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加勒比海的云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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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芒果多,没有人到大街上去买,街上摆摊的芒果很便宜地卖给游客。今天一早刚下了热雷雨,天空洗得纯净,底色淡蓝,遂而深,斜斜横挂一道彩虹,好像绑在蓝色纱裙上的彩带,懒散中透着一股子悠闲而无所事事,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劳动肌体,做些采摘。
进了原始森林,看到形形色色的芒果树。伸手可及的小芒果树,生出的果子如李子般大,纯甜,一气可以吃下去六七个不成问题;一层楼高的芒果树结鸭梨大的青芒果,一口咬下去,汁水溅得满脸,牙都酸倒了,不是未成熟,这种青芒就是这么个味儿;最惊艳的还是一个小庄主养的一园子霸王芒果,只是这庄主极其蛮横,先前总是把芒果烂掉丢了也不肯与路人,我们气不过,择了主人不在家的良日亲自去“采”。
每棵树都有6层楼高,结上千只红色的大芒果,像熟透了的红富士,酸中有甜,软中带韧,一个便可混饱。和赵景开了辆小翻斗车去山里借芒果树。在树下把车停稳当,我敏捷地攀上树干,三下两下便爬了半数高,远望对面的小山峰,阳坡上香蕉黄澄澄,柠檬沉甸甸,色彩绚目,如锦绣般的油画;阴坡芭蕉树修长而挺拔,稀疏清雅得如中国水墨。
我抱定一棵果实富足的大树枝,先伸手抓一棵最红艳最浑圆的大芒果,没有农药直接放到嘴里,汁水四溢,肉厚皮酸酸,囫囵地吞到肚子里,像猪八戒品尝人参果,只晓得好,还没体会到它的美味就尽数入了肚。好在我守着一整棵树边吃边摘,够不到了,就摇摆树枝,芒果应声而落。赵景站在树下的翻斗车上,一边吃一边往车里扒拉,不到10分钟,摇下来满满一车,大概有300多斤了。庄主的小楼里狗开始狂吠,撤乎。
● 八月二十日 暴晒 日本娃娃头我们工地的办公室安电脑了,可以上网了,还可以ICQ聊天。
平常我的作息时间:首先我们这里的工人是6点半上班,不过我一般8点起床,9点上班,下午工人2点上班,我2点半起床,3点左右上班,但是这种好日子恐怕过不了多久了,项目上要来一个长驻的监理了。
昨天我们这里停水停电了,睡个觉就像打了一场仗。天气越来越热,没有树阴的地方白天温度足有40摄氏度,恨不得也如墙上的壁虎只用皮肤呼吸,我辛苦留了3个月的头发耐不住肩膀上的痱子,不得不与我告别了。
黑人是天生的卷发,如毛毡子,打理方法与我们的清汤挂面全然不同,好像丝绸之与毛皮。当地的师傅遇到中国头发总是束手无策,即使是五星酒店里的品牌理发师,也会把中国头发理成绵羊一般,所以我只好求助项目组的工人任师傅。任师傅是特级木工,在国内得过“五一劳动奖章”的,出于对手艺人的信赖,我把我的脑袋全权交给了他。
头发剪得整齐而精练,齐刷刷地齐到眉毛上耳根上,活像刚刚剃法的日本娃娃,不过是虎头虎脑的男娃娃,而非娴雅的女娃娃。
海岛的美味:海螺蔬菜烩因为临海,所以有各种的海物可以大快朵颐,中国也有许多做海鲜的方法,不过来尝尝加勒比海的杂烩汤也别有一番风味。
海螺蔬菜烩的好处在于味道浓浓的,营养足足的。皇后螺本身已经是一道大菜了,体型巨大,螺肉结实而肥厚。海螺肉烧不好,会非常的硬,需要一番功夫。螺肉片得很薄,切碎,用刀背把螺肉的筋拍烂,用以下调料将螺肉腌制30分钟:柠檬汁、白酒、木瓜汁、胡椒、肉桂叶、海蛎子汤,因为是用新鲜蔬菜汁腌制而成,所以螺肉里会有一种蔬菜的清香。腌制的时候加入热带水果汁,恰是这个汤的妙处,可以去掉海螺的腥气,水果酸和海鲜混在一起,有一种意想不到的鲜味。煮海蛎子的清汤做底,加咸猪肉(火腿一类的东西)或者猪油及辅料(麝香草、肉桂叶子等)一起煮,再依次放入洋葱、胡萝卜、芹菜和小鱼,最后加进海螺肉和土豆,大火烧开后文火煮。1个小时出锅,浓浓的汤,有新鲜蔬菜的味道。
第二部分:这里的火山静悄悄加勒比海的庙会
桔色的阳光,恋爱般的海岸,干净的屋顶,缠绵的云霞,舒展的笑容……为您开扇加勒比海的窗的同时,我也忙里偷闲,为自己换上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 九月一日 阴没下雨
当把外交官前天在大超市门口,倒车,手背,不小心刮到一个金发女孩子的尼桑车,只蹭了点皮,对方见我是中国人且认错态度好,便宽容地给了我微笑,挥手让我不要管了。我甚是感激,要知在当地修车花费不是个小数目,从车里拿出昨天刚收到国内带来的萧山萝卜干两袋,以示感谢。金发姐姐看着塑料带上的中国字连说谢谢,以为是一种好吃的中国糖,我向她解释是大白萝卜切了小条放进辣子和盐腌制的小咸菜。她甚是感兴趣,当即撕开咬下一小口,嘎吱嘎吱地嚼在嘴里好满意的样子。便告我她是意大利人,叫做笛娜,也刚来不久,想邀请我这个中国女孩晚上去她家吃饭,我当即表示还有许多这样的中国小咸菜晚上多带几样。
