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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赝医-第20部分

小说: 赝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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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泽沉默半晌,道:“医生要是当了官……唉,这是何苦呢!”

    忽地,杨泽想到,这官场上的事,向张氏怎么这么了解,如果是普通百姓,哪可能对官场这么了解,这向张氏仅从周玉晋的医官身份,还有走得急不急上面,就判断出这么多事来,这可是非常不简单啊,难不成她是官宦的家眷?可官宦的家眷,又怎么会不带随从,单身上路呢?

    他有心想问向张氏,可想了想,却没有真的问出来,他救了向张氏的孩子,又要带她去瓜州寻找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向张氏都没说她丈夫是做什么的,那必是很不方便说的,他要是冒然问出来,向张氏不答是对不住他,可要是答了,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所以还是暂时不问最好。

    这一rì,向张氏一直在照顾孩子,杨泽则去镇上走了走,看看加饭坡周围的风景,也算是在旅途之中,给自己放了个小假,休闲旅游了一下。

    待到傍晚,杨泽回到了客店,又给孩子看了看,见孩子喉咙上的肿已消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吐痰涎,在向张氏逗他时,孩子也会笑了,基和正常孩子没啥两样。

    杨泽对向张氏道:“这孩子的病已经不需要服药了,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完全恢复健康,还需好生调养几rì。”

    向张氏明白,她们母子已经耽误了杨泽一天的旅程,总不好再耽搁下去,听杨泽说孩子需要调养,她问道:“那是我们母子还要留在镇上吗?”

    杨泽笑道:“那倒是不必,坐车赶路是没关系的,我每天所行不过三四十里,你和孩子坐在车里,对他的调养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再说有我在,就算是孩子有什么意外,也方便照料。”

    向张氏又是连声感谢,她感觉杨泽真是一个好心人,对她们母子相当地照顾,等她见了丈夫,一定要和丈夫好好说说,杨泽这样的人很值得结交,还要劝丈夫不要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杨泽。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众人用过早饭,杨泽给胖掌柜结了店钱,便带着向张氏母子一同上路。

    临出加饭坡镇时,却见路口站着一人,竟是那个很势力的杨得羊。就见杨得羊手里提着一个纸盒,站在路边张望,他见杨泽的马车过来,上前几步,看样子是想和杨泽说话。

    木根回头冲车里叫道:“少东家,那个说你治不好病的老头儿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杨泽从车窗里探出头,看到了杨得羊,他道:“把车停下。”又冲木根道:“说话怎地如此没有礼貌,怎可叫人家老头儿,要叫老先生。”

    木根哦了声,但却并没有改口,更没叫杨得羊老先生,车夫却把马车停下了,看着杨得羊。

    木根说话声很大,杨得羊听得清清楚楚,很感尴尬,但他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该弯腰时他绝不会挺直腰板儿的。

    杨得羊上前一步,到了车窗,冲里面的杨泽陪笑道:“杨神医,前天晚上,小老儿不知你医术高明,说话时不够恭敬,看在小老儿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还望你见谅,莫要记在心上啊!”

    他这么一说软话,杨泽哪还能说不原谅,他打开车门下车,冲着杨得羊抱拳道:“杨坐堂太客气了,你这是找我有事儿?”

    杨得羊连忙捧起手里的纸盒,道:“这是小老儿准备的一些土特产,还请杨神医收下,路上打个牙祭。”

    杨泽没有接纸盒,却笑道:“杨坐堂有什么事,还请直说吧,何必这么客气。”

    杨得羊却不缩回手,嘴上道:“小老儿有事相求,是关于那治急喉风的事,那晚小老儿来得晚了,没看到杨神医资料的全过程,听说你还用了针灸之术,刺了两个穴位,不知是哪两个,该当如何用针?”

    杨得羊不会针灸,但他那晚见杨泽大方,并不在意药方,他又听说杨泽给小孩儿用了针,他便想着探听一下,就算他这辈子没机会学针灸了,但可以让儿子孙子他们学啊,这可是门能长久有饭吃的手艺。

    杨泽没有立即答应,看着杨得羊,把杨得羊看得连汗都流下来了,他想打听人家怎么治病的,可是这时代医家大忌啊!

    伸出手,杨泽把纸盒接了过来,感觉还挺沉的,他道:“原来杨坐堂是问针灸之法啊,其实这个说难不难,可要说你听了就能学会,也不太容易,你问这个干嘛?”

    杨得羊见杨泽接过了礼物,心中一喜,可听杨泽这么一说,又是心中一沉,以为杨泽想找借口不教他,可人家不教也是合情合理的,他连抱怨几句都不能。

    很有些不好意思,杨得羊道:“小老儿年纪大了,怕是这辈子再也学不会了,但知道了什么穴位,又知道了方子,如何治急喉风这病的方法,却可以传给儿孙,为儿孙留碗饭吃,我这辈子没成名医,希望他们以后能成吧!”

