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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悠漾--借来的幸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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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老人家也不能这么威逼就范啊!如此不择手段,太有失身份了。”
  郭超是个对女孩子特温柔的男人,他自认做不出如沈嘉昊这般的事情。
  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沈嘉昊从来不在乎用的是什么手段,他只要结果。总顾及着她,他们就永远到不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郭超那么祸害?昊子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怜香惜玉?甜言蜜语?情话绵绵?沈嘉昊从来最烦这些事儿,事情总挂在嘴边有何用?虚幻得很。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她复职事件始末?”
  那事情,他们这群发小就没人不知道。为了严怡然,沈嘉昊这回算是跟薛强彻底翻脸,一切战争将由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升级为白热化。他们都知道,和薛强彻底翻脸的确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薛家的势力不容小视,虽不至于将沈嘉昊置之死地,却也是后患无穷。
  “商场上的战争,与她何干?警告你们,都TMD别多管闲事。”
  沈嘉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周亮,这个警告极具针对性。
  周亮识趣的摆摆手,表示明白。沈嘉昊无非是想警告他别把事情透露到那边,也就是他得瞒着他老婆。他自认对老婆完全坦诚的人,为了他们俩的那点事儿,他一直瞒着老婆关于他们的事情。一边是最铁的兄弟,一边是最爱的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做人真难!
  “兄弟,你们这样杠着,得杠到什么时候?我们看着都替你们着急。”
  郭超对女人向来就是爱在嘴边,不明白沈嘉昊怎么能做到如此冷静,静得毫无波澜。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沈嘉昊心烦气躁,经他们一番调侃更觉胸闷难耐,如坐针毡般实在坐不住,一口喝尽杯中酒后,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先走。”
  “嘿,难得这么早退场,赶着回家慰妻啊?”
  沈嘉昊没再理会身后的调侃,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振邦,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当心昊子收拾你。”
  乔振邦潇洒的往沙发上依靠,吊儿郎当全不在意。不认识他的人绝不相信这是A市的副市长。
  “他现在才没空收拾我,家里那一团乱麻够他烦的。”
  “你说他们俩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跟那篇报道脱不了干系。”
  “小亮,你一定知道,你不知道,你老婆也知道。”
  周亮是他们这群人之中唯一一个能跟双方都有所接触的人,也是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人。
  “我还真不知道。老实说,离婚的事儿,我老婆也一头雾水,严怡然没说,她也不好问。”
  何飞倩说,这是严怡然唯一一件不告诉她的事情。这个唯一偏就是离婚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行啦,咱们也不用在这里瞎操心了。昊子打小就满肚子坏水,他一定能把老婆给追回来的。这不是才出招吗?”
  乔振邦觉得若说打人事件是沈嘉昊出招的导火索的话,那他多少也是那个点燃导火索的人。他可是居功自伟的,事成之后定找他们收取高额酬劳。
  “你说,正宫娘娘回来了,那现在的这位侧妃咋办呢?”
  “侧妃?那位顶多就是路人甲,女配角都算不上。”
  乔振邦说不上来,但他在官场上看过形形□的人对肖琳琳的确不待见,以前沈嘉昊跟她谈恋爱开始就不待见她。那女孩子太敏感多疑了,整个一现代版林黛玉。

  见面

  严怡然和天天搬回沈宅有些日子了,起初最让严怡然一直觉得很紧张,她无法适应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那种无话可说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但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
  搬回来的这些日子,严怡然从不曾在这栋房子见过沈嘉昊。他们之间有着如齿轮卡好一般的时间差。早上,她起身为天天准备早餐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等他们都去上班了,他才起床。晚上,他总是在他们都睡了以后才回来。若不是早上出门时,在鞋柜那看见他的鞋子,在车库看见他的路虎,严怡然会觉得这栋房子里只有她和天天两个人。
  这就是平行线,就算一个屋檐下,也不会有交集。
  严怡然不知道,其实是沈嘉昊刻意错开时间,既然她不愿意看见他,那他便出现,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按照她希望的方式相处,或者生活。
  “喂,卢医生你好!”
