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香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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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呢？”说着林倪又要开始哭了。
“那……我会照顾你的。放心吧！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林倪发现维泯的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你人挺好的。”林倪露出一点笑容，她发现维泯的鼻子和嘴唇的弧线很漂亮。
“哦，我的形象终于美化了，从大色狼变成好人。还很痛吗？”维泯望着林倪痛苦的表情说。
“嗯。”林倪点点头。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父母。”维泯说。
“不用了，爸爸妈妈都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这点小事我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操心。”林倪说着又流泪。
“三个？你家肯定得罚死。”维泯小声说。
“你说什么啊？”林倪皱着眉问。
“没什么。”维泯偷笑。
“你笑得好白痴。”林倪说。维泯正想反驳。林倪又说：“还有多久才到医院啊？我看见火红色的马蹄莲开花了——”林倪的脸色越发苍白，她的手紧紧抓着衣服。
“在哪里？”维泯一惊，想起那个梦。
“心里吧，我们到了吗？”林倪说。
“快了，我只有去找那个死林辉了，电话是多少？”维泯回过神说。但是他想不明白林倪为什么会想起马蹄莲。
“是5864132……”林倪的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最后一位数没说完就昏过去了。维泯望着林倪的脸感觉很自责，尽管事情的直接责任不是他。
“林倪，林倪，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会好起来的。”维泯轻轻抚摸着林倪的小辫子，望着林倪被泪水浸湿的面容说。忽然，维泯想起香雪，心又悬了起来，她现在在哪里呢？维泯望着车窗外点点霓虹，他的心情很凌乱。
九、朦胧的误会写不完朦胧的爱
香雪走到紫色的小屋前，韩宇已经先到了。韩宇走出校门才想起自己今天约了两个女孩，韩宇有林玉的手机号，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说明，但拿起手机发现忘记充电，已经自动关机。在他心里既然更害怕香雪又不能原谅自己。自从在紫色的小屋前遇见香雪后，他经常有意无意在那里等待这个女孩的再次出现，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有天小屋搬走了。
韩宇骑着摩托到紫色的小屋前，他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喜悦。接着，韩宇望着香雪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他从来也没如此期待一个女孩的到来，哪怕是林玉。
他们要了同样的刨冰，韩宇把先做好的递给香雪，他们走到对面小区的绿荫走廊里，在石凳上坐下。
“有空可以弹一段曲子给我听吗？”韩宇用勺子挖了一大块刨冰放进嘴里，清凉很快从他的嘴里渗透到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很渴望看香雪弹钢琴，他喜欢会弹琴的女孩，或许他喜欢林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哦，我只是随意弹弹的。”香雪愣了一下说。
“不要紧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懂，只是喜欢。”韩宇说。
“那本书我会加紧看的。”香雪说。她又想起自己和韩宇在图书馆的情形，现在她真的又可以和韩宇坐在一起，香雪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青蟹跑得快还是红蟹？”韩宇问。香雪思考了一会儿说：“红蟹，是我要吃的。”韩宇叹了口气说：“都熟了还怎么跑？当然青蟹跑得快。”
香雪微微笑了一下。这样的气氛很温馨，有一种很熟悉很特别的感觉。最后香雪不舍地望着韩宇骑着车离开，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香雪走到公园，天的颜色渐渐暗下来。香雪在公园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公园依然像她昨日来到时的一样。香雪来到一棵大树前，背靠着树干，然后拿出一本平时喜欢的文学书籍翻看。她看得很仔细，很快便进入情节。这时，一片树叶旋落下来，落在书页上，香雪索性把这片形状好看的树叶当做书签夹在书里。香雪抬起头，美美地望了一眼被树冠遮挡的零碎的瓦蓝色的天空，欣慰地笑了。
“我等你很久了，香雪。”一个男孩从一棵大树后站出来。他站在树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树梢挂着一团即将坠落的火红云朵。
“你怎么会在这里？”香雪欣喜地叫起来。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的。”男孩微笑着走向香雪。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到这里来？”香雪好奇地问。
