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婚之独爱萌妻-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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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凌没说话,只是轻啜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后,才问:“你妈的病,你有什么打算?”
“她会好起来的。”骆少腾唇色微勾,回答。
男人长的很俊美,几乎集合了付清与骆父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容颜倾城。付凌就那样定定瞧着对面自己的外甥,心头却并不觉得轻松,须臾才说:“我知道阮家手里可以有救你母亲的人,你拒绝了。”
“难道舅舅不相信我?”骆少腾问。
付凌看着他的眸子并未收回,那目光似是探究,又像在斟酌,最后选择坦诚布公地道:“我还知道你前几天做了关于心脏配型方面的检查。”顿了下,才问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想用自己救你妈?”
骆少腾知道瞒不过他,干脆点头。
“胡闹。”本来只是猜测,此时得到证实,他只有心惊,不,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出口训斥。
相对起他的反应,骆少腾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笑着点了支烟,说:“妈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接受配型指标低的心脏,我的正合适。”
“那你呢?你怎么办?”付凌问。
他弹了下指间的烟灰,才重新抬头看着付凌说:“专家小组提出一个大胆的新方案。现在医院每天都会有人过世,只要血型相同,就可以尝试给我移植。”他顿了下,补充:“我只是冒下险,不会有事。”
“骆少腾,你疯了是不是?”当他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医院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骆少腾没再出声,不过模样已经是主意已定。
付凌见状真是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耐心地劝:“你想过没有,只要你妈活着,阮家手里的证据足够牵制我们一辈子。”他并非是说想要自己的姐姐死,他只是提醒骆少腾,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不会的,阮家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固若金汤。只要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迹可寻。”他骆少腾从来没有绝望过,也绝不会受人摆布。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冒这险。”他们只要想办法与阮家周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闹不好他就这样死了信不信?
不,他嘴里的这个手术,付凌甚至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不会成功。说不定就只是骆少腾拿来安抚自己的借口,所以他才会抵触、完全否定。
骆少腾低头摩擦着无名指间的戒指,说:“舅舅,我不能对不起余小西。”
她为了妈妈离开自己,归根究底全是因为在乎自己。而他如果接受阮家的帮助,对方的条件便是联姻,他骆少腾这辈子没打算再娶别的女人。
付凌看着骆少腾,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痴情模样。
“你这样,她知道吗?”值得吗?
“她走了,为我。”骆少腾回答,唇角纹路略微苦涩。
或许只有提到余小西,那声音里才透露出一些情绪。但他此时不得不承认,他突然无比庆幸余小西离开了这里。万一自己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不必面对这残忍的一幕,挺好。
付凌见状,便知道自己根本说不通,但犹不死心,问:“那你的女儿呢?你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女儿,余小西一定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过去三年一直都将糖糖照顾的很好。“至于妈妈。”他挑眉看着付凌反问:“你会告诉她吗?”
“骆少腾!”付凌见他这般,只觉得血压蹭蹭往上涨。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外甥,他的确是会给自己出难题!
其实这个难题又何尝不是阮家抛给余小西,余小西又抛给他的?
当然,骆少腾的目的并不是要激怒付凌,他是自己的舅舅,并非仇人,他只是为自己着急而已。于是安抚:“只是赌一把,赢了我和妈妈都没事。”只是这话,却不能减缓付凌心上一丝一毫的煎熬。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事情总是有两面,他只强调赢,若输了呢?输了,骆少腾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再不能陪余小西到老,也不能看糖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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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付凌选择留在医院里陪着姐姐,骆少腾则抽空回到了骆家老宅。没有余小西和糖糖的宅子,它也就仅是一座宅子,安安静静,毫无生机。
“骆少。”一进门,佣人便站在门口喊着,弯腰帮他换上拖鞋。
棕色的小泰迪摇着尾巴跑过来,咬他的裤脚。
骆少腾弯腰将小东西捞起来,抱着坐到沙发上,小泰迪用头在他腿上顶着蹭来蹭去,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模样十分委屈。
骆少腾手抚在它的头上,知道它是想糖糖了,眼前也都是它跟着糖糖脚边,在整个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影子。偏巧,这时他手机嗡嗡地响起来,他看了眼,竟是微信请求视频的提示。
那个号码是余小西的,他心思微动,这边还没有想清楚,手已经自有意识地按到同意键上,接着糖糖那张甜甜的小脸蛋就出现在屏幕上。
“腾腾。”糖糖喊。
骆少腾看到她,竟一时分不清是失落还是惊喜,唇角微勾,指尖隔着屏幕落在糖糖嫩嫩的小脸,问:“糖糖,还没睡?”
