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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鉴真东渡-第29部分

小说: 鉴真东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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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航双手合十道:“大人安好!” 
  “你好,法师请坐。” 
  道航是第一次见到晁衡,观察他的书房和他本人,完全和唐人无异,只是个头不是很高,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道航坐下,开门见山地说:“贫僧从扬州归来,有要事相求。” 
  “我知道你的来意,也已经看过扬州采访使的奏章。”晁衡说:“我仅仅知道荣睿、普照和玄朗法师急着要聘请高僧去日本国,离开了长安去扬州。不明白怎么又会造船备粮跟着你去天台山国清寺送功德呢?” 
  

鉴真东渡 第五章(5)
“不瞒大人。这只是我们出航的借口。” 
  “哦,原来如此。他们请到了哪位高僧?” 
  道航犹豫了一下,说:“鉴真大师。” 
  晁衡眼里掠过一道惊喜,但很快就消失了:“鉴真大师可是江淮大德啊。” 
  “是的。鉴真大师是贫僧的师父。” 
  “哦。” 
  “现在日本法师被扬州官府关押数月,船也被没收,东渡之事已成泡影。请大人务必出面解救荣睿和普照。” 
  “我试一试吧。”晁衡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他信奉言必信,行必果。只要答应了就会尽力去做的。 
  这天,他去求见圣上,说来也巧。玄宗李隆基的案上就放着鸿胪寺上报的奏折。因为是讲日本僧人的事情,玄宗便让他看看。 
  晁衡接过奏折看罢,说:“陛下,奏折所说完全属实。学问僧荣睿等随日本国第九次遣唐使船来大唐,先在洛阳学习,开元二十四年随驾进入长安继续修学。去年跟随唐僧道航去天台山国清寺送功德,打算在南方寻找船只回日本。不料被人诬陷,押在扬州官府已有数月之久。” 
  “噢,是这样啊。”玄宗口气随便地说:“朕立即下诏,让扬州府满足他们的要求,给予方便。” 
  “谢陛下恩德。” 
  玄宗笑了:“晁衡卿啊,你嘴上说得好,心里未必真谢。说不定还在怨恨朕没有放你回日本吧?” 
  晁衡也笑了,恭敬地说:“陛下,微臣一个日本留学生,能在朝廷为陛下效力,乃是臣三世修来的福气。” 
  “好,既然没有怨气,那你来执笔记录。” 
  晁衡高兴地来到案前,挽起长袖,手握御笔。 
  玄宗想了想,出口成章:“其僧荣睿等,既是番僧入朝学问,每年赐绢二十五匹,四季给时服,兼预随驾,非是伪滥。今欲还国,随意放还。宜依扬州向例送遣。” 
  皇帝的诏书一下,立即便有驿马飞奔,经过一个个驿站,如同接力赛一般,从长安传到了淮南道采访使班景倩的手里。这时候已是八月了,被关押了四个月的荣睿和普照终于重见天日。 
  班景倩特意请荣睿、普照吃斋以送行。他热情地说:“两位法师受委屈了,这一调查,真相大白,现又有圣上的诏书。两位法师在扬州地界尽可以畅行无阻了。” 
  “谢大人。”荣睿和普照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聊天,他们只想快快回到大明寺见师父。 
  不料班景倩又说:“圣上责令扬州府送遣二位法师回日本,本官已在城里给你们安排了客房,先住下来,一切生活费用仍然按例由官府支付,待有便船,就送你们回国。” 
  荣睿、普照一听这话,顿时傻了。
  3 
  荣睿、普照被差人安排到客房后,当天晚上,就有人前来探访。 
  蜗居在吴府的玄朗不时地打听着荣睿和普照的消息,得知他们获释便跑了过来。 
  见一身俗家打扮的玄朗站在他们面前,取下裹头巾时,荣睿、普照惊喜地跳起来大喊:“玄朗!” 
  三人互拍肩背,悲喜交集。 
  玄朗红着眼圈说:“你们受苦了。” 
  荣睿笑着:“没什么,又没有挨打受骂,伤筋动骨,只不过关了四个月而已。你呢?躲到哪儿去了?” 
  “那天晚上,捕役追我到河边,我跳上了正好停在河边的一条船上,后来就躲在扬州盐商吴大人的府上。” 
  荣睿重又打量着他:“怪不得养得白白胖胖。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今天得到消息,说你们放出来了。吴大人派人打听,才知道你们住在这儿。” 
  普照说:“现在没事儿了。朝廷弄清真相后,对我们还是非常关照的,等有便船就送我们回国。 
  一听能回国,玄朗马上问:“那我是否也搬到这里来住。” 
  “好啊。”普照说:“今晚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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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五章(6)
荣睿提出疑虑:“如果有便船能回国,当然好。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扬州府能允许我们请鉴真大师一起走吗?” 
