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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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群刚刚撂下锄头的农民,就把诸位吓住了?”突然打破了沉默,李捷淡笑着的反问一下子让诸将都红了脸。
“殿下,半兽人军团原以为殿下拿下第一战。”率先站了出来,李希烈这个九尺陌刀将慷慨激昂的说道,原本半兽人军团主官房遗**回清河为房玄龄居丧,这个曾经在数次大战统领倭人,被誉为倭人战神的大汉就接过了这个担子,倒是让倭军士气更高昂了一些。
“殿下,臣愿为先锋。”没等李希烈说完,李业诩居然也是抢了出来,在马尼拉会议前,李捷按照承诺去寻访过李靖,可惜却来晚一步,昔日大唐战神如今真的成了一捧黄土,舍弃了昭陵繁华的陪葬地,简简单单被埋葬在了这个异国他乡。
李业诩拒绝了李捷为李靖立碑立像的好意,要通过功勋自己来争取,所以此时他也是最好战的。
有了两人开头,其余诸将也当即愤愤然慷慨陈词的请命起来,一个个江南世家与关陇集团军将面红耳赤的别着苗头,帐篷里战意与气氛却被带起来了,看着这一幕,李捷禁不住满意得大笑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孤知道诸位的雄心了,不过谁说明日孤要出战的?”
这一句话禁不住让所有将领都愣了,如此气势汹汹把大军召集在王舍城下,不出战是什么意思,明天后天估计天竺大军就杀到了,坐在城内等着他们攻城?那可纯粹是找死!
看着诸将都迷惑不解的样子,李捷禁不住笑着对王玄策点了点头,这个总参谋长同样面带微笑的回了一下,这才趴在了地图前点着地图说道:“诸位,敌人象兵骑兵步兵军车林立,士气非凡,四五倍与我军,即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越大的军队,越容易混乱,况且,阿罗顺顶多像个暴发户,我们才是真正的财主,何不在决战前亮一亮家伙,震慑这帮乡巴佬一下?”
王玄策手指点在了地图上一点,看着地图上长长的带子,诸多将领的眼色当即一亮……
真是越大的军队越容易陷入混乱,原本按照路程,预计阿罗顺大军两日能到,实际上庞大臃肿的天竺大军却持续了四日这才抵达王舍城下,到了这儿,阿罗顺却差不点儿没气晕了。
原本严阵以待的唐军早已经没了终影,地上倒是用牛头摆出了一行梵文大字,闽王李捷邀梵王会列于迦毗罗卫,敢否?
牛可是天竺圣物,在婆罗门教中意义非常,而且牛头就横亘在大路上挡住了大军去路,在天竺,虽然印度人不讲卫生已经成了惯例,精神上的洁癖却是无与伦比,在印度教的理论中,人的高低贵贱都是由清洁与**程度而论的,牛是最圣洁的,而屠户,吃牛肉的人,动物排泄物,血,死尸,腐烂都是**的,一旦染上**,人的灵魂就会堕落。
军队中可都是婆罗门,刹帝利,最纯净的大爷,谁愿意染上**?并且唐军不知所踪,如果大军攻击王舍城,万一被唐军绕到背后爆了菊花也是件不值得的事,所以,阿罗顺领着手下一大堆蒙萨塔对着地上牛头牛血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终于暴怒的虎吼道:“全军北上,杀光那些渎神的不可接触者唐人。”
两千头战象开路,数不清的天竺大军又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绕过了牛头阵一路向北赶了过去,大路上,掀起了冲天的烟尘,这一幕禁不住看的王舍城守将侯杰李玉儿面面相觑。
“嘿,闽王爷在地上画个符,还真惊退了敌军,太神奇了。”
“那是,我义父可是诸葛孔明转世,是不是,小舅?”满是得意洋洋,李玉儿毫无心机的笑嘻嘻回了一句,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还有湛蓝色纯洁的眼仁,侯杰却突然间心头一痛。
李捷娶了他姐姐,如今两人忽然间就错开了一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天遣。
“喂,小舅,臭小子,你要去哪儿?”愕然看着忽然兴致地落下去,扭头向城下走去的侯杰,愣了片刻后李玉儿在身后大声的喊着,侯杰却是连头都没回。
“查看城防,以防万一!”
“真是的,等等我啊!”
天竺大军很实在,还真是头也不回就浩浩荡荡向北追去,发誓要与李捷大战一场,不过,这也是他们悲剧之路的开始。
第一天,拦在狭窄的天竺道路中央,就出现了老长一大堆大便推出的长城,收拾大便的可是不可接触者,那可是社会的最底层,灵魂要下地狱的,谁都不愿意污染了自身纯洁,就连平民伏舍也是,恼怒中的阿罗顺发了半天火,最终还是无奈命令象兵扒开雨林,砍出了一条新路。
王给大便让路,估计阿罗顺也是头一号了。
第二天,大道中央又是出现了一大堆粪便,还好,这回天竺军学聪明了,前一天直接抓了百多个不可接触者,命令他们收拾粪便,大军得以顺利的通过,不过没等阿罗顺得意完,第三天清理粪便的时候,突然间就从丛林中杀出了一队唐军,骑着坐骑狂奔而来。
不过他们骑的可不是马,居然是水牛,天竺人眼里的神,被十来头牛狂奔中,前锋天竺步兵居然惊慌的让开了一条路,让十来个唐兵杀到了阿罗顺面前,为首唐军小将手起刀落,只见咔嚓一声,斗大的脑袋飞出去老远,血喷了大象一身。
大刀一挥,他就把牛砍了!