笛娜的家在山顶的水榭旁,房子极小探出山口,可以看到大海,很有峡谷里的景致味道,她告诉我租这样一间小房一个月要3500美元之多。进了房间,更加符合乡间的风味,墙壁上烛台里点淡蓝的熏香蜡,地面上草垫子厚厚像踩上了秋天的干草坪。
主人热情而实在,准备了好大一锅意大利面和大盘的番茄炒肉酱。
席间,谈到中国,才知道有那么多的外国人分不清中国和日本,全把西藏和台湾当作中国的人权问题说事儿,他们以为我们10几亿中国人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于是我权把自己当外交部发言人,大谈中国人民生活幸福富足,西藏和台湾无论是从历史沿革还是地理位置人文关系,几千年以来一直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深叹自己高中学好了历史和时事政治,在外交场合没有给国家丢脸。
● 九月十日 晴好
断手指的菠萝园主路边的柠檬树已经开始结果了,累累缀缀挂满了枝,只是熟的还少,个头也不是很大,因为还没到季节。于是把车开慢,找可以摘的果树,好容易看到一棵树果实压满了枝头,极兴奋,结的全是拳头大的柠檬,一伸手摘了七八个,兜在衣服里,柠檬汁流到手上满是清香。高处的果子更大,跃跃欲试想爬上去,只是树枝太弱小,怕经不住我的重量。
压住一个大枝子使劲摇摇,柠檬噼里啪啦地落个满地,挑着大的拣了。香蕉园是私人种的,所以不敢妄动,逡巡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看准一大串香蕉,想整把掰了回去,但后悔为什么没带砍刀,眼见要来人了,匆匆掰了两只大的,扔到车里,逃跑。
赵景和这里菠萝园的庄主还算熟,于是开车过去看能否买些便宜菠萝。园主的房子在果园的中间,我们进门时女主人正在阳台上幽雅地吃木瓜,女主人的妹妹带了满头的头发卷在做头发。
说明来意,女主人告诉我们男主人GRANT上周刚伤了手,于是亲自给我们开了仓库。这时,白人男主人GRANT见到来了客人也下到仓库。一看,才大吃一惊,原来他右手的三分之一手指已经被切掉,指头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小棍棍。
但他丝毫没有怨道之气,只是一直微笑着向我们问候,问我什么时候到的,喜欢不喜欢这个地方,而后简单地告诉我们是在用机器榨菠萝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放入了机床里,并告诉我们他受伤的过程,还一个劲地夸奖医院的医生工作负责,价格合理。最后只是遗憾地说断了手指倒没什么,但怕给家人添麻烦,且自嘲地笑着说电影里只有坏人才断手指呢。从头到尾,微笑始终,全然不像一个上周刚伤了手的人。我们听得面面相觑,居然老人家断了一截手指还能以这样平和娴静的心态和我们聊天,真不知道要有怎样一颗通达而容忍的心才可以做到。
● 九月十五日 晴好 加勒比海庙会首先是一个天大的噩耗,我又胖了,四磅。
今天是周末,市中心有一年一度的加勒比海小吃庙会——FOOD
FIELD。来自加勒比海各个国家地区的美食风味聚会于此。有幸买了票进去看,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这么人山人海的景象,门口之拥挤,不亚于国内“六·一”儿童节逛动物园——孩子多。
也像庙会似的摆一圈小摊,门口放超级音响,声音之大沁人肺腑,无论老妪抑或孩童都不由自主地随声摇摆,倒也扭得自然。中学的女孩子们成群结队,个个打扮得精致,也穿显身材的牛仔三股裤,也穿耐克和锐步,也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比较吸引我的还是她们各式的盘发、辫子,有的似千堆雪,蓬松头上;有的如倒挂金钟,垂垂吊吊,满头别满了MADE IN
CHINA的蝴蝶镏金卡子;还有螺旋的,一个旋儿拧到天上;更多数倒愿把它服服帖帖精精致致地编在头上,或罗纹或柳条,一个脑袋就像黑木人的木雕艺术品。倒也真有个小伙子攒了道髻顶在脑袋上,只可惜是六个而不是一个。
原以为真可以大饱口服,转了一圈才发现,所谓小吃不过是汉堡的不同形式,所谓风味就是鸡肉鱼肉加不同的芝士。大失所望,倒发现了一种与粽子极为貌似的食品叫做DUNACA的,也是用芦叶包里面裹米饼的,只没有丝线缠绕,就没有了屈原的故事,少了太多的文化。
画家笔下的故乡
第二部分:这里的火山静悄悄白鹭品白露 1
画家笔下的云,忧伤而又抽象;歌手唱出的云,悠扬而又连绵;孩子眼中的云,甜蜜而又温暖;加勒比海的云,被海吞了,流连在蓝色的拥抱里,温柔而又腼腆,像极了可爱的姑娘……
● 十月二日 有雨 你结婚了吗?