  起初每个人看见“卢冰洋”这三个字时,都以为对方是男性,不想恰恰相反,那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医生,看见她样子的人,谁也无法跟一个中性的名字联系起来,也没人会想到,她是世界名校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心理学博士。
  “沈先生,你好。”
  卢冰洋不单人长得甜美,就连声音也和长相如出一辙。也就是卢冰洋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跟心理学不沾边,但她的确是A市最具权威的心理学家,就连在国内心理学界也是首屈一指的。
  “很抱歉,没有预约便给您打电话。”
  卢冰洋是陆教授介绍给沈嘉昊的,她曾是陆教授的学生。严怡然已经去卢冰燕心理咨询中心就诊几次了,沈嘉昊觉得这时候打电话去问情况恰到好处、。
  “不要紧,我正巧也想给沈先生打电话,是关于严小姐的抑郁症的诊断报告。”
  “是吗?卢医生,请问有什么问题?严重吗?”
  劳烦到医生想要亲自找家属,沈嘉昊有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沈先生,您先不要紧张。有个情况我想我有必要通知您。严小姐也来就诊几次了,但这几次中,我发现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儿。说不上来,她一切情绪都太冷静了,完全不似有抑郁症的样子。但多年行医的经验告诉我,她的确应该是有情绪病,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着打电话给您问问具体情况。如果没有其他情况的话,她如此冷静的情绪继续下去,我恐怕只能给她下一份没有抑郁症的病例报告了。”
  该死,那女人一定是吃了药才去看医生,她觉得这样就能在心理医生那里蒙混过去?
  “医生,谢谢你,我会注意一下,麻烦你在她下次再去复诊的时候再为她做一份详细的心理评估报告。”
  挂上卢医生的电话,沈嘉昊手中握着的笔生生被他折断。
  她就非得这么折腾吗?
  那天,沈嘉昊踏着傍晚夕阳的余晖踏进家门,这是他们搬回来后,他第一次这么早出现。
  正趴在客厅茶几上写作业的天天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沈嘉昊走进来,兴奋地放下手中的笔便冲过去。
  “爸爸……”
  沈嘉昊伸手接住儿子,抱起来高高的举过头顶,最后放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单手扶着他坐稳。天天在他的坐在上面居高临下格格的开心笑着。
  严怡然听到声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微微瞪大眼睛有点愣住,随后转身回到厨房继续余下的工作。
  沈嘉昊也看见她了。她扎着的围裙还是离婚前的那条,还是他陪她去家居广场买的。当时还觉得不好看,可她坚持就是要,就买下了。
  “随你吧,反正也是你扎,丑也是你丑。”
  “哼,才不丑,不知道多好看,是你土不会欣赏。”
  敢说他土?他伸手气愤的在她头上的敲下去。引得她连声惨叫的抗议,捂着头在他身上一顿泄愤的乱拍。他不痛不痒,反而得意的大笑,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她以前就是这样,总喜欢跟他唱反调,他也随她去。
  时隔一年,再看见她扎起来,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丑,的确挺好看的。
  东西都是如此,起初觉得不好,慢慢会发现它的好,等发现它的好的时候,也发现自己离不开了。
  几分钟过去后,严怡然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小心翼翼的在桌上端正摆好。此时饭菜的香气四溢,飘满了整栋房子。
  沈嘉昊突然觉得没有饭菜的房子那就只是房子,有饭菜香气的房子,那才是家。
  “天天,吃饭了。”严怡然叫了天天,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又说道,“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
  严怡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请沈嘉昊吃饭,但这样的情景不叫上他似乎也太不礼貌了,算了,如今他们也算是室友,不过是请室友吃饭罢了。
  “天天,多准备一套碗筷。”
  严怡然话音才落,发现天天早就将三套碗筷端正的摆好。这小孩真是自觉得很。
  沈嘉昊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宠溺的摸摸坐在旁边的儿子的头,
  “谢谢,儿子。”
  “不客气。”
  这时候,严怡然发现只有自己傻愣着客气的站着,那对父子倒是自然得很,已经自觉的打汤了。
  严怡然白眼一翻,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对一个本就是土匪的人讲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那个人根本就没有。
  严怡然心里有点愤愤不平的坐下,没注意刚才是谁给她打的汤。
  晚饭后,照例是天天的钢琴联系时间。这段时间,天天钢琴进步得比以前更快了。严怡然知道,那钢琴的缘故,客厅里的那台台式钢琴是顶级的牌子,顶级的工艺,新居落成时已经摆在那里。沈嘉昊曾经坐在钢琴前跟她说过,
  “以后不论咱们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教他弹钢琴。”
  所以,沈嘉昊是天天的钢琴启蒙老师,就从那台钢琴上开始。可能是因为这样,天天从小一直很喜欢那台钢琴。
  严怡然把自己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来,扭开水龙头,开始饭后清理工作。
  客厅里飘荡的钢琴声,严怡然认得出来,不是天天弹奏的,天天还没有那样的造诣。随后,钢琴停了一下,再响起,这才是天天的琴声,跟之前的比,生涩稚嫩带着童真。
  “你把药放哪了?”