还嫌不够,其余唐军也是纷纷挥刀杀牛,在天竺人目瞪口呆中十来头牛血喷溅一地,还喷了阿罗顺大王一身,在他气的胡子直颤抖中,胆大包天的唐人们围成了一团,喊着梵语高声嚷嚷着:“我们杀牛了,我们是不可接触者了,不想被我们污染就赶紧让开。”
大声的吼声中,看着血人的唐军,围着的天竺刹帝利武士还真拿着武器让开了一条路,目送着这些无赖唐军远去,淋了一身红的阿罗顺气的浑身直哆嗦,手指头颤抖的指向前方,悲愤的破口大骂着:“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无赖的唐人,本王一定要杀光你们!”
吼了好一会,拎着刀,阿罗顺气势汹汹的下了象,在属下躲瘟神的躲避中,一溜烟儿去了后营。
额,跳进水缸里洗起了澡来。
婆罗门教洁净仪式,受了**后必须立马沐浴更衣,斋戒三天,断食一日,这才能恢复洁净。
阿罗顺大王哼哼唧唧的洗澡中,五十万大军全军都等在了路上,一等就是三天……
第470章。雨,变故,战场
制度是人定的,哪怕是维护婆罗门地位的种姓纯洁制度,阿罗顺王悲催的沐浴斋戒三天后,不得已把领内最有名望的婆罗门僧侣全都召集在一起开起了秘密宗教会议,会议内容不得而知,反正会议结束后,数百个婆罗门祭祀统一口径到了部队中发起了神战的号召。
“那些唐人是**的,杀了他们,我天竺才能得到清洁,不然早晚大家都将被污染。”
“为了清洁天竺而身上沾染牛血,以及唐人的不洁之血,是为湿婆大神效忠,头望珠穆朗玛峰,大神将为大家亲自消除身上的不洁而变的纯净!”
婆罗门如此费心费力的宣传下,这才打消了天竺大军厌战情绪,对于唐军设下的各种障碍,终于从容了起来,一路沿着天竺狭窄崎岖的小路向北追击,速度也快了许多,饶是如此,也追了十多天,这才在卡傣尸城附近,方才堵截到唐军。
但不论天竺军多么急切求战,却也不得不把战局僵持在了这里,而且唐军自己本身也是一副猝不及防的狼狈样子。
连片的唐军大营扎着帐篷,十万多大军巍然成了一大片,栅栏墙,敌楼秩序井然,相比之下天竺大军却明显狼狈散乱了几分,除了几万刹帝利住上了帐篷,剩余数量庞大的印度步兵仅仅能摘下棕榈叶子与木头简单搭建一个简陋的棚子容身。
但天竺军实在太巨大了,东西大营连绵四十里,密密麻麻到处能看见人,骑兵,战象,仿佛一头荒古巨兽那样蹲伏在这里,给对峙中的唐军以极大的压力。
原定计划是吸引天竺军到北方的迦毗罗卫城附近应战,那儿在尼泊尔境内,地形崎岖,可以极大的限制天竺大军与战象的活动,按照常例,天竺人也无论如何都撵不上唐军,大唐能依靠重步兵走得如此之远,就是因为唐军的机动性,几乎人人配马,就算南方唐军马匹缺少,能用的驴,牛,骡子等代步牲口以及缴获的天竺马,李捷依旧汇聚了十万余,机动性上天竺两条腿步兵绝不是对手。
唯一李捷与王玄策漏算的一点,雨!
六月,天竺雨季,从印度洋飘来的暖湿气流遇喜马拉雅山阻隔,在北印度降下了壮观的大雨,不论唐军,还是天竺军,都处于这个雨带中,河流暴涨,道路断绝,不论谁,都变得寸步难行,迦毗罗卫,已经变成了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
****大雨延绵不绝的拍打着唐军大营,躲在一个个帐篷中,唐军将士按照伍,队缩成一团,因为占有提前先机,唐军大营得以预设在比较高的的地方,还提前在大营中挖好了排水沟们,出了些倒霉的军士外到没有水淹七军危险,每一个帐篷中还配了个煤炉子,炉子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不过当水壶中热水烧好后,每一个唐军战士脸上都显露出了苦色,一个个郁闷的举起杯子,就连提起水壶的伍长脸色都变得很怪异,往自己与每一个将士杯子里都灌注了冒着热气黄焦焦的液体。
这也是唐军没有出现大规模水土不服,痢疾的原因,黄连水,裴莹开出的药方,每天都得饮一壶,简简单单的一味药材,其中的黄连素却对痢疾杆菌有着奇效,**水土不服。
应对雨季,裴莹又是开出一个新药方,双黄连,黄岑,金银花,连翘,通过唐军庞大的后勤系统在大唐开出了庞大定单,后勤军队源源不断的运到,帐篷中,脸色发绿的喝下了苦的要命黄连水,眼看着自己伍长又是拎出一小袋药包,所有将士的脸都变的发白。
“头儿,还喝啊?”
