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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时空错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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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表明自己根红苗正,很多人隐瞒出身,篡改历史;

  说大话、假话,伪装积极……

  这一切,为几十年后中国普遍出现的诚信危机留下伏笔。

  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冤、假、错案层出不穷。

  伯父所受的委屈和冤枉,只能是无数冤海中的一粒,不足为怪!

  那年头,对我们这类家庭,

  真是苦海无边,回头没岸!

  5点过钟,天以黑下来。

  我对伯父说:

  “我做晚饭”。。

  伯父问:

  “你会做了吗?”

  我说:

  “会做了”。

  晚饭,伯父吃着我做的玉米饼,不断称赞道:

  “好吃!好吃!”

  从此以后,每天两顿饭,都是我来做,饭菜简单,土豆加玉米饼,天天如此。

  伯父长期吃素,不吃肉,偶尔吃一、二个山民们送来的鸡蛋。

  他说他粘点肉腥就会肠胃不好,去外面做客,主人都为他备有专用的锅碗瓢筷。

  说也奇怪,我在庙上住了一个多月,从没有出现过营养不良;对肉食类饥馋的感觉。

  我们吃的玉米面,土豆,清油都是山民,香客,徒弟们自觉送来,多得吃不完。

  很多人是从几百里外,翻山越岭,走了几天几夜,送来一小袋玉米面或一瓶清油,其精神真让人感动。

  伯父有时也把玉米面、清油等送给周围穷苦人家。

  烧的柴火和换洗衣服,主要是莫三姐家定期送来和拿回去浆洗。

  一切都很方便,除去街上买醋外,没有什么家务事可做。

  每天起床后,

  伯父做功念经,

  我烧茶煮饭。

  早饭后,一般是上午11点过,太阳开始当顶,我搀扶伯父从庙里下去,躺在路边一块巨岩上晒太阳,听河水咆哮的声音,昏昏欲睡。

  下午2点,伯父又开始念经。

  如有人来求伯父办事,如烧香,算命,给小孩排八字,取名等,伯父都是一人自己做,从不叫我帮忙。

  他思维敏捷,头脑清楚,做事有条不乱,根本不像已满67岁的老人。

  我无事情干,伯父找出一书唐诗三百首,要我每天背诵。

  书是民国初年印制,书页已乏黄,但保护得很好,全书无一页破损。

  他有时要抽问,看我能否背诵。

  一月下来,我已把三百首唐诗,记得滚瓜烂熟。

  晚饭后,没事,我和他坐在火盆边,听伯父讲我家解放前的旧事。

  伯父因孤单一人,总把我家当自己的家,加之大哥又是抱给他的,算是他亲儿子,所以对我们家倍感亲切,言语间处处都表现出来。

  父亲在江口县、台县、川北做事时,伯父说他都回去过,台县时还抱过我;

  父亲后来调到祖山工作,伯父还没有来得急回去,祖山就解放了。

  他说:

  父亲在担任川北地区专署秘书长时,管事太多。

  川北地区很大,管辖20多个县,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文。

  每次回去,他和父亲见不到几次面,说上几句话。

  他在庙里清静惯了,回去反而感到四处都闹哄哄的,没有住几天就想走,但过了一、两年又想回去看看。

  解放后父亲大哥出事了,十多年了,他一直设有回去过。

  他常收到父亲和大哥的来信,从信中知道他们所受的苦难和家庭的困难。

  一说起这些事情,泪水总在伯父眼里打转。

  伯父对魏氏家族的历史非常了解。

  我们家每个人的出身日期、时辰,他可以一口气说出来,

  回台县时和大哥、三哥、四哥一起上街的微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父亲和母亲从安岳私奔出来的事,也是伯父告诉我的。

  伯父有时会向我骂他的小妹(我的九姨),说她不懂事,不听话,整天就知道玩。

  但对父亲和大哥,他从没有一句斥备的话,总是赞扬他们为魏家争了光,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有脸面。