  流理台对着厨房门口,严怡然背对着门洗碗,并不知道有人进来。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吓得她手上的碗一滑,砸在不锈钢的洗盆上,烂成几块。她沉默的将“尸体”从洗盆里一块一块捡出来,扔进垃圾桶里。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回头找罪魁祸首理论一番,如今,她实在没那心情。
  沈嘉昊关上门,朝严怡然走近一点,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严怡然依旧背对着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少装蒜,你一直吃的那种药呢?放哪了?”
  “早没有了。”
  “没有了?严怡然,你还在我面前装?你今天不是才吃了去看心理医生?”
  严怡然手上洗碗的动作顿了一下。看来他还是知道了。
  “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沈嘉昊也懒得跟她较劲儿,转身走出厨房,穿过客厅,踩着楼梯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严怡然匆忙把洗好的摆在一边,来不及放到碗柜里消毒,跟着沈嘉昊冲出厨房,朝她的房间走去。进过天天的时候,她稍稍放缓了脚步。
  正在专注弹琴的儿子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走进房间的时候,沈嘉昊已经从她的包里掏出了白色的药盒。她关上房门,反锁,冲上去压抑着声音说道。
  “沈嘉昊,你有什么权利翻我的包,你把我的东西还我。”
  沈嘉昊很轻易的躲开严怡然伸过来的手,把整个药盒揣进裤袋里。
  “从今天起,这药没收。直至你抑郁症治好为止。”
  说完,提步准备离开房间。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才又说道,
  “严怡然,别玩你那些小聪明,在我这不管用。”
  以前,是他不跟她计较,才会让她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得逞。但在涉及重大原则问题上,他从不让步。
  沈嘉昊走后,严怡然颓败的坐在床上。他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去了,他就那么不放过她吗?她只是不愿意撩起伤疤再让别人巡视一遍,就算那个人是医生,她也不愿意。
  那一盒子药被沈嘉昊没收后,严怡然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再联系在美国的Mike。早就知道要被Mike一顿数落,她也不免要威逼利诱才能得逞,每次都如此,早就习惯了。
  后来,严怡然收到Mike的Email说有朋友正巧来中国参加医学研讨会,便托那人给她带过来。每次都得这样,毕竟药物不能用邮寄,不好出关。
  Mike说他朋友星期三中午约了她在龙辉居见面,也就是今天。严怡然准时到达龙辉居,在前台小姐的引导下来到约好的包厢。她心里其实一直挺纳闷,Mike医学界的朋友除了瞿辉就大都是外国人,怎么老外竟也爱喝茶呢?真是奇了怪了。
  最后,严怡然心里的解释是:Mike人怪怪的,连朋友都如此,物以类聚。
  拉开包厢的屏风门,严怡然一边跟前台小姐道谢,一边往里走。没想到抬眼,她几乎定住不能动。包厢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已经认识就快三十年了,怎么可能认错?
  严怡然心里大叫:这回完蛋了。
  她有种想转身开门拔腿就跑的冲动,没等她有动作,那人站起来转身对着她和蔼的微笑。
  看着那张熟悉的帅气的脸蛋,严怡然只觉得心惊肉跳。三十年了,她知道,只有在她做错事准备挨罚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笑。
  “丫头,准备去哪呀?见着我不高兴吗?”
  自知逃跑太迟,严怡然只好笑脸相迎,佯装乖巧可爱的朝那人走过去,走到那人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亲昵的说道
  “哎呀,瞿辉,怎么是你嘛?哪能不高兴呢?高兴都来不及呢!此刻心情澎湃得难以形容啊!”
  瞿辉斜眼看了严怡然一下,笑容不变的说道,
  “是吗?我以为有人做了亏心事,应该心虚才对。”
  严怡然心虚的微微地缩了缩脑袋,马上又扯着瞿辉的手臂撒娇的转移话题
  “哥……那么久不见,大老远的从美国回来,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瞿辉是严怡然姑姑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哥,平日里她从不叫他表哥,只呼其名。为这个妈妈没少教训她,说她没大没小。但她还是一直理直气壮的叫着,从小叫到大,谁让这是瞿辉特批的呢?
  但只要严怡然哪天叫瞿辉“哥”时,那就一定有事发生。这是严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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