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踏歌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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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员外听说琼树被人欺负,连夜从扬州城里赶来,直到亥时五刻才到达清仪山庄。
“佟爷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琼树听说佟员外来了山庄,慌张出去迎接。
佟员外默不作声,琼树扶着他走进内堂,见佟员外一脸严肃,急忙倒了杯茶劝他先喝口凉茶去去火气。
“把那个喻展歌喊出来!”佟员外没有接过琼树手中的茶,对着门口的小厮吩咐这么一句。
琼树站在旁边,心想不妙,一定是佟员外知道自己和喻展歌之间发生纠纷,当下劝道,“佟爷爷您先别气,因为这点事儿气坏身体可不好,这么晚还让你操心,琼树真是该打!”
“琼树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爷爷说一声呢?要不是我派人盯着,怎么知道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事,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你不敬,爷爷怎么能不管!”佟员外说到气急之处,手中的拐杖不停的砸着地面,“砰砰”声把门口的丫鬟吓得直抖。
烈颜见小厮心急火燎的说佟员叫她立即去内堂,便一刻都不敢怠慢,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往内堂跑去。萧封踏等人听外面那么大声响,见烈颜匆忙出去,也都跟在后面,往内堂走去。
“佟员外,您找我?”烈颜看此时的佟员外面红耳赤的坐在太师椅上,只得轻声问候,又看到旁边的琼树,心中已了然半分。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佟员外一见到烈颜马上就挥起了手中的拐杖向她砸去。
烈颜被眼前的形势弄懵了,她第一次看见一个长辈怒气冲冲的挥着拐杖作势要打自己。虽然从小父亲管教极严,但从来没有对他们兄妹俩打骂过。佟员外是位长者,长辈要想教育小辈,小辈只有默默听从的份儿,一旦当面反抗就称为不肖。烈颜此时手足无措,如果当场反击势必会再次激怒佟员外。
眼见那把粗实的拐杖就要落在烈颜的背上,烈颜下意识的迷上了双眼,拐杖却在半空中突然停止。一只手牢牢握在拐杖的中间,让它无法下落。
“佟老何必如此动怒,只是个误会,您大人有大量。”殷天照将拐杖慢慢放下,向前一步把手放在佟员外紧抓着拐杖的左手上,语气温和,态度谦逊,“别用力太大,伤着自己。”
佟员外对着殷天照这副清朗平静的表情,刚才的怒气消减了一些,却还是面带凶色、忿忿不平。“你们本是琼树的朋友,善良懂事,可你问问这个喻展歌,他到底做了什么!”佟员外指着烈颜,额上的青筋暴涨,要不是殷天照在一旁稳住,恐怕手中的拐杖又要腾空举起。
“你们不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可怜了琼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都跟这个臭小子好,我得为琼树做主!”
“爷爷,我都说了,这是个误会,况且,我也没有损失,您就别生气了。”琼树走到佟员外跟前,搀着佟员外的胳膊,示意殷天照可以松手了。
“是啊,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们了解展歌,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程南啸也开口解释道,无论如何现在的喻展歌怎么会对琼树感兴趣呢。程南啸走到烈颜右边,伸出左手搂在烈颜肩上,“我们都相信他!”
“为何你们都这么帮他?他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维护!”佟员外不明白这帮人这么断定喻展歌不是那种人到底因为什么,连琼树也向着他说话,凭自己在扬州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人是他置办不了的!
