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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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庞大的闽国战阵尽管抛射出去即可。
尤其是这里距离泰西封很近,波斯巧匠的辛劳下,有充足的箭矢从后方用骆驼运来,供给前线军兵使用。
克拉苏征服了数十个大小国家民族,身经百战的罗马军团在卡莱战役一战,就是败给了轻骑机动外加远程抛射的东方游牧骑兵,成批成批的罗马重步兵直接被箭钉死在地上,苦战一天连敌人毛都没摸到,士气衰弱的罗马军团也开始溃逃了,最终被追击的帕提亚人打了个全军覆没,如此威力的战法,同样打的闽国重步兵狼狈不已。
外延刀盾手的虎头圆盾组成了庞大的盾墙,在密集的箭雨下被打的如同暴雨中的荷叶那样晃动不已,有的盾牌上甚至扎了上百只箭,变得沉重异常,有的力道大的箭矢还射穿了包铁的虎头盾牌,扎在挽盾唐军手臂上,有的人甚至都血流如注了,还在闽*纪下强撑着,不时间有箭矢顺着缝隙插入,一个又一个军士倒下。
不过,与被动挨打的罗马军团重步兵不同,闽国有冷兵器时代对付游牧民族最佳利器,弩!
吸取了旁遮普军团被箭雨打的无还手之力经验,被推到外延的床弩被厚厚的折叠盾墙所掩盖,没到上好箭,这才把穿山甲鳞片一样的遮挡盾打开一点,照着敌军奔马,骆驼多的地方猛地射去,每次都能带来一地血腥,训练有素的弩手在战友盾牌掩护下上弦,然后在盾阵露出的缝隙中对着敌军猛地抛射出去,同样一丛又一丛的弩矢洒落在阿拉伯轻骑兵头上。
伊拉克驻扎的贝都因骑兵可没有叙利亚大军那么富有,一般士兵能装备一件皮甲就不错了,弩箭扎过去,几乎箭箭到肉,每时每刻,交战的双方都在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不过,一个优良弓箭手连续射出十一到十四箭满弓,双臂就会累的抬都抬不起来,需要下去休息好长时间,而唐军的钢弩?力道更大的弩需要双手拉弩弦双脚踩着弩臂上箭,射击速度比弓慢不少,均匀运用全身力气的射手却可以射击二十三到二十五次,懂得调整力道呼吸的弩手还能保持更多,而且弩箭远比弓箭小,可携带量也更多,而且唐军弩手还有盾墙保护,伤亡率远小于阿拉伯人。
当然,这也建立在骁勇善战的唐军坚韧到足以在令人绝望的箭雨下守住盾阵,如果是后世宋军,晚期明军,估计早就溃散了。
总之,如此巨大的伤亡下,贝都因酋长,伊玛目大毛拉们心疼的滴血,闽国各部将军也同样肉疼的脸皮子直颤。
“报!殿下,左卫将军黑齿常之请奏,军士伤亡过大,请殿下批准使用虎蹲炮予以还击。”
“殿下,右监门中郎将沙普尔大人泣血启奏,所部已伤亡过半,求殿下速发闽国红衣大炮驱敌援助!”
一个又一个传令兵不断满是汗水从前线赶回来,跪伏在指挥台前恳求着,站在中军用望远镜看着自己的军队在敌军箭雨下因阵痛而颤抖着,李捷金冠下冷峻的脸上同样汗水流淌不停,可惜,这些请求却被闽王一缕咬着牙拒绝了。
“阵亡者赏爵一级,奋战者军功加倍,伤者重赏,告诉将士们,给孤顶住!”