    杨泽点了点头,笑道:“这话说得诚恳,也说得直率!好,那我就告诉你治急喉风,该怎么施针刺穴。”

    他把治急喉风的全套方法,不点半点隐瞒的,全都告诉了杨得羊,有的地方杨得羊没听明白,他还反复解说,直到杨得羊全都明白为止。

    车上,向张氏看着杨泽,心想:“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风度,此子rì后必成一代名医。不过,也不一定会仅限于医术方面,他能与人为善,广交善缘,如有一rì进入官场,定会得到上司的赏识,同僚们也不会排挤他,前程不可限量啊!我当和夫君好好说说他,提前结交,也算是为了孩儿以后能有个靠山!”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小孩儿,小声道:“小宝啊,你要快快长大啊!”



第二十章 火气很足

    ()    杨泽对杨得羊解说完毕,问道:“这治疗之法,你可都明白了?”

    杨得羊想了片刻,道:“如何下药,小老儿是很明白了,只是对针灸之法,却不甚了了,只因小老儿以前从没学过针灸,所以要想一时半会儿的就全明白,实是无法做到。”

    杨泽道:“你回去把方法记在纸上,以后有时间就看看有关针灸的书,慢慢就会明白了。我还要去瓜州,不能在此久留,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探讨吧!”

    杨得羊相当地感激,冲着杨泽深施一礼,道:“医家对独门秘技向来从不外传,可杨神医却将这治病的良法告知小老儿,您的风度直追古时的大医家,小老儿真心拜服,以后如有人问起,小老儿定说你是恩师!”

    说着,他竟有想跪下的先兆,看来是真想拜杨泽为师。杨泽可是不会受这种礼的,连忙阻止。

    杨泽一手拿着纸盒,一手托住杨得羊,道:“杨坐堂万不可如此,我传你治病之法,并不是想学古时的大医家,只是想着会良法的医生多了,那么能救的病人也就多了,大道理我不会说,我也就这么点儿想法,你要是对我行大礼,可就是折了我的阳寿了!”

    杨得羊哪可能想要折杨泽的阳寿,听他这么说,自然就不好再拜下去了,他很是感动,只觉得跟杨泽一比,自己以前那种势力相,简直就是丢了自家老祖宗的脸,羞愧难当。

    杨泽松开他,指了指手里的纸盒,笑道:“感谢的话就莫说了,你送了我这个,我就很开心了!”

    说罢,他对杨得羊挥手告别,上了马车,离开了加饭坡镇。

    杨得羊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心中感慨万分,虽然杨泽很年轻,长相也不怎么英俊,可此时却在他的心中,形像极其高大,几乎可以用风度翩翩,名士风采来形容了!

    忽地,杨得羊一跺脚,叹道:“我怎么就没个漂亮的孙女呢,要不然许配给杨神医,说不定以后还能得个诰命啥的,这位杨神医,前途不可限量啊!”

    马车上。向张氏和杨泽面对面的坐着,她忽然问道:“杨神医……”

    杨泽忙道:“别,你可别叫我杨神医,我听着不好意思,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叫我杨泽就好。”

    向张氏微微一笑,道:“那可不行,显不出尊重了,要不然我就学那周医吏,叫你一声小杨先生吧!”

    杨泽笑道:“其实,你叫我小杨先生,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把纸盒放在腿上,道:“咱们看看,杨坐堂送了什么土特产!”

    打开纸盒,见里面是四sè糕点,都是饼状,有点像月饼,但远不如月饼jīng致,倒有点象厚厚的小面饼。

    向张氏看了眼那些糕点,道:“这是带馅儿的胡饼,有糖馅儿的,有肉馅儿的,是走亲访友的好礼物,算得上是普通百姓家最体面的礼物了。”

    杨泽哦了声,心想:“这年头应该是没有月饼的,这种厚馅饼就是上好的礼物了,等以后我开个点心铺子,卖卖月饼啥的,说不定比开药铺还赚钱呢!”

    向张氏对厚馅饼不感兴趣,她道:“小杨先生,我刚才想问你,你为人这么好,想必在家乡很有名气吧,是不是乡亲们都夸你?”

    杨泽把纸盒盖上,打算把厚馅饼当午饭吃,他听了向张氏的问话,颇有点不好意思,故做深沉地叹了口气,道:“以前可没人夸我,以前我不学无术,喜欢赌钱,输了钱还要耍赖,结果被赌坊的老板给拍了一板砖,在床上养了好阵子的伤,伤好之后,这才开始收心,学习家传医术,我家在保安县开了家至仁堂,我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向张氏轻轻哦了声,点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这竟是因祸得福了。那你伤好之后,去找那赌坊老板的晦气了吗?”