“他是当朝宰相喻大人的公子,王上身前的狄喻大人。”琼树把情况向佟员外一一汇报,自己离开扬州后向西而行,在边疆遇到了驻守将军程大将军,程将军对自己很是赞赏,带她回京让她住在将军府,“那个程南啸就是城将军的儿子,受封陵啸大人,而萧封踏和殷天照都是王上跟前的御前侍卫。”
刚才佟员外一时气急,碍于琼树在一旁相求,怒气不好发作,只好在琼树的拉扯下回到房间。进屋后更是气愤,连连发问,难道琼树就要忍下这口气么?三十多年在扬州左右逢源,不论官府还是黑道,都要敬他三分,虽然手下没有兵将,但在扬州城仍然可以霸气十足。
听到琼树这么一说,佟员外不仅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怕,还好那一棍没有打下,要是真落到喻展歌的背上,任他再厉害的内功,也抗不住这铁质实心的重量。喻公子要是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再也不能完好的支撑起他的身体了。
“琼树啊,爷爷刚才那么对他,他会不会有所报复啊?”佟员外此时早没了刚才那股气焰,只是担心这位狄喻大人能不能仗势欺人,把自己弄得翻不了身,受牢狱之苦。
“佟爷爷放心,虽然他与我不甚交好,但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嫉恶如仇之人,对上恭敬对下和气,更不是会耍手段的小人。如果真要惩罚您、制您的罪,刚才为何还要等您的拐杖都要落到身上还不还手,只要搬出自己的家世就可以了。”琼树端了杯茶过来,让佟员外喝杯水压压惊。
佟员外抿了口茶,又把茶放下,“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他回到京城在派兵抓我,我不成了瓮中之鳖?”佟员外那干枯的双手紧紧握着茶杯,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又慢慢展开,“不如趁他还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他眼神放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万万不可!佟爷爷您信我,千万不能做!喻展歌他们此次出京游玩,王上都是准许的,可见很是宠信他们,他们四人又极是要好,无论谁有麻烦,其他三人都必然鼎力相助。且不说喻大人和程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单单一个殷天照的父亲,当今六部尚书,官位之高,都不可轻举妄动。一旦出现意外,连王上都会下令追查。”
听琼树这么一分析,佟员外真是后悔没能笼络一个半个的高官贵族做后盾,原以为凭他多年来的交际手段在扬州城足够用,没想到如今竟闹到京城里面。现在他也无暇顾及琼树的声誉问题,只是担心自己的后半辈子是福是祸,难下定论。
“佟爷爷也别担心,他们也都是正人君子,知道您是因为琼树一时气急,才贸然失礼,不会计较这些的。”
“哎,都怪爷爷,本想替你出口气,却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佟员外突然想到琼树在几个时辰之前刚刚被人看了身子,姑娘家的能承受得住也难为她了,因而又恢复痛心的表情,不停的安慰着琼树,让她千万要想开些。
“他们都是官宦子弟,好在琼树逃得及时,否则当真发生什么事情,对着如此高官,我们老百姓也没处说理呀。”琼树做出一副哀之怨之的表情,京城之中,谁人能扳倒宰相大人?
“今日是你侥幸逃脱,他日跟他们回到京城,岂不是羊入虎口?琼树,跟爷爷住在扬州吧!”
“您就别替琼树操心了,其实,能让封踏这么关心我,我也没什么委屈了。他跟喻展歌是最好的兄弟,今日因为我二人差点吵起来。”琼树低着头,脸颊上升起一抹红晕,难掩羞涩之情。
“琼树你……”佟员外第一次见琼树谈起男子会如此害羞,“难道你对那个萧封踏?”
“是。”
烈颜一连两天没再看见琼树,连萧封踏都很少看见,难道他真的相信自己是那种无耻之徒?虽然琼树在佟员外面前极力为自己辩解,佟员外对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但是萧封踏心里还是对自己有所误会,难以释怀。有着这种郁闷,烈颜看着满树琼花也提不起丝毫乐趣。
“哇!好漂亮啊!”
周围不论少年少女,对着琼花无不连声赞叹。三月的扬州正是琼花盛开之际,今天是扬州城的花卉大赛,满城百姓都凑到福安街赏花看热闹。
相传琼花是扬州独有的名贵花木,世人视琼花为稀世奇花异草,为人间少有,天上仙花落人间的仙葩,并把能够到扬州一睹琼花芳姿引为人生快事。连隋炀帝也不远千里,大征民工修凿运河,一心要到扬州来观赏琼花。但当运河开成,隋炀帝坐龙船抵达扬州之前,琼花却被一阵冰雹摧毁了。接着爆发了各地的农民起义,隋政权崩溃,隋炀帝死于扬州,因而有〃花死隋官灭,看花真无谓〃的说法。
琼花花大如盘,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烈颜挤在人群中,眼前百花争艳,在她眼中却形同虚设。
烈颜从人堆里挤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着。本来殷天照要跟自己一起出来,却被她拒绝,她只想一个人走走。没等殷天照问她原因,就被程南啸拉着去山林中狩猎。南方的野味跟北方不同,肉味鲜美,口感细腻,目标较北方的相比小很多,追捕起来更有趣味。
福安街是扬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取福泰安康之意,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沿街店铺装潢华丽,市井摊铺也是各种稀奇玩物无所不有,此处地段优越,住在这条街上的不是达官就是商富。烈颜不知不觉竟拐到了街的尽头,叹了口气转身又往回走。
左右两排高墙,忽一侧门慢慢打开,门内走出一位娉婷女子,气质优雅,自有一股娇贵之气,肤色微黑却遮挡不住她的秀丽姿形,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烈颜当场立足不动,都说扬州出美女,之前的确见过不少妙龄女子,但眼前这位不仅面容姣好,眉目间更有一份秀雅的清气,若说琼花雪白剔透,这位女子堪比琼花还胜三分,着实让女人都为之心动。
妙美女子看见烈颜立在一旁,不禁掩面而笑,发出的笑声都如西湖中的扬琴,令人心旷神怡。烈颜这才缓过神来,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下凡是为何?