“我是渊韦啊！你忘了吗？昨天我们见过面的。”渊韦走向香雪，香雪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流向自己靠近，香雪的心狂乱地跳动。
“昨天，好像是……可是我记不清了。”香雪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但仍旧想不起来，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和这个男孩在一起聊过天。
“不要紧，有一天你会记得很清楚的。”男孩站在香雪的面前，他的模样和韩宇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比韩宇更加深邃。
“为什么？你是韩宇吗？”香雪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个人，脑海中出现许多不成片段的图片，它们高速地旋转，转得香雪的头有点晕。渊韦只是微笑着专注地望着香雪，他想告诉香雪一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以前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渊韦轻轻拉起香雪的手，香雪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一时间自己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她莫名其妙的想起林玉，这个女孩的脸在潜意识中忽隐忽现。
整个学校在喧闹后变得格外冷清。林玉站在离校门不远处的车站，悲伤地望着来往的车辆，她拿起手机重拨韩宇的手机，传来的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十次拨这个号码。
韩宇，你到哪儿去了？你可是从来也不会失约的。不会出什么事吧！各种可怕的想法在林玉的脑海里演绎。林玉站到两脚发麻，韩宇还是没来。林玉挂着满脸的泪水回家，可是她越想越不安，这样她会疯掉的。
“司机，我要去南大。”司机掉转车头往南大开去。正在这时，林玉的手机响起，林玉急忙打开手机翻盖，这个号码让她很失望。
“喂，哥有什么事吗？我有点事要晚一些才能回家，你和林倪先吃饭吧！”林玉正准备挂电话，忽然听见林辉叫喊声。
“林倪出事了，现在第九医院。”
“林倪，她怎么了？”林玉吃了一惊。
“她摔伤了，脚骨折了，需要有人去照顾她。还有一个叫李维泯的男生陪着她，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就是他占林倪的便宜。”林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气愤。
“什么，李维泯，我……马上去医院。”林玉犹豫了一会儿说。
“我们在医院会合，你给林倪买些吃的东西。钱我会带去，就这样，再见。”林辉匆匆挂了电话，林玉合上手机不停地安慰自己。自己是胡乱猜测韩宇没事的，倒是林倪确实出了事，我应该去看林倪。可是林玉的心里真的难过极了，止不住的泪水又一次翻涌而出。
忽然，她又想起了维泯——她暗恋了六年的男孩，只是她知道维泯的心里有一个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女孩。然而，韩宇的出现让她彻底放弃维泯。至于他和林倪一定有什么误会，林玉知道他是一个好男孩。
林玉用手撑住头，感觉很疲惫。人长大了烦恼的事情可真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去承受，林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她想休息一会儿，什么也不去想。
十、沉在心底的痛才越发真实
林辉出门的时候接到维泯的一个电话：你再不出来，你就再也见不到……
“乌鸦嘴，你说什么呢？我马上就出来，我警告你，别欺负她。”林辉把电话挂断就出门。
“我又没说错，我指的是没打石膏的林倪。”维泯对着电话另一端嘟嘟的声音说，最后一位电话号码林倪没告诉他。维泯乖乖地从一拨到九都打错了，维泯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先拨零。我是不是和这小丫在一起变笨了？维泯想。
接着，维泯听见病房里杀猪一样的叫声，很明显是可爱的妹妹醒了，看见穿白大褂的外星怪物围着她、包裹她可怜的腿后，发出凄惨叫声。维泯觉得揪心，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外等老婆生产。
“快好了，你再忍一忍。”里面的医生说。维泯觉得很搞笑，要是说给香雪听，她一定会笑得很开心，维泯最喜欢看香雪笑。香雪现在应该没事吧！她到底有什么事呢？维泯又开始胡思乱想。忽然，脑海里闪现出香雪家的情形。这样的屋子维泯感觉有些可怕，香雪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香雪痛苦的根源是什么？
“维泯，林倪她怎么了？”林玉憔悴地出现在维泯的面前。
“你真是她姐姐啊！她在里面打石膏，腿骨折了。”维泯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墙上，愣了一下平静地回过头，他的神色看起来很疲倦。
“怎么会这样呢？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还是醒了，你还是自己问她吧！既然你来了，我要走了。”维泯说着正准备转身离开，林辉一把抓住维泯把他往墙上推。林玉也吓了一跳，林辉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你小子对林倪做了什么，在林倪还没醒来之前不许离开。”林辉冲着维泯大叫。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维泯把林辉推开。