  玄朗觉得荣睿怎么还这么固执呢?他盯着他说:“明摆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我们自己能回到日本,就算烧高香了。” 
  “那怎么行?”荣睿说:“我们是受朝廷委派,来中国聘请高僧传戒,十年了,好不容易请到鉴真这样的大师,也算是日本的洪福。现在遇到一点挫折,我们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别忘了,这次犯事,就关了你们四个月。如果照实说了,官府还会这么客气吗?” 
  “要是我们就这样走了,那才是最大的失败” 
  玄朗急了,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师兄,在这件事情上,我劝你不要一意孤行!” 
  荣睿气得跳起来:“什么?我一意孤行?说得好!要走你走,我是一定要跟着师父一起走的!” 
  “那你怎么向官府解释?” 
  “没什么解释的,就干脆向淮南道提出不用他官府遣送了,我们自己找船走。” 
  “自己找船走?哼! 怕不那么容易吧?” 
  荣睿不再理他,转身问普照:“你说说,你怎么想?” 
  一直听着他们吵架的普照想得更深更细,他说:“我的打算嘛,也是要和师父一起走。不过,你们想过没有,经过这次挫折,鉴真和尚会怎么想?他有没有改变当初的决定?” 
  “对呀! ”玄朗说,“师父如果改变了,你也不能硬拉着他走吧?” 
  荣睿瞪了玄朗一眼,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去大明寺拜见他。如果他没有改变心愿,我们就想办法找船东渡。” 
  玄朗见普照点头同意荣睿的主张,便说:“既然如此,那我决定还是先回长安了,等下次遣唐使来,再跟船回去。” 
  “这么说,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了?”荣睿质问他。 
  “我认为这样更加保险。” 
  荣睿和普照想到朝廷并没有把聘请高僧使命交给玄朗,对他的离去自然不能强求。大家又闲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便无可奈何地将玄朗送出门。 
  清晨,晨曦笼罩着田野,小路上几个牧童骑在水牛背上悠哉游哉地走着,他们笑着说着,只听得童音如铃。 
  荣睿和普照一前一后地走向大明寺,太阳渐渐升起,沿途树林里鸟雀啁啾,显出一派生机。田野美丽的风光,似乎洗涤尽这几个月来内心的压抑,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开朗。 
  走近大明寺,望着高大巍峨的栖灵塔,两人不由得百感交集。 
  普照向来思考问题都很缜密,他对荣睿说:“见到大和尚,我们先不要提东渡的事情,以免让师父为难。” 
  “好吧,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两人忐忑不安地走进山门,见到鉴真跪地就拜。 
  鉴真急忙将他们拉起来,激动地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荣睿说:“如海告密,也连累了师父,我们特来向师父赔罪!”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让你们受惊吓了。快坐下吧。” 
  大家坐下后,荣睿就紧张地观察着鉴真的脸色。 
  鉴真吩咐小沙弥斟茶,然后急切地问道:“玄朗有消息吗?” 
  荣睿说:“这些日子,他被一家盐商救了,昨天我们见到他,他决定先回长安了。” 
  “哦,他也受苦了。” 
  荣睿叹口气:“唉,四个月白白耽误过去了。好不容易造好的船也没有了,谁能想到我们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普照也试探着说:“如果没有这次事变,师父和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在日本传法了。”  
  鉴真笑笑,宽慰道:“二位不必担忧。只要不放弃,就永远不是失败者” 
  荣睿和普照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如同阳光驱散了乌云一般。 
  荣睿重又双膝跪地,兴奋不已:“听到师父这句话,弟子也就放心了。” 
  

鉴真东渡 第五章(7)
鉴真告诉他们上次官府没收的东西都发还了。除了再备些粮食以外,主要还是船的问题。一旦船有了着落,随时都可以动身了。 
  在一边的祥彦提出再在扬州打造船只是不可能了,可是又到哪里去弄到一艘能在海上远航的大船呢? 
  “天无绝人之路。”鉴真说:“大家都四处打听一下,多方设法。不能造船,难道还不能买船吗?” 
  荣睿发愁了,买一条船,那得花费多少银两啊?他的心情又晴转多云了。
  4 
  “法师要去长安?” 
