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 淳于流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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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没有一般女孩子那么乖巧,可脾气还好——谁能保证自家的女儿能面带笑容一点儿不耐烦也没有地陪她们聊上一个小时?不就是任性了点?不听话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权利。不就是文身嘛?现在国外老流行了,大明星男的女的都文了。
当看到云城辉煌交响乐团圣诞节特别音乐会会场门口的宣传海报时,张雾善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强悍:重生前的圣诞节,吕泽尧在国内的首场演奏会,经过各方媒体的大力宣传,万众瞩目,一票难求,她本不想去,可看到“梦幻贵公子”的宣传语后,从张韫楷那里拿了票去看看他这个贵公子是如何梦幻无比。现在她当面拒绝了吕泽尧的邀请,家里也多次暗示,吕泽尧在云城及周围城市的几场演奏会她都没去,没想到她只是陪林月桐和几位太太来欣赏交响乐都能再次遇上,不过宣传语变成了“中国小提琴界的郎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国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呢,其实吕泽尧说白了就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一名研究生而已,如果不是吕大宏的儿子,他想在国内举办个人演奏会根本是妄想。
既然来了,姑且听一下现在的吕泽尧的本事。
张雾善几个人坐得还算靠前,刚坐下,就听到前面有人喊她,原来张建平夫妇和吕泽尧的爷爷吕正双也过来了。
“善善,等会一起去吃个饭。”吕正双对她说。
林月桐马上回绝:“我们有计划了,要去宾园区那边吃海鲜。”
杜春燕剐了她一眼,对张雾善说:“难得遇到你吕爷爷有空,一起过去。”
林月桐还想说什么,张雾善拉下她的手,随口答应。
吕正双这才有了点笑容,这时候刘明玉走过来,吕正双跟她说了什么,她往这边多看了几眼。
张雾善不免有些嘀咕,她当然知道刘明玉的想法,当初吕泽尧死活没开口承认,她捞起凳子就摔过去,要不是吕大宏眼明手快,吕泽尧没半死也要进医院躺几天。换做她是刘明玉,肯定也不愿意儿子跟这样的女孩子交往。她也不想跟吕泽尧复合,虽然她和吕泽尧的感情最深,可她不是什么圣母,“浪子回头金不换”什么的她可不相信,他最清楚她的性子了,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如果年少该纯洁该无暇时都没有办法洁身自好,谁能保证现在他风头正红,意气风发时面对诸多诱惑时还能保持对爱情的信仰呢。
吕泽尧出场时,张雾善察觉到会场的气氛明显高亢了不少,看来这一个多月的宣传很有成效。平心而论,吕泽尧继承了吕大宏高大挺拔的体格,五官却比较像刘明玉,俊朗秀气,加上从小练习小提琴收到艺术的熏陶,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很有大众情人的风范,放在漫画里,会场该飘起多少颗少女钦慕的红心。
他选的曲目是胡拜的《匈牙利狂欢节》,该曲目多段式作品,既有深沉华丽的旋律,更有热烈狂欢的场景,在运用连续颤音方面,匠心独具,有着惊人辉煌的技巧和震撼人心的表现力(摘自豆瓣)很多地方吕泽尧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节奏、音准、乐感都抓得极好,从她这个半桶水听来,表现真的不错,听众们也很给面子地鼓掌叫好。
看来,吕泽尧的出名也不全是幸运。
演奏会结束,张雾善陪林月桐向几个太太道歉,并约好以后有时间再一起去宾园,送完了人,她回头就看到吕泽尧局促地站在身后。对上她的视线,他有点紧张,她扫了他一眼,挽起林月桐的手往外走。
“善善,不一起去吗?”吕泽尧叫道。
张建平和杜春燕的脸色沉了沉,张雾善眉一扬,问:“不是说要去大西园?我去取车,你们打算走着去的话,我可不能奉陪。”
吕泽尧觉得自己太在意了,讪讪地背起琴盒跟在后面。刘明玉看到,顿生一股闷气,觉得张雾善很不识抬举。
在车上,林月桐跟张雾善抱怨道:“官夫人就了不起吗?下巴抬那么高,也不怕得颈椎病。”
张雾善失笑:“你那么关心人家的颈椎干嘛?”