“我是他哥哥，我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妹妹。”维泯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维泯继续大步向前走去。接着，林辉冲上去把维泯拉住就是一拳。维泯摸摸自己被打肿的嘴角对着林辉反击一拳，两个人马上陷入一场混战。
“你们不要打了。现在林倪还在痛苦中煎熬，你们却在这里打架。”林玉气愤地说。林辉把手松开，维泯也松了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满额头汗珠。
“好了，要注意休养。不注意会变成瘸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林玉先走进病房，维泯和林辉随后走了进来。
林倪瞪着红红的大眼睛，望着眼前三个人。
“饿了吧！姐姐给你买了些吃的。”林玉买了林倪最爱吃的肯德基。林倪看见肯德基两眼马上放出奇特的光彩。
“原来你爱吃这种垃圾食品。”维泯最讨厌吃肯德基，维泯似乎对一切油炸的食品都过敏。
林倪吃了一半的鸡腿含在嘴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维泯，眼看泪水就要掉下来了。林玉和林辉同时瞪着维泯，维泯最怕女孩掉眼泪。
“我偶尔也吃吃，其实味道还不错。”维泯眯缝着眼睛说。
“那你以后天天陪我去吃，肯德基是我的最爱。”林倪顿时眉开眼笑。维泯的脸一下僵住了，想着未来的日子要满脸笑容地去吃最难吃的东西，胃不停地在翻涌。
“你还走得动吗？”林玉对林倪说，眼睛却望着维泯。
“他背我，嘿嘿！”林倪望着维泯两眼放光。
“别胡闹，你又不是小孩子，女孩长大了要检点。”林玉半开玩笑似的说。
“哦！”林倪低下头继续啃她的鸡腿。维泯在旁捏一把冷汗，感谢地望着林玉。
“我要回家了。”说着维泯把书包往肩上一甩。
“我要维泯陪我。”林倪把鸡骨头拿在手里，满嘴是油地望着维泯。维泯顿时把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无辜地望着林玉。
“维泯已经高三了，要复习功课，这么晚回去父母要担心的。”林玉语重心长地说。
“你为什么老是帮他，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似的。”林倪又撅起小嘴。
“我们是同学——六年的同学。”林玉说后面半句的时候特别的慢，目光慢慢移向维泯。
“是啊！”维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维泯，你走吧！明天一定要来送我去上学。”林倪又咧开嘴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又跑出来。
“明天？你好像还不能下床，你要在这里待一个星期。”维泯笑得很得意。
“一个星期？”林倪忽然抬起头望望窗外橙黄色的灯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地说，“也好，可以不用去读书。”维泯忽然想起火红色的马蹄莲和那条暗红色的血路。
“你回去吧！可是要记得每天来看我，我等你，李维泯。”维泯终于得到释放对着林倪微微一笑，走出病房。
维泯独自行走在漆黑的街道，感觉有些害怕。从小他都怕黑，是一个希望阳光可以永远出现的男孩，现在似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凉风钻进他的衣袖，维泯感觉凉飕飕的。比起这寒冷的风他的心更凉，但他还是拿起手机拨了香雪的手机，手机的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维泯的鼻子顿时酸酸的，他骑上车。把车越骑越快，他的泪水伴着风的影子滑落，消散在空气中。
维泯抵达香雪家的时候双手已冰冷得失去知觉，香雪的房间漆黑一片。以前这时候他可以看见暗淡的烛光或是昏暗的台灯在寂静的夜里沉默着。远远的还能听见香雪弹琴的声音，维泯会静静地坐在窗前等这一切消失，他才能回到床上安稳地睡上一觉。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他希望永远这样直到他生命结束的那天。
维泯在香雪家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去敲门，没有人来。忽然，维泯看见橘子，维泯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门还好好地关着。
“小东西，你跑到哪里去了，香雪见不到你会着急的。”维泯把橘子抱在手里，橘子可怜巴巴地望着维泯，然后温顺地把头靠在维泯的胸口。
“我和你一起去找香雪吧！”维泯把橘子抱在怀里，他要去那个公园，那棵古树下看一看。他不能让香雪再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他唯一的信念。公园完全被黑夜吞没，维泯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哪怕是一棵树。香雪不在树下，古树的叶子在风中舞动，声音让人发憷。维泯决定到公园里面去，维泯走到门前。使劲推门可是打不开，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打不开。维泯伸出手指触及到的都是黑色，公园的铁栅栏很高。维泯根本没办法爬进去，橘子在一旁发出呜——的声音，乖乖地望着维泯。
忽然，橘子兴奋起来，一摇一摆地跑了。维泯跟着橘子到了路边的古树前，他看见香雪躺在树下，香雪的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