    杨泽摇头道:“他是开赌坊的,我输了钱耍赖,他打我也没什么不对,要是人人都像我这样,他还开什么赌坊,他虽不是好人,可那时我也不见得比他强多少,何况我欠他的赌债,他也没有催讨,这事过去了,也就不必再提了!”

    向张氏稍微沉默了片刻,忽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可要是以后那赌坊老板想起你欠他钱了,去找你家的麻烦,你也不必客气,只需要和我说一声,我当家的会替你处置他的,他拍过你几下,我当家的一百倍替你拍回去。”

    杨泽啊了声,心想:“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丈夫是瓜州的流氓头子?能替我拍赌坊老板的板砖?啊,这年头不叫流氓头子,和你先讲道理,然后揍你的人,那叫轻侠,四处流窜,见人就揍,揍完就跑的,叫游侠,浑身刀枪不入,先让你揍,你揍不过他,然后他才揍你的,叫钢铁侠,只是不知他丈夫是个啥侠。”

    杨泽嘿嘿笑了几声,道:“打打杀杀的,我最不喜欢,再说我也不想吃官司。和你说实话,我这次去瓜州,是得了县令大人的赏识,被免了童子试,只要刺史大人准了,我便可以直接参加科考,去考秀才了!”

    向张氏咦了声,道:“小杨先生被免了童子试?你们保安的县令,可是写了公直接让你去找刺史的?”

    杨泽点头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向张氏皱眉道:“你们县令应该不是走的科举吧,不是人出身,对不对?”

    杨泽大奇,道:“这你都能猜到!我们保安县的吴县令确实不是科举出身,他是因有战功,所以被提拔当的县令。”

    “怪不得!”向张氏道:“那小杨先生你听我一句劝,你最好在找刺史之后,再去见见长史,否则就算刺史准了你直接考秀才,你也一定考不中的!”

    杨泽大吃一惊,道:“这是为何?我没得罪长史吧?”

    向张氏微微一笑,道:“武将们的事好说,直来直去,可官们的事,那里面弯弯绕绕的,可是让人头疼呢!”

    她见杨泽满头雾水的样子,便解释道:“如果你是过了童子试,那直接去找刺史是没错的,可你是免了童子试,这就要有公留底,以备rì后查证,而那长史是刺史的佐官,这种公是要先经他手,他批了,才能转给刺史的,你跳过了长史,直接去找刺史,长史必定认为你不把他当回事儿,削他的面子,那他一定不会让你中秀才的,要知道主管考试的学政,不怕刺史,就怕长史,要是长史说你不行,学政多大的胆子,敢说你行呢!”

    杨泽愣了片刻,道:“对于官场上的事,我一无所知,还以为只要有了县令的推荐信,就一定能办成事儿呢!向大嫂,你要是知道这些,可否讲给我听听,也免得我无意当中得罪人!”

    向张氏点了点头,给杨泽详细解说起来。

    原来,大方帝国的朝廷为了防止地方官权力过大,尤其是刺史这种主政一方的权力太大,所以实行上下制约的制度,也就是说刺史的权力要有别的官员来制衡,而这个官员,就是长史。

    做为刺史的佐官,长史平常帮着刺史办事,可长史却有一项特权,那就是负责写州内官员的考评,刺史的考评当然不用长史写,哪有佐官写主官考评的,可除了刺史之外,其它官员的考评却统统归长史写。

    州里的学政是管考试的,直接向刺史负责,不归长史管,可学政的官做得好坏,是该升还是该降,那考评却是长史写的,所以学政能不怕长史么,长史要是冲哪个考生歪歪嘴,那这个考生在长史的任期内,就休想得功名!

    所以长史这个职位,由好好先生来当,那是个很讨好的官位,可要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来当,那就是个非常得罪人的官位了!

    杨泽听完,感觉很是烦恼,道:“这可怎么办,看来我是非得去见长史不可了,可我拿的推荐信是给刺史的,一封信不能给两个人啊,按着吴县令的意思,我是必须先去见刺史的,可如此一来,万一那长史小心眼儿,我岂不是要糟糕!”

    向张氏却笑了,道:“放心好了,别州的长史我不知道,但瓜州的长史却肯定不是小心眼儿,只要你见了他,以你的人品,他一定不会为难你,只要考试时你交的不是白卷,就算有点儿失误,只要不是太离谱儿,那你一定会中秀才的,我提前就向你贺喜了!”

    杨泽呃了声,道:“向大嫂,你认识瓜州的长史?”

    向张氏却不回答他这句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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