  对他和观音阁的往事他也谈了一些。

  观音阁建造时间不长,是清末民初正式修建的。

  修建以前,是个破山神庙,只有一间房。

  庙由伯父的师傅张师爷主持。

  庙小,只住张师爷一人。

  伯父出家前,在丹金一位藏民土司,人称古守备(清朝官名)家当家庭教师,教汉文。

  后来受道教文化影响,决心出家修行,拜张师爷为师,并去成都青羊宫参加道家考试。

  考试通过后才正式受戒出家。

  伯父考的是第一名,那时伯父刚满24岁。

  张师爷死后,伯父担任观音阁当家主持。

  在伯父期间,观音阁得以发扬光大。

  在伯父亲自主持下,观音阁重新修建,后来不断完善,才成现在这个样子。

  观音阁是丹金地区最大的道家庙院,地势险要奇特,有山有水,所以它是这一带著名的风景名胜,无人不晓。

  观音阁的菩萨很灵验,在方圆几百里是出了名的。

  无论百姓、官员、商贾、男女老少,一年四季都争相朝拜。

  解放前,香火很旺,庙上有徒弟有十多人,庙外世俗弟子上百人,男女都有。

  解放后,庙上徒弟络续还俗回家,最后庙里就只剩伯父一人了。

  伯父本身学识就好,出家后又潜身钻研道学,道法高深,

  是丹金一带有名的活神仙,解放前后没有人不知道。

  伯父是76年1月病逝,时隔25年后,2001年,我和夫人、女儿去丹金。

  对所住宾馆的年轻服务员,街上的售货员,出租车的司机,我们都向他们打听:

  “观音阁有个魏师爷,你知不知道?”

  都说:

  “知道”

  并且还告诉我们:

  “魏师爷早死了,观音阁现是他女徒弟莫大姐当家主持”。

  还有人说:

  “听老年人说,魏爷师道法高,升天了”

  “他的徒弟不认字,道法远不如他”。

  我们在丹金县城停留了一天多,还没有遇到说:

  “不知道魏师爷”的人。

  足见伯父在丹金影响之深远。

  伯父向我闲谈许多丹金县发生陈年轶事,他说:

  民国22年(1935年)红军第一方面军和第四方军在懋功会师,在丹金驻扎了一段时间。

  当时很多红军将士都来观音阁游玩,包括朱德,刘伯承,徐向前等等,和伯父一起喝过茶。

  红军将士见伯父知识渊博,写一手漂亮的小楷毛笔字,好几次动员伯父参加红军,伯父都不愿意去,说:

  “出家人只讲修身,治国平天下与出家人无缘。”

  伯父的一位好友姓陈,是丹金县有名的大地主。

  红军来时,其女儿刚初中毕业,不顾家庭反对,偷偷跑去参加了红军,后来嫁给了中央某副主席的儿子,成了副主席的亲家。

  当时像陈老头女儿那样,跑去参对红军的,丹金有很多人,

  但如陈老头那样运气好的却没有几个,很多人都死了。

  解放后,陈老头到北京去住了一段时间,因生活不习惯,前几年回来了,回来后,当上丹金县政协委员,整天没事,总爱跑到观音阁来,和伯父喝茶,谈天。

  陈老头曾动员伯父参加政协,伯父还是不愿意,说:

  “被人管着,不自由”。

  去年,伯父出事后,陈老头再也没有来过了。

  
  伯父告诉我说:

  “干部不信神,不信迷信是假的。”

  “陈老头利用他特殊的身份,经常帮一些官员带条子,求我给他们算命,占卜。”

  “每次政治运动,都有不少干部,官员偷偷跑到庙上来烧香拜佛,抽签算命,请我给他们指点迷津,最大的为付卅级官员。”

  伯父说:

  “有位主管文教的付县长,不论大小事总爱跑到庙上抽签,求吉利,但平时却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听陈老头说,大小会上他反对搞封建迷信的吼声最大。为什么这些官员,总是阳一套,阴一套,一点都不正大光明呢?”

  伯父对道学有较深的研究。

  他说:

  道家讲天、地、人合一。

  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是人。

  天、地造就万物,也造就了人。

  人必须上应天,下应地(顺应自然,按观律办事)。

  简单地说,天上的星星有多少,人的毛孔就多少;

  地球绕太阳一周为365天,人的骨头就有300多块。

  人是精、气、神的结合。

  精是指人的有机组织和储存在这些组织中的人体信息;

  气是指动力;

  神是指意志、指灵魂。

  道家养身之道,就是运气、健身、守神。

  运气是使机体的每个组织都得到动力;

  健身是强健筋骨,活动血脉,要使机体每部份都能活动;

  守神是避免分心,静心守舍,不让灵魂跑了。

  为什么出家人晚上要打坐做功,意守丹田呢?