“这位公子,可是迷了路?”女子转过身,微微颔首,对烈颜浅浅一笑,又招呼随后出来的小丫鬟,“浮岚,去问问这位公子在此作何?” 哝喃细语,南方特有的温婉语调。
见小丫鬟走来,烈颜尴尬的一笑,“失礼,只是到此游玩,不成想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烈颜躬身作揖,眼睛却是时刻不离那名女子。
“公子也是有福之人,我家小姐不曾出过府,今天第一次出门就让公子遇见,小姐还是第一次同陌生男子说话呢。”这个名唤浮岚的小丫鬟“咯咯”笑着,只听她家小姐轻轻一声呵斥,马上敛住笑容,却捂着嘴双肩抖个不停。
“展歌冒失,就不打扰小姐雅兴,先行告辞。”烈颜抬手行了一礼,匆匆走去。
“公子!”
身后传来那位小姐的恬雅之声,烈颜马上停住了脚,转过身柔声询问“小姐有何指教?”
“清仪从没出过家门,对扬州城也不甚了解,公子既是到此游玩之人,可否做些指引,带清仪欣赏一下优美景致?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原来这位脱俗女子名叫“清仪”,烈颜不禁想到了城郊的清仪山庄,不知二者可有关联,正在寻思之时,耳畔又传来清仪小姐幽幽的声音。
“公子若有不便,清仪也不做强求,耽误公子赶路,深感歉意。”
“当然不会!能同清仪姑娘共赏是展歌的福分,怎会不便呢,刚才我只是在想哪里的景色才配得上清仪姑娘。”
看来这清仪还是个急性子,烈颜稍有犹豫就急忙开口,可能也是第一次踏出闺门,见到陌生男子有些局促。
“公子您有所不知,每天踏破门槛想向我家老爷提亲的男子就是排满福安街还有余,今日您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得我家小姐这么看重!”浮岚丫鬟得意的说着,看来她跟她家小姐应该是亲如姐妹,不然哪个丫鬟会在主子面前这么自在的放言。
“今日正逢城内的花卉大赛,小姐我们去那看看吧!”浮岚扯扯清仪小姐的袖口,眼睛却是看着前面的这位少年,现在估计是他说去哪小姐就去哪了吧。
“好哇!刚刚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一个人看也没劲,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赏心悦目的女子,换是谁都想多看两眼,更希望可以搭上个三言两语。眼前这位仙女般的姑娘仿佛真的会法术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就会拂去之前的种种苦闷,清风徐徐,烈颜虽是女儿身,也为之倾倒。
清仪小姐正值二八,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样样擅长,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遗憾清仪小姐没念过书,十六年来没有走出府门半步,却是贤良淑德的典范,前来提亲的男子都要把门槛踏破。
今天浮岚禁不住小姐的软磨硬泡,背着老爷带小姐出来见见这满目繁华的扬州城。清仪和浮岚同岁,自小浮岚就是清仪的贴身丫鬟,二人不分主仆,同吃同住,关系比亲生姐妹还要紧密,请的师傅来教清仪,浮岚也跟着学习。清仪幼时就失去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还好有浮岚在身边,不然这偌大的府园她连说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福安街的中心正在进行赛花比赛,花匠把自己栽培出的鲜花摆出各种形态,但最为人称赞的还是应季的琼花。
“其实琼花最开始不是开在扬州,据记载,汉代扬州城东曾有一株琼花,当时的人们特地为它建了一座‘琼花观’。”清仪虽然长期处在高墙之内,但浮岚却可以四处走动,这个典故就是浮岚讲的,清仪现在又把它讲给了烈颜听。
“当真这么受欢迎!”烈颜也发现这琼花当真不一般,在其他花儿争奇斗艳的时候,它却花开洁白如玉,风姿绰约,格外清秀淡雅,听说每当秋风萧瑟,群芳落英缤纷,凋零衰败之际,它展示的却是绿叶红果的迷人秋色,其叶、其果,红绿相映,分外鲜艳,经久不凋,给萧瑟的秋色点染了艳丽的色彩和欢快的气氛。
“清仪小姐!”
身后传来一名男子惊奇的喊声,烈颜回头一看,一位年近而立的中年男子立在街头,手里还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鲜花,看样子是参赛的花匠了。
“遭了!”浮岚看见后低声叹了一句,顿时眉头微锁,刚才的笑意随即消失,“小姐,这里这么多人,他们看到你岂不……”
看来那位就是清仪小姐众多的追求者之一,这里群众聚集,怕是一半的男子都是去过清仪家中提亲的。烈颜刚想到这,就见周围一下为了一