  “是的。京城有很多日本人,我到那里再选择寺院学习,等待遣唐使船来了再回国。”玄朗见了荣睿、普照,回到吴府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 
  吴玉兰一听此话,脸色刷地白了,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玄朗开始收拾东西。他想尽快离开扬州,尤其不能再在吴府呆下去了。在这里躲藏的四个月里,虽说吴家也有禅堂,但每天总能看到吴玉兰的倩影,听到她的琴声。开始,玄朗还保持着自己的金刚不坏之心,可时间一久,苦修十几年的成果渐渐被吴家小姐的莺声燕语侵蚀了,他发现自己一天见不到她就有点想念,一日听不到她的琴声就觉得烦躁。现在官府解禁了,他必须远走高飞。 
  东西还没有收拾停当,吴玉兰又满面春风地来了,说:“玄朗法师,我父亲近日也要去长安。我们可以一路同行。” 
  “小姐也要去长安?” 
  吴玉兰兴致勃勃地说:“对呀。我要去看我在长安的姑姑。她是父亲最小的妹妹,从小特别疼爱我。” 
  天哪! 玄朗心里叫苦,又不能说,只有忧愁地低下头,他预感到自己再也躲不开眼前这位富家小姐了。 
  吴玉兰已下决心缠绕着玄朗不放,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外国僧人了,她幻想着他还俗的样子,那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啊。 
  在去长安的途上,她在船上请玄朗吃茶时说有一事请教。 
  玄朗说:“请讲。” 
  “我曾经听到父亲说过,他有意要把丝绸生意做到日本去。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避开海上风险,利润还是比较大的。” 
  吴玉兰眼睛一亮:“法师对生意也有研究?” 
  “小姐不要以为僧人只知道学佛,我们不光要了解社会,了解生意,还要精通天文、气象、阴阳、历算、建筑、医学等等很多知识。这样才可以以各种方便利益众生。” 
  “那我还想请教。” 
  “请讲。” 
  “不是出家人,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虽然从商,却也信佛,还心存社稷,为百姓做事,算不算利益众生?” 
  望着吴玉兰清澈的眸子,玄朗不打击她,说:“凡事只要是慈悲为怀,众善奉行,也可以算吧。” 
  没想到吴玉兰却话锋一转,直指玄朗的痛处:“那都是为了利益众生,穿不穿僧袍又有什么区别呢?” 
  玄朗一时语塞,知道她的话锋直指什么,他想了想说:“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不过佛家是心灵之学,断众生烦恼以寻求解脱,而商家即使造富众生,但也是以利当先,二者不可比拟啊。” 
  吴玉兰莞尔一笑:“恕我浅陋,请吃茶。” 
  玄朗到了长安,便去拜见晁衡,向他详细讲述了南下扬州的遭遇以及荣睿、普照的孤注一掷的计划。 
  “既然如此,你作何打算呢?”晁衡问他。 
  “我觉得与其那样冒险,不如先回到长安,等待下一次遣唐使船来了以后再一起回国。” 
  “还是回原来的寺院吗?” 
  “不。我想最好能多多涉猎一些经世致用的学问。” 
  晁衡一愣:“难道你也想跟辨正大师一样,半途从佛学转向?” 
  “我不会转向棋道,但有可能是别的。” 
  “有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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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五章(8)
“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
  5 
  在扬州,就在大家对船只无望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消息来自周士杰。那天晚上,他来到鉴真禅房,报告了一条船的好消息。原来东河口停泊着一条大军船,是岭南道采访使刘巨麟弄来修的。船已经修好,搁在那儿两个多月了,最近正托人打听买主。 
  鉴真和弟子们听后都兴奋异常。 
  “军船是官船,官船出海,海盗见了也不敢靠近。” 白塔寺的法进说。 
  祥彦有点疑惑:“不过,既然是官船,刘巨鳞怎么可以私自出售呢?” 
  “他才不管什么官船、私船呢?这些当官的,只要能换来钱就行。”法进说。 
  周士杰解释道:“刘巨麟打仗有一套,这次镇压海盗,大盗吴令光就是他剿灭的。因为剿寇有功,朝廷才升任他为岭南道采访使。但他敢私卖军船,可见手里缺银子了。” 
  鉴真问:“他到底要价多少,怎么个卖法?” 
  祥彦马上说:“我去打听一下。” 
  第二天一早,祥彦便到东河口船场去问价,船老板告诉他刘巨麟开价八百贯,少于此数免谈。祥彦皱眉了,要价这么高谁还买得起?但船老板又透露说。 
  “刘大人本应南下赴任岭南道采访使,可偏偏老母一到扬州重病不起,一拖两个多月不能动身。银子花得跟流水一样,可病却不见好。”船老板说。 
  “刘老夫人患什么病?” 
  “不知什么怪病,听说刘家已贴出告示,凡能治好老夫人病的良医,重谢千金。所以刘大人才把船私卖了,否则哪里筹得千金啊。” 
  祥彦听罢眼睛一亮。 
  得到这个消息,当天,鉴真便与弟子来到刘府门前,他抬头看榜,只见上面写着:“本府刘老夫人身患怪病,屡治无效,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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