  伯父解释说:

  打坐做动,意守丹田有两个作用。

  一,防止自己遗精。

  精液是男人的精华,储存着男人全部的信息。

  打坐做功,意守丹田,就是用自己的意念控制住自己的精液,不让流失。

  二,精液在人的意志长期控制下,可以在人的丹田处生长成一个像自己样的胎儿。

  胎儿是根据做功能程度,逐步形成。

  从不滑精,胎儿形成就快,反之就慢;

  经常滑精、泻精根本就形不成胎儿。

  胎儿完全成人形后,如能从出家人的前额飞出,此人就成仙了。此时坐于原处的身体,只是出家人的虚壳,他的灵魂是附着在胎儿身内,飘游在宙宇之中。

  从表面看这人是死了,但只要保护好他的躯体,胎儿一旦回到他躯体内,出家人又活了。

  如躯体弄失,或胎儿找不到躯体,胎儿就成了游离于宙宇中的神仙。

  对伯父的逸群绝伦,我始终似是而非。

  用自己精液炼成婴儿,有点像现代的克隆原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常人想修炼成神仙是太难了。

  孔子说:

  “食色人之性也”。

  一个正常的男人要终身不近女色,每晚靠打坐做功来守住自己的精液,不让其泻漏,是需要何等顽强的意志,才能做到呵!

  听伯父说他自己:

  有时外出,晚上无法返回庙里,只好在别人家过夜。

  但他从不睡女人睡过的床。

  因女人睡过的床,带有大量女人身上的信息,坐功时,容易守不住,造成滑精。

  所以要想成仙,用自己的精子炼成胎儿,必须使精液滴水不漏。

  要做到,真是难!难!太难了。

  伯父告诉我说:

  “修炼这么多年,自己有一定法力,53年一天晚上,狂风暴雨,我在寝室床打坐,听到头上的岩石不断落下,有几块石头砸在我寝室的屋顶上,不好!要塌方!我做功用气,硬把落下的岩石改了方向,全落在旁边的客房上,把几间客房全砸坏了。”

  他还说:

  “我每到坐功,如未来几天有事,总有报耳神来报告会发生的事情。”

  在丹金,我随伯父两次去外面做客。

  一次是去莫三姐家。

  莫三姐知道我来丹金看望伯父后,多次来庙上请伯父带我去她家玩玩,住上两天,伯父开始以腿脚不方便拒绝,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莫三姐得到伯父明确答复后,马上就派她大儿子去一百多里的高山上,叫她姐姐莫大姐下山帮忙。

  莫大姐是伯父解放前收的女弟子,四十多岁,老处女。

  莫大姐得信后,提前二天连夜赶到妹妹家。

  她们姐妹俩将莫三姐的家,里里外外彻底地打扫了一次,平时为伯父准备的铺褥罩被、锅瓢碗筷又重新清洗,

  专门为伯父推了一锅豆腐。

  丹金不出黄豆,推豆腐用的黄豆,是平坝地区贩运来的,很珍贵。

  莫家每年都要用药材换些黄豆储存好,自家人不吃,全为伯父准备的。

  吃饭时,有一碗豆腐端上来,对吃素的人来说,是受到的最高礼遇了。

  去的那天,莫三姐的丈夫很早就上庙来了,伯父还在坐功,等伯父做完功后,他对伯父说:

  “魏师爷,我来接你了,你走路不方便,我背你去吧?!”

  伯父说:

  “行嘛,等吃了早饭,我们就走。”

  三姐丈夫说:

  “不用了,早饭我家已准备好了,一到家就吃饭”。

  说着就把伯父抱起来放到背兜上,背兜里垫有被盖,人坐在被盖上面很舒服。

  莫三姐家离观音阁有七、八里路,从庙里下来,转了几道弯就到了。

  莫大姐、莫三姐、莫三姐的四个孩子,都到跑边迎接,人人都在喊:

  “魏师爷!”

  “魏师爷!”

  非常亲热。

  喊声惊动了四周的邻居,很多山民涌了出来,争相挤到伯父身边,扶着背兜,簇拥着伯父。

  “魏师爷好!”

  “魏师爷你老人家下庙了!”

  “魏师爷难得出门呵!”

  喊声响成一遍。

  人们对伯父是由衷的爱戴和敬重。

  感情真挚、朴实!

  莫三姐住的院落很大,院子四周栽满了苹果树、核桃树、花椒树。

  莫三姐有四十岁左右,但她大儿子已结婚,住在同个院子里。

  余下三个女儿,大女儿辍学在家帮做家务农活,两个小女儿在读书。

  莫三姐姐为我杀了一只鸡,煮了一大块腊肉。

  我在她家住了三天,天天都吃肉。

  莫大姐吃素,每吨饭,都是她为伯父做,陪伯父吃饭,照顾得无微不至,像是女儿在照料她亲生父亲。

  莫三姐精明能上,能说会道,风趣。

  莫大姐少语,老实。

  莫三姐丈夫是忠厚的山里人,整天都在忙,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上山挖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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