来这里不久以后,就发现当地男性见到第一次会晤的女士,总爱以“ARE YOU MARRIED?DO YOU HAVE
HUSBAND?”(你结婚了吗?有没有丈夫)这样的话作为寒暄语。开始我只理解为人家觉得我长得美,故意这样同我搭讪,后来才发现所有年轻女孩均被问以同样的问题,好像也是出于礼貌,就像中国人问“你吃了吗?”这样随便,也许是这里的一种方式。随后便会向你推荐本地男士,劝你就地取材。想也许中国人的生活标准只能够达到温饱,因此以“吃否”为界,而到了这里则是“好否”了。或许长久以来,婚姻首先应该是生活“好否”的一个标志了,也因此而有“立业才以成家”,女孩子有了固定的归宿,好的丈夫,自然就是日子过的好的标志了。
● 十月五日 晴
只因身在此云中今天我拧了一根钢筋,就是在电梯旁边的第五根,路工程师说如果出了问题就找我,虽然拧得乱七八糟的,但喜滋滋的。
这些天的晚云总是很美,之所以叫晚云而非晚霞,是因为那都是傍晚没有褪尽的云,不是太阳照出的霞,也许是由于这儿日落早的缘故。到了6点多钟,云就像网撒在空中,而这张网就拽在太阳手里。使我想起了后羿射日的故事,是不是太阳丢了8个儿子就格外伤心,于是对天上的云儿也管得更紧,白天出去或工作或散步,但一到傍晚就要统统回家呢?
于是太阳愈沉愈远,只留下红晕一抹,唯有贪玩儿的云儿恋恋不舍,把那尾巴拖得个漫天都是。
夜晚出行,发现许多宾馆饭店都把门前的棕榈树拿镁光灯照得个通透,在夜色下很有韵呢。不过这样的光线,这样的造型倒让人想起地府的生死树。过了生死树便是忘忧桥,喝一杯桥下的忘忧水,就忘了前生种种,只等进了冥府,便由阎王指点来生了。记得在《胭脂扣》里,如花便拼了“零落成泥碾做尘”的代价也不肯喝那忘忧水,非见了十三少,真正死了一颗心,才肯放手前生,去重新轮回,或做牛或做马。难道女子痴情若厮,就只能悲情如此吗?不知我走到这生死树下,又做何想?
满天星斗,压得低又密,在国内已多年未见了,真如穹庐。空中星闪烁,宛如天花板上的吊灯,就垂在鼻尖,伸伸舌头就可舔到,咽下去,想必是冰凉而圆润的。送了一颗启明星给小伍,北斗七星给小金,只留下牛郎星给自己。只希望银河不要太过辽远。
吃完饭觉得腰酸腿痛,那根钢筋开始起作用了。
晚饭很难吃,就和景儿出去买烤鸡翅,是一对胸部肥硕无比的母女卖的,丰满到可以用胸部当写字台直接留便笺。很庆幸她们卖的是鸡翅而不是鸡胸脯。
晚饭吃一个国内带来的凤尾鱼罐头时发现似乎中奖了,只可惜路途遥远兑不了现。
我们工地养了许多狗,这些狗虽然样子凶巴巴的却并不咬人,甚至不对人吠,除非是黑人,但一看到他们我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究竟有哪一种动物是最怕狗的。老鼠?不会呀……
其实,狗本身还是善良的。
● 十月十三日 晴朗
国家公园,年轻英俊的海军总长从中国出来的人往往注重历史,到什么地方爱看个古迹什么的,然加勒比各岛有什么呢?跑便了全岛只有一个插着英国国旗的古炮台。说它古老,其实也就是18世纪一个名叫尼尔森的海军长官在这里建立的海军基地,叫尼尔森船坞,算是本岛的国家公园。
14世纪以前,小岛上住着皮肤泛红,每天晒肚皮吃椰子的土著人,每天无忧无虑,观完海景捉小鸟,没有烦恼,也没有建树。
直到有个叫做哥伦布的西班牙人,闲来无事想个新休闲方式——环绕地球,无意中发现了加勒比海各岛,因为自以为到了印度,所以称此区域为西印度群岛。虽然后人更正了这一错误,但是WEST
INDIA(西印度)的名称沿袭至今。
到了18世纪英法西班牙海军纷纷登陆加勒比海各岛建立根据地,内设炮台和海军长官的办公及住宿房舍。典型的18世纪英式小楼,用灰色砖瓦砌成,园林感觉很低调,因为是在海边的驻防,所以颜色不能够太过鲜艳,以免被敌人发现成为炮轰对象。在平静的小岛上有了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