第一天的战事就变成了毅力的比拼,一个个传令兵咬着牙回到队列中,李捷的意志下,整支大军也同样在一同咬着牙,坚忍着。
虽然没有短兵相接,却同样残酷血腥的箭战在下午三四点钟终于结束了,倒不是阿拉伯人忍不下去,而是没料到第一天箭战规模会如此大,二十万轻骑兵轮流上阵,泰西封的箭矢库存告罄了,不得已,贝都因轻骑兵打着马终于撤离了血腥的阵地,在地上遗留了满满的尸体,数不清的马与骆驼与他们主人一起被短弩箭钉死在地上,草原上刚生出来的牧草都被马蹄踩秃了,鲜红的液体渲染了大地赤红一片,有的人与牲口甚至被床弩撕成了两段。
军队撤离回营的时候,甚至有伊玛目酋长嚎啕大哭,同样,闽国的损伤也不在少数,一个个道士服背后纹着红葫芦的医官指挥军士满头大汗将一个又一个血染征袍将士用担架拼命抬回来。
临近日落,两支庞大的军队再也没有互相打下去的兴趣,都就地搭建起了营地,残阳如血,一头是三面包抄,一顶顶游牧毡包帐篷错落有致,庞大的畜牧群被散放西方或者南方,北方就是滚滚流动的底格里斯河,另一面,来自闽国工坊中一个个加厚的帆布帐篷也是如同棋盘一般整齐规划,营地外圈,工兵又是不辞辛劳的挖掘起了防护壕沟起来,此时阿拉伯人也没心思过来袭扰,数万没上阵的工兵一起挽起了衣袖,帕里斯草原的土质还疏松松软的很,数道又宽又深的壕沟很快成了型。
看着闽国人挥汗如雨的样子,外围警戒的阿拉伯人还禁不住满是嘲弄,到底是耕地的农夫,到了哪儿都不忘了挖沟。
很有优越感的阿拉伯人浑然不知道,过了几天后,这些他们看不起的沟,将成为他们的梦魇,每一处沟壑空间都需要血肉尸体来填埋。
傍晚时分,两处大营都冒出了渺渺炊烟,阿拉伯大军中,燃烧着牛马骆驼干粪便烹煮的大锅内,红彤彤的椰枣与肥嘟嘟的羊肉被大块大块丢在其中,散发着诱人的浓香,好不容易自家酋长如此大方,好个坚韧而神经大条的游牧民族,一群群贝都因人流着口水等候在锅边上,有的甚至还唱起了牧歌,浑然把血腥的战场忘在了脑后。
背着夕阳,一队阿拉伯骑兵大约百人左右打着绿旗没有携带武器到闽*营前要求谈判,由礼部尚书萧盛接待,仅仅谈了一炷香的时间,闽国方面就接受了下来,达成了协议,在闽国警惕的监视下,一万多阿拉伯人不带武器的到了战场上开始收尸,不论破碎的,血肉模糊还是内脏淤积的本族人都被抬了回去。
伊斯兰葬俗讲究速葬薄葬就地安葬,在距离战场另一个方向,密密麻麻南北朝向一尺深坑被附近赶过来的波斯人挖好,裹上白布后尸体就地掩埋,连让家人最后看一下都没有,另一头,响应的闽国也是将今日阵亡者抬出营地。
虽然传统的儒家文化下是需要入土为安的,但如此远距离征战,还是炎热的中东,把尸体带回去显然不现实,正好闽国占领的天竺佛教徒流行火葬,能把骨灰带回去也算是精神上的寄托,于是乎火葬在军中流行起来,迎着红彤彤的夕阳,在随军道士或者和尚的祈福下,闽国营地东北也化作了一片通红的火海。
“什么,三万!”
阿拉伯大军主营,宏伟的伊斯兰大帐篷中,穆阿维叶不可置信的蹦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用阿拉伯帝国最善于的作战方式,第一天的伤亡代价就如此惨重。
三十万大军,相当于十分之一打没了,再这么打下去,十天后他穆阿维叶也就成光杆司令了。
“阵亡者与重伤者加一起的确有如此之多,轻伤者这些天伤毒恶化而死的还不知有多少,哈里发,各部伊玛目,酋长们都已经有意见了,战争,不能这样打下去了!”