“我是看不惯她自以为生了个好儿子那样。”林月桐忿忿道,“我儿子人长得帅,又懂事,又孝顺,我都没四处招摇,她那个儿子就知道拉琴就知道花钱,有什么好。”
“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林月桐犹豫地说:“我看你爷爷的意思,好像还想跟吕家做亲家……”
张雾善沉默了一下,睃了后视镜里一直紧紧跟在后面的车子,说:“吕家的女儿还没出生吧?不知道张韫楷等不等得了。”
“我就怕你爷爷他……”林月桐很是敬畏这个公公。
“那就看谁的脸皮更厚。”张雾善无所谓道。张建平当初提携吕大宏有恩,她打赌他放不下恩人的架子去求这件事,更何况刘明玉不乐意。至于吕泽尧,只要他一天没自己挣钱,就没有说话的份儿,吕大宏能爬到今天的位子,自然不会是一个对儿子千依百顺的人。就算她猜错了,他们又能奈她如何?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为了吕泽尧才重生的。
各人都有小心思,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吃了大半后,杜春燕对张雾善说:“雾善,你都那么瘦了,不能再减肥了,多吃点。”
还意外地给张雾善夹菜,张雾善很不习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拿碗里的肉块怎么办,还好林月桐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女孩子家,还是胖点好。”刘明玉看了吕泽尧一眼,对张雾善说,“太瘦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好生养。”
张雾善笑了笑,说:“也不见得,家里没钱的还好,若家里有钱的,胖女人岂不是天天要担心自己男人出去找又瘦又漂亮的小三?”
刘明玉眼一瞪,哑口无言,只得说:“你小小年纪考虑挺周全的。”
“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张雾善不客气地说,吕泽尧听到这句话手一僵,沉重地连看都没敢看她,刘明玉一心留意着儿子,自然也看到了,只恨自己干嘛这么多嘴。
吕正双和张建平对视一眼,清清嗓子,说:“雾善,听你爷爷说你现在很忙啊,很少回家,都在忙什么呢。”
“瞎忙,觉得什么好玩的就凑凑热闹。”
“那有什么好玩的?说给吕爷爷听听。”吕正双饶有兴趣道。
“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张雾善想了想,说,“最近发现剪头发挺好玩的,有时间的话想去理发店当当学徒,学美发。”
不出意外地,所有人都皱眉了,在他们看来,美发之类的工作很下等,根本搬不上台面,可张雾善说了是玩玩,没说是当正经工作,又不能指责她什么。
“你去学学钢琴学学小提琴,陶冶性情,不是更好吗?”吕正双引导她。
张雾善乐了,说:“正常人不会觉得练琴好玩吧?一般都觉得很枯燥。再说钢琴我都练多少年了,又不是想当什么钢琴家,水平够用了。”
吕正双不甘心,又劝她:“不喜欢练琴,你换个其他的也好,学美发多辛苦,还要看人脸色。”
“您不是问我觉得什么好玩吗?我就喜欢这个了。”张雾善坚定地说,“牛不喝水你按它也没没用,我不喜欢的,我宁愿不做。”
一番话说得别有用意,在场的都明白了,张建平脸色变得不自然,他不快地看着张雾善说:“就你道理多。”
张雾善得意地一笑。
林月桐和张建平夫妻一起回去,吕泽尧本来想跟张雾善说几句话,可刘明玉一直催促,他匆匆往张雾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15 原来的事
吕泽尧塞过来的是一张CD。
张雾善立刻想起这应该是他在云城首次演奏会录制的CD,据说销量不错。回到公寓,她把CD放进碟机里,坐在沙发上认真听着,几个曲目下来还不错,如果失眠的话勉强可以拿来催眠用。她正想取出来,一首熟悉的旋律娓娓飘过来,让她一怔。
肖邦练习曲的《离别曲》,是她上初二,而他升高一时经常练习的曲子,她弹他拉,几乎算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之曲,以至于到后来她觉得冥冥之中就是注定,定情时就想着离别了,怎么能不分手呢?