“这袋是晚上喝的,瞧给你小子吓得,那点出息。”接着雨水冲洗了下水壶,重新煮上茶水,伍长忍不住哈哈的嘲笑着,浑然忘了刚刚自己端着水杯的手也是颤抖了好久才灌下去,洗完了水壶,又是接的雨水满一壶,伍长从茶叶壶中掏出点绿茶就从新煮了上。
“要不,头儿,把这些东西倒掉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新兵又是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没想到这一次,一项和蔼的的伍长却把脸色冷了下来。
“放肆!”
冷不丁看自己头儿发火了,新兵哆嗦着缩了回去,毕竟自己伍长身经百战还难得的和蔼,不像别的伍经常有欺负现象,没人愿意招惹自己伍长生气。不过看着一大堆新兵郁闷无奈的脸,伍长还是无奈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们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目光,伍长这才感慨的说道:“当初在辽东个战场上要有这苦得要命的玩意,老子也不至于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辽东战场?”
“打高句丽?”
一提到当年的战斗,一大群新兵禁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纷纷撺掇起来:“伍长,当年是怎么打的,给我们讲讲吧。”
“是啊,驻华山大战,咱们闽王孤军坚守城西岭,给我们讲讲吧。”
其实闽国曾经的辉煌战例作为军事宣传都给这些大兵们讲过,不过哪儿那有真人亲身经历过瘾啊,不过看着新兵们一张张期盼的脸又满是凝重与无奈。
“没什么好讲的,那些军中书吏说的基本上把该说的都讲完了,不过老子要给你们讲讲后来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老子还是关中军李绩大人麾下。”
所有新兵都感兴趣的瞪圆了眼睛,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就全都变成了唏嘘声,不可置信的叫嚷着:“就那么一小道口子,厮杀了一整天,格杀了上百猛士朱大哥就这么病死了?”
“不光是他,还有许笋,雷达,比老子高两头的猛汉,死在了痢疾,小小的拉肚子上,整个人都拉脱型了,一个伍十个人,就老子自己活了下来,那时候想有这些苦水喝都喝不到了,这可是闽王爷的恩典啊。”拎着那一袋药材,伍长颇为感慨的讲到。
再一次意识到掩藏在战争浪漫表面下的残酷,一帮新兵看着沉甸甸的药材袋子,眼神也变得沉默起来,苦的令人发抖的药水,也不是这般不可接受了。
“娃子们,想要活着回去把功勋带给老婆孩子们,就好好喝吧!”
“喏!”听着老伍长感慨的叹息,说有新兵都重重点了点头。
事情大同小异的发生在唐军各个营区,让大雨连绵中的唐军各营有了些独特打法时间的感悟,无形中李捷的威望倒是更上了一级台阶。
不过,唐军士气上升的时候,闽国都督府上层却更加显得忧心忡忡。
整个军营中央,更加硕大结实的帐篷中,顺着帆布边沿,雨水悉悉索索流成了小溪,注入四面八方的排水沟里。
饶是如此,整个大帐篷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气息,李捷的脸色阴沉无比,无奈的看着一桶桶火药被撬开,不论单独保存的硝还是已经调配好的火药,几乎全都变了色。
“损失究竟如何?”
“回禀闽王,发现时候,九层的火药已经这样了。”仓库管理的校尉跪伏在地上简直浑身发抖,这可是个重大的过失,尤其是看着诸位将军难看的脸色。
为了这次应战象兵,闽国从船上拆下了大大小小两百多铜炮,真是费尽千心万哭才把他们搬运到战场上来,可如今,火药成了这样,一大堆铜炮直接成了废铜,就连弩炮与投石机都比不上,形式可一下子变的严峻起来。
“火药尽量烤干,晾晒,通知老刘,让他想办法再运送过来一些,注意密封防潮。”
火把烤上去都燃烧不了的火药,李捷也没心情再去关注了,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离开了火药仓库,一面走着,一面李捷还急切的吩咐着,传令兵一一散开,跟随在他身后的王玄策脸色却是无比凝重,好一会,王玄策才终于狠了狠心。
“殿下,实在不行撤兵吧?”
听着王玄策的谏言,李捷禁不住愕然的回过头,但看到他满是雨水的脸庞一脸焦急与真诚,李捷又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殿下,这个地形太不利了,一旦雨季褪去,前后都是平原,如今火炮不能用,单凭着一些巨弩投石机是挡不住战象的,与其如此,不如趁着夜雨连夜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