阿穆尔也是忧愁的说道,他也没想到,唐人的弩如此强悍,唐人的战斗力又是如此悍勇,这样一支军队如今与自己为敌,打到了阿拉伯帝国首都的附近,这样下去帝国前途还真是未可知了。
“汉志那些部落酋长还不肯响应?”
“他们还不承认哈里发的权威,不肯出兵。”阿穆尔更是忧愁的说道。
阿拉伯人跟随四大哈里发冲出阿拉伯半岛大沙漠有着数量庞大的规模,这些人形成了如今叙利亚,埃及,伊拉克的主要力量会聚在穆阿维叶麾下如今这些人,不过还是有相当数量阿拉伯人留在了大沙漠中以及红海一侧的汉志一代,这些人与在伊拉克伊朗相当一部分人行程后世的逊尼派,不过如今,政治上主张与穆阿维叶不和,又没有切肤之痛,这些人始终不肯承认穆阿维叶哈里发之位,拒绝从阿拉伯沙漠赶来支援。
“这群叛教,背叛帝国,该下火狱的混蛋!”穆阿维叶禁不住更加狂怒的掀起了桌子,把中军帐篷砸的一塌糊涂,从君士坦丁堡下的惨败开始,他越来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了。
目睹着穆阿维叶的疯狂破坏,脸色在烛光摇曳下阴晴不定,阿穆尔却没有去劝阻,而是静静地等候着,好半天,战报文书食物都打翻的混乱一片到处都是,穆阿维叶方才平息下来,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片刻后,他狼一般的眸子里再次射出了凶光。
“传令给库法总督木基赖。伊本,让他带着他的军队从南方绕过闽国的军队,重新去攻打库法城,哈里发要切断闽国人的后路,看谁能耗过谁?”
“如您所愿!”
眼看着穆阿维叶恢复了理智,从容的下达了命令,嘴角绽放出了笑容,阿穆尔恭敬的催下头,旋即出了帐篷。
刚吃过晚饭,两万阿拉伯骑兵再一次集结起来,在一个胡须发黄,豹头环眼的阿拉伯将军带领下,想南方滚滚袭去……7496826654019
第645章。犹太人的用处
“伤亡统计出来了,重伤不治与阵亡者一共一万一千三百名。”
长信宫灯摇曳着昏暗的烛光,拿着战报,行军副总管,总览全局的闽国相王玄策急急匆匆赶了进来,到底是阿拉伯人看家本领,就算悍勇善战的闽国唐军也是不可避免损失惨重。
这还仅仅是开战第一天。
长叹了口气,李捷放下了看的入神得地图,疲倦的揉了揉太阳**又是问道:“伤员情况如何,各部士气呢?”