“想腾腾,睡不着。”糖糖嘟着小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
骆少腾闻言心头却是一刺,感觉到疼。
“妈妈呢?”他问,才分离了一天而已,竟已开始疯狂想念她们。
“腾腾,你哄哄妈妈好不好?妈妈很伤心,一直在偷偷掉眼泪。”糖糖很认真地说着,眼圈也跟着红起来。
骆少腾感到心头那股痛觉迅速漫延,却不得不强忍着,说:“糖糖,对不起。”她还那么小,他原该给她一个健康、稳定的生活环境,如今却已经顾不得她。
“腾腾,你是不要我了吗?也不要妈妈了吗?”见他没有答应,糖糖认真地看着他问,模样看起来愈加委屈。
“……”面对女儿的质问,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出口。
父女正在对视,那头似传来开门的声音,糖糖抬头看到余小西进来,她问:“糖糖,看到我的手机没?”
这话没问完,就见糖糖的手往被子里缩了下,被子一直掩到下巴处,摇头,说:“没有。”这举动反倒显的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余小西无奈地摇头,走过来说:“糖糖,妈妈不是说过手机有辐射,不可以放在被子里——”她掀开被子,从女儿手里拿过手机时正看到屏幕上的他。
通话还没有截断,两人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四目相望,然而千言万语都只能积在心头。
“妈妈。”糖糖见她神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喊。
余小西回神,手机塞回她的手里,然后有些仓惶地出门,直到背倚在门板外,才敢捂住嘴巴,眼睛一下子就湿了。不是不相念,也不是不想跟他说话,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会像这样对他哭,忍不住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可是他必定已经很难了,她不可以!
骆少腾那边,糖糖好像又跟他说了很多话,他满脑子却都是刚刚看到屏幕里,憔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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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这边,手术方案虽已经确立,好似随时都可以进行手术,然而骆少腾的供体却并不如他讲的那样好找。尤其国人将遗体看的很重,想要说服本人及家属都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付清的身体明显已经不能再拖。
骆少腾也不想拖,他这天从公司出来,已经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准备直奔医院。打开车门的时候,余欣南却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出来。
“骆少。”她喊。
骆少腾看到她时皱眉,问:“你来做什么?”
与他的不耐烦不同,余欣南看着他的眼里流露着一股悲伤,她说:“听说,你要给清姨换心脏?”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只觉得十分好笑,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骆少腾,我是在关心你。”为什么他宁愿死,都不能接受阮家的条件?
骆少腾笑出声来,拒绝道:“我好像并不需要。”
她可知,他恨不得剐了阮家的心都有。
余欣南这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态度,妥协地道:“你不要冒险好不好?我可以说服我妈,所有条件取消。”
骆少腾听到这话,这才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问:“余欣南,我们好像并不熟,你干嘛一副爱我至深的表情?”
无利可图,她们阮家肯干?
余欣南低下头,有点难为情地说:“你或许不了解我,我却喜欢了你很久了。”
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在默默关注,她承认开始仅是好奇余小西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心也丢了进去。
“哦?有多久?”骆少腾怀疑。
依骆家和阮家的关系,他们可以谋划十几年,这些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值得余欣南这样“亲力亲为”?
他薄唇间满是讽刺,她知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知道,余欣南还是认真地回答:“三年。”见他嗤之以鼻的表情,不由问:“难道余小西没告诉过你,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骆少腾闻言确实意外,不过记忆中陆周母亲曾跟他提及过,余小西的父亲是跟一个富家女跑了,那个富家女是阮玲?