吕泽尧让她听着这个,是想告诉她,他没有忘记掉以前和她的种种吗?张雾善有点迷糊了,他究竟想怎么样呢?如果说他一直放不下她,重生前出国时两年来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回国后三年也没有多大行动,可说他没什么想法,那他现在就没必要拿那张尊贵的脸来贴她的冷屁股。
张雾善想不通,也懒得想,把CD取出来随便一丢,没丢中桌面,滚到地上,她懒懒地弯腰去捡,结果看到江宿让司机给她的盒子。看到了,顺便就拆了,是一套英国皇家道尔顿银质餐具,她看得眼睛直冒泡,拿着勺子摸了又摸,擦了又擦,只差没贴脸上蹭了。
江宿还附带了一张纸条,“虽然你只喜欢勺子,但我个人建议你收藏一整套,价值天差地别。”
哼,张雾善把纸条一甩,看也没看叉子刀子,拿出所有的勺子一个一个摆好,欣赏了好半天才肯去洗漱睡下。第二天早上她用一个长柄大勺子兴奋地喝着豆浆时,突然想起来,江宿送她礼物后两天,就是她的生日……因为那晚跟张佑棠闹翻了,她一直刻意地让自己忙着,根本就忘了生日……这份礼物就是她二十一岁生日收到的唯一礼物,多可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反而感到有一种安慰。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喜欢求全责备的人往往很少能严于律己。想到吕泽尧,再想到江宿,张雾善已然换了个心境:江宿对她的离弃其实不无道理,有哪个男人愿意跟一个心里还对前男友念念不忘的女人在一起呢?再深情的男人都会有芥蒂,更何况江宿并不算爱她,他和她只是天雷勾动地火,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而已。一直无法原谅他的她,其实跟吕泽尧有什么区别呢?差只差在:她没给江宿爱情,却要求江宿给予爱人的对待;吕泽尧给了她爱情,却违背爱的誓言。
她和吕泽尧是半斤八两,她根本没有立场责怪吕泽尧当初的不忠,更没有资格怪罪江宿的见异思迁——其实算不上见异思迁,她和他本来就说好,在一起只是玩玩,直到其中一个人遇到真正的那个人。
她想笑着祝福他,却无法面对纪筱筱,人漂亮,学历高,能力强,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跟叶蓉卉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更不能接受江宿对纪筱筱的态度,远不止欣赏,还有包容和期待……后面两个一直是她的专属,叫她怎么能不嫉妒呢?所以才会刁难、奚落纪筱筱,一次一次磨掉江宿原本就不多的耐性。她记得撞车事件后,他带纪筱筱过来,让她当面给纪筱筱道歉,她当然不肯,他才彻底跟她翻脸。重生后,她被重生这件事占据所有的心思,根本没去管张佑棠怎么处理撞车事件,反正江宿没追究。她感觉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可怎么想都没想起来,算了,既然江宿没限制她的卡,还送了礼物给她,就当他们像早前约好的那样,自然分手了,她从他的女人变成了他的妹妹。
反正都是用别人的钱,用他的比用张佑棠的心里舒服点,她不是那种“不食嗟来之食”的有骨气的人,在她有本事自己挣钱之前,她依旧会用江宿的卡,算她先借他的,以后再还。
光坐着是不能挣钱的,她也不懂自己能做什么,无聊之际晃到Mike的理发店,打定决心要当学徒。Mike没答应,本来他的店就小,平常客人又不多,他一个人还经常闲得打苍蝇,再招一个学徒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哪知张雾善嘴一撇,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说:“谁说要你工资来着?”
Mike一愣,“你吃饱了没事干是吧?大小姐。”
“没吃饱也没事干。”张雾善挽起袖子,站起来,说,“来吧,师傅,好好带你的徒弟。”
Mike平时一个人确实挺冷清的,加上李瑞在他面前提到过张雾善几次,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骄纵,让她在这里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由着她去了。
Mike并未想到,张雾善并不是玩玩而已,他随口说的东西她都很认真地听着,对染发的颜料,剪发的工具,烫发护法的仪器还仔细地研究了很久,还买了假发回来练习,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期末考试你不用准备?”李瑞来过几次,对张雾善来这里学习没发表看法,只是好几次用手机照了看到不错的发型给张雾善看。
张雾善耸肩,“平常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没用的。”
李瑞看她并不在意的样子便不再说什么,帮她端着染发剂,看着她一层一层地刷到假发上,“你刷的是什么颜色?要多久才能染上?”张雾善抿嘴一笑,Mike扭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这种假发是化纤材料做的,不是真人的头发。”张雾善解释,“真人的头发才能染色。”
李瑞讪讪地笑了笑,他来理发店帮忙不知道多少次了,竟然没听说过,“既然不能染色,那你刷它干嘛?”
“练习嘛,”张雾善得意道,“反正这些染发剂已经过期了,拿来练手法,不算浪费。”
“你还真上心,打算什么时候真人弄一次?”
Mike哼哼道:“想实践?还早个几百年呢,给我好好练你的假发。”
张雾善横了一眼回去,“我早就实践过了。”她现在的发型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呢,虽然后面经过Mike巧手修饰,头一份功劳还是她的。记得她刚剪完回学校,宿舍几个哇哇大叫好英气,也想跟着剪,却都舍不得留了很久的长发。
李瑞劝她千万不要当理发师,因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比Mike更不会招呼客人,顾客来了一次肯定就不想来第二次了。张雾善觉得很奇怪,她只是对美发感兴趣,没说过要当理发师,兴趣不一定要当做工作。
期末考试终于开始,大三必修课不多,组织考试的科目没几科,张雾善选的几门课安排的时间都比较早,她一周就考完了。没了考试的压力,她突然松了下来,没事干,打算去电子城买一个新的感压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