“在裴莹王妃带领红葫芦组织的救治下,伤员基本上得到了安置,估计绝大部分用不了几天就能得到痊愈,各部的情绪还算平静,今日的战功已经统计好,赏金也当场发下去了一部分,剩余的以命令形式发回闽国,发给军士家属,各部失去的将士也是在地方府兵中征调了悍勇之士补充,战斗力影响倒是不大。”
听着王玄策的禀报,李捷严峻的面孔上可算露出来些许轻松,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传令给各部将领,命令他们严格巡查各营,安该将士们的情绪,等将士们都睡了,再到主营聚集开会。”
“喏。”
答应一声,这位闽国大军实际大总管又是行礼出门去吩咐起来,不过没等李捷终于有点心情拿起晚饭,他的禁卫中郎将赞婆却是面色低沉走了进来。
“殿下,独孤及将军,要不行了。”
愣了愣,叹了口气,李捷又是把晚饭放了下。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落山,绝大部分闽国将士也在围着灶坑吃饭,战斗没结束时候,各军火头军就把从驼队,战象身上携带的寄养取了出来,不像阿拉伯人的羊肉,闽*队的主食是以海物为主。
晒干的海鱼既提供了蛋白质,也携带了盐分,还有和李捷后世常吃的紫菜汤一模一样紫菜饼下汤,干肉与干透的蔬菜有点,最后是当地特产椰枣,主食则是馒头,旁遮普与伊朗高原的作物都产小麦,而且将士们吃什么,各军将领甚至李捷自己就吃什么,倒是没有偏颇。
左营中屯,一个塞黑了不少,年轻的小将也是与将士们一起吃着大锅饭,欢腾的闹着。
如今二王子李谨可真是把王府夫子教化的那些东西都丢到了脑后,行止粗野的与一般将士都差不多,但对于这个空降下来小屁孩将军,左营的将士却是能像个大人一样与他打成一片,一方面,这个公子哥在世家教育下可比一般孩童成熟许多,而且没有架子,另一方面,他足够悍勇。
今日左屯骑兵突然出击,就是李谨的带领下,砍下了数十个阿拉伯骑兵脑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略,兵士们当然**戴。
不过与士兵们打成一片的李谨可没发现,就在不远处的篝火处,一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闽王到!”
禁卫忽然的吼声让轻松进餐的将士们紧张起来,整理了一下军容就右手抚胸等候迎接闽王到检阅,吃的满嘴汤水的李谨也是吓了一跳,今天他可是抗命出击,生怕自己老爹来找自己算账,心虚的躲到几个傻大个身后,还好,李捷仅仅是路过左屯营,看都没看他就过去了。
李谨松了一口气,旁边营地中薛之观却是扔了馒头赶忙追着李捷禁卫赶了上来。
“殿下,末将有事要启奏!”
追着李捷,满是忌惮的左右打量了一下,薛之观颇为小心的拱下手,可惜,一心赶路的李捷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事晚上升帐再说。”
眼看着李捷转眼又走出去十多米,满是愕然中薛之观不得不把话又咽了回去,不甘心回望一眼,默默跟在了队伍后头。
伤兵营设立在大军营垒中后部,离的老远,浓郁的酒味就扑鼻而来,酒精消毒,后世的常识之一,一个个伤患或是龇牙咧嘴,或是丑态百出的被红葫芦衣官拔下射进身体的箭矢,然后更是鬼哭狼嚎的用烈酒清洗伤口,有些更倒霉的处理伤口还得强忍着,谁让给他们处理的是难得千军万马一点红,数百个随军女医师之一,这些可都是世家小姐,军中的女神,就算痛死也不敢丢了面子。
香喷喷的烈酒就在眼前流淌着,可惜,却一口不能喝,馋的不少伤病员酒鬼口水直流。
整个营地中,能大口大口灌酒的也就最靠里面的伤兵营,不过对于他们,其他伤兵可一点儿也不羡慕。
只有重伤不治者,才会进入到那里,闽国不会在他们身上再提供医疗力量,只能把酒和享乐管够,这倒也是无奈之举。
医官就那么多,能腾出一个,就能多救治几个。
军将到底有些特殊待遇,哪怕是重伤营,李捷赶到的时候,独孤及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两支长箭插入了他的胸腹,到现在也没有拔出,因为伤到肺腑,一旦拔出去后几秒钟内大出血就会要了他的命,这个伤在中古已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逝去。
一旁的老将军独孤损,平时强硬刚烈的脸庞上,这会儿却是老泪了,老家伙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独孤及这个侄子他是当亲儿子去疼,去培养,没想到却折损在了这里。
“见过殿下。”眼看着李捷进来,赶忙摸了摸眼泪,独孤损也是躬身行礼道,看着病榻上的麾下,李捷自己却有些发愣。
如今禁卫郎将已经换了五个了,王方翼入阁成了宰相,黑齿常之也是重将,侯杰如今远在拜占庭,他独孤及是当值最短的一个,却是给李捷印象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