“谁让你们扔下我的!”
周士杰看见祥彦带过来的后生是女扮男装的琼花,脸就黄了,怒视着不听话的女儿,伸手指着她:“你……你……哎呀!”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琼花从未见父亲如此生气,她本来想得很简单,假装在扬州与父亲在船上告别,回头便下了船,躲到一家客栈里,乘着夜里人们往军船上搬运东西时,女扮男装混进装货物的底舱。一个人挤在杂货堆里差点没憋死,心想,坚持到海上再被发现,料定父亲和鉴真和尚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没想到船还没有进入大海就让风浪击坏了。此刻,她吓得不敢到父亲的跟前去了。
陆达看着这个年轻后生竟是位姑娘,走过来热情地问:“你,你是周画师的女儿?”
琼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是又怎么样?”
陆达笑笑,他欣赏地看着她,觉得周画师的女儿有胆量跟着出海,是个奇女子。
“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