“看来你们之间也并非不话不谈。”余小西既然知道,居然只字不曾与骆少腾提及。
骆少腾闻言并没有觉得深受打击,唇角微勾,肯定地道:“我想她是不屑。”
那样一个父亲,真不配当余小西的爸爸。
余欣南脸上露出不满,为他对余小西的处处维护和眉宇间的自信。骆少腾却无意与她继续纠缠,正准备上车,手臂却被余欣南挽住,她恳求道:“骆少腾,你不要冒险。”
“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操心。”骆少腾用力将手臂抽回,坐进车内,发动引擎离开。
他发誓,如果他能从手术台下来,必定让他们阮家血债血偿。
车子开进医院,他拔了钥匙上楼,然而出了电梯后,却发现整层都陷在一片混乱之中,在病房门口差点与李志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骆少腾问,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
“骆少,太太不见了。”李志说。
骆少腾闻言直接闯进病房,果然看到监护室里的病床是空的。付凌正在外室打电话,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交换着信息。他在问他是不是跟自己母亲说了什么,付凌摇头。
骆少腾转身出去,一边命人在医院寻找一边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证实付清是独自离开。李志去联系交通局,而自己开车在附近街道寻找。
只是几条街道转了几遍犹不见人影,他不由开始想妈妈离开M市多年,除了与阮家的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交集。此时她不会找阮家的人,那么
脑子白光一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父亲。
骆父过世多年,就葬在骆家的私人墓园,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后移至耳边,吐出一个字:“说。”
那头传来李志的声音,报告:“骆少,找到墓园那边打电话说有情况。”
这句就像炸在心上的一道惊雷,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几乎打滑,因为心慌的厉害。他脸色难看却极力稳住自己,将车子开往墓园的方向。
这时天色已晚,山风冽凛,吹的车窗哗哗作响,他到的时候墓园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骆少。”
“骆少。”
保镖的喊声在耳边略过,他直奔聚集的中心点而去,这时付凌迎上来。
四目相望,他喊:“少腾。”
他的表情凝重,让骆少腾本来就紧张的心骤然一慌,拨开众人便看到了付清。
天已经很冷,她身上仅穿着件宽松的丝制长袖衫,单薄的身影倚坐在木制的篱笆处,双目紧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已经安然睡去。
☆、189 夫妻再见(强爱之独占娇妻)
“太太离开医院前,曾经见过阮玲。”
冬夜的山风很冷,刮着他的脸颊。骆少腾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身上,他就那样看着,背脊挺的很笔直,但却是僵的,仿佛随时都会被什么压垮掉。
父母与儿女的意义不同,母亲在时他可以任性、霸道、耍脾气,但是她不在了,那就意味今生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
骆少腾年少时曾遭多番变故,这么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都不容易。事实上过去前二十几年,他能在骆家立足,一直支撑他的也仅是因母亲过世,让他对骆家的仇恨。
付清的再次出现,无疑对他来说是意外的,知晓她的种种作为甚至对他来说都是伤害。可是即便那样,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付清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他还是不愿意她就这样离开人世、离开自己。
因为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妈妈,一个赋予他生命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何况在那场变故没有发生之前,她也曾像这天下所有普通的母亲那样疼爱过自己。让他感受过什么是母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家庭的温暖,所以他才愿意承受暂时失去余小西的代价来挽留她的生命。
明明他都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明明只差一步她就有可能生还下来。可是谁来告诉他,此时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山风依旧冽凛,所有保镖,包括李志、付凌在内都站在那里,看着挺着背脊,僵直地站着的骆少腾。此时的他不是M市的骆少,不是飞凰集团的总裁,不是任何人,仅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儿子。
半晌,他才慢慢蹲下身子,伸手触到付清脸颊。她认识父亲的时候还不满二十岁,没多久就生下了他,此时那容颜依旧显的很年轻。然而指尖落在上面,皮肤却是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可言,仿佛已经被山风冻透。
他将她抱进怀里,唇落在她的额角,微掀,喊了声:“妈。”声音几不可闻。
其实他脸上没有泪,五官线条绷的甚至有些冷,可是那模样看在众人眼中,还是让人觉得莫名心酸。或许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怀里的人肢体早已僵硬,再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骆少腾的心里也是知道的吧,但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痛到极致便歇斯底里,只是紧紧拥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
“少腾。”付凌担忧地看着他,喊。
骆少腾没有回答他,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将付清抱起,然后走进了骆家的墓园。
她与骆父并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也并不被骆家承认,按理说没有资格。可是现在骆少腾才是骆家的当家人,没有人敢有异议。他将母亲安放在骆父的碑前,他知道她虽然生前恨过他,其实爱更多一些,因为如果不曾爱,恨就不会有那么浓烈……
——分隔线——
付清死了,这样悄无声息地,但因为消息被刻意封锁,几乎没有人知道。外界所得到的消息,统统都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